第189節-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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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節:巷口
撲倒宮崎櫻就地朝土木瓦舍的角落翻滾,三聲破響,瓦舍的木牆木屑飛濺。王辰逸並沒有停下,抱起宮崎櫻矮身跑到牆壁拐角另一邊,掩牆屏息,同時,牆的稜角處多了兩道缺口。
兩道缺口剛好與自己的頭處於平行位置,王辰逸看得清清楚楚,要是動作在慢零點一秒,子彈打中的不是牆,而是自己的頭。宮崎櫻何時見過這等場面,被緊緊抱住,貼在王辰逸的胸膛,驚心動魄仰望,映入眼簾是剛毅的臉龐,沉著冷靜,臨危不亂的氣勢。他的心跳是平靜的,身體卻蓄勢待發。
宮崎櫻非常清楚發生了什麼,她驚恐,慌亂,可眼前這張沉著的臉給了她一絲安慰,而且被緊緊抱著又讓她充滿安全感。似乎只要有他在,就不用害怕。身上的擦傷渾然不覺,好奇的心促使她想搞清楚這是怎麼回事。正要輕啟朱脣,只覺兩腮一緊,王辰逸有力的大手捂住她的嘴。
搖頭試意她別出聲,幾道輕微甚小的腳步聲愈快接近。王辰逸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緊要關頭無暇猜測誰想要自己的命,目前最要緊是躲過這次暗殺。以經驗來判斷,聽腳步聲,對方應該有兩人,他們開車而來,肯定還有一名司機,總共至少三人。
今天剛來新宿,沒有預料,更沒有準備,赤手空拳是拼不過的。對方槍法極準,處處朝要害開槍,找準這個時機動手,絕對是有備而來。拼不過對方,只好跑。但問題是多了一個宮崎櫻,自己哪怕受點傷也無大礙,但總不能連累宮崎櫻。是自己把她捲入進來,那就一定要對她負責。王辰逸經歷過太多這種事,早就司機空慣,是生是死,看得很淡也感悟得非常深透。但對視這雙清澈的眸子,裡面充斥著驚慌,還有一份信任,王辰逸前所未有的感覺到多了一分責任。一定要讓她安全。
掃描四面八方,身後一條狹長筆直的昏暗巷道,偶爾可及遠處昏黃燈光下的燈柱和臺街,愈往裡面愈模糊深邃,直到一團漆黑。兩邊都是用石塊砌成的圍牆,高約三米,翻牆根本不可能。地形很簡單,直觀。對方槍法又極準,說白了就是一條死路。坐以待斃從來都不是王辰逸的風格,可是眼下只有跑,跑還有機會和希望。和他們拼了,則只有死路一條,還會牽連宮崎櫻。
敏捷的反手背起她,直接朝巷子深處衝刺。她個頭不高,很輕,背在身上王辰逸幾乎感覺不到重量。矯步如飛急奔在昏黃深邃的巷子裡,他沒有回頭,因為一但回頭,速度就將減慢,在生死關頭的時刻,哪怕搶奪零點零一秒,也許都能躲過至命一擊。王辰逸在賭,賭他跑得越深處,對方的視線越模糊,槍法自然就會失去準頭。
在他跑了十幾米時,沉悶的槍聲刺入耳鼓,呼嘯風際,寂靜夜空在次劃破,耳邊迴繞死神般的吶喊。揹著的宮崎櫻全身一顫,“呃”的一聲,立即癱軟匍靠,頭無力搭在王辰逸肩頭。這一刻,她的聲音是柔美的,卻夾帶著強忍吃痛的嘶叫。王辰逸心中一緊,她中槍了。
箍住宮崎櫻的手更緊,王辰逸波瀾激盪,他很想知道宮崎櫻槍傷如何,但繼續疾馳狂奔。他非常清楚,不能停,一但停下,追來的殺手將會準確無誤的把一顆顆子彈送入他們體內。
