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寶覺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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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節:寶覺寺
寶覺寺主殿,佛家歌訣秧動,稀疏的遊客興味盎然參觀大殿左右,還有人拿相機合照留影。哪暱趣事/雷勇虔誠跪於釋迦摩尼大佛前,雙手合十安靜的祈禱。一位肩寬體胖的老和尚身披袈裟,站於雷勇身旁,手捧金箔,拔動佛珠,口中默唸佛經,嚴肅認真。
一名小和尚屈尊降貴的捧來一個白玉瓶,瓶內裝滿了聖水,瓶口插著一綴柳枝。老和尚將金箔和佛珠遞給小和尚接過玉瓶,拿起沾滿聖水的柳枝輕灑在雷勇頭頂。此刻,佛經歌訣聲巨集大殿,一片超然於俗世,聖靈潔淨的感受。
“施主存心向佛,慧根之深,必能得到我佛如來庇佑。”法事做完,老和尚單掌豎敬,對恭謹起身的雷勇,慈愛祥和講述。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
雷勇施之以禮,雙手合十恭聲道:“多謝大師。”
老和尚又向雷勇鞠了一躬,側身指向大佛旁邊的小門。“施主請隨老衲而來,休憩片刻便可用齋。”一旁的小和尚對雷勇恭敬施禮也側身站於一旁,雷勇客氣還禮後,跟著兩個和尚朝後堂走去。
道上混的人,大多都信佛。平時他們脖子上掛著手指粗的金項鍊,或者手上戴的金戒指,大多都掛有觀音或者其它神佛的玉佩,不然就有刻影和鍍光。其實並非他們真的相信佛祖能夠普度眾生,希望這一刻的誠心向佛可以洗刷自身的罪過,人人都在心中信奉著,可以保佑平安,以得到心靈上的安寧。
時常花大價錢,給寺廟神佛新增香油供奉,以證明自己的誠心,或願洗滌罪過,又欲保佑渡得平安。其實,這些信則有,不信則無,一切都自欺欺人罷了。不過是道上混的人,見管了血雨腥風爾虞我詐,想要一個心中的平穩寧靜而已。
寺中內庭,百花齊放,樹影婆娑,微風佛過花草夾雜著清新,沁人心脾,倒是處幽靜之地。內庭一間不大的居室,這裡是專門為誠心向佛,為寶覺寺供奉香油錢的人專門靜心的居舍。牆上四處掛著佛像,雷勇坐於床沿,打量著熟悉而簡單的房間,除了一張床,就只有一張桌子,上面擺著幾本古樸的佛經。
老和尚與雷勇簡單的交流了幾句佛家世理,不多時便有兩名小和尚端著齋飯進來擺了滿滿一桌,這時,老和尚施禮退出居舍。熱噴噴的齋飯香氣四溢,可是雷勇卻靜靜的坐於一旁並未動口的意思。
此刻,幾道清脆的敲門聲響,雷勇輕回道:“請進。”
“咯吱”一聲,門被推開。站於門外的不是寶覺寺的和尚,卻是與雷勇同穿多年的幫中兄弟,李四。一見是他,原本平靜安寧的雷勇嚴謹以對。在李四背後,還站了十來個人,一個個面色凶狠,氣魄逼人,眼看都不是好惹的。
有兩名大漢跟著李四大踏步走進居舍,反手將門關好。李四坐於雷勇面前,看了一眼桌上了齋飯,輕笑道:“人稱冷麵殺手的雷勇也念起了佛。”
李四帶人氣勢凶凶出現,雷勇知道來者不善嚴謹以對。不過,片刻他就舒展眉頭,泰然自若。並未在意李四的嘲諷,彷若無害問道:“李四哥怎麼知道小弟在此?這寶覺寺可是佛家清境之地,李四哥一眾兄弟殺氣凜人,在這裡倒是不太好吧。”
“哼,我倒覺得很好。”突然李四一轉話鋒,盛氣逼人的死死盯住雷勇。“你是聰明人,我們的事早就心照不宣。就不用賣關子了。平時,你走哪裡都跟大批小弟,只有每次來這寶覺寺才你一人,我不在這裡候著,怕是沒機會和老弟單獨說話吧。”
一如既往看著李四,並沒有因為他的出現而慌亂,更沒有因他的氣勢而勢弱。雷勇敲起二郎腿,目光如炬,口氣毫不退讓。“後面跟了兩個跟屁蟲,外面還站了一幫狗,也算是和我單獨說話,李四哥倒是看得起我呀。看來平日我的行蹤都被你摸得一清二楚。”
聽到雷勇的譏諷,兩個大漢悶怒就要衝上去,李四目怒凶光的抬手將二人攔住,鎮定了心神,懶散切沉悶的問道:“大哥在哪兒?”
