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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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奪位
二樓的客廳裡，何婉茹已經和張行、霍剛和徐強單獨談過話。對把全部希望放在昔日父親的老部下的何婉茹來說，她得到的不是三次承諾，而是三次失望，甚至是絕望。
談話坦誠得近於**。
無論與公與私，張行自然都是首當其衝，他也很主動，第一個就上了樓。何婉茹雖然素日和他交往不多，但這時見到自己這個至親的姑父，不禁熱淚盈眶：“今天的局勢您也看到了，有人想趁我父親不在奪權，我想，父親在天之靈是不會答應的！”何婉茹目光殷殷，開場白也很直接，“作為直接行動的首領，我希望您能像支援父親那樣支援我；作為家人，我也希望您能像長輩幫助晚輩那樣幫助我！”
面對言辭懇切的“幼主”，張行做出深思熟慮的樣子，沉吟半晌，才說：“婉茹，莫道天瞭解我，瞭解直接行動，所以，我忠於他。你來的時間太短了，短到大家都沒有時間瞭解你，自然也沒有辦法信任你。你不瞭解我，也不瞭解直接行動，怎麼說呢，我只能說，很遺憾！”
張行學外國人的樣子聳聳肩，何婉茹高漲的情緒在瞬間墜落，她知道，對眼前這個人不可能再抱任何希望了。
她著人把霍剛叫上來：“霍剛，你叔叔霍雷被抓了，你已經成了社團保安隊的首領，我要求你和社團衛隊，絕對忠誠於我，能做到嗎？”
霍剛並不急於回答，大大咧咧地在椅子上坐下，點上一根菸，還沒吸又掐滅：“婉茹小姐，呵呵，怎麼說呢！答應忠於你就是騙你，我實在不願意騙你，這樣也對不莫叔叔啊！”
何婉茹對他的話感到鄙夷所思：“為什麼，什麼是忠於我就是騙我，你一向也和我父親這麼說話嗎？”
霍剛翹著二郎腿，從鋁製煙盒裡拿出一支菸，夾到耳朵上，第一次有理有據地分析一件事：
“忠誠不是能在一朝一夕建立起來的，你父親和我叔叔霍雷之間經歷了十幾二十年出生入死的考驗，彼此才談得上信任和忠誠。我呢，過去幾乎沒有為你效勞的機會，連合作都談不上，何來忠誠？我知道，這些話會讓你覺得不中聽，但我是個粗人，不會拐彎抹角，如果有冒犯之處，還請你原諒！”
何婉茹覺得，他一點也不像粗人，倒像一隻隱藏了很久的狐狸。
張行和霍剛之後，是三軍統帥，徐強。
何婉茹兩度失望，幾乎不抱什麼希望了，但她又希望能發生奇蹟，如果徐強能支援她，張行和霍剛的背叛就不算什麼。
“徐叔叔，在社團利益或有人受到威脅時，我能像我父親那樣，和你一起並肩作戰，指揮手下的兄弟，保護父親創下的基業嗎？”
徐強彬彬有禮，像對待莫道天一樣客氣：“當然可以。其實，大多數社團弟兄都是為了混口飯吃，或是以前犯過事，到我們這裡就是尋求保護。天哥在世時，付了我們足夠的佣金，我們當然會為天哥賣命！”
何婉茹心中一喜：“謝謝徐叔叔，你能這麼說，讓我很感動！”
徐強微微頷首，繼續說下去：“婉茹，你父親雖然是我的老大，卻待我像朋友，我們幾乎無話不談。我是個老人了，出於對老大的感恩，想給你一點建議：你，一個年輕女孩兒，不瞭解鋼絲黨，不瞭解社團運作，不瞭解這一行的殘酷和血腥。尤其現在老大不在了，你做什麼事都要三思而行。你雖然是天哥親自指定的繼承人，但你畢竟不是莫道天，硬撐著接下這塊燙手山芋，結局會很慘。你現在已經很富有，除了這種生存方式，還有其他的生存方式，為什麼不試試呢？”
局勢毫無爭議的一邊倒，何婉茹知道，已經不需要約見趙遠山和劉靜了，大勢已去，一切已成定局，父親死了，自己就是孤家寡人，就是神仙駕臨也於事無補了！
她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下樓，牽著王喆的手離開這裡。這個世界對於她，彷彿已經不再存在了。
次日中午。雅馨苑別墅新區，鋼絲黨的大本營。
霍剛率領社團保安隊的上百名衛士，分佈在別墅四周警戒巡視。別墅裡，聚集著社團的所有核心成員、鋼絲黨下屬各分支機構的首腦、社團的外聘律師、錄音師、攝影師、攝像師和記錄員。
中央大廳，何婉茹、謝若雪、劉靜、徐強、張行等一批頭面人物站在前排，當儀式開始的時候，王喆和霍剛也出現在前排。主持儀式的老者叫梁景臣，是社團最早的老人，雖然沒有什麼地位，卻因為在鋼絲黨的時間比莫道天還長而備受推崇和尊重。
