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35章 ：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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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35章 ：審問
“你說，凝香中的到底是什麼毒？”
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女人，她比以前更加的消瘦了，只是腰桿挺的很直，還是像從前那樣驕傲的樣子。只是她的嘴角不再微微上揚，清澈的眸子裡不再是從前那樣的溫柔，而是充滿了諷刺和倔強。司徒辰乙不知道自己要怎麼面對這樣一個她，此刻的她像極了一直刺蝟，只是刺蝟只會刺傷別人，而她的刺是既傷別人也傷自己。
“呵呵……”
冷冷的笑著，眼前的他已經不是曾經她認識的那個他了。他的眼裡除了對那個女人的擔心她再也看不到別的東西，曾經的他是那麼的冷靜那麼的聰明。如果不是他的心被那個女人所矇蔽，他不應該看不出來。可是既然他已經認定了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那她也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她是後唐的公主，即便是死也要高傲的死去，她絕對不可能低頭去乞求。
“說呀！我讓你說！到底是什麼毒？你快說呀！解藥呢？把解藥交出來！”
她的笑，居然變得如此刺眼，他從來不知道她的笑容會讓他覺得如此的難受。他不想看到她在這樣笑下去，忍不住衝上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他要她說出來，說出來凝香沒事，她也沒事了。他不想讓她捲進這些是是非非裡來，她是他最想保護的人。
“你很想知道是嗎？”
脖子被緊緊的捏著，未央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不過這一切並不能讓她感覺到恐懼。讓她絕望的是他居然如此在乎，如果在乎那個女人！她只是沒有想到曾經說要讓自己一輩子幸福的男人，會為了一個要殺害自己的女人而掐住自己的脖子。
“說，你快說！”
是的，他非常迫切的想要知道那是什麼毒，當然更好是直接拿到解藥。只有這樣事情才不會鬧大，他才有能力保護她周全。
“你就那麼想知道嗎？呵呵……如果，如果我告訴你說沒有呢？”
他的臉，還是那張臉。他的眼，還是那雙眼。可是，可是她已經感覺到他的心，已經不是原來的那一顆了。冷冷的笑著，望著他那張最熟悉又陌生的臉，她怎麼忘了他是那個雙手染滿自己最親的人的鮮血的儈子手。她怎麼忘了，他是那個讓自己國破家亡的罪魁禍首。她怎麼忘了，她怎麼忘了……她怎麼可以忘了……笑著，笑著，肚子都有些疼了。笑著，笑著，淚水都忍不住流下來了……可是，她的心卻空了……
“不要笑！不要笑！我叫你不要笑，你聽不懂嗎！快說！你快說呀！快說那紅顏淚是哪來的？解藥呢？快說呀！你說呀！”
“哈哈……哈哈……”
她怎麼就忘了，她怎麼就忘了，她怎麼可以忘了……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可以為了她不顧性命的人了，他已經不是那個曾經跟她一起出生入死的人了……不對，他是，他一直是，只是那一切都是謊言都是騙局，都是他想要取得自己信任所設下的局。所有人都走出去了，自己自己陷在這個局裡，走不出去，也看不清楚……脖子被他緊緊的捏著，可是她卻沒有一點感覺。看著他猙獰的面孔，她的心反而平靜了……
“太子，太子……放手！放手！”
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太子分明是深愛著她，可是……看著她的臉色越來越鐵青，在這樣下去會死人的，王御醫不得不上前阻止。
“滾開！”
“太子！你放手！在這樣下去未央姑娘會沒命的！太子，你快放手呀！”
“滾，滾！滾！”
“太子，未央姑娘快不行！你快放手呀！”
空蕩蕩的房間裡，三個人。年邁的王御醫一臉焦急的使勁拉扯，可是司徒辰乙像是發了瘋一般死活不肯放手，而未央則一動不動的任他掐著既不掙扎也不呼喊。
“你說！你快說！你說……我讓你說……”
說呀，快說呀，說出來就好了，說出來就沒有可以傷害你了，說出來你和阿離就安全了就沒有人能夠威脅到你們了。
“咳咳……哈哈……”
憐憫的看著眼前發了瘋一般的男人，她從來不知道他居然會有這樣。沒想到他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如此瘋狂，沒想到……咳咳……沒想到的事情實在太多了，這些日子她一直在自己欺騙自己，告訴自己他並不愛凝香之所以娶她不過是逼不得已。可是……咳咳，事實證明她又一次錯了！
