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醜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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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醜聞
我和絕英如來到神王的面前，神王揹負著雙手，抬著頭怔怔地望著夜空，有如一尊石化的雕像。
四下裡一片沉寂，沒有半點聲音。
或許是受不了這寂靜，絕英如輕聲道：“父，父皇，母妃她怎樣了？是誰這麼大膽子，敢來內宮行刺？”
“唔……”神王終於有了動作，他低下頭，緩緩地看了我跟絕英如一眼，道：“你們兩個，今天是不是到九皇爺那去了？”
絕英如點了點頭，道：“是的，父皇。同去的還有珏姐姐。您怎麼知道的？”
神王淡淡地一笑，道：“皇宮中有什麼事情是朕不知道的？呵，知道所有的事情又怎麼樣？朕到底還是看不穿人心。”
我知道他說的什麼，但是絕英如卻不知道。絕英如唯唯諾諾不敢介面，我自然更不會作聲。
神王又問：“英如，你們今天晚上，都跟你九皇叔談了些什麼？”
絕英如顯然想不到神王這個時候會關心這與刺客不相關的事，她臉紅了紅，小聲道：“九皇叔說，讓女兒把附馬帶去給他把把關……見了九皇叔之後，皇叔他把女兒跟珏姐姐支開，留下阿鋒跟他單獨談話。他們談話的內容，女兒卻是不知道。”
神王呵呵一笑，道：“定是考趙鋒來著。”
“可是”，絕英如俏臉上現出一抹憂慮：“後來女兒跟珏姐姐聽到母妃的叫聲，出來看時，發現九皇叔他已不在殿裡了。阿鋒說九皇叔突然提出一個人去散散步，後來一直不見回來，他會不會給那刺客……”
“怎麼可能？你多慮了。”神王搖了搖頭，淡淡地道：“英如，你先退下。朕有幾句話想對趙鋒說。”
絕英如道：“父皇，女兒想去看看母妃。”
神王淡笑道：“你母妃沒事。別小看了你母妃，她雖然不是刺客的對手，可是那刺客想要傷到你母妃，一時半會卻是辦不到的。在那刺客能傷到你母妃前，朕就已經趕到了。”
絕英如不敢違拗，告退之後。緩緩退了下去。臨去前還頗為擔憂地看了我一眼。
我恭恭敬敬地垂手站在神王下首，等著神王的垂詢。
等絕英如遠去之後，神王才對我說道：“今晚的事情，你怎麼看？”
我想了想，道：“陛下，臣什麼都不知道。”
神王冷笑一聲。道：“你跟英如、珏兒去了老九那裡，後來老九跟你單獨談話，又扔下你一個人自己跑了出去，你會什麼都不知道？”
我沉默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道：“陛下，臣知道。但是臣又不想知道，臣會忘記此事的。”
絕無敵對蓮貴妃意圖不軌，這事可是貪狼皇室的醜聞，神王連絕英如看望母妃地請求都不答應，看來是不想這件事被任何人知道。
神王深知我的能力，而且在絕無敵那裡時，絕英如和絕珏都被支開，只剩下我跟絕無敵單獨談話，後來他又無故離去，在神王想來。一定會認為我猜出了今晚的刺客是誰。
神王低頭來回踱了幾步。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我，道：“你跟老九都談了些什麼？他可有什麼異常之處？”
我故作迷茫：“回陛下，談的都是一些很平常的事情。九皇爺他也就是問了問臣的出身、功績這些事情，以及臣在政治、軍事上的見解。臣今晚是第一次見九皇爺。不知道他以前是什麼樣子，就算他今天有所異常，臣也確實沒辦法知道。嗯……如果說有一點異常的話，那就是九皇爺他深更半夜突然撇下臣，一個人出去散步。臣本以為這是九皇爺的習慣，誰知道九皇爺他走了之後不久，便發生了刺殺的事。後來九皇爺一直都未曾出現，所以臣猜想，這件事可能跟九皇爺有關。”
