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如果沒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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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如果沒有她
冷子燁停下腳步，一張俊臉陰沉得可怕，怒火像低低的烏雲在本就暗沉的天空翻滾著。深邃的眼眸直直盯著擋在自己面前的若水。“我早就說過，我傷害不了你，來人，拿鞭子來。”
“你想幹嘛？”
“將米小姐捉住，我要讓她親眼看看背叛我冷少的人會受到什麼懲罰。”冷子燁露出危險的笑容，接過下人顫顫微微遞上來的鞭子，一邊輕撫著鞭子一邊漫不驚心地回答。
立即有兩個高大的男人上前，伸出手臂擋在若水前面，將她的身子逼入牆角。
冷子燁一步一步的向縮在角落裡瑟瑟發著抖的小月走去，他的步伐依舊是那麼優雅，高貴，他臉上的表情絲毫不會讓人聯想到“懲罰”二字，然而，滿屋子的下人看到這一幕都不自覺地泛起一陣陣顫慄，又是一場血與淚的教訓。小月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眸，有些驚恐地望著越走越近的冷子燁，身體止不住地開始發抖，雖然事先有準備，但會不會被他嚇死？
“不要，冷子燁，不要傷害她。”若水大叫，用身體狠狠撞著面前的手臂，卻無能為力，只能嘴上歷聲恕吼。
冷子燁走到小月面前，然後回過頭來，目光冷冷地射到一旁的若水身上，提醒：“好好看看，這就是你逃離的後果。”說完，揚起手臂，“啪……”的一聲，鞭子毫不留情地打在小月稚嫩的身體上。
“啊……好痛……痛，救命！救命！”小月發出悽慘的尖叫。
若水杏目圓瞪，腦袋有過瞬間的空白。“不……冷子燁……別，不要……”半響，撕心裂肺地喊起來。
然後，還沒等其他人反映過來，第二鞭又再次狠狠抑起。“好痛啊……”小月尖叫，身體不停地往角落裡縮，白皙的臉頰開始滑出兩滴滾燙的淚水。
“你放開我……冷子燁，我求你，不要這樣，放了她，她還那麼小。冷子燁，我知道錯了，我不走了，我再也不逃了，請你放了小月。不要再打了……求你……求求你……冷子燁，別打了。”若水拼命的胡扯著前面鐵一樣的手臂，彎下身子想鑽出去，又立即被手臂擋住，眼淚不受控制地唰唰往下掉，神智變得不清晰起來，淚眼模糊的不停地不停地請求著冷子燁，她真的害怕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如此殘忍的冷子燁。
“啪……”又是一鞭。
“不……不，冷子燁。”若水嗓子都喊啞了，小月的身體開始流淌出紅色的血液，一道道一條條，觸目驚心。
“啪……”又是一鞭，小月呼痛的聲音開始微弱。
若水不可置信地看著冷子燁那一鞭又一鞭毫不留情地打落在瘦小的小月身上，那不是冷子燁，以前的他雖然殘忍，若水也明白，那都是被自己的倔強給逼的，冷子燁不會對一個小女孩下如此毒手，不是，那不是冷子燁，不是，若水輕輕的搖著發出一陣陣尖銳痛楚的頭。
“痛……痛……痛……”小月的聲音漸漸連線不上。
不，不能這樣了，若水滿臉淚水地望了一眼守
在自己旁邊的兩位男子，他們都盯著小月受罰的角落，並沒有注意她。想到這裡，狠了狠心，對準鉗制住自己的手臂就是一咬……
“啊……”男子疼哼一聲。
手鬆開了，若水趁機一彎腰鑽了出去，步伐踉蹌蹌向角落裡的殘忍奔去。
完全被怒火鉗制住的冷子燁壓根就沒注意到若水這邊。
鞭子再次揚起，又豪不留情地落了下去。
“啊……”完全不同的呼痛聲，冷子燁一鞭子抽到撲過來的若水身上，皮開肉綻！
若水的眼眸瞬間放大，肩上火辣辣的痛起來，很長的一條傷痕，頭上的暈沉越來越重，身下小月的表情開始變得陌生起來……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不……歡歡。”冷子燁一把丟下鞭子，不可置信地抱起昏倒在地的若水。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打到她的？“歡歡……歡歡……”冷子燁撕心裂肺地叫著，懷裡的人始蹤不肯回應他一句。
一種熟悉的恐懼蒙上了冷子燁的心智。“醫生，快請醫生……快……快！胡醫生！”他一邊怒吼一邊抱起若水往樓上衝去，一張俊臉全是悔恨與驚恐。
若水肩上的鞭痕開始滲出血跡，染紅了她白色的外套，一張小臉蒼白得近乎於透明，彷彿隨時要泛散於這個世間。
角落裡的小月忘了哭叫，不可思議地望著替自己捱了一鞭的若水，臉上表情有些複雜。整個屋子的人也愣住了，木呆呆地看著冷子燁瘋一樣的奔回樓上。
