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瑣碎的青春 兒子,你爹是哪個 樓蘭聚夢:玲瓏盞兩世情 錢多多備嫁記 妃他不愛:冷情王爺痴情妃 歸途漫漫 那些兄弟那些人 亂世權後 我們的小青春 全合金兵種之倖存者
第77章
第 77 章
我終究還是縮了。
蘭蘭的母xìng最終還是戰勝了一切,雖然她背後的靈魂是陳聿哲,一個天朝純情小高幹。她最終決定對小孩子負責,哪怕祕密生下小孩以後再相認也好,如果可能的話,把小孩送回天朝撫養……但是!天不遂人願,作者總愛灑狗血,就在蘭蘭確立了要生下孩子的念頭,群眾坐等小孩驗dnA時,新舊財閥集團的終極對決火併居然提前了!在槍林彈雨之中,源立海蒼白著臉抱著蘭蘭從摩天大樓頂端滑翔而下,穿過直升機的轟炸,穿過四驅車開過的街頭,在最後一個祕密掩體裡對她說:“我知道你有了我的孩子……過沒捏!不能陪你一起看他長大了呢。”隨後毅然決然地,從容赴死了。
這一段寫得我簡直能聲淚俱下,雖然百合子來電錶示:“喲,你拿我做素材很開心是吧?”但我還是在強大的壓力之下厚著臉皮寫了。據說這段有不少男讀者也跟著看哭了,這無疑也是我的另一個成就!
但是!但真相不止是這樣的!
我苦大仇深的傻兒子陳聿哲拖著蘭蘭脆弱的軀體被帶回黑shè會祕密基地,哦不這裡她發現和別的地方並不太一樣——這裡是東京市政廳下面的祕密大廳嗎!《x戰記》裡面都有!rì本專屬預言師·巫女·夢見姬居住的地方!
蘭蘭醒來後第一件事當然是撫摸自己的肚子。越來越強烈的驚疑在她胸中蔓延,多哦西貼!多哦西貼感受不到孩子的氣息了!結果迎來的是密謀者的冷笑:“真是可憐呢。其實你根本沒懷孕,我們故意給你下藥和偽造醫院證明,這些都讓源氏以為自己有了你的種,他便怕死了。越是怕死的人,越容易死。”
讀者們紛紛表示這個結果太坑爹了!
【納尼!居然沒懷孕!前面陳聿哲同學那麼多那麼多的掙扎都是假的!】
【烏嗖達!小黃瓜死れ死れ死れ!】
【我……了……個……擦!狗血潑的太大了……】
【媽的!老子前面白感動了!】
【質疑:蘭蘭不會發現自己其實沒懷孕嗎?這都感覺不到?太扯了】
【ls的……因為陳聿哲……是男的……沒懷過……】
不管怎樣,我看著這些評論,無端覺得內心一陣殘忍的快意……爽!真tm爽!作者就應該讓讀者yù求不滿!再說我自己都已經yù求不滿了!
孫大千一如既往地對我丟過一個個【(⊙o⊙)】的表情,說:
我的編輯蛋蛋和他的態度一模一樣。他們都非常偏愛【(⊙o⊙)】這個表情,然而我的回答只有笑而不語。
在作者群中,其實我並沒有那麼的過於血雨腥風。事實上,只要你每天沉下來寫文不搞點別的什麼的話,第二天你的關注點就過了——天氣越來越冷了,二月也快到了,chūn節將至,每個人都感到網站的流量在下降。
qq,msn,論壇,微博,網站……都越來越冷清了。相反的,大街小巷卻被越來越多的紅sè氣氛感染了,我隨時隨地走在路上都必須小心腳邊會爆炸一個小孩子們丟的響炮。越到過年時我越恐懼小孩子——我記得我自己小的時候,都沒玩過這個。
我當然也叮囑百合子不要出門,尤其是不要在那些響炮比較多的地方。可實際情況卻是相反的,因為她此刻正穿著一身厚厚的大袍子點燃某種看起來十分恐怖的煙花。
“餵你都這麼大人了……”
“嘭——!啊哈哈哈哈哈!!!”她驟然拍著手蹦蹦跳跳地跳到後面去,那個大煙花就在我面前升起來,直衝天際。
我yù哭無淚地說:“你不覺得你是孕婦應該少搞點劇烈運動嗎?”