神王點了點頭，道：“朕知道你猜得出來。兩天後朕就要御駕親征，現在卻發生了這種事情……若是傳了出去，對朕所統幸的大軍計程車氣會是一個沉重的打擊。而國民，也會受到一定地打擊。”
我忙跪下叩頭道：“陛下，臣很快就會忘了這件事。”
神王看了我一眼，道：“你馬上就是朕的女婿了，一家人也不必說兩家話。貪狼國是我絕家的天下，你做了絕家的女婿，就是我絕家的人，貪狼國也有你的一份。這件事的真相沒有別人知道，但是英如和珏兒都不笨，朕不希望她們兩個胡思亂想。要知道，老九以前最疼她們兩個的。”
我說道：“臣定會好好安撫英如公主，但是珏公主，臣恐怕，恐怕不好跟她說話。”
神王道：“這個朕不管。珏兒跟英如的關係最好，你是英如的附馬，安撫珏兒的事情就交給你跟英如去辦了。朕出征在即，不想為這些事情分心。”
我只得無奈地道：“臣遵旨。”
神王點了點頭，道：“老九還沒死。事實上，要殺他，朕現在沒這個耐性和精力。依你看，該如何是好？”
我明白神王的意思。絕無敵是不死之身，如果要殺他的話，得將他挫骨揚灰，轟殺至渣。神王現在有許多事情要辦，殺絕無敵是件頗耗時間的事情，他自然不會有甚耐心。
我試探著道：“臣聽說，九皇爺是不死之身，殺起來很費時費力……如果陛下同意，臣願替陛下代勞。”像絕無敵這種不死的怪物，一般的高手殺起來也不可能。而我既有力量，又有時間，並且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由我來殺再好不過。
“他是朕同一個母親地親弟弟。”神王轉過身，向著一片廢墟的廣華宮望了一眼，“朕本來不願他死在別人的手裡。但如……現在朕覺得，他已不配朕親自下手。你下去吧，朕出征以前。會將他交到你手裡的。等你的傷好了，便替朕把這件事辦好。記住，朕不希望他死得太痛快。”
我口稱遵旨，磕頭告退。神王不愧是神王，雖然向來都是一副不慍不火地儒雅樣子，可是一旦觸怒了他，他輕描淡寫間透露出來的殘忍卻讓人毛骨悚然。
對待自己同父同母的親弟弟尚且如此。難怪他可以坐上神王寶座。
離開了廣華宮廢墟，我慢慢地向著絕英如的寢宮踱去。
這次的事情解決得很圓滿，只要絕無敵一死，我便可算安全了。退一萬步講，就算絕無敵不死也沒關係了，他現在已經沒辦法爆出我的祕密。而神王兩天後就會親征。這一場戰爭，少則一年，多則數載，等他打完了仗回來，貪狼國的形勢可能就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又或者——我心裡忽然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為什麼不在他搬師回國的時候，將他刺殺於途中？
這一戰神王若敗。那麼我不用出手刺殺，神王也難逃一死。因為這一場戰爭一旦打起來，就是一場亡國之戰。
而他若獲勝，則說明凶羅國已被滅。到時候我再將神王刺殺，貪狼國便會落入南陵王的掌握之中。
或者，我還可以爆出今晚刺殺事件的真相……想到這裡，我興奮起來。原本徹底剷除絕無敵的計劃看樣子不必施行了，我要留下絕無敵，用他來製造醜聞！
試想一下，貪狼國大戰慘勝。大軍回國途中神王被殺。在這節骨眼上。貪狼皇族忽然爆出大丑聞……貪狼國絕對會起大動亂，百姓對貪狼皇族地信任定會一落千丈！
只要貪狼國一亂，我相信羅睺國定會趁火打劫。
貪狼國就算挾戰勝凶羅國之餘威不被羅睺國滅掉，也會被打得殘廢，到時候。我就可以混水摸魚了！
貪狼國內部戰亂一起，我可以抵禦侵略的名義拉起一支義軍，名正言順地打出自己的旗號，建立自己的勢力！
而貪狼與凶羅之戰又正好給了我積蓄力量的時間。日漸興隆的鴉片生意讓我財源滾滾，雖然現在生意還未做到三國軍隊裡去，可是隻要戰事一起，讓三國地軍隊知道了鴉片神奇的鎮痛和令人興奮的作用，相信三國的軍隊定會瘋狂搶購。
