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給彼此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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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給彼此一個機會
“我……”若水一時有些語塞，一直以來，她都將段老師視為自己的母親，將葉老師視為自己的兄長看待，雖然他的實際年齡比她小，但是，他的成熟老練卻是她所欣賞的。像現在這樣情況，她沒有經歷過，甚至連想也沒有想象過，要她如何回答？有些不自在的將頭低下。
冷子燁看見若水將頭低得矮矮的，似乎是受了什麼委屈似的，心裡的氣就不打一出處來。說出口的話也有些刻薄：“她好不好，毋須葉老師操心。”說完，站起身，拉起一旁的若水，就準備離開。
葉辰也緊跟著站起身，嘴脣微微張了張，話未開口，卻見冷子燁突然停下身子，牽著若水的手背對著他冷冷開口：“葉老師，我和歡歡還有事，你請自便。”說完，強制地將呆愣在一邊的若水拉上樓，那霸道的動作似乎在宣佈，她現在是我冷子燁的女人，誰也不能碰。
從她倉促的出現到被冷子燁強制的帶走不過五分鐘而已。葉辰什麼都來不及問，一句簡單的：“你好嗎？”已經包涵太多思念，風風雨雨了。他的感情就像他的人一樣，冷靜淡然而自持，是五年前那輪蒙著輕紗的黃月亮，靜靜守候在天的一角，不言不語。
她的回憶裡總是帶著夜的黑，昏黃的月亮永遠是遙不可及的，她從不奢望；她的現實是冷子燁如潮水般洶湧的愛，她左躲右閃，卻無處匿身。
但是，誰又能保證，他淡然的守候就比他洶湧的愛來得少呢？
豪華的客廳中央，葉辰獨自一人站在那裡，眼睜睜看著她的身影隨著冷子燁消失在樓角，無能為力：“我還會再來的。”聲音很輕，她聽不見，無礙。他本就是說給自己聽的。他還會再來，見證她的幸福，解除那些誤會，如果，她不能如他所願在他身邊獲得幸福，他會帶她走，帶她離開這裡，他知道，她一直想離開。
轉過身，看到小月一動不動的站在客廳的另一邊，剛才客廳裡發生的一切，一絲不差的落入了她的眼睛。葉辰藏在眼鏡後面的那對眸子不可聞的收了收，這女子跟那日來醫院裡找段老師的女子好像，那純真的笑容，看似美好，卻帶著凌利的冷，讓人心生畏懼。
“冷少的情敵出現了。”八個大字，在葉辰離開古堡後，從小月的手機裡傳出，有好戲看了。
回到這邊，話說冷子燁將若水拉到二樓後就驀然將手鬆開，轉過身開啟自己的房門，“呯”的一聲響，剛開啟的門又關上了。若水一動不動的站在緊閉的門前，手中還殘留著他的溫熱，有那麼一瞬，她似乎又看見了以往那個霸道的冷子燁了，只是，一瞬，上了樓，離開其他人的視線，所有的一切就又回到夢裡，讓她惶恐不安的夢境裡。
葉辰果真沒有食言，自那日後，三天兩頭就會去古堡看若水，有時也會碰見洛小夕，若水帶著他們或是去白樺林裡逛逛，或是在花園裡交淡，去冷子
燁門口的日子少了，三個人也漸漸熟絡起來。
也只有這時，與洛小夕和葉辰自由自在的談天說地時，若水才覺得是自由的，是真實存在的，是活著的。其實，除了必要的人，某些外人永遠找不到古堡，必要的時間，某些日子若水絕對不能外出，冷子燁並沒有真正限制過她的人生自由，她隨時都可以外出，葉辰隨時也可以進來，若水卻很少外出，她心裡清楚，他沒有親自開口說放她走，她的逃離只會激起他玩遊戲的心態。葉辰也始終沒有開口，一來沒有機會，二來，冷子燁更安靜，除了進古堡的第一次見到過他，葉辰就再也沒見過他。
其實，只要葉辰不用某種眼神看若水，冷子燁什麼都可以忍。
那天。其實，是一個很平常的早晨，露珠還殘留在花園裡那些不知名的野花上，晨曦帶著生機盎然的光穿梭在白樺林間，洛小夕禳禳著頭暈噁心，便離開三個行率先出了白樺林。洛小夕一走，剩下若水與葉辰面面相凱，兩人都覺得有些尷尬，卻也給了他們彼此一個機會。
“我想，我還是得鄭重地向你致上我的歉意。”若水與葉辰更深處走去，有些道歉，並不想第三人知道，所以，若水選擇洛小夕離開後說出。
“我不明白。”葉辰微微皺了皺眉，眼角瞥見白樺林另一邊的小月，為什麼？她總是不遠不近的出現在他與若水交淡的視線裡，從不避諱，也不識趣。
“關於段老師的去世。”若水解釋。對小月的跟著早已習以為常，只是她忘了，冷少就算再陰險，做事也是光明磊落的，不會派人二十小時跟著她。
“我知道你沒來是有苦衷的。我想，我媽在天上也不會怪你的。”葉辰說完，抬起對看了看天空，層層樹枝交措的蒼穹，遠得觸不可及。
