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夢的那頭……_ICU病房前（二百六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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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夢的那頭……_ICU病房前（二百六十九）
“艾塵快點醒來，好麼？我在這裡等著你，一直等著你，一直等到你醒來的那一刻，只要你喜歡你可以睡的再久一點，但是請別忘記你的武哥在這裡徘徊，等著你醒來，成麼？我的艾塵。”
閉上眼睛看，看見自己的雙翅膀一直在煽動，看著艾塵滿身的管子心瞬間擰成了結，又被痛哭的抽泣用強壓衝擊開來，一伸一縮一顆心幾欲無法承受這樣的彈性形變，疼！生疼！雙眼中流出的早已不是淚就能表達的**，那是一顆愛人的心汩汩流出的鮮血，他用鮮血的滋潤澆灌艾塵枯萎的思緒，喚著她從夢中醒來。
不知過去了多久，田武只感覺血就快要枯竭，整個人疲憊不堪，未知他人如何傷悲，只想將心留下，緊緊的與之貼合，像並蒂之蓮，開的純潔、放的溫馨。好想撫摸她毫無血色的臉龐，好想抓住她插滿管子的身體，大聲的呼喚：“愛人啊！我在這邊等你。”走吧，帶著傷走吧，還有老人需要照顧，狠狠心將那對翅膀留在艾塵的枕邊……
閉上眼睛看，看見的人兒這般受罪，不如不看也就不糾結。田武的眼角滑落大顆的淚珠，每一顆落地時都發出很大的聲響，濺起細密的小水珠兒，終於驚擾了塵媽的夢。抬起紅腫的雙眼四下看看，驚恐的問：“小田，艾塵還在睡吧？”
“是啊，阿姨您再睡會吧。”
“嬸，您再睡會吧。”
田武與劉輝同時答話，彼此笑笑卻無言以對，說了太多的話早已無話可說不是嗎？經過漫長的等待，該說的早已說完，還有什麼能夠代替一顆心傷的支離？只有將一切換為等待的力氣，一直等到她醒來為止。
“姨母，姨父你們都睡會吧，我交錢拿看護床，將就睡吧。”揚晴插嘴，聲音嘶啞讓人心疼。
“丫頭，你們呢？不困麼？姨母老了，這會就睡著了，我該死啊！怎麼能睡得著？艾塵還在裡面不知道如何我卻睡著了，我是不是該死啊？”塵媽忽然大哭起來，老一天哭了幾百次，每一次都是忽然大哭，弄的旁人手足無措無法下手安慰。
“姨母，您別哭了，我這心真的受不了，您哭的你們悲傷叫我的心往哪裡放才合適？我的心早已被艾塵那丫頭傷透，難道她想看著我死嗎？動不動就來個驚雷霹靂，我真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照這樣下去。”
揚晴啞聲破鑼的說話，讓唐宇的心撕成一片片，鼻頭又開始發酸，眼淚撲哧撲哧紛紛落地，不一會空氣中都結滿了水珠兒，每一個人的心頭都溼漉漉的難以控制，劉輝用手拼命捂住胸口，忍受著痛到不能再痛的**，這傢伙一到痛苦異常就會胃**，上一次知道艾塵的事情後胃疼讓他昏厥，這一次等待在艾塵的病房外，未知能否撐過去這一關，精神緊繃，告訴自己不能倒下不！不能添亂。
“劉輝你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田武首先發現了劉輝的不對勁。
“沒事，老毛病了。”劉輝不在意的揮揮手。
“劉輝？”揚晴別過臉看看忽然想起來：“呀！對了，劉輝會胃**，只要過分難過就會發作，上次還進醫院了。”
“是嗎？劉輝你要注意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倒水給你喝吧？”田武看看劉輝，轉身去倒水，劉輝感激他的好，心裡卻悽然。
“嬸，你去躺著吧，艾塵不知道什麼時候才醒，我們等著就好，叔你也去吧。”劉輝的話比揚晴的好使，兩位老人相互看看點點頭，揚晴趕緊跑出去交錢了。
終於安頓好兩位老人躺著，大家也輸了一口氣。揚晴先發問了：“唐宇，你怎麼遇上艾塵的？”
“我去機場接人的時候碰見的，對了我接的人還不知道怎麼樣了？那兩個傢伙都沒給我電話。”唐宇忽然想起那天一起去的張筱。
“應該沒事吧，有事就會有人電話罵你了。”揚晴笑笑，很苦澀。
“那最好了，我也希望什麼事都沒有，那老頭回來我們也有個交代。”那老頭說的當然是張年旺，此刻只感覺生無可戀，病的要死了已經，孤苦伶仃的徘徊在雲南呢。
“哎！我們這單生意是個大手筆，只可惜我一點勁都提不起來。”田武輕輕嘆口氣搖搖頭。
“是啊，你們的生意現在是做大了，你們老加班，那個絳紅說你們是工作狂，小心身體搞垮。”揚晴想起上次碰見絳紅，嘮叨一大堆。
“沒事，我們年輕頂得住。”唐宇做了個堅強的手勢，幾個人都笑了。
“頂得住有什麼用？還是會感到疲憊，不能讓身體一直處於緊繃狀態，這樣下午會早衰的，早衰那可是時下流行的一種病態，你們可不能那樣，不然那艾塵還不急死啊？”說到艾塵揚晴的臉上又多了幾道淚痕，看的唐宇心裡那個難過勁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這一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找一個相知的人來陪伴不算奢求，可是老天為什麼一次次的阻撓？總是說要讓彼此錯開？情感上的錯過比真的錯過還要痛苦萬分，總是在眼前晃悠卻不能言愛，這樣的痛又能述與誰人？
幾粒離人淚簇簇，千般傷痛與誰述？
此心堪比月一輪，蒼茫等待只一人。
“你們怎麼都不說話？我說的有錯嗎？我去買水你們喝？都沒吃飯對吧？我去買。”揚晴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懂事，也那麼堅強。
“不要了，我一點都感覺不到餓。”田武叫住起身的揚晴。
“是啊，我也不餓。”
唐宇想起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整整二十四個小時過去了，自己還是沒感覺到餓，當時見到艾塵的喜悅轉眼變成傷心的眼淚，急救室外的苦苦守候，到ICU病房外的深情表白，經歷了那麼多也不過短短的二十四小時，為什麼老天那麼喜歡將一切都堆積在一起打的人手忙腳亂？來不及消化又冒出另外一件事，這老天要考研一個人的意志就用這樣極端的方式嗎？
累，太累了。
傷，太傷了。
揚晴看看三個男人，神經兮兮的笑了起來：“你們三個個子還差不多高呢。”
“是嗎？我還沒注意呢。”唐宇先相互看看：“真的啊，呵呵我們三個真是有緣。”
“嘿！有緣。跟我沒緣啊？”揚晴不服氣。
“呵呵怎麼會沒緣？你跟艾塵一樣通透可愛，我失去田雲後一直萎靡，不是艾塵與你們我怎麼能那麼快走出失去妹妹的痛苦？我要感激你們，認真的，別說不要謝，我很想說一次：謝謝。我知道艾塵不會喜歡我的謝謝，所以我謝謝你們，認真的。”
田武很用心的跟劉輝揚晴表達自己的謝意，不等他們回話目光就飄向了艾塵的ICU病房，這時還不讓家人進去，只能苦守在門外，看著進進出出的護士大家的心早已急的飛出胸腔，去了艾塵身邊。
“劉輝，你的胃沒事了吧？”沉默許久田武忽然來了一句。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