用鴉片這軟刀子逐步謀殺三國軍隊，用販鴉片的錢暗中培養我自己的軍隊，將天魔教的勢力發展到整個貪狼國，這可是我最好的機會，只要抓住了這次時機，我報仇復國的大竹便可一舉成功。
龍傾城等人親自訓練出的精銳雄師，怎樣都比被鴉片掏空了身手地三國軍隊要強吧？
彷彿看到了勝利地曙光，我嘴角掛著興奮的笑意，步履輕快地踏進了絕英如的寢宮。
絕英如正焦灼不安地在寢宮大廳裡轉來轉去，見我進來，忙迎了上來，說道：“阿鋒，你可回來了。我想來想去，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我一把捂住她的嘴，摟著她柔軟的腰肢，瞥了廳裡侍立著的幾個宮女一眼，道：“進去再說吧。”
絕英如點了點頭，和我一起進了內間臥室。
關好臥室門，我坐在**，抱著絕英如坐在我的大腿上。“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我笑問。
絕英如點了點頭，滿臉憂慮地道：“九皇叔他……他以前沒有夜間散步的習慣，今天卻突然出去。後來很多人都到了廣華宮，卻單單不見九皇叔。以九皇叔的能耐，宮裡發生這麼大的動靜，他不可能不知道。”
我摟著她的腰，慢慢地道：“因為這件事就是九皇爺做的。刺殺你母妃的，就是九皇爺。”
“什麼？”絕英如失聲道：“這不可能……九皇叔他很疼我的！”
“他是很疼你。”我看著她的眼睛，道：“可是你也說了，他疼愛的是你，並不是你的母妃。或者說……他疼你，是為了想辦法接近你的母妃。”
絕英如瞪大了眼睛，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神情凝重地道：“我思來想去，九皇爺沒有任何理由刺殺你的母妃。但是有一種情形，卻可令九皇爺失控。”
絕英如問道：“哪種情形？”
我想了想，邪笑道：“我猜，九皇爺肯定很喜歡你母妃。愛屋及烏，他對你也是疼愛有加。今天晚上，他看著你跟我成雙成對，心裡一時想不開，便去找你母妃示愛。但是你母妃身為堂堂貴妃，對陛下忠貞不二，當下便痛斥九皇爺的荒唐。九皇爺惱羞成怒，由愛生恨，便生出殺意……
“你胡說！”絕英如恨恨地瞪著我：“這麼荒唐的事虧你也想得出來！”
我搖了搖頭，收起笑容，一臉嚴肅：“也許我是在胡說，因為剛才那番話，畢竟只是我的猜測。但是，要解釋九皇爺突然對你母妃起殺心，也只有剛才那種解釋才行得通。”
絕英如道：“也許是九皇叔時父皇不滿，所以想殺母妃洩憤呢？要知道，父皇最寵愛的便是我母妃了。”
我微微一笑，“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不過並不大。如果想對你父皇發洩不滿，他為何不趁我們來拜訪他的時候，把我們三個一起殺了？我當時是裝著內傷嚴重的樣子，而你跟珏公主又不會對他設防，他若突施殺手，我們三個被殺的可能性更大。你跟珏公主是陛下最寵的兩個女兒，而我是陛下最近寵愛有加的重臣。殺我們三個，比起殺蓮貴妃，更能讓你父皇心痛吧？”
絕英如張了張嘴，無言以對。聽我這麼一分析，我知道她現在也漸漸認同了我的想法，只是嘴上不願承認罷了。我心中暗笑，非常好，這個大丑聞，現在又多了一個見證人了。
我不願過於緊逼絕英如，現在只需要在她心裡埋下一顆種子就夠了。人是愛胡思亂想的動物，只要給了她一點苗頭，她一定會用自己豐富的想象力，把我所說的演繹得更加精彩。
“好了英如，這件事情陛下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陛下知道你會猜出刺客的真實大份，所以讓我來跟你說。你很聰明，應該知道這件事情傳出去對皇族沒有任何好處，所以，以後不要隨意討論這件事。還有，陛下將安撫珏公主的任務也交給了我，明天，你便陪我去珏公主那裡，跟她好好說一說罷！”
