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是愛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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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是愛不起了
“其實，年後，尤知淵就打過電話給我，告訴我那些打我的人是他老婆派來的。”倩倩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過來。醒來後的第一眼看到的是一直為自己在擔憂著的若水，心裡湧起不忍，最終決定向她敞開心扉。
若水只是坐在那裡，沒有開口，也沒有催促，她在聆聽。
“尤知淵當時就問我了，問準備怎麼辦，我沒有回答他，只是安靜的掛掉了電話，而且後來也一直沒再回過他的電話。但是，從那以後，我卻開始思考起哲宇與我之間的種種問題，越思考到最後，越不得不悲哀的承認，我與他之間，除了那所謂的愛情，什麼都沒有。老實說，我並不恨他老婆，雖然，是她害死了我與哲宇的孩子，但是，我又何嘗不是漸接毀掉她婚姻的人呢？她為了保衛自己的家庭而打出的正義之戰，我沒有任何理由責怪她。”
倩倩說到這裡，或許是因為臥在**不舒服，扭了摶身子，最終還是坐了起來，將頭慢慢轉向窗外，窗外的世界一片春光明媚。
若水坐在一邊也沒有開口，心裡哀嘆一聲，伸出手，環抱住自己的膝蓋。她直覺得倩倩還有話要說，只是需要時間，一時間房裡的氣氛很安靜，靜得可以聽見牆上滴答滴答的時針在響。
“若若，你知道你母親何氏家族嗎？”半響，倩倩有些沙啞的聲音突然開口問道。
“嗯？”若水迷茫，不明所以的抬起頭看了倩倩一眼，後者還是一眨不眨的看著窗外，瘦削的側臉佈滿了說不出的複雜。
見若水不懂，倩倩轉過頭，敘述：“尤知淵告訴我，寧安是你母親的大姐。”
“寧安？”若水歪了歪頭，表示不解。
“也就是鳳哲宇的老婆。”
一瞬間，若水感覺自己的腦海裡像是有千軍萬馬在奔騰著，混亂不堪，再仔細想想，寧安是鳳哲宇的老婆，以前那些疑惑似乎都可以迎刃而解了，就連那些奇奇怪怪的夢境也是有別有寓意的……“呵……”半響，若水苦笑。
原來，我們都只是上帝手中的玩偶，那些自以為錯的，對的，需要贖罪的，放棄的，其實，早在冥冥中就註定好了，不是你想逃就能逃得了的。
“世界很小吧，呵呵，不過，都沒有關係了。”倩倩無所謂的笑笑：“現在，我已經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了。其實，我並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回X市，從得知這其中關係那一刻起，我就在有意無意的躲避著哲宇的關心。是寧安發簡訊告訴我的，她並沒有用什麼挑恤的語氣，只是像兩個好朋友聊天氣般自然，卻是一種無言的提醒，在看到她簡訊內容那一刻，我突然間明白了一件事，我輸了，從一開始，就註定了輸的結局。在我遇見他時，他就已經是屬於別人的了，只是，我一直不願意承認，也是不甘心，不甘心這麼多年的付出都付之東流，現在，我也想清楚了，人生根本就是那麼一回事，再戀愛再轟動，三五年之後，也就煙消雲散，下班
後大家扭開電視一齊看長篇連續劇，人生是這樣的。”
倩倩最近迷上了看小說，口頭禪就是某某作家的話。
“倩倩，你真的捨得嗎？”若水輕聲質疑，她昨天難過得都暈了過去。
“捨不得又如何？”倩倩反問。“終究不是我的，強抓住也沒用，感情，也是需要運氣的，在這點上，我就不如寧安了。”倩倩笑笑，“或許，你會問我還愛不愛他。我可以老實告訴你，愛，若若，我還愛他。但是，已經愛不起他了。”
愛不起了？
是啊，愛不起了！
若水輕輕握住倩倩的手，安慰：“以後，有什麼事情不要自己一個人埋在心裡，不要忘了你還有我這個朋友。”
“嗯，知道。”倩倩笑笑。反握住若水的手，幸好，在她們最傷心的時候，還有友情可以依靠。
以後該怎麼辦呢？
“我還想見他一面。”若水低著頭思忖了好久，直到夕陽染紅半邊天，才開口。
“那天的事發生得有些蹊蹺，那個叫小月的女孩，我直覺她並不簡單。”於是，倩倩將自己在車上向小月招手，小月假裝沒看見的事情告訴了若水，若水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管，這一切是不是冷子燁吩咐的，都要向他親口證實。
