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437章 不配

第437章 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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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不配

第437章 不配

啪!

奏摺砸向地面,滑近梁宜貞腳邊。

她腳上還穿著內室的繡鞋,適才奔走不覺得,此時卻猛一股寒意,直從腳底板往上竄。

梁宜貞強忍著,拾起奏摺瀏覽一眼。

一封,是說梁宜貞妖媚惑主,因著她的寒毒,他有一日沒去上朝。

另一封,是說她從前在川寧做的混賬事。欺凌弱小、對長輩不恭…當然,這些俱是原主所為。

不過,既用了人家的身子,自然要承擔人家的過去。

她笑了笑,舉起奏摺:

“這些都是事實,說得沒錯啊。”

梁南渚雙手握拳,情緒緊繃著,完全不知該拿她怎麼辦!

“你就不能認個錯,服個軟麼?去向秋小姐賠個不是,即使你身份貴重,也不能隨意冤枉人!”梁南渚半怒半無奈,“從前那些死性子,又要回來了麼?!”

“呵。”梁宜貞乍一聲悶笑,下頜一揚,“對啊,我就是這死性子。我梁宜貞這輩子就沒服過軟,要我去給秋容娘道歉?沒門!”

“你!”他抬手指她,氣不打一處來,“好,這些不夠是不是?如今你在朝臣們眼中是怎樣的形象,你自己好好看一看!”

奏摺一本一本砸向腳邊,梁宜貞不慌不忙,一本一本撿起來看。

這一回,看得比之前仔細,就像是看事不關己的話本。

“還有麼?”

一炷香過去,她抬頭一笑,俏皮又囂張。

“還不夠麼?!”他快被她氣死了!

她輕笑,足尖撥了撥那些奏摺:

“說來說去,要麼就是從前在川寧做的糊塗事,要麼就是如今沉浸享樂,躺在功勞簿上吃老本。

連做長公主的自覺都沒有,如何堪為一國之後?”

她拾起一本,眼睛直勾勾看著他,緩緩走近。

“這些迂臣,如今變忠臣,變能臣了?”梁宜貞鉤脣一笑,拿著奏摺敲他胸膛。

他閉眼,深吸一口氣,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你就不能自己反省反省?難道你永遠是對的?”

“反省?我看是你該清醒清醒!”她掙著手腕,怎奈他力氣實在太大,絲毫掙不開。

“還反抗?”他瞪著她。

忽而發力,逼得她直直後退。咚的一聲,撞倒在龍椅上。

“老子現在清醒得很!”

“你幹什麼?”梁宜貞呼吸粗重,看著他如火的眼睛,心頭撲撲直跳。

“不是不願意做我的皇后麼?不是要做個禍國殃民的禍害麼?”他捏著她的下巴,“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麼禍害我?”

“嗯!”

梁宜貞一聲悶哼,嘴脣猛地被他堵上,氣都喘不過來!

“嗯!放開!流氓!嗯!嗯!”

她在身下不停掙扎,拼盡全身力氣也推不開他。

再這樣下去,只怕會出事啊!

梁宜貞心一狠,朝他嘴脣狠咬一口。

“嘶!”

他吃痛退開,嘴角沾著血絲。

“你敢咬我?!”

“你瘋了!”梁宜貞罵道,一把推開做起,只背過身去,慌張整理自己的衣襟。

梁南渚莫名慌亂,想要說些什麼,卻半個字都說不出口。

媽的!

自己怎麼沒控制住?禽獸啊!

他嚥了咽喉頭:

“那個…我…抱歉。”

梁宜貞不理他:

“你是群臣愛戴的皇上,我不過是被人揭穿老底的落魄長公主,你犯得著抱歉麼?”

“一碼歸一碼。”梁南渚道。

她冷笑:

“大抵,我連這個長公主也配不上。”

說罷猛地起身要走。

忽而,只覺眼前一黑,直直倒下。

“阿貞!”

他忙接住,感到她身體的溫度,才漸漸放下心。

嚇煞人也!好在不是寒毒復發。

他將她橫抱在懷中,雙手握住她有些冰冷的秀氣的足。

嘆了口氣:

“怎麼內室的繡鞋也穿出來了?不知自己寒毒未愈麼?”

然而這些話,她全然聽不到,只安靜躺著。安安靜靜,沒有方才的歇斯底里,是夜的靜謐。

“皇上,你何苦呢?”

忽見一白影,鄢凌波手握雲頭手杖,自屏風後出來。

“她衣著太單薄,我是怕她寒毒復發,有些事現在又不好同她解釋。故而用強。”他看向鄢凌波,“凌波哥不會怪我吧?”

鄢凌波搖頭笑笑:

“怎麼會。我看,你們自己發現的解毒法子,比我的解毒丸有用多了。只是解毒太急太烈,她這才暈過去。”

梁南渚臉一紅,又垂眸凝她:

“禍害,真捨不得送你回去啊。”

他嘆口氣:

“凌波哥,辛苦你了。”

鄢凌波頷首:

“放心吧,我乘馬車陪她回去。車中的暖爐自她進殿就薰著,半點也凍不著。”

梁南渚依依不捨地將梁宜貞交到他手上,默了半晌:

“凌波哥,明日,你務必陪著她啊。”

“放心,宜貞沒你想得那麼脆弱。”

月明星稀,一個不平凡的夜晚,終將迎來一個不平凡的黎民。

…………

“咱們不會在宜貞這裡睡了一夜吧?”程機杼敲著腦門,還帶著宿醉的眩暈。

梁宜萱打個呵欠:

“昨日是不是你搶我被子啊?”

“那你還一直抱著我呢!”程機杼癟嘴。

話音未落,只見穗穗急匆匆跑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不好了!”

二人一驚,驀地清醒。

楊淑爾早已梳洗畢了,只一把攔住穗穗,捂住她的嘴:

“噓!宜貞昨夜被皇上氣暈了,明國公送回來的。你讓她再睡會子,別鬧。”

“還睡什麼啊!”穗穗開啟她的手,撅嘴道,“都怪皇上!昨日氣暈長公主不說,這會子又來氣她!”

楊淑爾心下咯噔:

“怎麼回事?”

她探頭看了看梁宜貞,又朝另外二人招收,低聲道:

“咱們出去說。”

幾人會意,一溜煙出了房門。

“快說!”程機杼一臉焦急。

穗穗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咬吃人似的,眼睛憋得猩紅猩紅。

“呸!壞皇上!”

“你小心點!”梁宜萱打她一下,“在安南殿說說可以,別出去說啊。”

穗穗噔噔點頭,又道:

“那個壞皇上,他!他下旨立後了!”

三人一驚,驀地笑了:

“這是好事啊!怎麼說不好了?穗穗原是真蠢!”

“走,咱們拉宜貞起來!”

“總算修成正果了。”

……

程機杼與梁宜萱你一句我一句,像自己嫁人一樣。

唯有楊淑爾,深深凝眉:

“穗穗,皇后是誰?”

“除了宜貞還能是誰?”程機杼哈哈大笑,“淑爾你酒還沒醒呢?”

“秋容娘。”

忽聞人聲,只見梁宜貞立在門邊,乍一聲自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