九公主絕珏的宮室像是一個巨天的煉丹房。不僅是大廳，就連臥室裡都擺滿了各種藥材，一進門，多種藥材混雜的怪異味道便撲鼻而來。
丹爐也有好幾尊，大號的，中型的，小型的，應有盡有。我跟絕英如進來的時候，有一尊丹爐裡還點著火，兩個宮女在旁邊揮汗如雨地往裡面添著煤炭。
能在大冬天裡熱成這個樣子，也真是難為她們了。
我聳了聳鼻子，心裡感慨，絕珏也真不簡單啊！住在這種屋子裡，虧她還能保持身上那如蘭似麝的香味。
不過，平心而論，絕珏的宮室雖然雜物堆積如山，卻不顯凌亂，各種物事都擺放得井井有條，讓人看上去頗為舒服。
看樣子，她確實是個很細心的公主。
絕珏親自將我們迎進了她的臥室。我仔細觀察了一下絕珏，發現她美目中布著淡淡的血紅，滿臉的憔悴，眼神很是憂鬱。
看來她昨天晚上沒怎麼睡好。讓宮女給我們奉上香茗之後，絕珏讓宮女退下，關上了臥室門，看了我跟絕英如一眼，低下頭嘆了口氣。
絕英如走到她大邊，挽著她的胳膊，輕聲道：“珏姐姐，怎麼了？”
絕珏搖了搖頭，低聲道：“昨晚父皇跟你和趙爵爺說了些什麼？”
絕英如張了張嘴，望向了我。
我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道：“公主昨晚沒有睡好？可是心裡有事？”
絕珏搖了搖頭，道：“我能有什麼事？”
我站起大來。走到絕珏大旁，伸手輕輕攬住了她的香肩。絕珏全身一僵，驚訝地望了我一眼。
我此時滿臉的真誠，眼神也是清澈無比，真誠到了極點。天魔萬相，隨心所欲。我能化身為最凶惡地邪魔，也同樣能化身為最真誠的君子，最深情的情聖。
在我真誠的目光注視下，絕珏竟忘了掙扎。
絕英如神情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低頭輕聲道：“我先出去了。阿鋒，你跟珏姐姐說。”說罷，她匆匆走了出去。順手帶上了房門。在出門的那一剎，她回頭看了一眼，我清楚地看到。她眼中閃動著晶瑩的光芒。
絕英如很懂事，自她知道了我想得到絕珏。並且向她解釋清楚了為何要得到絕珏之後，她對我的“苦心”已相當理解。現在我當著絕英如的面對絕珏做出這舉動，就是想試試她的反應。
看起來，絕英如雖然心中有些酸楚，但是默許了我的動作。並且非常知趣地給我和絕珏留下了單獨相處的空間。
這說明，在絕英如的心中，我已是她唯一的中心。
見絕英如出去，絕珏輕呼一聲，醒過神來，想掙出我的懷抱去追她，卻被我更加用力地緊摟住，令她掙脫不得。
“你，你這是幹什麼？快放開我！”絕英如紅著臉低聲道，聲音中有著一絲慍怒。但是我卻可以聽出，慍怒背後藏著欣喜、猶豫、驚惶等多種複雜的情緒。
“為什麼要放開？”我在她耳旁柔聲道：“知道嗎？看到你這憔悴的樣子，我很心疼。”
“我不要你管！”絕英如的聲音稍稍大了點，卻停止了掙扎。她氣喘吁吁地道：“當著十三妹地面，你怎能對我無禮？你可知道，這對她的傷害該是多大！”
“英如知道我的想法，你沒看她這般識趣嗎？”我在絕珏的耳朵旁吹著氣，灼熱的氣流拂著她的耳後根，我感到她僵硬的身子漸漸軟化，氣息漸漸急促，面孔紅得像熟透地蘋果。“況且，我猜你對我也並非全無好感，否則聽說我受傷，你為何不請自來，給我送藥？這一點，連英如都看出來了。”
我將邪惡隱藏在深情的微笑背後，緊接著她的手漸漸鬆開，從她後背上慢慢滑下，停放在她挺翹的豐臀上。她的身子一陣顫抖，喉嚨中發出一聲低低的嘆息。
“你……向來都是這般大膽嗎？”她目光有些迷離，低聲道：“你可知道，若是讓父皇知道，你對我這般無禮，會治你什麼罪？”
