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愛如潮水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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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名：20.愛如潮水6
等孟晗接到葉之塵的電話時，他已派人將孟母的手術費一應交齊，孟母也順利的進行手術，她順帶在電話中和葉之塵講了陌的事，他到是當時沒什麼表示，只問手術的時間，孟晗就知道他是應了。
孟晗和陌見面是個風和日麗的天，隆冬暖洋洋的日頭照下來晒的人寒氣漸消，厚重大衣下裹著她越發瘦弱的身子，臉凹脫了削尖的骨，圓溜溜的眼睛嵌在臉頰上顯得更大，蒼白的脣依舊毫無血色，像是營養極度不良。
陌畢竟不是第一次見她了，倒是和她第一次說話，上次大家都有事走的匆忙，她未醒來招呼都沒打。這次自是要好好酬謝大恩的，陌倒是一副你別謝我，我是被逼的，你該謝某人的眼神直丟丟看著她，看的她不好意思，還當真以為她和葉之塵有些什麼，又讓人誤會了去。
“，小美人，你是被某人虐待了嗎？上次看他緊張的跟什麼似的，我還以為他把你寵在心窩了呢，怎麼瘦成這樣？跟表哥說說，要不你跟我走吧，我能帶你玩好玩的，吃好吃的，還能把你寵上天，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別跟著那傢伙了。”陌開始挖牆腳，軟磨硬泡和孟晗撒著嬌，哪像個醫生的樣子。
手術還有十五分鐘，陌穿好隔離衣調戲著孟晗來緩解她的緊張。兩人說了會子話，眼尖的瞥見葉之塵居然出現在醫院裡，他顯然是不想讓他們看到，遠遠地在門口不知是想進來還是想出去，被陌發現，只好倨傲的揚著臉，丟給孟晗一個地址，說是路過，但讓她別忘記自己說過的話，按時報到。恩，他幫她付了手術費四十萬，現在他是她的債主，他想讓她做他的女人或別的，她沒有反抗的權利。
陌從孟晗小心翼翼疊好的紙角瞥見，那是葉之塵公寓的地址。脣角露出一抹原來如此的笑，看得孟晗薄臉俏紅，硬生生被羞的不知如何是好，如做了壞事被大人抓個正著。陌拍拍她肩膀，一副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樣子，然後走入手術室。
手術時隔十個小時，並不十分順利，但因有陌在有什麼突發狀況他也好搭把手，且他對病毒又是權威，孟晗雖緊張但並不害怕。門口觀察著手術室外一舉一動的粗壯男人來來回回了幾次，向法拉利車裡戴著墨鏡的年輕男孩彙報著，每一次男孩聽過都不甚有表情，直到傍晚距離手術結束還有兩個小時，男孩淡淡吩咐道：“開車。”他的心裡已經有了底，情況良好，遂讓司機開車離去，不想讓她知道他其實一直陪她等著。
說不清是為何原因，只知道這對她來說是至關重要的事，她的一顆心都記掛在她母親身上。雖然他對母親這個字其實也是淡薄的，對親人更是陌生，但他對母親一直有個信念。這是孟晗在這個世間最重要的親人，他會替她一起守著的。
手術如葉之塵預想的那樣，孟母緊著雙眼躺在病**，掛在手臂上的幾根管子流著**，從儀器螢幕上可以看出目前情況尚算穩定，並未出現排斥現象。孟母還需要在無菌室繼續觀察，有值班的醫生和護士守著，並不需要她留下，她留著也沒用。孟晗開啟拽在手心裡的紙條，如下了個重大的決定般鬆了口氣，早晚要面對，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坐車來到葉之塵位於黃金地段的茗尚一品，這裡的環境優雅，綠地覆蓋面高達六成，多數都是高檔別墅，往來都是私家車，清清靜靜的難得看到人在遛狗。孟晗聽說這一片住的不是富商就是政府官員，要是運氣好還能看到明星，總之像她這種沒有錢的人是連想都不敢妄想的。