中午十二時，當太陽光直直地射下來，大廳裡被照得沒有一點陰影時，梁景臣神色莊重地示意何婉茹和謝若雪上前，宣佈儀式開始。
他從旁邊的小弟手裡接過一把香，點上，對著大廳正中供奉的關二爺像拜了幾拜，又對著莫道天的遺像三鞠躬，說：“關二爺在上，莫老大在上，今天景臣在這裡主持社團頭領交接的大事，希望您二老在天上多多庇佑！放棄和繼承，都是一種了不起的選擇。我們在關二爺面前起誓，在這個神聖的時刻，為社團的大計舉行一個莊嚴的儀式！”
何婉茹慢慢走上前，接過樑景臣手裡的香，看了一眼大廳正中擺放的父親的遺照，忍住差點就噴湧而出的眼淚，冷冷說道：“在關二爺面前，我以我父親的名義起誓：為了社團事業的發展，為了各位弟兄的將來，我自願放棄莫道天指定我的繼承權，同時，指定由謝若雪為社團的新一代領導者，此宣言從此刻起生效！”
說完，將手裡嫋嫋燃著的香供在桌案上，對著父親的靈位拜了拜，閃身退下。
謝若雪上前，接過一束香，親自點燃，滿臉肅穆：“在關二爺的面前，在天哥面前，我以我的名義起誓，我同意接受何婉茹小姐的指定。作為社團的繼承者，我願為社團的事業鞠躬盡瘁、赴湯蹈火，若有違此誓，天誅地滅，希望在座的各位首領和兄弟們監督！謝若雪！”
一時間，現場燈光大作，攝影師、攝像師、錄音師和律師，均用自己的方式記錄下這一歷史性的時刻。
謝若雪上了香，轉過身，面向大廳裡的人們：“尊敬的各位兄弟姐妹，婉茹小姐，還有各位至愛親朋，在這個難忘的時刻，我想說幾句。眾所周知，我們敬愛的莫大哥一生奮鬥，為社團積累了巨大的財富。他兩袖清風，駕鶴仙去，卻將財富留給了我們。作為繼承者，我們必須崇尚和發揚他的這種精神，從今以後，我只有去拓展和經營的責任，卻沒有揮霍的權利，我只有忍辱負重的決心，卻沒有貪圖享受的資格。懇請在座的各位支援我，幫助我，讓我們共同努力，使社團的事業興旺發達。而這些財富，永遠屬於鋼絲黨，屬於所有的弟兄，謝謝！”
話音剛落，大廳裡響起熱烈的掌聲。看到自己經過精心準備的一番言辭收到了預期的效果，謝若雪很滿意，看來，這裡的**都心服口服了。
當何婉茹和謝若雪在人們的簇擁下走出大廳時，王喆發現，她們兩個都已經淚流滿面。
兩個女人在別墅前，在經久不息的議論聲中，在各種各樣的讚歎、惋惜和不解聲中，在燦爛得令人炫目的陽光下，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擁抱告別，各奔東西。
何婉茹和王喆離開了鋼絲黨。
也許是為了顯示自己的信守諾言、寬巨集大量，也許是想借此征服社團的其他成員。謝若雪不但仍把金玉瑪大酒店劃歸何婉茹名下，又將秦城的新世隆飯店轉給何婉茹，並且以最快的速度辦理了法律手續。從此，這兩處產業和社團再無絲毫關係。何婉茹可以將兩家飯店賣掉，自己去發展，也可以都不賣，繼續經營下去，不論哪種生活方式，都將和過去六個月的生活徹底告別。
謝若雪將雅馨苑別墅劃歸太子港跨國公司的總裁威廉，提升他負責社團的投資事務，全盤操控。
趙遠山和劉靜仍然住在原來的別墅，負責原來主管的事務。
謝若雪還在原來的狄雲山別墅辦公，並提拔過去的副手出任社團負責銷售事務的首腦。
張行沒有動窩，仍任原來的職位，但謝若雪又給他配備了一個副手。
霍剛被任命為社團保安的頭目。他並沒有和唐可芸結婚，卻住進了她家。謝若雪告誡他們：“你們最好不要結婚，社團的一些老人觀念比較傳統，對霍雷也有感情，可能接受不了嬸嬸變媳婦，但你們可以同居。謝謝www。qb5200。Com老天吧，這是最好的結局了！”
謝永新沒有走。謝若雪讓他留了下來。現在，社團的核心人物，都知道他是老大的情人。令人費解的是，謝若雪並沒有提升他，他仍然在直接行動組織，做一個小頭目。唯一的變化是，從原來的公寓搬到了狄雲山別墅。
他們都有各自的臥室，卻幾乎天天晚上睡在一起，。
在謝若雪的鐵腕治理下，社團原來的地盤並沒有出現什麼騷亂，各地的分部也都風平Lang靜。沒有誰知道為什麼，警察居然也沒來找麻煩。
謝若雪的房間有一套高階音響，是從英國進口的，夜夜都在播放《黃河大合唱》！
謝若雪尤其喜歡在這種激越的旋律中和謝永新**。她瘋狂地縱慾，欲死欲仙，夜夜良宵。謝永新感覺到，自己的這位姐姐，可能離不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