“陛下非但不會治我的罪，還會將你也許配於我。”我笑道：“南陵王爺告訴我，娶兩個公主並非沒有可能，只要我有能力，只要我的能力大到神王覺得要用兩個公主才能栓住我的心……”
“唉，冤家……自從第一次見你，知道你當著父皇的面，借比武之名，一個人殺掉東陵王、金陵王帶來的所有客卿，又毫不留情地打敗十三妹之後，我就知道你是一個膽大包天的男人……”絕珏輕嘆著，雙手終於輕輕環上了我的背，“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便對你留上了心。可惜，我不像十三妹那般大膽直白，當父皇決定將十三妹許配給你後，我傷心了好久。”
“你不知道”，我臉上掛著最深情的微笑，看著她的眼睛，道：“自從第一次見你，我心裡便有了你。那時候，英如咄咄逼人，而你卻為我說好話。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絕珏眼中現出一抹羞色：“你，你當真會娶我？”
我點了點頭，正色道：“憑我的能力和權勢，我有資格娶兩位公主。你跟英如關係最好，姐妹二人同侍一夫，想來你也是很滿意的吧？”
“壞人……”絕珏嬌慎一聲，輕輕掐了我的後背一下。我皮糙肉厚，全當撓癢。
我看著懷裡的絕珏，見她嬌豔欲滴的樣子，心中慾火升騰。九魔脈中的慾望盡力地釋放。他們翻滾著。嚎叫著，扭曲著，極盡可能地挑起我心中地火焰。
他們最愛佔有，在以前，便是他們主宰著我的思想去佔有一切被他們看上的東西。可是現在，我的力量已經強到可以自如控制九種慾望了。雖然大多數時候。我都是讓他們盡情地去鬧，順從他們的意思，釋放我的慾望。可是現在，我卻不能由著他們亂來了。
因為對絕珏這種靦腆地女孩兒，在剛敲開她心房的時候。不能一下子便用上過於猛烈的手段，只能循序漸進。否則的話，可能讓她對我的好感喪失殆盡。甚至變得厭惡我。
這種操之過急，殺雞取卵地事我可不會做。
輕而易舉地壓制下咆哮的慾望，平息掉心中的慾火。我低下頭，吻向絕珏那粉紅地櫻脣。
一個輕吻。已經足夠。
我們的脣粘在了一起，只是輕輕一觸，便又分開。
我清楚地看到，見我沒有下一步地動作，絕珏眼中閃過一抹讚許地喜色。
我鬆開了絕珏。拉著她到床邊坐下，輕輕握著她的手，道：“珏兒，我看你今天地樣子很是憔悴，心裡一定有事。把你心裡想的跟我說說吧，相信我一定能夠幫上你。”
絕珏猶豫了一下，道：“這件事在我心裡憋了一晚上，我總是覺得不安。昨天晚上刺客那件事，我初時還沒想到，可是後來越想越覺得可疑。父皇為什麼不讓任何人靠近廣華宮，又為何不讓宮中侍衛處理善後事宜？遣散眾人之後，卻單單留下了你跟英如……再聯絡到九皇叔的突然離去，事發前後皆不見蹤影，所以我總是覺得……覺得這事跟九皇叔有關。”
我沉吟道：“你精得沒錯，這事的確是跟九皇爺有關。事實上，刺客就是九皇爺。”
“什麼？”絕珏失聲道：“真的是九皇叔？”
我點了點頭，道：“不錯。陛下知道我會豬出真相，所以把我跟英如留下來說了會兒話。後來陛下又讓英如先走，留下我一個人，對我交待了幾件事。珏兒，陛下交待給我的事情我不能告訴你，這是陛下的旨意，你別怪我。陛下還說，你跟英如會猜出這件事的真相，因為你們跟我一樣，都曾去過九皇爺那裡，所以才命我來跟你交待幾句。”
絕珏咬了咬嘴脣，道：“父皇可是說，這件事絕對不能洩露出去？”
我點頭道：“陛下正是這個意思。眼下大戰在即，此事若是傳了出去，會影響士氣和民心，所以絕不能洩露半分。”
絕珏搖頭道：“我知道這事不能說出去，可是，九皇叔他為什麼……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我想，事情可能是這樣的……”我把昨晚對絕英如造的謠一字不差地告訴了絕珏，末了嘆道：“其實我也想不到，九皇爺的內心會是這般瘋狂。”
