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傾碧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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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傾碧的身世
“那皇上為什麼.......”沈丞相茫然的抬起頭看著這個瞬間有些蒼老的帝王，不明的問道。
“丞相，朕要感謝你這十幾年來對碧兒的養育之恩。”皇帝眼神迷茫陷入了以往的回憶之中，“朕對不起碧落，碧落平生的最大的願望就是不讓傾碧踏入皇室能夠一生平平淡淡的，所以在她臨走之際囑咐朕讓傾碧去一個尋常人家長大，可是朕捨不得，碧落已經離開朕，朕不想我們唯一的女兒也離開朕的身邊，把她託付給你們的十幾年裡，朕想去看她可是又怕見到她那張長大酷似碧落的臉，我怕碧落會怪朕，如果當初朕真的把傾碧送入民間或許今日她就不用背井離鄉嫁去越國。丞相，你說碧落是不是怨朕了，她這幾日都不入朕的夢中了......丞相，你是不是也怪朕？怪朕當年沒有照顧好你唯一的妹妹？而現在為了國家的利益又犧牲傾碧？”
“皇上，您多慮了，臣從來沒有怪過皇上，反而很感謝皇上能帶給碧落那一段幸福的生活，”沈丞相也回憶起妹妹在彌留之際那臉上的笑意。“在臣的記憶中，那段時間碧落的臉上一直帶著笑意，她常跟臣說碰上皇上是她前世修來的，她說以她這個半殘的病體本不奢望能夠擁有這些，能夠在她離開這個世界之前能夠為皇上生下傾碧她已死而無憾了。”
“可是朕卻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傾碧過去的十幾年裡朕從不曾去參與，本想等她長大了給她找一門好親事，可是沒想到如今還是.....”想起當年自己對碧落允下的承諾而如今卻無法實現，皇帝無奈的嘆了口氣。
“當年曾有算命先生給碧兒算過命，那位算命先生說碧兒這一生貴不可言，皇上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何不往好處想呢？”沈丞相緩緩道。
“或許吧！”皇帝沉著的嘆了口氣，繼而目光變得銳利起來：“關於碧兒的身世朕希望丞相能夠一如既往的保密下去，傾碧只是你的女兒跟朕沒有任何關係，朕不希望將來有人將碧兒的身世大做文章。更不希望皇室的糾紛波及到她身上。”
“是，皇上請放心，傾碧會永遠是臣的女兒。”沈丞相看著眼前這個年親的帝王，都是做父親的此時皇帝的心情他能明白。
翌日，皇帝下旨冊封傾碧為公主並專門派人將傾碧接近皇宮，三日後傾碧的送親隊伍將直接從皇宮出發。沈母眼眶紅紅的很是不捨，一向佯裝堅強的傾碧此時也褪去了那層偽裝堅強的外衣撲入母親的懷裡哭了起來。沈母心疼的撫著女兒的背，眼神求助的看向丈夫。
沈丞相無奈的嘆氣，隨後像是下定決心般對妻子點點頭，那意思好像在說：就讓碧兒進宮吧，畢竟他們父女也該聚聚了。
沈母無言的點點頭，在父母依依不捨的目光下，傾碧走進那頂華麗的轎子裡。
看著轎伕離去的背影，沈夫人抹著淚靠入丈夫懷裡。沈丞相無聲的緊緊擁著妻子，最終開口道：“我們回去吧。”
沈母點點頭隨著丈夫走入相府。
是夜，傾落躺在慕容修遠的懷中怔怔的看著上方的紗幔發呆，慕容修遠看著懷中發呆的小女人臉上笑得溫柔，伸手替傾落散亂的頭髮。
“修遠”傾落腦中突然閃現
一個念頭，仰起臉來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自己的丈夫。
“什麼事？”慕容修遠笑的溫柔。
“要不....要不你去向皇上請旨讓他將姐姐賜給你，這樣姐姐就不用嫁去越國了。”傾落傻傻的提議道。
慕容修遠有絲惱怒，這個女人是傻還是不在意？居然去讓他娶別的女人？慕容修遠解恨般的在傾落的脣上重重一咬。
“疼。”傾落反射性的推開慕容修遠，看著微微有點醋意的男子不解的問：“你為什麼要咬我？”
看著傾落的茫然，慕容修遠是又好氣又好笑：“你讓我娶別的女人？”
“不是啦，姐姐不是別人。”傾落反駁道。
慕容修遠真是被這個女人打敗，臉上浮現無奈的笑意：“如果我娶了你姐姐而把你拋棄了你會怎樣？”
“你敢！”傾落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看到傾落一臉的霸道，慕容修遠臉上的笑意更深了，玩味意更重了：“我怎麼就不敢了？”
被男人這麼一問，傾落頓時反應過來自己下意識脫口而出的是什麼，臉紅紅的躲開慕容修遠那玩味深重的目光將臉埋入男人的胸膛小聲嘀咕道：“你肯不肯啊？”
“呵呵，傾兒害羞啦？”慕容修遠可不想就這麼放過傾落，伸手將傾落從懷裡拉了出來強制性的讓傾落看著自己。“你幹嘛？”傾落被他盯的不好意思，小聲的問道。
“唉！”慕容修遠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個女人怎麼就那麼天真呢？真當向皇帝請旨是那麼容易的，而且還是成定局的事，“傾兒，請旨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
“那你不是...”傾落反駁：“你還不是請旨讓我...."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小的聽不見了。
“你跟你姐姐的情況不同。”慕容修遠好心的解釋道，也不管傾落能不能理解或者接受自顧自的說道：“我曾經讓皇兄.....唉！怎麼跟你說呢！”慕容修遠頓了頓繼續道：“就算我不去請旨，皇兄也不會讓你嫁去越國.....”