“什麼大哥在哪兒?”雷勇依舊不將他放在眼裡,無所事事迴應。
“我他媽問你大哥在哪兒。”李四突然拍案而起,居高臨下死死盯住雷勇的雙眼。一股無形的殺意從他身上劇烈的瀰漫,如果眼睛可以殺人,也許現在雷勇就已經死了。“你把他藏到什麼地方去了,說出來我可以放你一馬,不然今日我便送你去西天。”
可是雷勇依然毫不畏懼,他很平靜,平靜得拮抗相庭。反而雙眸隱隱透露著死寂般的凶戾,猶如兩把尖刀插入靈魂,使人心靈產生震撼。李四與之對持,居然感到全身毛骨悚然,但有兩名手下在身後,他只得強行壓制內心的恐懼,慢慢退回坐在雷勇對面。
這就是當年被道上人稱謂的“冷麵殺手”雷勇的氣魂。當年,他到底有著怎樣的經歷,才練就了這樣令人膽寒的氣質。李四當然清楚他的過去,但嘴上依然毫不退讓。冷哼一聲直盯著他。“反正都到了這個份上,該做的我也做了,不介意在這裡送你一程,給你一分鐘時間考慮。”
“這麼說,大哥被人暗殺,是你派去的?”一字一頓問道,雷勇並沒有停留。根本就不將李四的威脅放在心上。
李四的確抵不過雷勇的氣勢,心中怒氣直充,又站起了身。大聲回道:“沒錯。”
“大哥待你不薄,為什麼要這麼做。”
“待我不薄?虧你說得出口。”厭惡的看著雷勇,李四冷笑自嘲。“老子替他拼命,為他出生入死十幾年,老子得到了什麼?把一些閒碎的生意交給老子打理,從來不放重權給老子。而你,才跟他多久,四年多時間,才四年,這天堂堂口除了他,就是你說了算。老子平時竟然都還要看你眼色。憑什麼?你說你憑什麼?”
“閒碎生意?臺中,臺北,堂口二十三家夜場,七家酒樓歸你管,這也叫閒碎生意?哼,我看你是想替代大哥做堂主吧。”雷勇不急不緩講出李四在堂口的管權,狠戾內斂的反問。
李四突然哈哈大笑。居高臨下的望著他。“不錯,老子就是想當堂主。在這個堂口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堂口的勢力又何止我掌管的這點數目,那傢伙快退位了,但是前不久我才得知,竟然想把堂主的位置讓給你。老子不甘。所以你和那個東西必須死。”
他話鋒一轉,狠戾對雷勇說道:“看來,在你這裡是問不出訊息了。動手……”
剛說完,退後幾步,兩名大漢摸出兩把帶有消音器的手槍,冷寂的直指雷勇。沒有絲毫感情。
“就憑你?”雷勇凶狠的瞪著李四,相隔一米多距離,李四依舊感到冰冷的殺氣。雷勇是殺手出生,多年的經歷,使他練就出令人窒息的殺氣。可是他與其它殺手不同,他懂得收發自如,平日與普通人無恙,可是到了關鍵時刻,比如現在。李四分明感到了生命的危險。
那是原自於打拼江湖多年,而鍛煉出的心底最直的預感。早就知道雷勇不好對付,所以這次來特意帶了十幾個身手最好的手下,而身邊這兩人,最為傑出。但就算如此,李四依舊感到了危險。
果然,只見雷勇如豹子般的速度朝前飛撲,硬是死死抓住兩人的手腕,只聽兩聲沉悶的聲響衝上房頂。雷勇一用力,那兩名大漢吃痛丟掉了槍。
瞬間,竟未看清他如何出的手,兩名大漢就被他壓在身下。不過,這兩人也不是普通貨色,以反擒拿術抓住雷勇,正欲翻身將他壓在地上。李四見機不妙,也掏出手槍,正要上前幫忙。
只聽身後“哐當”一聲,房門被人猛的踹開,李四隨聲看去,庭院中,跟他來的手下全都雙手抱頭蹲在地上。而十幾個面色冷峻,有些還纏著紗布繃帶的人舉著微衝,來福,和手槍指著他的那幫手下。其中有兩個人衝了進來,這兩人也都認識。
其中一個四十歲左右,一身殺氣逼人心魂,竟不比雷勇差多少,他竟然是秦淦。而另一人則是這次代表鐵頭幫來談生意的領頭人,王辰逸。
王辰逸舉起一根冰冷的雙管來福槍抵住了自己的額頭,李四立即就嚇出了一身冷汗。
而秦淦無生無息,對著兩名大漢的頭就是兩槍,血花花的腦漿流了一地。還在與雷勇搏鬥,沉重的身體就立即癱軟下去。雷勇推開二人猛然起身。氣血澎湃直盯驚悚顫畏的李四,平緩說道:“剛才我說過,佛家清境之地,四哥一眾兄弟殺氣凜人,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