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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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低等
沈浪這麼一說，張銘軒才有了印象。但一別十幾年，哪還能認出來？他的朋友真不多，這算半個。他連忙上前握手，假笑道：“原來是老同學。說吧，你得的什麼絕症？我盡力。”
“去你麻的，小李別聽他胡說。大張這人就嘴臭。不過他真夠意思。”沈浪推開張銘軒道。
坐在那裡的李珏這才微微一笑，逐道：“沒事兒。這麼多年，我可一直沒忘了你們倆。我們之間，沒說的。”
再一轉頭，李珏看向院長道：“由於時間比較緊，我只能在你們這小醫院裡看看了。錢不是問題，如果你們不行，我讓我爸從國外請大夫過來。”
兩句話，張銘軒就聽出來了，這個李珏，也是相當的富啊。
“啊。既然是張顧問的同學，我們就有話直說了吧。看你的病例，應該是很難治療的吧？國內能做這手術的，應該不超過三家。但風險太大，我想你們還是聞名而來吧？”院長老奸巨滑地說著。
“哼，果然瞞不過你。好吧，是醫學權威指導我們來的。聽說你們這最近做了一個很特別的腦科手術，病人幾乎沒有受到任何損傷。所以，我來了。我就要你們那個團隊來動手術，而且我要承諾，沒有十成把握，我都不做。”李珏霸氣道。
“那張顧問，你同學這麼說了，你怎麼說？”院長問著。
張銘軒這才回過神來。從剛才他就一直打量著李珏，漸漸找回了一些當年的記憶。這個長得有些黑的小個子，小眼聚光，跟沈浪比起來，長相差了五個等級。不能說醜，但真挺一般。而他臉上的自信，可是裝不出來的。
察言觀色，張銘軒知道，他這是對任何事都很有把握的態度。有這種態度的人，不是像自己一樣牛比的有異能，就是大有錢，錢多到可以用來燒火取暖。世上用錢擺不平的事，很少，所以他才會這麼有自信。
“這個麼。粑粑珏，我跟你說實話。我的手術有些特殊，成功的機會沒有十成啊。要不你別做了？”張銘軒對他的感情並不深，立即推著責任。
沈浪在邊上狠推了他一把，怒道：“大張，你放什麼屁？這是兄弟，我們自己的兄弟啊。”
張銘軒納悶著，沈浪什麼時候這麼在乎別人了？這讓他都有些吃醋了。他一直以為，沈浪跟他關係最好，他們倆之間再沒誰了。可這樣看來，這個李珏可跟沈浪的關係不一般，甚至不比他們關係差。
“行，看在兄弟的份上。我只能盡力。先看看你什麼病，我不能十成把握，但我會用十二分精力投入！”張銘軒也嚴肅道。
看到張銘軒這股子幹勁兒，李珏突然兩眼一亮，他站了起來，握住了他的手。
“大張，我的命，就交給你了。”李珏道。
以張銘軒的握力，突然感覺到了手上多了萬斤重物，讓他不敢使勁兒握實了。這是一條命，又不止是一條性命。這份信任，讓張銘軒汗顏。
很快，張銘軒瞭解到了李珏的病。經過很多地方檢查，都沒得出什麼結論。就知道他會癲癇，不定時發作。那種失去自我的感覺，張銘軒是無法體會的。但他曾經面臨過死亡，在陰陽邊界上，他也有過一種似的無助感。
手術方案就是找到刺激點，進行腦深層刺激，以治好他的癲癇。而在血管照影
中，又找到了他的頸部有動脈瘤，加大了手術的難度。張銘軒看著醫療檔案，李珏還曾經是血友病的患者，雖然後面寫著治癒了，但有過病史，不能保證他不再犯。如果術中突然出現無法止血，那這手術就百分之百失敗了。
一系列的難題擺在張銘軒面前，把他愁的頭髮都白了好幾根。但沈浪開口了，他能不給面麼？自己有今天，可全是這鐵子拼命相助的。如果不是找到了沈浪，他哪能開得起飯店，哪能有李哥相助躲過那麼多大難關？放在三年前，他的身家還是零，在沈浪這種鉅富面前，就是個屁。
說是同學，哪有幾個同學能真大富之後，回來拉你一個窮光蛋上位的？不現實，所以這份情，才是真情。張銘軒是還一輩子也還不清的。而且李珏對他的信任，也是一道人情債。那種眼神，那種語氣，讓張銘軒感覺就像是革命戰鬥中，連長說：“炸藥包就給你，整個連能不能活著回去見老婆孩子，就看你的了。我們願意把生死交給你。”
一直研究了十幾個小時，張銘軒找到了所有公開的資料和一些透過院長關係拿到的非公開資料。錄相都是兩個一起放，照片，書籍，張銘軒都擺了一桌子。以他的超強學習術，這才將這種手術爛熟於心。
又睡了一大覺，張銘軒起來吃飽了飯，走上了手術檯。像電視裡演的多少醫生一起在外觀看，北海可沒那條件。手術室外一個大玻璃窗邊擠了不少醫生，能看到的也只是他們忙碌的背影罷了。
