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34章 離別

第34章 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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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離別

冷子燁輕輕蹲到若水面前,柔聲詢問:“是怎麼傷的?”光滑的額頭在看到她膝蓋上觸目驚心的傷口時,有細密的汗珠在滲出,總是這樣,傷在她身,痛在他心,這樣的折磨什麼時候才是盡頭?

若水聞言,真想放聲大笑起來,怎麼傷的?怎麼傷的?他還有臉問嗎?

但是若水沒有,只是將頭倔強地扭向一邊,不想看見冷子燁那副關心的表情,剛剛因疼痛開始忽略的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出來,她不能義正言辭的責罵他,段老師也在場,所以,她什麼都不能說,她沒有辦法保證他不會連段老師也一起給“拆遷”了。

見若水不說,只是哭得洶湧,冷子燁也猜到了是那天是晚上受的傷,他又一次傷害到她了,這並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可是,事情怎麼就發展到這一地步了?

臨走時,若水一直向段老師解釋,自己沒事,真的沒事,不知怎麼的,淚眼又變得模糊起來,忽然變得很捨不得段老師了。

“我傷好了一定會回來看您的,傷好了就回來。”若水被冷子燁抱進車廂,又安慰了段老師幾句,不知怎麼的,說到“傷好了就回來”這句話時,若水心裡忽然變得無比難受起來,眼淚就那麼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今天,究竟是怎麼了?哭,也會上癮的嗎?

段老師比以前更老了,穿著粗布藍衣的身子像鏤空般,在風中顫顫發著抖,一頭銀髮使她滿是皺紋的臉更加蒼白起來,眼鏡後面的眸子似乎隔著一層模,裡面有淚光在點點閃著,一雙如老樹般枯燥的手緊緊握住車廂裡的若水,止不住地顫抖,似乎已經預料到後事般……

半響,段老師慢慢鬆開若水的手,變下腰抱起蹲在地上的鼕鼕,遞給車廂裡的若水說:“我老了,沒精力養它了,現在,物歸原主吧。”

若水立即觸電般的收回手,像是朦朧中預料到了什麼,急切的搖頭:“不,我不要,段老師,您先替我照顧好它,我下次再帶它走,下一次,好嗎?段老師?”她不要今天帶回去,不要,她絕不要。

車廂裡,一身大衣的冷子燁安靜地坐在若水旁邊,對他們淚眼昏花的告別無動於衷。

段老師像是沒有聽到若水的話似的,自顧自地將鼕鼕從窗口裡放進若水懷裡,鼕鼕將白色的毛縮成一團,眼睛微微眯著,似睡非睡,很是安逸自在,不諳人間愁苦。

段老師望了鼕鼕最後一眼,然後說道:“走吧,鼕鼕是隻聽話的好貓,它會給你帶來幸運的。”布瞞風霜的臉露出慈祥的笑容,對車廂中的若水舉起右手。

“段老師?您……”若水哽咽。

“走吧,子燁,帶她走吧。”段老師再次開口。

玻璃窗緩緩降下,若水一眨不眨地看著車窗外一身藍布衣的段老師,滿頭銀絲隨著冬日凜冽的寒風舞動著,模糊的老花眼鏡下那張佈滿風霜的臉上帶著輕微的笑意,眼鏡後面的眸子裡卻討人閃動著離人的淚花,還有那一直舉起右手輕輕揮動著……漸漸蒙上一層灰,定格。

呼嘯的寒風中,小車轉過山腳,朝山下開去。佇

立在風中的段老師隨著她身後的那棟公寓,一同消失在若水的視線裡。若水悵然若失地低下頭,手掌輕輕撫摸著懷裡的鼕鼕,它那麼暖,那麼暖,可是她的心好冷,好冷。

豪華的小車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緩慢地行駛著,車窗外是一個世界的殘枝落葉,一輪暈黃的大陽掛在佈滿著冬日迷茫的蒼穹一邊,有些寂寥。

車內。

“逃跑的遊戲好玩嗎?”冷子燁收回放在車窗外的視線,慢慢轉過側臉,對坐在角落裡唯唯喏喏若水輕輕的開口。

冷子燁的聲音很輕,聽不出任何情緒,若水卻越發毛骨悚然起來,她知道,這一刻遲早會來的,從推開客廳的大門看見他時,若水就知道會有這一刻,只是,沒想到那麼快。

那麼,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眼皮緊緊保護住明亮的眸子,長而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你乾脆殺了我吧!”抱著鼕鼕的手不覺間緊了緊。

冷子燁聞言,故意湊近腦袋,仔細打量著若水那一張蒼白得近乎透明的小臉,明明害怕得連身體都在發抖了,卻還要強作鎮定,露出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深藍色的眸子微微眯了眯,他說過,他不要她怕他,這不是他想要的……

沒有想象中的狂風暴雨,若水疑惑地掙開眼,“啊……”在見到冷子燁那近在咫尺的俊臉時,立即嚇得倒抽一口氣,身體不由自主地往角落縮了縮,他望著她的眼神好可怕,像一個帶著磁力的幽深黑洞,裡面佈滿了未知的恐懼。

