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選擇合作還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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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節:選擇合作還是死
冷寂的笑瞰虛弱無力的王辰逸，一臉冰冷，柔捏接好的手腕。沙豹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匕首，不冷不熱絮絮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王辰逸重新打量站在眼前的這個人。他嘴角帶著一絲冷笑，把玩著匕首的刀口，緩緩道：“我應該做得很隱祕，或者說是有人向你透露了底細？”
露出淡淡的微笑，王辰逸虛弱無力望著眼前這個男人。說話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沙豹，老實說，對於你，我很驚訝。”
“你是怎麼知道的？”沙豹有些不耐煩。
這次王辰逸沒有笑，嘆了口氣，很認真的望著沙豹：“為什麼？”
“你是說為什麼背叛鐵爺？”沙豹搖搖頭，他的表情裡帶著一絲疲倦，可是眼神裡又有著一絲亮澤的光芒。王辰逸一時琢磨不透這種表情。然後沙豹反問道：“王辰逸，你知道我跟了鐵爺多久？”
不等王辰逸回答，他左手倒握匕首，伸出雙手的十指交叉。“十年，整整十年。”他的眼睛裡閃著精光，可是這次又和剛剛不同，是兩種截然相反的情感。“整整十年，當時鐵頭幫還處於發展階段。從修車廠出來，我就一直跟他打拼天下，出生入死，對他忠心耿耿，我把自己的命都賣給了他。出頭的事情我去做，危險的事我去做……整個長崎福岡，甚至東京，神戶，大販的圈子人人都知道唐鐵頭的風光，鐵頭幫的老大！可是這些都是我們這幫兄弟用命，用忠心去幫他打回來的。可是最後，你猜他想對我做什麼？”
他的語氣中帶著嘲諷：“為他賣命的去拼去打，可是最後他卻想殺我，就因為我得到的勢力越來越大，他怕我搶了他龍頭的位置……突然你一直忠心對待的大哥想對你下毒手，你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嗎，王辰逸？”
沙豹滿臉憤慨，橫眉倒豎。“你以為唐鐵頭很重視你嗎，王辰逸？你以為可以靠著唐鐵頭出人頭地？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那一代人當初來到日本創立鐵頭幫的時候除了鐵爺，還有另外四個大哥。一個是李叔，雖然隱祕我卻很清楚，李叔是唐鐵頭派你去幹掉的。還有一個是張叔，另外兩個大哥都是敢打敢拼的人。當時可不是鐵爺一個人說了算，是五個！可是現在過去了二十多年，你看看，除了鐵爺，還有多少人知道其它大哥？每個人都知道鐵頭幫的大哥是唐春華唐鐵頭！死的那些人，就連名字都沒被人記下來。過去的因果，都被鐵爺埋掉了。只有張叔，他老人家不善計謀，脾氣暴躁，是一個粗人，所以才留下了命。可是現在，他卻躺在醫院裡，他的死活唐頭鐵有沒去過問，你最清楚。唐鐵頭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有什麼手段，你清楚多少，裡面的故事，你又知道多少？”
的確，張叔中槍住進醫院的期間，鐵爺一次都沒去看過。沙豹是鐵頭幫在創立發展中期跟在鐵爺身邊一個非常有份量的人。王辰逸沒有說話。只是平靜的看著他。
沙豹頓住嘆了口氣。“我比你瞭解唐鐵頭，他絕對不會把權利交給你，就算給你一部分權力也是在利用你。等你沒有用武價值的時候，就是被拋棄的時刻。你是個聰明人，這意味著什麼，你知道。”
“你說鐵爺當初想殺你，為什麼現在卻是臺灣地區的大哥？”王辰逸想了想，有些不解。“以鐵爺的頭腦你背叛他，就不怕他知道後派人幹掉你？這樣做又能得到什麼？”