風聲耳際,兩旁的石牆偶爾爆發破裂的碎響,沿路深入,金鐵交集,子彈擦過住戶鐵門閃出一道道火花,“砰砰”錚嚀。清脆的消聲器接連不斷,形勢急迫。某些住戶家中,狗戾嘶嚎,打破了表面寂靜下夜晚的危機。
王辰逸絲毫不懼,但宮崎的傷卻令他憂急焦躁。他能清楚聽到殺手緊追不捨的步伐,在這樣下去,他們兩人必定會成為他人的槍下鬼。
終於,在大約跑了五十多米周圍已經非常漆黑,這裡沒有燈光,只恍惚可見前方不遠處的十字路口。王辰逸想都不想,下意識竄進左邊巷道。這裡更加黑暗,除了微紅夜空和遠處住戶的燈光使這裡沒有陷入伸手不見五指那般地部,但視線儼然不能觸及一米以外。
換作平時根本不會走的地方,在此時卻成為王辰逸的救命稻草。凜冽注視暗無光線的深遂,王辰逸速度不減,盲目直衝。他看不見,殺手同樣也看不見。每在關鍵時刻,王辰逸總能保持冷靜篤定的心態,正確分析,選擇。從前多次九死一生,就是這種心性救了他一次又一次。同樣,每次生死大戰又將他的這種狀態鑄就得更加爐火純青。
身後追擊的腳步聲漸漸變弱,沉悶的槍聲也已停止。殺手看不見漆黑的暗處自然放慢速度。
僅憑感覺,王辰逸依舊賓士朝前,終於他還是絆了一腳,“哐當”幾聲滾動的悶響,似乎踢到一個塑膠桶。王辰逸前撲踉蹌幾步迅速站穩,他心中吃緊,別的不怕,就怕這般顛簸對宮崎櫻的槍傷加重。
倏然,右前方錚亮的火花震盪出刺耳且清脆的金鐵交集,王辰逸還來不及停頓下意識矮身前傾。一閃而過的火花,王辰逸憑餘光瞧見左前方是一扇半開的網狀鐵門,身後殺手看不見身影,可步伐聲又加重幾分。殺手應該是聽見聲響以經驗判斷方位,下意識對裡面開槍射擊。
在這樣下去,被槍打中不過遲早的事。王辰逸稜眼右顧,快速脫掉宮崎櫻一隻高跟鞋仍在鐵門前,猛力拉動幾次鐵門,便輕巧朝巷道深處急步走。
王辰逸臨機一動就是要分散殺手的注意力,好為自己爭取時間。黑暗的巷道可見度還不及一米範圍,如果換了他在看不見的情況下追別人,聽見鐵門拉動的聲響,肯定會停下檢視一翻,這就是人的本能。留下宮崎櫻的高跟鞋,造就出他們躍進住戶家裡的假象。就算騙不過殺手,可總會拖延時間,哪怕十幾秒也夠王辰逸拉長距離。在視線如此低的環境下,離得越遠,他們就越安全。
沒走多遠,又來到一處十字路口,如果沒猜錯這裡是瓦舍圍牆的拐角。右邊深處恍惚能夠看見昏黃的燈光,左邊依舊漆黑深邃。此時,王辰逸已然聽見宮崎櫻強忍痛楚的粗重呼吸。
以王辰逸的經驗非常清楚,不能在動了。因為他已經能感覺到後背溼漉漉的一片,還有滴在自己脖子處的汗滴。宮崎櫻是個堅強且思路清晰的女人,在這種情況下,她不但沒有發出小女人般嬌氣的喊叫,除了被槍擊當時發出的一聲痛嘶,連半點哽咽都未曾爆露,她明白眼下危機的情形,不能讓殺手搞清他們的位置,更不能給王辰逸施加心理壓力。硬是咬牙強忍傷痛。
說真的,如果之前是對宮崎櫻抱以感恩和觸景傷情,此時王辰逸倒有些佩服這個女人。
徑直竄進左邊巷口,王辰逸走了十幾米發現旁邊又是處三叉路口,他隨意竄進一條巷道輕輕將宮崎櫻倚靠在角落。只隱約可見她緊促的額頭豆大般的汗珠滾冒,順著鬢角腮邊劃落。王辰逸的手是溼的,淡淡的熱氣可以嗅到微若可聞的腥味。宮崎櫻依舊悶不吭聲,那雙清澈的眼眸透露出難忍的劇痛,堅韌,還有一絲哀傷。
這是什麼眼神?只有經歷過普通人沒有經歷的事才會具備,那份堅韌,那絲哀傷……難道宮崎櫻也有著自己的過去?