“什麼呀,”她低頭教旁邊一個看起來像是她教的小學生一樣的孩子點菸花,同時非常不耐煩地說:“就因為是孕婦所以才要多鍛鍊啊!你不就是害怕嗎,真是的。”
我痛苦地扭過頭:“你教小孩子這樣……他們的家長不說嗎……”
“喔——”她立刻像個慈母那樣蹲下來,對著那個孩子說:“jim!不要告訴你媽媽喔……”
那個孩子把嘴巴撅起來了:“我不是jim。我是超人lilei。”
“喔?為什麼?你不是前幾天才在班上宣稱你是綠眼睛的王子jimgreen嗎?”
“不。”孩子的眉頭皺得死緊,臉上露出非常抑鬱的、一種早熟和中二混合的神情,簡直可以去演成長的煩惱了——“趙老師。是你在班上說jimgreen一家其實都是美帝國主義來中國臥底的間諜的!他們都是壞人!我才不要做壞人的王子。還有他們家的鸚鵡polly,其實是美帝國主義的小型空中偵察機,為了竊取情報的……以後我看見它一次打它一次。”
“嗯……”百合子臉上流露出非常狡黠的神情,“可是hanmeimei喜歡的是jim哦。你不是喜歡少先隊大隊長王曉娜嗎?王曉娜就是hanmeimei喔。”
“哼!”孩子憤憤地說,“我一定會把王曉娜從那小子手中奪走的!”
“好!加油哦!”她站起來說,“想要和王曉娜站在一起,就必須成績非常好。你沒看到每週升旗儀式的時候,站在她旁邊的男生都是考前幾名的嗎?”
我撲哧一聲笑出來了:“你……你都教孩子教了些什麼……”
“有什麼不對?”她理直氣壯地說,“小男孩最重要的是膽子大……唉,我小時候,從來沒有哪個男生敢大著膽子跑來追。小學還好,越到後面年紀越大覺得他們越羞澀越沒勁了……難道都要像你這樣連個鞭炮都不敢放嗎?”
“……你噴人的火力太大了!”
“好啦不說我了,”她轉頭打量著我,我看到她的臉凍得紅紅的,但顯得氣sè非常好:“你是怎麼回事?你現在到底跟誰在一起?我怎麼連——”她狐疑地說,“你每天還是呆在家裡,怎麼連個約會都沒有?”
我啞口無言。
“大強哥這人沒什麼不好的,”她仔細地說,“他給我們所有人第一印象就是很jīng英範兒,又很帥,還是老闆的說。但我感覺他其實蠻羞澀的……不為什麼,就是他有一次詢問我是不是你的女朋友的時候我這樣覺得了。我覺得那一刻的大強哥就和我中學、大學裡所見到的那些額頭上有青chūn痘的男生沒什麼兩樣。”
我內牛滿面地說:“原來在你心中他是這樣的印象……”
“難道不是嗎?”她挑著眉毛看著我,“那一刻我覺得大強哥就是個小男生——所以和你蠻配的。”
“我怎麼有一種覺得天下的小男生都被噴了的感覺!”我痛苦地說,“明明這個詞是不含褒貶義的!你是不是和掩面娘老師混得太久了,所以變得越來越噴子了……好吧,你為什麼對學校裡的小男生印象那麼差?你還記得你大一的時候那個班長嗎……他現在不知道工作了還是考研了……那個從西部來的,我記得他好像喜歡你來著……”
“哦,記得啊。”
“你怎麼能用這麼輕易一句記得啊就打發了!”我沉痛地斥責她,“那個班長開學後慢慢和你說話,而你總是不在學校;終於有一天你們談了好久,他不經意的提到男生戴眼鏡不好看,結果你大驚失sè地說哪有!我最喜歡眼鏡男了——那個班長第二天就配了一雙眼鏡上學,人家本來是不戴眼鏡的。好,這就算了;可是你!你!你第二天就退學了……”
她把嘴巴撅起來了:“我覺得他膽子還是太小了。為什麼不敢直接告訴我呢?如果大膽一點我會喜歡他的。”
“是你的氣場太強了!你把別人都嚇萎了!”