冷子燁將若水帶回自己的臥室，找來傷藥，慢慢脫下她的上衣，待看見她細嫩的面板上大大小小淺褐色疤痕時。整個人猛然愣在那裡，她的背上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疤痕，一條條，一道道，縱橫交錯在她細嫩的面板上，觸目驚心，難道是上次？天啊，他早該想到的，她應該還有其它傷的……一時間，氣憤，悔恨，懊惱，心疼，全在冷子燁那張英俊的臉上交織著。
若水肩上的疤痕滲出細密的血珠無聲地提醒著冷子燁，人已經痛得暈了過去。冷子燁暫時將後悔放在一邊，用手指抹了點藥膏小心翼翼地向傷口擦去，動作微微有些顫抖。
若水的身體感覺到冰涼的藥膏觸碰時，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冷子燁的腦門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如果可以，他寧願自己遍體鱗傷，也不會捨得傷她一根毫毛的。
終於，冷子燁費了九牛二毛之力塗上傷藥，又找來去疤藥，將她整衣服脫了下來，光滑的背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褐色疤痕，連胸前也是……
外面響起了敲門聲，是胡醫生。
冷子燁停止手上擦藥的動作，將若水的衣服整理好，站起身，恢復一慣的冷漠。
胡醫生一邊檢查若水的傷口，一邊觀察若水昏迷的的臉色，最後還把了把脈，才臉色有些沉重地說：“身上的傷痕擦過藥後已經無大礙了。”
冷子燁見他眉毛緊緊皺著，急急追問：“那她為什麼還不醒過來。”一鞭子就暈過去
？她的體質很弱嗎？
胡醫生輕輕嘆了口氣，跟著冷子燁的人都知道此女子對冷少的重要性。但作為醫生他也只能實話實說：“米小姐的頭腦曾受過重創，瘀血到現在還未散盡。這次受了刺激，頭腦無法承受才昏了過去。”
“重創？什麼時候的事？”他怎麼不知道她受過傷？
“大概有二個多月左右了。”
二個月，不就是她逃離的時候嗎。冷子燁高大的身體猛然震住……那一次，她究竟受了多少傷，為什麼她什麼也不說？
“馬上，替她做全身檢查。”冷子燁吩咐。
胡醫生是冷子燁的私人醫生。永遠保持著其全的裝置只為護冷少一人安全。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左右，胡醫生報告：“其它地方沒有大礙，只是頭部上次傷得很嚴重，在瘀血散盡期間絕不能再受刺激，否則可能造成神經衰弱。”
神經衰弱？冷子燁倒退幾步，一張俊臉變得煞白，不要！他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半響，穩住心神，問胡醫生：“瘀血，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散盡。”
“病人休息得好，再加上我配的藥，幾個月就可。但是……”胡醫生神色一正。“如果再受刺激，也有可能一輩子無法散盡。”胡醫生誠實的稟報，看來這冷少必須得改變自己的性情了，否者這女子算是毀在他手裡了。
聽完這些，冷子燁慢慢地走向床邊，兩眼無神地盯著躺在**面色蒼白的若水，一向冷漠的臉上有著非常非常，非常沉重的表情，胡醫生知趣地退了出去。
明明是想帶給她幸福的，為何卻總是在帶給她傷害？經過醫生的治療後，若水睡得很安靜，彎彎的睫毛輕放在臉頰上，面板如凝脂般嬌嫩，冷子燁想起高中那場雪花中，他就是被她長翹睫毛上的雪花給深深吸引住了吧，然後鬼使神差地說了一聲“好”。
那時候，他明明可以從她眼裡看到深深的喜歡與依戀，可是，後來，為什麼就變了呢？再次重遇，她看他的眼神裡除了陌生，還有驚恐，雖然與她相處久了，他也能偶爾發現她臉上的依戀，或是幸福。現在呢？自從將她硬帶回自己身邊後，他完全看不到她以前那種活潑快樂的影子了，為什麼她明明就在自己眼前，他卻覺得好遙遠……
冷子燁第一次懷疑自己硬將若水囚禁在自己身邊，是否是錯誤的？但是如果沒有她，他又該怎麼辦呢？
“對不起，歡歡。”冷子燁輕輕執起若水放在一邊的左手，大拇指撫上她腕上的綠鐲子，黯然地低頭懺訴，口氣裡滿是謙意。
低著頭的冷子燁沒有注意到若水緊閉著的眼皮下鼓起的眼珠微微動了動，其實在胡醫生稟報她的病情時，她就已經醒了。卻是不敢睜開眼睛，想起那殘忍的一幕，心裡就慌得很。不知該怎麼面對冷子燁，或許那才是真正的他吧，他身後跟著一大幫兄弟，性情可想有多殘暴。但是，那卻不是她不能接受的。她會害怕，真的，會覺得深深的恐懼，如今，他是在向她懺悔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