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回憶之陰差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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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回憶之陰差陽錯
D城飯店。
龍晟瀚先讓若水喝了一點粥，才敢將食物一點點遞給她，還一邊提醒若水慢點吃，不然胃會受不了。
一頓飯下來，龍晟瀚一口沒吃，倒累得滿頭大汗，伺候若水伺得。
“現在，該聽我說了吧。”吃飽喝足，龍晟瀚稍稍鬆了口氣，身子往後靠了靠道。
若水輕輕點了點頭，那天自己離開得太快，他根本來不及說什麼，還是老話，就算是要分手，也不能不明不白。
“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龍晟瀚打電話問過寧靜，她也是一頭霧水。知道這些前塵往事的人本就不多，難道會是……
“你兒子冷子燁給我看了你們倆的相片。”若水倒也不忌諱什麼，語氣不悅。一想起相片裡的龍晟瀚是一臉的柔情，心裡就賭得慌。
“真的是他！”龍晟瀚喃喃自語，一向溫和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利起來，折射出的是深深的悔與恨。
“什麼？”若水不明所以，沒有聽清龍晟瀚的話。只清楚地看到龍晟瀚聽到冷子燁三個字時，身子明顯一晃，心裡擁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龍晟瀚深呼了一口氣，在若水面前將那段往事緩緩道來。
原來，照片裡的女孩叫寧寧，是龍晟瀚的前女友。龍晟瀚在十七歲時與冷子燁的母親因商人的利益而聯姻，那時的龍晟瀚年輕，浮躁，瀟灑，又是大富人家的公子哥們，怎麼可能安心被那段沒有感情的婚姻套牢，婚後，龍晟瀚一如從前流連於外面的花叢，從不關心冷子燁與他的母親，幾天不回家，已是家常便飯。
在他們結婚七年後，龍晟瀚遇見了十七歲的寧寧，兩人都有相見恨晚的感覺，雙雙墜入愛河，年少輕狂的龍晟瀚在他們相識不到一年的時間內，就將事情坦白於冷子燁的母親，並且要求離婚。在他心裡，這是一段沒有愛情只有利益的婚姻，現在商業穩定了，兩人自是該好聚好散，可是他低估了自己的魅力，高估了冷子燁的母親的承受能力。
冷母也是大富人家嬌生慣養的千金，怎能忍受如此屈辱，她哭，她鬧，她甚至帶著九歲不到的兒子出面威脅，龍晟瀚不為所動，鐵了心要離婚，甚至帶著寧寧去了家裡，逼迫冷子燁的母親放手。
這場離婚波浪，幾乎是鬧得上流社會全體皆知，龍氏鐵心要離婚，冷氏死活不答應。龍氏將小三都領進了家門。當然，也只是悄悄，流傳，畢竟，在當時，還沒有人敢大著膽子議論這兩大家族。
這樣鬧了幾個月，龍晟瀚最終因寧寧身體差，帶著她到外面買了房子。
兩人安靜了幾個月，直到那天早上，冷子燁的母親突然出現在龍晟瀚與寧寧面前，笑著說她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詛咒龍晟瀚這一生都會得不到所愛，詛
咒寧寧不得好死，幽藍的眸子裡流淌著的是瘋狂的愛與恨，她的性格是如此極端。她笑著笑著，烏黑的血液就順著嘴角流出，見到兩人時，她已經服下毒藥好一會兒了。她說，就算是死也是死在他們面前。龍晟瀚這才意識到事件的嚴重性，急急忙忙將她送去醫院，可是，已經晚了。
龍晟瀚說完這艱難的一段，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是真的為自己年輕做的事情後悔吧。
那時的龍晟瀚在醫院裡看見冷子燁的出現時，他才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有一個兒子，而且已經九歲了。看著他漠然地看著自己的母親被蓋上白布，臉色冷如一團冰，龍晟瀚心裡有些慌了。將醫院上下全部封口，甚至是整個上流社會，說他母親是病死的，但龍晟瀚分明看到八歲的冷子燁望著自己的眼神裡充滿了恨意。怕那孩子心理出問題，就將他送到鄉下生活了一段時日。
龍氏與冷氏從親家變為仇人，也曾大打出手。最終，卻因事件的另一位主角的家族，寧氏出面，才將此事調平。