“好吧,那就這樣吧——我沒覺得我有把大強哥也嚇到啊。難道現在你孤身一人形影相弔是因為我把大強哥嚇跑了嗎?”
我頓時又無話可說了——我簡直想去蹲牆角。
她抱著手臂看著放鞭炮的孩子說:“你和大強哥到底怎麼回事?你們有聯絡過嗎?你們真的在談嗎……”
“我也不知道。”我情緒低落地說。
我不是沒有試圖主動聯絡大強哥。然而,當我每次撥打那個電話的時候,傳來的都是移動娘那令人驚心的聲音:“你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空號!我以為自己撥錯了,畢竟我不是一直在用這個號和他聯絡嗎……但是我撥了幾遍,十幾遍,得出的都是這個結論。
我以為是他的號停機了……既然這樣的話我就只有等他主動來聯絡我了。
然而,主動等別人聯絡你這件事是最不靠譜的。我從寫源立海徹底便當引得無數讀者紛紛淚下開始,一直寫到蘭蘭痛苦地發現自己的孩子是不存在的,再寫到蘭蘭趴在高橋桑身上痛哭……過去了足足兩週,我沒能等到任何所謂的聯絡。在這個過程中,我被無數讀者痛罵:【小黃瓜你**被人捅了嗎?怎麼這幾天寫得這麼怨婦!】
有某個時刻我還是覺得自己打錯了,然後我再去打,但依然是空號——我越來越覺得膽戰心驚,並且不敢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如果是移動孃的【您所撥打的電話已停機】或者【您所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甚至【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都比【是空號】要好吧。不是就在前幾天,他還用這個號在我家樓下和我通電了嗎?有那麼一剎那,我覺得大強哥消失了。
這個念頭讓我打了個寒戰。消失,你們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你們都知道他做的是那種不能說的工作。也許是遇到危險了呢……大強哥就是一個現實版的源立海!
我當時就跳下床跑去開啟百度搜索他的名字。我舒了長長一口氣……還好,一切都在。他還沒被跨省……可是剛搜完我就覺得自己可笑:為什麼我會有這種可笑的想法?
他不是開會嘛,就讓他去開會好了。我非常抑鬱地想,沒有必要聯絡——也許以後就這麼不聯絡算了。
可是,就在那天晚上,半夜……你們知道的時候。我還沒睡著,因為我被女頻的棉花糖姑娘拖去聽一個廣播劇的yy歌會,她一直努力想讓我去配音做cv來著,尤其是百合子最近上網上得少了以後我就被纏得更厲害了——這種活動一般都容易通宵。就這樣,凌晨剛到,我的手機響起來了。
我驚悚地看著那個螢幕。它寫著黃自強三個字,然後畫著一個大大的電話……一陣無邊的恐懼又朝我襲來,這電話不是停機了嗎?
我遲疑了一會兒,才接起來:“喂?”