若水驚嚇住的表情絲毫不差地落到冷子燁的視線裡,慢慢收回腦袋,提醒:“我說過,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你想怎樣?”若水急近追問,這一次的自投羅網,是命,命中註定她欠他的,該由他擺佈。

他不能把她怎樣,也從來沒想過要把她怎樣,是她一次又一次逼他不得不把她怎麼樣。

想到這裡,冷子燁突然笑了,薄脣微微上翹,冰冷的五官綻開一朵雪蓮。

冷子燁其實很少笑,就算偶爾輕啟一下嘴脣,也是不動聲色的,往往在還沒被人發現前,就已經消失了。而今天,他望著若水的臉卻笑得無比燦爛,笑得讓縮在角落裡的若水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又想幹嘛?若水心裡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冷子燁收回臉上詭異的笑容,狂風一樣捏住若水瘦弱肩膀,強迫她將猶疑不定的眼神放在自己臉上:“我也說過,如果不想你在乎的人出事,就儘量反抗我。”凌利的眸子一眨不眨地鎖在若水有些蒼白的小臉上。

她在乎的人,他又想玩什麼遊戲?若水鬆開抱著鼕鼕的手,捏住冷子燁鐵一樣的手臂用力掰動,沒有說話。

冷子燁面無表情地看著若水徒勞的動作,看來她是沒有聽懂自己的話,那麼:“你和段老師的感情應該還不錯?”

“什麼意思?”若水停下動作,驚恐地抬起頭,不可置信地望著一臉冰冷的冷子燁,他該不會是想?

“葉辰,是她唯一的兒子,對吧?聽說,他現在正在美國深

造,如果,讓你的段老師知道她唯一的兒子回不來了,她會不會痛不欲生?”冷子燁輕輕說著,像討論學術論題一樣認真,似乎還在徵求若水的意見。

“你不是人。”若水尖叫,剛平靜下來沒多久的頭又開始痛起來。

“瞄……”若水的尖叫聲驚醒了一直昏昏欲的鼕鼕,發出抗議的貓叫,有些迷茫的望了望車廂裡奇怪的兩人,大白天不睡覺,在這裡叫什麼叫?不可理喻。

冷子燁輕瞥了鼕鼕一眼,無可奈何的鬆開手。嘲弄的口氣:“是啊,我不是人。所以,才要將你身邊的人一個個毀掉。”英俊的側臉閃過一抺悲傷,但很快被他的冰冷所掩飾掉,轉過頭,咬牙切齒:“你可以試試看,再試著逃脫我一次,你逃一次,我便讓你身邊的人少一個。”濃密的俊眉微微往上挑了挑,藍色的眸子斜睨了一眼她懷裡的鼕鼕,只見後者又開始呼呼大睡。

聽完冷子燁的威脅,若水只是渾身無力的癱軟在那裡,頭上快要暈掉的痛與心裡一陣陣悸動的痛殘忍地襲擊著她脆弱的神經。

“如果你的目的是讓我恨你,我想,你已經達到了。”若水開口,然後俊俏的小臉如死一般沉靜,自此一言不發。

“我也說過,我不會在乎你的恨。”冷子燁聽到若水的恨時,心裡的疼痛難以復加,怎麼會落得這麼個結果?

若水坐在那裡,緊抿著紅脣,一言不發。

沒有聽到若水的針峰相對,冷子燁以為她是被自己給逼住了。無論如何,只要她不離開自己,在她心裡是怎樣一種形象也無所謂了。將身子輕輕往後靠了靠,濃密秀髮下的俊眉緊緊皺在一起,這十五天來緊繃的神經因為見到若水安然出現,漸漸放鬆,視線依舊投入車窗外那一片蕭索。

窗外,已近寒冬。

若水小心的控制著自己的神經,不讓它難受再刺激頭上的痛,心上的悸疼在冷子燁停止逼迫後慢慢減輕,也將頭轉向窗外。

窗外,冬日正濃。

豪華的汽車平穩地駛進古堡。

一直靜謐望著窗外的若水,在看到那棟豪華的建築物出現在視野裡時,心,漸漸死去,也忘了,這一路,她竟然沒有暈車的事實。或許,只是神經太緊繃了吧,或許是。

走進大廳,跪了一地的僕人,在見到若水被冷子燁抱回來時,都不由自主地鬆一口氣,這下,小命總算是保住了。

若水心如死灰,任由冷子燁抱進大廳,抱進自己的房間,她房間裡所有的擺設跟離開時一模一樣,十五天,她又回來了,若水想起離別那天的心情,現在回想起來,充滿了嘲笑的意味。

冷子燁將若水安頓在訂好的輪椅上,然後又吩咐胡醫生將若水膝蓋上的傷口重新清洗了一遍,或許是因為胡醫生上了麻藥的緣故,也或許是因為心已經麻木了,再次上藥時,若水竟然沒再感覺到痛了。

待胡醫生上完藥離開後,冷子燁深深地望了一眼坐在窗前的若水,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一回到房間,倒床便睡,這十五天來,他不是一般的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