葉之塵住的這幢大廈是僅有的兩幢高達50層的，孟晗透過保安核實身份，又致電48層與葉之塵確認後才放孟晗進去，期間那個保安對她上下打量多次，似對她的普通穿著仍有懷疑。孟晗不理他，按下48樓的電梯鍵直接上樓，待到樓上，葉之塵已經等在門口。
他僅著一件中衣，並未搭理她，獨自走進房。孟晗跟著他的腳步關上門，找了拖鞋換上，脫了外套，屋裡開了中央空調，整個房間都是暖融融的。她是第一次到陌生男子家，雖然這個人還是她偷偷暗戀的，但心裡免不了怯怯的緊張。“砰”一聲房門緊閉，葉之塵完美的將她撂在客廳裡，自己睡覺去了。所有的忐忑不安都成了多餘。孟晗呆呆地打量這個房子，光是客廳就大的夠她家現在居住的房子兩倍，廚房都能抵過她的睡臥，少說也有兩三百坪。裝潢是冷色調的黑白，白色的牆壁白色的沙發白色的桌椅，黑色的吊燈黑色的門框黑色的電器，端端正正的立為兩派安放整齊，好似做人的準則，擺了塊公平的秤，沒有灰色地帶。
孟晗實在想不通葉之塵一向風流的人和他的風格很不搭，她印象中他該是喜歡色彩很繽紛的顏色，正如他換女人那麼勤奮，但轉念一想，他對於喜歡的型別倒是從一而終的，或許能從這上面搭到些邊緣。猛然想到這點，她又黯淡了，自己不是他喜歡的那一類。
隔了一會，房門又“砰”一聲響，一團紙不偏不倚砸在孟晗臉上，再從她的鼻子上掉落地，飄飄然打了個圈，安靜滾在她腳邊。孟晗彎腰拾起小紙團，鋪開被揉的皺巴巴的紙團，上面是用電腦列印的一條條細則，細則上明確寫著她要做些什麼。洗衣、做飯、拖地、買菜等等兼……暖、暖床？是她看錯了嗎？一定是吧，估計最近太累沒睡好，這是幻覺，嚴重的幻覺，她決定先找客房等睡醒了估計就不會出現幻覺。正打算摸索著看看有沒有能睡覺的地，一聲暴怒傳來。
“既然看到了還杵在這幹什麼，先去把少爺的床捂暖，太冷我睡不著。”說罷，特地將靠在門框的身子讓開一條道。
這算是表達喜歡的一種方式嗎？可這哪裡又像是喜歡？他那張撲克臉冰冷的生人勿進，如果這都算是對待感情的方式，恕她眼拙實在看不出，何歆妍是瞎了眼嗎？她是哪隻眼睛看出葉之塵會喜歡她？那個時候被何歆妍派人刻意侮辱時，他也只當看場好戲，後來中毒僅僅是受他連累才會施以援手的吧。為了不和她沾到邊，又特意派了家裡的僕人來演了一齣戲，他自己甚至遠避海外。何歆妍嫉妒她，可她真不知，這有什麼好嫉妒的？葉之塵對她，無論從哪一點上，也到不了喜歡的程度。頂多是還有利用價值，和可憐的成分在裡面。這分價值就體現在，例如暖床，僅僅是個電熱毯的作用。又或者是做飯洗衣，也取代了保姆，且能者多勞。若是可憐，便更好解釋，從母親偷偷藏起的電話號碼，怕傷了她的自尊開始。向校長告密的那些照片，同樣也被葉之塵看到了吧，何歆妍做的事總要有人善後，而他竟愛她到如斯地步了嗎？所以才會匆匆趕回來的。一個人為另一個人所做的事承擔責任，還能是為了什麼？
鼻翼間淡淡的香從被褥上飄來，帶著葉之塵獨有的味道。睡意朦朧，今夜的她特別好眠，也不知是不是前段時日太累的緣故。她想，她的要求或許只是能有個舒適的被窩安心的睡一覺，不必擔心明天為了籌不到錢而夜夜焦慮徘徊。她是個簡單的人，不想插足葉之塵的人生，孟晗將這定義為列車出軌碰撞的交集，等這些事過去，彼此迴歸各自的生活，而她僅只為了還債，這麼簡單。
曾經有過的懵懂心動，在葉之塵眼中又算什麼？若他知道，或許會用更惡毒的語言來攻擊她，他也會如他們般看不起她，認為她貪心不足。他們之間的生活軌跡不同，拋開門第觀念，也註定了沒有緣分。她相信佛學中的緣，緣是一條線，穿插契合的平衡，有道是天時地利人和，分便是水到渠成。
她以後會收起自己的心，好好安放在口袋，等那個適合她的人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