兩個女孩在樓上談得正歡，突然聽到樓下有細細微微的動靜，沙沙的，像老鼠爬動地面的聲響，然後“咚”的一聲，有重物落地的聲音，若水警覺的看了看緊閉的房間門，有些猶豫要不要出去看看，倩倩躺在**也警覺的看了若水一眼。顏笙離最近總是早出晚歸，她們沒辦法判定是不是晚歸的顏笙離。
“若水……倩倩……”顏笙離的呻吟聲從樓下傳來，很細，很輕。但在這剛剛入夜的安靜公寓裡卻顯得異常清醒。
若水幾乎是馬上從床沿跳了起來，急衝衝的就往樓下的客廳裡衝去，倩倩隨後也跟上了。
客廳沒有開燈，公寓外的燈光透過明亮的玻璃窗照進來，可以隱約看清傢俱輪廓，但在這安靜的氣氛下，並沒有讓人安心，反而更添加了一層恐懼。
“啪”的一聲，燈被後面趕上來的倩倩打開了。
的確是顏笙離，他受傷了，不是一般的傷，那件黑色的外套不知跑那裡去了，露出裡面的滿是鮮血的白色裡衣，歪七八糟的掛在身上，全身無力的仰躺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喘著氣，臉上卻是詭異的笑容：“他也好不到那裡去。”
“你怎麼了？”
“發生什麼事了？”
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若水與倩倩手慌腳亂的將渾身無力的顏笙離從地板上扶起來，若水一看到那些血跡，胃就開始反抗起來，撫住嘴去了洗手間。
再次出來時，顏笙離已經躺在了沙發上，地板上沾染的血跡已經被倩倩清洗乾淨，倩倩正疑惑的看著顏笙離身上的疹清，光潔的背部上面滿了大大小小
的傷，但是，傷口均已經塗好了藥，而且還可以看出是經過精心處理的，若水疑惑的皺了皺眉，在顏笙離身邊坐了下來，“發生什麼事了？”
其實，一開始看到顏笙離受傷的情景，她的第一個反映就是冷子燁，他找到她了，而且，以他的脾氣是能做得出這樣的事，但是，現在，從顏笙離受傷的地方與包紮的傷口來看，並不是冷子燁。
顏笙離除了身上的衣服凌亂不堪還帶著血跡外，身體上並沒有多大的傷，而且大多有經過處理，只是渾身上下像被人抽了骨似的，沒有一點力氣。
“若水，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雖然並不是我自願知道的，是從他口裡得知的，我的情況與你的有些相似，只不過，他是一個男人，而我，同樣是一個男人。”顏笙離調整好呼吸，緩緩將那道往事道來。
那個男人原本是顏笙離所工作的那間公司的一個股東，從顏笙離應聘進那間公司初始，就開始掉入了他的視線之中。那時候，顏笙離與上官芸剛開始進入社會，跌跌撞撞自然再所難免，那個男人曾暗中幫助過他們好幾次。對於那個男人的慾望，顏笙離也不是毫不知情的，他脅迫過顏笙離好幾次，要他離開上官芸。顏笙離對此，一直視而不見。直到後來，上官芸發出事情的不對，開始跟顏笙離鬧，那個男人便趁虛而入……
至於其中的細節，顏笙離並不願意多談。
上官芸最終傷心的遠走他鄉，他成了那人男人見不得人的暖床情人。
不知何時，顏笙離的口氣變得有些陰陽怪氣起來：“這幾天去見他時，我就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直到今天，他將你們倆的資料拿給我看，我才隱約察覺到，我的事情他一直了如指掌。”
顏笙離的拳頭一直緊緊握著，只有提到那個男人，他的情緒就會失控，再也不是那個彷彿活在幻影中的男子了。
“他也好不到那裡去，我背上的傷是出自他手，我身上的血跡卻是出自他的身上，哈哈哈……”顏笙離說到這裡，突然發現詭異的大笑，猛然轉過頭，眼神無比哀怨的盯著一直坐在那裡安靜聽他訴說的兩個女孩，問：“你們會不會瞧不起我？我並不想的，事情走到今天這個局面，並不是我想的。”顏笙離無奈的苦笑：“你們瞧不起我也是應該的，像我這種男子，早就該被世人所唾棄了……”
“不……歐陽。”若水打斷他的話，精緻的小臉上有晶瑩的淚珠，認說道：“歐陽，我並沒有瞧不起你，絕對沒有，如果可以，我們誰也願意選擇過這種見不得光的日子。你說，你知道我們的事情了，那麼，如果，我們問，你會不會瞧不起我們？你的回答肯定是否定的，因為，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我們是一個世界裡的人。”
倩倩點了點頭，又觀察了一會兒顏笙離的臉色：“你身上的傷還疼嗎？”
顏笙離無所謂的搖了搖頭：“他不會把我怎麼樣的。至少，現在還不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