電話那頭沒有迴音,只有沉重的呼吸聲。這呼吸聲我一聽就知道是他。
“你……”我皺了一下眉頭,“你這個電話不是停機了嗎……”
那頭依舊沒有回話。
“呃……好吧,”我說,“如果你不想告訴我你的號的話……算了……反正你連戶口都能搞到,把電話隨時停機再隨時開通也無所謂……只是我真的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我看了文了。”他突兀地說,聲音非常低沉和急促。
“啊……哦……”
“等到chūn節。”他低低地說,語氣裡好像有一種魔咒:“等我到2月14號……等到那個時候!如果我還活著,我們就去同居!——”他最後一個尾音猛一下高起來了,像是低聲吼著那樣說。
“啊……”我有些不知所措,“你別激動……話說為什麼要等到那一天啊……那一天有什麼特別的嗎……啊……我知道是chūn節和情人節,我的意思是,為什麼那一天你還活著什麼的,你要出什麼事嗎……”
好像死神的腳步迫近了一樣,他沉沉地,快速地說完了這句話,就猛地把電話斷掉了。
屋子裡的鐘聲越來越快了。不知為什麼,有時候我靜下來的時候,就會覺得秒針走動的速度加快了——或許是因為那聲音被放大了許多倍,顯得特別心慌的緣故。
我呆呆地看著手機,看了半晌。電腦前歪歪頻道里的麥上還在唱“官場無情後宮有情~~”,那聲音無比盪漾,簡直天生就是晉江男;無數姑娘在頻道里尖叫,給他丟鮮花……我愣了好一會兒,把歪歪關掉了。
我當然知道大強哥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要不然,要不然這麼多年rì本動畫片和動作片我就白看了。要不然我也不會寫一個發生在rì本的故事,也不會寫主角愛上一個必將便當的rì本男人……
是的,蘭蘭最終還是愛上源立海了。她為此肝腸寸斷。她是在他死後才發現她其實是愛著他的……但是那又能怎樣呢?生活必將繼續,而他已消失,這世上沒有一個人非要另一個人才能過一生,她只能繼承他的遺願和力量奮起拯救rì本。
有讀者感嘆源立海這個人物寫得真好,出場不多卻處處奪情,紳士優雅卻又心狠手辣,最後也算死得其所,又推動後面的情節還騙眼淚,簡直沒有比這更划得來的事了。所謂的便當大人氣角sè,就是這麼幹。
再說大強哥……我突然想起大強哥很久以前cos我書裡的情節,那時候他帶我去一個祕密的交易會所之類的地方,有rì本人,有美女……就像書中的源氏一樣。雖然那時我懵懵懂懂,對一切都並無所知。
我遲疑了好一會兒,忍不住又撥通了那個號碼。
移動娘沉穩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來:【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我望著手機,愣了很久很久——直到我意識到自己居然在咬嘴脣的時候,我才把手機放下來。
我突然想起來魯魯修第二季裡的某個情節。男主身處危險和監視之中,只有幾秒鐘的安全時間能與摯愛的妹妹通話,他用盡全力只說了兩句,一句是“相信我!等一切結束我就去接你!”一句就是那個“愛して。”
rì文總是這樣綿長又短促,含蓄得好像不忍心說出口一樣。
我想起百合子白天說的話,那時候冬天的太陽快落山了,她把自己包裹在大袍子裡噴著白氣說:“好咯,我覺得你實在是很喜歡他。如果這樣的話,你也別太投入了——你們當炮友就挺好的。”
“可是我還沒做呢。”我聽見自己說。
“讓他教你做啦,”她不耐煩地揮揮手,“反正你總有這麼一天的,我覺得你魔法師的時間久了,對身體也不好,你看你最近不是一直被讀者抱怨說太yù求不滿了嗎?你應該釋放一些壓力比較好。”
“……這樣真的好嗎?”我有些抑鬱地說,“可是如果做了的話,會不會jīng神力就用完了,然後就不想搞其他的事情了——我是說寫文,尤其是寫文——你知道弗洛伊德就是這麼說的,對xìng的壓抑就是藝術的源泉,還有政治的源泉,1984裡也是這麼寫的……”
“嚇!這哪裡是弗洛伊德,這明明是掩面娘那個小賤人的理論!你別被她帶壞了!趕緊找個哥們,不管是誰,把你夯實了,反正又不會懷孕!”她瞪了我一眼,神清氣爽地,蹦蹦跳跳著走開了。
我坐在黑暗中坐了許久,終於躺了下去。電腦已經關了,屋子裡只有鍾在走——我還開著電話,可我知道它不會再響了。
就這樣,我安安靜靜地,一直躺到了天亮。天亮時分,我jīng神旺盛,只是眼神有些枯竭……我終於覺得這樣下去不行,我還是得起來。
於是我轉身穿上衣服,開啟門,還是朝著東方發白的世界裡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