絕珏臉色變得煞白，咬著嘴脣，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道：“真的想不到……九皇叔那般好的人……唉，可是也只有你說的原因才解釋得通九皇叔突然發狂的事。”頓了頓，她接著說道：“不過想來也是，九皇叔失去了人的軀體，也失去了許多做人的樂趣，他心裡痛苦，是很容易扭曲性情的。若是這樣的事發生在我身上，我可能也會跟他變得一般瘋狂。”
“你瞭解就好。”我輕輕撫了撫她的香肩，道：“這件事不要再多想了。九皇爺雖然疼你，可是他犯下這般大的過錯，陛下沒有殺他已經很對得起他了。”
“不，父皇一定會殺了他的。”絕珏看著我，緩緩地道：“父皇的性格我很清楚。他不發怒的時候非常好相處，可是一旦觸怒了他，那將是比天崩地裂更可怕的後果。阿鋒，你告訴我，父皇昨晚支開十三妹留下你一個人之後，是不是讓你替他殺了九皇叔？”
我沉默了一陣，有些為難地道：“這件事陛下讓我不要洩露的。”並非我嘴巴不嚴，我是存心變相告訴絕珏真相的。想渾水摸魚，水當然是越渾越好。
“九皇叔是公認的英雄”，絕珏想了想，說道：“父皇不能親手殺他。要知道，九皇叔以前在軍中很受愛戴，他的勇力曾在父皇之上，貪狼國是一個尊重勇士的國家，九皇叔的勇力讓他得到了極高的聲望和地位。父皇若是出手殺了九皇叔，雖然並沒有多少人知道真相，但是你知道，我知道，英如也知道，這件事難保不會傳出去。傳出去的話，對父皇的聲望將是極大的影響，甚至可能會激起公憤。所以父皇要借你的手殺九皇叔，就算將來事情傳了出去，激起公憤的也是你……
說到這裡，絕珏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白得近乎透明：“你的能力太強了，而你又實在太愛表現。表現自己的強大力量固然能令你得到父皇的欣賞，讓他對你寵愛有加，可是同樣地會讓父皇生出猜忌之心。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父皇讓你殺九皇叔，就是讓你有把柄落到他手中。若是將來你恃寵生驕，或是勢力大到不好控制，父皇便可將真相丟擲，令你受到萬眾指責。阿鋒，你絕對不能殺九皇叔！”
說話間，她緊緊抓住了我的手臂，滿臉關切之色。
聽著絕珏的分析，我也漸漸心驚起來。神王果然深藏不露，這一招借刀殺人，既能滅了絕無敵，又能讓我在他手上多一條把柄，到時候對付起我來也容易得多……虧我還自以為極受神王寵信，沒想到他現在就開始設計我了。
絕珏心細如髮，讓我佩服不已。同時，她毫不諱言地指出她父皇的用心，可見對我的確是一片真心。
或者，在絕珏心中，我永遠比不上她的父皇。在她父皇面前，我只是弱者，她父皇可以輕易除掉我，而我卻無法與她父皇對抗，所以地才會這般幫我。
若是讓她知道，我根本就沒想過殺掉絕無敵，而且有足夠的實力刺殺地父皇，不知道她會怎樣想。
想到這裡，我有些憐惜地抱住了絕珏，柔聲道：“謝謝你的提醒。其實，我一早就沒打算殺掉九皇爺。雖然我並沒有想到你說的那種可能，可是在我想來，九皇爺是貪狼國的皇族，我雖是皇家附馬，可是我們的位懸殊，我不配殺他。待陛下出徵之後，我便想辦法將九皇爺轉移到安全的地方隱居起來。將來若是陛下想借九皇爺之事對付我，我也有辦法自保。”
絕珏欣慰地一笑，將頭埋到我胸膛上，輕聲道：“你放心，將來就算你權傾天下，我也一定會盡力幫助你不被君王所害的……”
男尊女卑，一切為男人為中心，便是皇家公主，在面臨選擇的時候，也會選擇自己的男人。我都不知道，貪狼國的男權主義教育究竟是成功還是失敗了。
不過，管它呢，只要對我有好處，怎樣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