“情意，為了還一個人的情。我必須這麼做。”沙豹很乾脆的回答王辰逸。
然後他突然笑了，笑得有些遲暮，眼睛的精光耀明閃爍同時又有些欣然。
在這一瞬間，王辰逸明白了，沙豹是一個講情義的人，這種表情不是裝就能夠體現而出的。
沙豹眼神裡忽然露出一分真誠。“就在唐鐵頭快要對我下手的時候，是一個人出面救了我。他用了很多精力才保下了我這條命。二十歲跟著唐鐵頭，除了打拼天下我什麼都不會，就算放過我，面對現在這個社會我也只是個多餘的人。我以為會一無所有，可是他卻把原本現在這個屬於他的位置給了我。現在他正經歷我當年的處境，我必需還他這個人情，幫他渡過。”
“哦？”王辰逸嗯了一聲，這個人是誰？肯將鐵頭幫在臺灣地區的交椅都讓給沙豹。“誰有這麼大度量？”
一聲冷哼，沙豹豪言壯志。“救下我這條命，我已經非常感激他，沒想到幫我排除唐鐵頭想殺我的念頭，還將這個位置讓給我，而他卻繼續在唐鐵頭身邊做個跟班。這種重情重義的人……我發誓，如果他有困難，就算用我這條命去交換，我也願意。”
王辰逸非常平靜，瞬間就猜出這個人。如今鐵爺想對付的人除了李易，還能有誰！
並不完全相信沙豹所講，也許當時的情況真像他說的那般危急，就算李易真的這麼做了，也難免他沒有對沙豹產生一些心思。
這兩天和沙豹接觸，發現他真如秦淦當初所講，是個將相之才，這個人很有能力。前幾年在日本幫鐵爺打天下，就是因為像豹子般的銳利和雷霆萬頃的速度，使他因此而得到沙豹這個綽號。但是他為人忠義，很容易被人利用。
當初李易肯把臺灣分舵大哥這個位置讓給沙豹，卻選擇留在鐵爺身邊。真如沙豹所講，把他看成兄弟？可是現在李易在日本的勢力，卻大到鐵爺一夜之間就放重權給王辰逸壓制他！那麼往回想，在臺灣做個大哥好？還是在日本做大哥好？其中的端倪，是沒有那麼簡單，說得清的……
“我有一個問題不明白。”王辰逸冷靜的望著他。“竟然打算殺我，才到臺灣的時候為什麼不動手，你應該有很多時機。甚至寧願損失兩個死士也想欺瞞我們。可是後來在高鐵站臺，你派出的人並非做樣子，而是真的想殺我。”
沙豹露著讚賞的笑容。“原來，你是從這點看出來的……成大事者，死一兩個人很正常。”王辰逸微微皺眉，但隨即釋然。他說得沒錯，沒有流血的鬥爭就不能叫鬥爭。可是他要成就什麼大事，這也是為了李易？“第一次我只是想將暗殺你的訊息轉嫁禍給福清幫，畢竟，目前只有他們具備這個實力與鐵頭幫競爭。我打算等你離開臺灣的時候在把訊息告訴你。可是第二天，我越想越不對，你的冷靜，你的頭腦。都說明你不是簡單角色，這種把戲騙騙其它人還可以，但是隻要你多想想，查一查，很快就會浮出水面。總感覺不能留你。”
他冷言冷語，平靜的講道：“第二次，正如你猜測。我下定決心幹掉你。你到是聰明，想瞞天過海。搞得我之前的周密部署都被攪亂。不過在站點還是留下了三個兄弟。可你身邊的人身手都很厲害，倒是被你逃過一劫！”
“能得到唐鐵頭看重的人，都不是平庸之徒，才加入半年就放重權給你，我就猜到下一步他將會行動。其實剛剛我可以直接殺死你，但是我突然改變的想法。說這麼多就是要讓你明白唐鐵頭這個人。王辰逸，我說這些話，絕對沒有一個字騙你。這次唐鐵頭想用你來對付他，下次他就會用人在來對付你。下場只有一個……”
王辰逸沒有開口，靜靜等待沙豹把話說話。
“與其等待，還不如先發制人。現在我們的勢力還對付不了唐鐵頭，如果你肯與我們合作，成功的機率將有七成。”
“如果我不肯呢？”
“你沒得選擇，不同意我馬上就動手將你幹掉。可是你同意了，不僅不用擔心將來唐鐵頭會對付你，還可以直接幹掉唐鐵頭。將來不會虧待你！”
王辰逸看著他的眼神。“原來是這樣，想不通的地方現在明白了。”
沙豹眯起了眼睛。自信問道：“你，選擇合作還是死？”
“我，拒絕。”王辰逸冷笑。
聽到這句輕描淡寫的話，沙豹眼瞼一橫，握緊了匕首。“那我只好殺了你。”
他快若閃電抓住王辰逸的衣領一把提起，亮晃晃的刀鋒朝王辰逸的脖子劃去。可王辰逸並沒有反抗，只是手快速伸向腰間。倏然，五道槍聲連續響徹在這低窪的山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