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如煙往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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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如煙往事（2）
省城_醫科大學第二附屬醫院。
唐季禮一身便裝走進一間高階病房。一百四十多平的房間裡只有一張病床，其餘的倒是和普通住宅差不多，洗手間、浴室、會客廳、臥室、廚房一應具全。
一個身穿白衣的中年女人迎上來，“您是...？”唐季禮看看這個幾分像醫護人員又有幾分像家屬的女人，“是俞文仲邀我來的...”“是季禮嗎？”半靠在病**的老人睜開眼睛，“過來...過來...”唐季禮瞥一眼仍不情願讓路的女人走到床前。
**的老人看上去確實很老了，稀稀疏疏的白髮還依稀保留著老式背頭的模樣，瘦瘦的臉上長了二三十塊大大小小的老年斑，眼睛因為瘦而顯得出奇的大，眼神中還保留著幾分銳利。也就是這眼神才讓唐季禮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嗯，出息了，不是毛頭小夥了。”老人端詳唐季禮好一會兒，“任命下來了吧？”在外人看來唐季禮絕對是個幸運兒，自打警校畢業留在省城後，從普通小刑警做起歷經小隊長、中隊長、大隊長，再到分局長乃至四十六歲就成為最年輕的市局長。可他自己清楚，自己的平步輕雲絕非偶然，很大可能就是因為眼前這個老人-俞文仲。
聽到他的問話唐季禮心頭一震，暗想難道這件事也是他的傑作？嘴上卻故作不知，“什麼任命？”“呵呵...”俞文仲抬手點點他，“小滑頭...怎麼，進了市常委也不謝謝我？”
唐季禮默然，按常理來說他應該對眼前的老人感激涕零，可是姐姐...俞文仲好似聽到了他的心聲，嘆口氣說道:“我是愧對曉芙呀...你叫不叫我姐夫我不在意，甚至也不用你感激我做的這一切，我只求你幫我一件事...”
唐季禮工作以後曾經專程回遼南市調查過，姐姐唐曉芙的過世純屬意外；但他心裡總固執的以為，如果不是因為認識俞文仲姐姐決不會二十六歲便離開人世；是以面對這個待己恩重如山的老人總沒有親近感。可對他的這一要求卻必須答應，不只是為了報答他的恩情，更是為了自己死去的姐姐。
看到唐季禮點頭，俞文仲心中有了幾分輕鬆，“季禮，我想你也能明白，二十多年來我對你的幫助不全部是為了你，很大程度是想讓你擁有保護他的能力...”唐季禮連連點頭，“我明白。可是...這幾年我也一直在找...”“你沒找到他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唐季禮聞言心中劇震，不敢確定自己的猜測，“你是說他們的勢力就連我也沒辦法...？”俞文仲望向窗外，“現在或許可以了，否則我也不會急著把你送上去。”“哦...”唐季禮久久不能平靜，不無擔心的問:“那麼你...”“哈哈，我不會有事的。他們得讓我活著而且是很好的活著。”老人眼中閃過一絲狡猾，“瑞士人可是認死理的！”
唐季禮腦中轉了兩圈才明白過來，暗想這老頭還挺幽默，再想到自己從未謀面的外甥不免沮喪，“可是一點線索也沒有...”“哈哈，我的兒子可沒那麼容易死！季禮，現在我只能相信你了；動作要快，有人已走到你前面了...”
唐季禮向兩個手上搞衛生暗中豎耳朵的女人呶呶嘴，俞文仲不屑的瞥一眼，聲音絲毫沒有降低，“憑他們？雞鳴狗盜的東西，能成什麼大事？要不是我動不了...”暗中在唐季禮手中寫了兩個字。“嘿嘿，還能讓他們在我面前張狂？你自己多注意點吧！”……
唐季禮還沒走出住院處大樓，便感覺到後面多了條尾巴，心中暗罵`真他媽囂張！`也不過多理會，走到大廳門口站住了，向停車場招招手。一輛加長紅旗車迅速起動開過來，唐季禮故意向前走了兩步，`紅旗`劃了大半個圈車尾五個零的牌照剛好朝向大廳……
遼南市-雲氏莊園
雲中天問道:“你父親當時應該還有妻子吧？”俞雨奇苦笑道:“是的，他就是因為原佩妻子一直沒生育才離了婚，第二任妻子小他十幾歲，誰知結婚幾年也不生育，但是她孃家也很有背景...所以我母親沒有名份，而且在生下我的一個月後...產後病併發，去世了。”
“哎呦...！”雲中天想不到他的身世如此可憐，不禁動容，“自古英雄多磨難啊！”俞雨奇抹了抹眼角，說道:“我算什麼英雄了？一個孤兒而已...也不算是孤兒，當時也不知道我父親怎麼知道了訊息，雖然我不能留在他身邊，他便派了魏叔倆口子來照顧我。
我的叔爺俞懷冰打小和佛有緣，聽魏叔說他五六歲時跟著大人去廟上就能聽懂和尚們唸的經文，到了十一二歲便能給人講整卷的法華經。十六歲時更是不辭而別，隻身一人出外遊歷，再未回過家。
我父親打聽到他在大連的一所大學擔任客座教授，便把我安排到他身邊。”“你這叔爺也算是一位奇人啊！”“還有更奇的呢，我叔爺還有一個愛好-武術。他遊歷三十幾年，和無數人學習、交流，竟然自創了一套拳法，我就是跟他老人家學的。”
“噢，是這樣呀...。”雲中天邊聽邊琢磨，雖然事情聽起來有些離奇，但細節之處還算合情合理。他這一生可以說閱人無數，暗中觀察俞雨奇眉清目朗、鼻直口闊，額頭飽滿、雙耳有輪；眼中更透出一股正氣；果然有些不凡之像，心中已信了七八成，“那你的父親還在世嗎？你叔叔又為什麼要殺你？”
俞雨奇輕輕搖頭，“不知道。最後有他訊息是在五年前，那時他得了重病帶信讓我去...結果，殺手也尾隨著跟到大連。”......
大連理工大學西側，士林路深處有一座小院，垂楊柳枝葉掩映著四間哥特式二層小樓，院中一小塊空地種著幾樣應時蔬菜。魏廣明摘了兩條黃瓜又挑了幾個西紅柿，正想再撿些葉菜一輛乳白色轎車停在門口，遂放下菜筐走過去開啟鐵柵欄門。
車上下來一男一女，魏廣明沒見過那女人，男的倒是有些面熟。未等他開口來人先叫聲`魏大哥`。魏廣明只依稀記得他也是俞氏的人，“不好意思，你是...？”來人笑著說:“魏大哥貴人多忘事啊！我是趙凱，夫人的司機。”
魏廣明離開俞氏已經十二三年了，哪裡記得住？見他說得熟絡應該不會錯，問道:“你們來是...？”“噢，是俞爺派我們來的。”趙凱說著指了女人介紹，“這位是楊英，夫人的保鏢...魏大哥，這裡說話不方便，進屋再說。”
魏廣明心中納悶，`怎麼老爺這次派來的都是夫人的人，以往有事都是派他專用司機來呀？`不便多問，只得先讓倆人進屋。三人落座，魏廣明試探著問:“老爺和夫人身體好吧？”這次叫楊英的女人開了口，“老爺突然得了重病，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所以夫人派我們來接少爺回去。”
魏廣明腦中急轉，口中`哦`一聲，“老爺得了什麼病？”楊英答道:“腦出血，非常嚴重已經不醒人事了。魏大哥快點叫少爺回來，晚了恐怕見不到俞爺最後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