“未央，我求求你快說呀，你快告訴我呀。”
“咳咳……你很想知道麼？”
“你快說，你說呀！”
凝香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死，如果她現在出了什麼問題……他不敢想象後果會是什麼，他知道她恨凝香，他也恨！可是……可是凝香現在不能死！
“好，我告訴你！”
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冷笑。是呀，自己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對他來說凝香才是他的妻子，他要攜手一生的人，而自己不過是個妾。不對，甚至連個妾也算不上，應該說是個俘虜吧……既然他那麼想知道……她就成全他吧……
“好好，你快說……你說了，我就放了你跟阿離……”
是的，只要她肯說了，他就把她和阿離送到一個遠遠的地方去。讓所有人都找不到他們，這樣就沒有人可以再傷害到他們了……
“呵呵，你過來一點！”
“好了，你可以說了！”
看著他湊近的臉，未央淡淡的笑了，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像極了很久很久以前那樣甜甜的暖暖的，只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的心已經降到了冰點。
“你想要解藥是嗎？我告訴你……沒有！哈哈……沒有，紅顏淚根本就沒有解藥……你就等著看著她慢慢死掉吧！”
微笑著湊近他的耳邊，聞著熟悉的味道，曾經這種味道讓她無比的眷戀，可是此刻……她想要他絕望，是的，絕望……是他們親手把她推入了絕望的深淵，她也要讓他體驗一下什麼叫做絕望！紅顏淚，根本就是凝香找來試圖加害她的，凝香那種人她很清楚她肯定不會給自己留機會的，只是沒想到自己害到了自己……
“你……你……”
“哈哈……沒有解藥嗎，紅眼了……無解！你就好好等著看她慢慢死去吧！”
看著他慢慢變得青紫的臉，她忍不住大笑，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卻像是突然被人挖去了一般。如果不是勉強支撐著，她早就倒下了……
“你……說！到底是什麼人給你的？你從哪裡得到的？”
無解？怎麼可能無解？司徒辰乙有些慌了，一把抓住未央。如果這個藥無解，那麼凝香怎麼辦？如果凝香死了那她和阿離要怎麼辦？
“你死心吧，我不會告訴你的！你就好好看著她一點一點的死掉吧！據說那藥毒發的時候身上的肌肉會一點一點的潰爛，脫落。有人人，到最後變成了白骨骷髏，但是人還是沒有死……哈哈，你就慢慢的看著她一天一天的腐爛，然後變成骷髏吧！”
他真的那麼擔心凝香嗎？哈哈，那她就讓他再多擔心一點好了。雖然不知道紅顏淚到底是什麼樣恐怖的東西，但是凝香曾經說過的她倒是記得很清楚，她不介意說出來跟他慢慢的分享。
“啪！”
怎麼可以這樣，她怎麼變成了這樣。一巴掌重重的刮在未央的臉上，司徒辰乙痛心疾首的望著她。他沒有想到她居然變成了這樣的人，就算是再怎麼恨一個人，也用不著用如此恐怖的毒藥呀。
“呵呵……怎麼？不忍心了？還是覺得怎麼了？是不是很想一把掐死我？你來呀？一把掐死我呀？幫她報仇呀！掐死我呀！”
她已經不想活了，曾經她以為自己能夠保護阿離。曾經她天真的以為，即便是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哥哥，他親手踏平了後唐，他肯定還是有一點點在乎自己的。可是現在她總算是明白了，自己其實什麼都不是，自己根本連自己都保護不了要怎麼保護阿離？既然這樣那不如就這樣死了算了，就這樣死在他的手裡……
“你……你……”
緊緊的捏緊拳頭，發出一陣噼裡啪啦的響。眼前這個人，他似乎有些不認識了。她已經不是當初他認識的那個簡單的未央了，可是……可是他還是不會對她下手。都是他的錯，一切都是他造成的，這一切都該他來承擔。
“你們，看好她！”
“是！”
既然這樣，那這一切就他自己來承擔吧。既然她那麼恨自己，就讓她恨吧，至少這樣她能夠好好的活著。如果恨能夠讓她好好的活著……那就恨吧……她所犯下的一切就由他一個人來承擔吧……
“哈哈……滾，你們夠給我滾！”
走了，走了，都這樣走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未央才覺得自己好像被抽空了一般。彷彿剛剛經歷了一場戰爭，而自己既然還活著……只是她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彷彿連心跳都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