王辰逸心裡卻極度自責,因為他,才讓宮崎櫻受傷,如果有個萬一,他絕不能原諒自己。
兩名殺手在鐵門前發現一隻高跟鞋,頓足觀望,片刻,一名殺手拍打身邊的人指了指地面非常暗淡不仔細看跟本就瞧不清的幾滴血漬,死戾般的眼神望向前方,散開腳步追了過去。
猛然,王辰逸聽見急促的腳伐聲,他捂住宮崎櫻的嘴,冷冽望向漆黑的山叉路口。片刻,腳步聲遠去,王辰逸如釋得負,看來殺手朝十字路口有燈光的右邊追了過去。
宮崎櫻也聽見遠去的追逐聲,終於鬆了口氣。在也忍不住,立即齜牙悶聲痛嘶,神情渙散,癱軟的歪頭垂喪,她已經流了很多血,別說這麼一個柔弱嬌小的女子,即使換作彪形大漢也受不了。看她胸前沒有被血漬浸染,子彈應該留在了體內。
受槍傷的人,不怕子彈穿過身體,就怕子彈留在體內。如果沒有傷到要害倒無妨,可子彈停留在特殊的位置,取出來會有後遺症影響甚至可能喪命,那才最為惱火。
“別怕,小櫻,我送你去醫院。”經過一翻生死追逐終於鬆懈神經,凝神看著一聲不吭,強忍痛楚的宮崎櫻,王辰逸沉聲柔氣,關切倍至。
小櫻?好親切的稱呼,曾幾何時,被唯一的親人這般叫著,呵護著。已經好久都沒有人這麼叫過自己,為何心中暖暖地,卻又湧現出無比的痛。眼前柔情似意,急切關懷的臉龐是無比的令人安心,可靠。似乎只要望見這張剛毅的面龐,不論自己多麼波盪的心緒也會跟著平息。
輕緩拉過宮崎櫻的柔嫩的手臂,必須立即送她去醫院。突然,王辰逸神經在次緊縮,經歷多次生死歷練的第六感讓他意識到危險臨近。還來不及有所反應宮崎櫻一把將他推開,裝有消聲器沉悶的槍響,勁風從額前差之毫釐的劃過。伴隨著的,還有宮崎櫻側身匍地。
她又中槍了……雖然王辰逸只恍眼看見,但他可以肯定。一股無名的怒火猶然而生,王辰逸這次真的怒了,冷靜時他很可怕,因為他在算計如何讓敵人吃虧,雖然要些時間,卻能讓對手毫無還手之力。李易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其實當他憤怒時,才是最可怕的。因為他如同瘋子一般不計任何後果,雷厲風行,絕不多話。管他是天王老子還是誰,先做在去處理後果。為救朱曉,明知九死一生同樣孤身範險,單槍匹馬救寒嫣,不管花花公子何方神聖,依舊照打無誤。
殺手如幽靈般倏然閃現,相隔不過一米左右,手法之快連王辰逸都來不及反應。如果不是宮崎櫻發現得快,結局已定。這麼短的距離,王辰逸已經不在去想任何後果,此刻,他只想殺了這個人。
如此短的距離王辰逸飛撲上前,由於誓死如歸的反撲,而且不躲不閃凶狠如餓虎撲羊,殺手也未料到。可是殺手還算鎮定,不移不退,連續射擊三槍。肚子,左臂,右腿準確無誤中彈。在第四槍,空殼的聲響還未完全發出,王辰逸根本不顧身上中槍暴怒一聲抓住他的手腕反勢扭動。
速度太快,眨眼即逝,“咔”的一聲脆響,殺手手腕被扳斷了,不是卸掉,而是手腕的肋骨被拆斷。完全可以想象,王辰逸憤怒到了什麼程度,殺手的身體素質絕對比普通人優越幾個層次,王辰逸這要用多大的力才能做到,怒火能催發出人體潛能,同樣,也能讓人瘋狂。
這名殺手明顯也不是善茬,左手一記重拳狠狠打中王辰逸肚子中的那一槍。可下一秒,斷骨的痛令他的力量速度減至最低點。而王辰逸則根本就不顧那麼多,死死掐住殺手的脖子,橫腿劈掃就將殺手踢翻倒地,用他中了槍的右腿不要命的踩向殺手的頭。
他翻身躲閃,卻沒有王辰逸的速度快,反而脖子被全力踩中。一腳頸骨斷掉,兩腳,王辰逸只感覺踩在柔軟的棉絮,踩了十幾腳,殺手已經不在動憚,王辰逸的氣也消了大半。冷凍般的臉淡漠看著腳下,殺手雙眼充血圓睜,一行血絲從左眼角流出,而脖子已經血肉模糊成了肉餅。
沉悶的槍聲和爆吼打鬥早已使這個平靜的夜晚不在平靜,殺手被幹掉了一個,同樣,王辰逸和宮崎櫻也中了深淺不一的槍傷,用不了多久其它殺手便會迅速趕來。
“小櫻,我,呃……送你去醫院。”王辰逸轉身俯跪宮崎櫻身前,回過神才意識到自己也中了槍,全身冰冷麻木的同時又痛心疾首,最後幾個字也是非常艱難硬擠而出。宮崎櫻被輕輕攙扶坐起,終於在也難以忍受,急聲痛嘶,全身軟榻。
王辰逸自己受了傷,但他經歷過太多,能夠忍耐些許,顧不了其它,輕輕環抱宮崎櫻,柔聲關懷,和前一秒那暴戾殺伐的神情大相徑庭。
這條路通往哪裡他不知道,但盡頭肯定是大路。黑燈瞎火迅速摸索,時間差已經完全拋開腦後,巷道依舊安靜,沒有繁花似錦的燥動。終於,黃昏的路燈隱約可見,王辰逸急喘粗氣拼命奔跑,時不時疼痛難忍的看看宮崎櫻情況如何。
又過了一會儼然可以瞧見巷口外的公路,只要招輛車就能立即送宮崎櫻去醫院。王辰逸欣悉嘆望,但是他卻似乎忘記了身後一路滴流的血滴,還有追踵而來的殺手。
一輛黑色嬌車拉出急剎的刺耳聲停在巷口,司機敏捷的翻車而出掏出黑洞洞的槍口。王辰逸暗恨,倒退兩步,急速轉身,可是,遠處站著一個身穿黑色夾克的男人,槍口對準他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