龍晟瀚將冷子燁的母親的後事處理好後，才去鄉下接冷子燁回來，那時候他已經失去了兒子，多了一個仇人。他想彌補，可是老天並沒有給他的時間，寧寧在冷子燁母親出事那一刻，病情越發嚴重，已是絕症，龍晟瀚在二十六歲裡，失去了所有。
然後，全身心投入工作裡，四處漂泊九年有餘，直到第十個年頭遇見同樣是十七歲的若水，那樣相似的五官，帶著點叛逆的味道，龍晟瀚承認，一開始，注意若水的確是因為寧寧。
只是，後來，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變了，是那裡變了？
發現她的眉宇其實並沒有寧寧那麼開郎，發現她利刺掩飾的外表下其實是一顆柔軟的心，發現走近她時會受她一些小情緒影響心情時……
“可是，他說你們有近十年的感情了，由不得我不信啊，畢竟我們認識不過三年……”若水乍一聽到這個故事，也挺震驚的，難怪他們父子之間感情裂痕如此之大，那冷子燁的童年竟是如此過來的，不僅生出憐惜之感，都怪瀚哥哥當年太濫情。
只是，報復，似乎已經開始了。
“他？誰？”龍晟瀚沒有聽懂。
“你兒子冷子燁。”
龍晟瀚皺了皺眉，思索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他可能是誤會了，以為我從不歸家的理由一直是因為寧寧。其實，我與她從相識到相戀不過兩年而已。我承認，在那兩年裡，我的確是付出過感情。”不然也不會隻身漂泊近十年。說完打量了若水一眼，知道這段往中對她的衝擊也不小。
只是，若水一向清澈的眸子沒有任何感情，臉上神色除了認真聽外，看不出任何端倪，龍晟瀚有些挫敗。但還是繼續道：“我也不否認當初注意到你，是因為
寧寧的緣故，但是，小水，你要明白，我與你在一起，絕不是把你當作是她的替代品。你獨立，有思想，有個性，你是獨一無二的，怎麼可能是她人的影子呢？”她很優秀，他一直看得很清楚。
若水只是望著龍晟瀚，一雙清澈的眸子看不出任何起伏，沒有說話。
龍晟瀚又道：“你真的就這麼不相信我，還是對自己沒信心？你是我龍晟瀚漂泊了大半生，唯一想要用心去珍惜的女孩。”
第一次，若水在龍晟瀚的眼裡看到了無力感。一直以來，他深邃的眼眸於她一直是個迷，是她讓他無力了嗎？若水低下頭，不敢再看龍晟瀚的神情。“對不起，瀚哥哥，我只是不相信自己而已。”想了想，鼓起勇氣抬起頭，還是說出了：“我曾經歷過一段感情，分手時他說他與我在一起只是因為我和另一個人長得像而已。”這是若水第一次在龍晟瀚面前談起她與冷子燁在高中時期的感情，雖然有點模陵兩可，但希望他明白。
他？她口裡的他是誰？是她一直清澈眼眸下掩藏著的人嗎？龍晟瀚心裡有千萬個疑問，但他知道，不能問，也不敢問，萬劫不復，他還承受不了。
“小水，或許我該感謝他，是因為他的不珍惜才讓我遇見了單身的你，但是。”龍晟瀚正色：“你不能因此對自己沒有信心，你說得對，我對你的確不是喜歡，是愛。”
愛？
若水只感覺心臟一陣陣亂竄，抽緊，竟然會痛。第一次，他對她提愛。
其實，早該明白的，他不是十八九歲的小夥子，沒有必要再拿感情玩弄自己的餘生，就算是要玩，也絕決不會找到她，他輸不起，她也玩不起。
若水小心翼翼地撫平那顆上下亂竄的心，看著龍晟瀚一臉渴求的望著自己，她也想對他說出那個字，可：“瀚哥哥……”話一開口卻又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愛，太沉重，她還揹負不起。
“現在不叫我龍晟瀚了？”龍晟瀚調侃，外表又恢復一慣的瀟灑自如，但只有他自己明白，失望像一盆涼水一樣將他從頭淋到腳，她終究不能回報他相等的愛。“不過，看你那氣呼呼直呼我名字的模樣還挺可愛的。”
若水鼓作不悅的嘟了嘟嘴，知道龍晟瀚是在幫著自己逃避某些問題，也轉移話題。
“你怎麼現在才找我說清楚這些事？”她等了他整整十五天，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校區，固執地從早等到晚，只為了等待一個自己都沒有把握會出現的人，他知道那種感覺嗎？
“有一些事情沒處理好，所以來晚了。”若水也不會知道，在她等待的那些空白之日，龍晟瀚是在病**度過的，而病起的緣由，只是為了早日見到她，工作勞累出來的。
談到這裡，兩人都沉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