“為什麼？”傾落不解。
“因為我早就向皇兄定下你了，懂嗎？”慕容修遠親暱的擠擠傾落的鼻子。
“那皇上為什麼還下旨把我賜給太子？”傾落小臉紅紅的問道。
看著傾落還是一副不解的樣子，慕容修遠不禁懷疑自己是否認錯人了，那個高高在上的仙子不應該這麼笨笨的，她那聰明睿智都哪去了？“那是為了杜絕有人打你的主意，你想想未來的太子妃的主意還有誰敢去打，這下懂了？”慕容耐心的解釋道。
“哦。”傾落悶悶的回答，其實她的心裡還是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比如：你什麼時候定下我的？我怎麼不知道。皇上為什麼會答應你這個荒唐的要求......但是看到男人那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傾落將因為吞回肚子裡。
傾碧默默的走在皇帝身後，滿腹疑問，今天皇上居然問起她小時候的一些事情，還要她把她這十幾年生活裡發生的趣事給他說了一遍，剛開始傾碧顯得很拘束，到後來傾碧倒是放開了，面對皇帝就像面對一位長輩。皇帝從頭至尾都只是側耳傾聽微笑著看著傾碧，眼神裡流露出屬於父
親的慈愛。
傾碧覺得很奇怪，這是她第一次單獨近距離的接觸皇帝，除去剛開始的拘束，傾碧覺得這個皇帝很是和藹可親，若不是錯覺的話她在皇上的眼裡居然看到屬於父親的神色，皇上看她的眼神就如自己父親看自己一般，慈愛寵溺。
一路上兩人無言。皇帝走在前面，傾碧默默的跟在身後。突然皇帝轉過身來，臉上的神色在這夜色中顯得晦暗不明，皇帝似有期待的說道：“傾碧，朕能抱抱你嗎？”
“啊！”傾碧錯愕，一時間驚的張大嘴巴呆呆的看著皇帝。
皇帝顯得有些尷尬：“你別誤會，朕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把你當做自己的兒女看待。”
在皇帝期待的眼神中，傾碧回過神來帶著疑惑點點頭。
皇帝走到傾碧身前一把將傾碧深深的擁入懷裡，他的女兒如今都這般大了，作為一個父親才第二次抱她，皇帝的心中是滿滿的虧欠，對於傾碧嫁往越國一事，皇帝是做了很長的內心掙扎後才做出的決定。聽到越霖的要求後，他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面對皇帝的拒絕越霖顯得有些吃驚，心中雖是驚訝但面上卻沒有露出任何神色，只是淡淡道：“皇上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
考慮？他冷笑，可是當他真的考慮起來心中卻是矛盾重重，傾碧遠嫁越國，越國皇室的情況不是別國能夠了解的，傾碧能夠適應勾心鬥角的宮廷生活嗎？可是拒絕的話難免會讓人產生懷疑，若有一天傾碧的身世曝光，那肯定有人會藉此大做文章，他不想讓這個他虧欠許多的女兒捲入皇室的紛爭中。思來想去最後只能答應越霖的要求，今日把傾碧接近皇宮除去一個做父親的私心，希望這個女兒能陪自己幾日，最重要的是讓傾碧以皇室公主的身份出嫁，讓越霖知道他對這次聯姻的重視，這樣傾碧嫁去越國，即使越國的皇室明爭暗鬥不斷，但考慮到傾碧背後的天縱皇朝想必越霖也會保她周全。
許久過後，久的傾碧以為皇帝會這麼一直抱著她的時候，皇帝慢慢的鬆開了手，慈愛的目光看向傾碧，細細的打量了一番，最後微嘆了口氣：“天色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是，皇上，那您...?”
“你先回吧，朕還想多待一會兒。”皇帝轉過身揮揮手打斷了傾碧的話。
傾碧行禮後在丫鬟的帶領下退了下去。
茫茫的夜色，清風微拂，影藏在綠樹叢中的宮燈忽明忽暗，恍惚中，皇帝看到眼前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碧落，是你嗎？”皇帝低低的開口對著眼前的幻覺說道。
眼前那張熟悉的容顏笑著看著皇帝，影子慢慢變得模糊起來，最後消失不見了。
“碧落，”皇帝驚慌的伸手撫向空中想挽留那抹讓他日思夜想的身影，可是現實是殘酷的，空中除了黑黑的夜色什麼也沒有。皇帝頹喪的回過神來，對著那抹身影消失的地方，喃喃自語：“碧落，你在怪我嗎？為什麼最近你都不入我的夢裡，是怪我當年沒有按照你的意思將傾碧送入民間嗎？碧落，你出來見見我好嗎？”此時的皇帝哪有平時的威嚴與高高在上不可碰觸之感，現在的他只是一個平凡普通思念自己的愛人的男人，面對女兒想認卻又無法相認的父親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