手術的第二醫師竟然是褚文高，這讓張銘軒多少有些不放心。但他也明白，院長可不是傻比，他這麼安排定有他的道理。
“那麼，麻醉師大哥，就麻煩你了。我們現在就要開始進行手術。我的手術跟別人的有些不一樣，開個微創之後，我們不用電子裝置。請各位配合好。”張銘軒道。
“沒問題。”人們早聽說過張銘軒的厲害，同聲答著。
就連褚文高，也是一臉嚴肅，舉著戴手套的兩手專注地看著張銘軒。
無影燈下，張銘軒開始行動了。他拿起電鑽後，突然感覺到無比的壓力。對著無菌佈下露出的腦皮，他深呼吸著，卻怎麼也不能平靜。救人，可比殺人難多了。
“張醫生，不如讓我來吧。”褚文高從旁說道。
張銘軒一皺眉頭，想了想：“他主動要求，雖然我是主刀，但他動手要是把事辦砸了，損失的只是他自己的前途啊。”
想到這，他把位置讓開了。再一看褚文高，手法穩得不得了。都沒出多少血，腦袋已經打了個窟窿。隨後，取骨，引流，吸血一系列動作快得要命。張銘軒都看愣了，就這手術技法，他根本不如人家十分之一。
這時，張銘軒也明白為什麼他平時那麼囂張了。原來這個姓褚的，真比別的醫生牛比得多啊。
準備工作完成了。張銘軒開始行動了，他又打開了一個消過毒的小盒子。放出了那一大群小蜘蛛。小蜘蛛通體發綠，在燈光下，人們只覺綠光一閃，就已經消失了。過了這麼多日子，張銘軒的小蜘蛛們突然像分裂似的，數量多了一倍。而張銘軒沒事兒也拿它們訓練著控制力，原來都無法控制全，數量多了，更讓他感覺到十分吃力。
手術中，張銘軒又是半命令半控制，帶著蜘蛛們向深層走去。
“穩住血壓，千萬別讓動脈瘤破了。如果造成血栓，病人就死定了。”張銘軒道。
“是。”助手答著。
咚咚，咚咚，手術室裡靜得要命，除了儀器聲就是呼吸聲，人們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正在手術進行得十分順利時，突然，小昭闖到了門外。
“一個拾荒的小孩子被車撞了，拖行了三十多米，現在送來了。需要手術，馬上。院長，快派人啊。”小昭帶著哭腔道。
院長卻很冷靜，用手比在嘴前，做了個噓聲的手勢，這才小聲道：“今天就三個外科醫生，都在裡面了。小萬去休年假了。有病人，也要有醫師啊。一個個來，給他打維持著，等我們這個手術結束了再說。”
“可是……”小昭更急了，看著張銘軒都要往裡衝了。
“可是什麼？哪輕哪重你分不出來麼？就算小孩死了，他不過是個撿破爛的，媒體來了我們就說我們免費治療，但傷事太重。人們只會遣責肇事司機！這可是國際財團的公子，一生氣能把我們醫院弄黃了。你家有勢力，我可不行！”院長紅了眼，怒吼道。
他們說的話，手術室裡的人也聽到了。這一句把人份三六九等的話，讓不少人都起了反感。張銘軒清了清嗓子，真想出去削他一頓，但現在手術之中，他可分不了心。
“院長，我去吧。反種特殊手術，我們也插不上什麼手，讓小段和張醫生在這裡足夠了。護士和麻醉跟我去一會兒就行了吧？”褚文高說道。
張銘軒心頭一驚，看得出他可不是想在小昭面前出風頭，是真要去治病救人。張銘軒對這個老男人的印象立即好了不少。他不是個合格的同事，但卻是個很好的醫生。
“我是院長，我說不行就不行。這個手術一定要保證成功。”院長唯利是圖道。
張銘軒終於忍不下去了，揚頭道：“我是主治醫生，我說行就行。褚大夫，麻煩你別在這裡打擾我，該上哪上哪去。出事我負責。”
褚文高表情一愕，卻突然笑了，逐道：“既然張醫生這麼說了，我怎麼敢打擾。”
說著，他直接出了手術室。院長哼了一聲，卻也無可奈何。他總不能攔著閒著的醫生去看病吧？那就是變向殺人了。
半小時後，張銘軒眼前突然一亮。他開始更認真努力起來。在眾多蜘蛛的視野中，張銘軒組合出了一個可怕的影象，那是一條大蟲子的屍體。但對蜘蛛們來說巨大無比，對張銘軒來說，也就是一條小寄生蟲而已。原來引起李珏生病的原因，就是它。
張銘軒帶著一群小蜘蛛，開始不斷的咬噬，分解。將蟲子的屍體咬成肉眼看不到的小塊，一點點運出來。足過了兩個多小時，一條蟲子才被徹底咬光，搬完。張銘軒清理了一大堆碎肉後，觀察了一下，發現李珏已經沒事了，這才放下心來。
“段醫生，麻煩你處理一下。然後，下次的動脈瘤手術就麻煩你了。”張銘軒笑道。
“就，成功了？”段醫生不敢相信地問道。
“嗯。不過是個低等的東西混在了腦子裡，所有地方都一樣，有些低等的東西自以為高階得很，還佔了領導位置，這樣的傢伙，就應該清除出去。”張銘軒指桑罵槐道。
院長禁了禁鼻子沒敢說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