“不僅僅是因為這個……”若水頓住，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鞋背上沾染了些許泥土，若水忍住蹲下身子去擦拭的衝動，抬起頭，認真道：“事到如今，我也知道不能挽回什麼了，但是，我還是要代冷子燁向你道歉。”
“什麼意思？”葉辰皺了皺眉，還是不明白，他知道她將冷子燁刺傷進了醫院，卻不知為何故，他知道她與冷子燁之間誤會頗深，卻也始終不清楚兩人之間的糾葛，故來到古堡。
若水終是沒忍住，痛苦的蹲下了身子，只覺得突然間心裡好難受，好難受，想起段老師的去世，想起她刺他的那個夜晚，將頭埋進膝蓋，哭了起來：“我知道是他害死了段老師，都是因為我，是我不好，對不起，葉老師，對不起，是我不好……”真的很難受，段老師永遠離開了，她卻連葬禮也沒參加成，心裡難受，想哭。
“歡歡，你在胡說些什麼？”葉辰蹲下身子，輕輕將若水的頭抬起，手撫摸上她那一頭烏黑的秀髮，眼神難得有些迷離。“什麼又是你不好了？歡歡，你怎麼了？”
若水抬起頭，白皙的臉頰上佈滿了縱橫交錯的淚水，頗有點梨花帶雨的味道，有些難受的承認：“我知道，我知道段老師去世的那天下午來找過我，我知道冷子燁去見她了，而且……”輕輕抽泣了一聲。“而且，還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害得段老師病發去世，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對不起……”
“歡歡，你聽誰說的這些話？”葉辰除了吃驚還有些生氣，伸出手輕輕擦拭掉若水臉上的淚水，柔聲安慰：“我媽……我媽她是生病去世的，而且在住院期間冷少還幫過不少忙，什麼叫他害死了我媽？這話怎麼越聽越不對，歡歡，你聽誰說的？”
世界開始顛倒，若水停止哭，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說話的葉辰，眼角殘留著剛才的淚痕，沒有將葉辰的話完全消化掉。
葉辰輕輕嘆了一口氣，扶起蹲在若水，解釋：“從年前開始，我媽的病就時好時壞，反反覆覆了，唉。”輕輕嘆了口氣，“我那時又在國外，全靠冷少在這邊張羅著，住院，費用，全是他一手張羅的……”
“可是。”若水打亂他的話，急不可耐的追問：“明明，是段老師來古堡找我未果後，回去後才去世的。難道不是冷子燁對她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錯了，錯了，錯得離譜，不，她沒錯，冷子燁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是將她帶入深淵的惡魔，她永遠也忘不了，她跪著求他放她回去的那一夜，就算她一直逃避著去回憶。世界才沒顛倒。而且“他曾經威脅過我，他會讓我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遠離，他什麼都做得出……”
“歡歡，你整天在想些什麼啊？”葉辰生氣的打斷若水自以為是的話，伸出手捏住她瘦弱的肩膀，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問：“你怎麼會這麼想的？是不是受人誤導了？”看了一眼白樺林的另一邊，不知何時，小月已經離開了，直覺的，葉辰覺得，那女子不簡單。
“到底是怎麼回事？”若水甩掉葉辰的手，不安的轉過身，喃喃自語：“那天，一整個世界的人都在說是冷少逼死了段老師，那天……”太多痛苦加在一起，她很少讓自己去回憶那天的情況，明亮的眸子上下不停亂竄，心，開始越來越慌張。
“我媽住院期間。”葉辰大概也猜到了兩人的陣結所在，都是倔強自尊心超強的主，誰也不解釋什麼，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吧，或許，太過相似的人並不合適。“有一位女子來醫院看往過她，我當時就在門外，聽到她將你的事情一股惱兒全數告訴了我媽。然後，我媽便哭著求我帶她來F縣找你，其實，那時，她的身體就已經不行了，一直在硬拖著，我知道，她是放不下你，可我也不敢確認她見到你以後會怎樣，所以，便沒有允許。沒想到，她卻瞞著我悄悄來找你了……”葉辰說到這裡，輕輕嘆了口氣，並沒有注意到，站在前面的若水幾乎是狂壓著自己不安心的心跳，聽著他向自己證明是她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