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另外半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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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另外半個她
第三百四十一章 另外半個她
時間一點一點推移,洛朝在鮮卑和鳳朝的夾擊下接連失手,皇上力排眾議,對鎮南大元帥呼聲最高的鳳盈置之不理,而是啟用了並無領兵經驗的逍遙。
得了這個訊息,柳宗暗暗鬆了口氣,而鳳盈則閒適地飲茶,一派淡然的模樣。
“盈兒?”柳宗有些詫異她的鎮靜,可瞧見她那雙深不可測的眼,心中只覺五味雜陳。
原本那個瀟灑恣意的鳳盈再也回不來了,她曾經的天真活潑,重情重義,在那環環相扣的陰謀中磨滅,只剩下清冷和計謀。
“慕容南朝掛帥出征?”素手撫上杯沿,鳳盈脣角挑起一抹冷笑:“主戰場可不是鮮卑和洛朝,更不是鳳朝和洛朝,還未到真正的交手時機,小打小鬧的玩意兒,哪裡用得著興師動眾,不過是那拓跋清虛張聲勢,給了慕容南朝一個立功的機會罷了!”
拓跋清是個牆頭草,一面和慕容南朝交好,一面又和鳳朝結盟,只不過瞧著這兩日他同慕容南朝的書信來往頻繁,看來私交還是不錯的。
一榮俱榮,慕容南朝地位穩固,對他而言只有好處。
“未到時機?”柳宗只做過御醫,對那朝堂詭謫並不瞭解,當下不免好奇:“洛朝吃了敗局,按理來說,鳳朝應當一鼓作氣乘勝追擊才是。”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況且現下還未到洛朝最為衰敗的時間。”說到這,鳳盈啜了口茶,盈盈笑道:“遠交近攻之法雖好,但鳳朝和鮮卑各懷鬼胎,都不會用力過猛,做些不討巧的事。”
“恩?”將糕點往她面前一推,柳宗手搭上她的脈搏,埋怨道:“這些不是你一個女兒家當想的,現下你只需照顧好自己的身子。”
“左右我現下無事,倒不如給慕容南朝使點小絆子,這麼一來,也不枉他在本小姐身上費那般多的功夫!”眸光望向悠遠處,鳳盈像是在同柳宗說話,又像是在同別人說:“你說,他若是同我大姐苟合被人抓了個現形,當今聖上會怎麼想?”
“只怕會認為三王爺私下裡同鳳丞相早有往來。”柳宗話音方落,便見那女子淺笑嫣然地搖頭。
“非也,非也!”咬了口他遞上的玉寇糕,鳳盈閒閒道:“出征在即,皇上會認為他這是在攏權造勢,這麼一來,北疆他可就去不成了!”
“這樣雖好,可現下我們……”左右看了眼院內的暗衛,柳宗神色暗了暗。
鳳丞相對鳳盈,不,應當是對她腹內的孩兒上心至極,不過一月的身子,他便派了高手圍護,一湯一藥都得經過他們之手,侯谷蘭先前端來都得墮胎藥也不知何時被換成了安胎藥。
此時的她就像被精緻籠子鎖住的金絲雀,只能在這長樂苑內走動,稍有差錯,白芷腹內的胎兒就極有可能不保,更別說是叫慕容南朝吃癟了。
“魎,本小姐方才說的話你可聽見了?”素手把玩著茶蓋,鳳盈將目光投落在一眾護衛中最為魁梧的男子身上。
“……”男子對上她的眼,被她那如狼的目光所懾,連忙偏頭避開,緘默不語。
“本小姐現下可不是為了自己一個人活著,因著有了身子,食慾總不大好,要是叫本小姐痛恨的人快活,本小姐可就不快活,本小姐不快活,這食慾可就越發不好,指不定這孽種會因著本小姐的厭食胎死腹中。”她的語調極細極緩,字字句句叫人不寒而慄:“本小姐現下雖受制於人,但本小姐的秉性魎大人應當是曉得的,那麼一個不小心,很多事情都可能發生。”
“屬下惶恐!”雙膝一曲,魎不安道:“屬下這就遣人前去稟報相爺。”
“哎,先等等!”抬手止住他的動作,鳳盈涼涼道:“聽說高凌嵐高小姐與我大哥退了婚約,打算嫁給那章銳章大人。”
“是的,高小姐毀了婚約,只是相爺並不在乎,因此兩家關係尚可,高大人覺得虧欠,也不敢再打二少爺的主意!”知她擔心鳳陟被逼婚,魎在她發問前將自己所知一切和盤托出,畢竟那叫人心底發毛的調調他可不想再聽第二遍。
“你說,高小姐同鳳大小姐關係如何?”眼底有波光流轉,鳳盈眼中銳芒叫人不敢與之直視。
“高小姐與大小姐乃是手帕交,私下玩得甚開。”魎據實以答。
“這麼說來,二人也算情同姐妹。”素手摳弄著柳宗袖口的暗紋,鳳盈咧脣,邪笑道:“自古娥皇、女英姐妹二人共侍一夫傳為佳話,鳳大小姐同高小姐雖然不是同姓姐妹,但要是共同侍候三王爺,想必也是同心同德。”
“小姐!”魎猛然抬頭,不敢相信這般惡毒的話是從那清冷的二小姐口中傳出的。
在他看來,這二小姐最有英姿,不輸男兒,這些個女子間的惡毒伎倆她從不屑使用,可現下,她這招可比鳳容用過的任何招式都要歹毒,一箭三雕,叫那三人不得翻身啊!
“柳宗,我頭疼得很,今日的午膳便免了吧!”探兩指抵住太陽穴,鳳盈將暈未暈地晃了幾晃。
“但憑小姐吩咐!”低垂著頭,魎不敢忤逆她的吩咐。
“頭忽然又沒那麼疼了!”鳳盈笑,徐徐道:“方才小姐不是說過了嗎,這等美事,自然是要昭著天下!”
“盈兒!”柳宗忽的按住她的手,眼中有著祈求。
“怎麼了?”對於他忽變的面色,鳳盈有些捉摸不透。
“琴語……琴語她……”
“你還在想著琴語?”鳳盈猛然站起,左右侍從連忙上前將她扶住。
“我……”柳宗語凝,半響才整理好思緒道:“盈兒,我並非在想著她,只是覺得,若是再加上琴語,這三王爺的名聲才叫真正毀了!”
“呼!”深吸一口氣,鳳盈這次是真覺出頭疼來。
“小姐莫要動氣!”尋靈乖巧地為她按揉穴道,聲音輕輕的,柔和舒緩:“柳公子也算是個至情至性的男兒,小姐就允了他吧,況且這麼一來,對三王爺確實不利!”
“還不滾下去!”素手一揮,石桌上的茶水糕點被一併掃落。
“是!”魎領命,急急離去
見那人行遠了,鳳盈這才道:“把琴語那個女子一道帶上!”
魎步伐一頓,空中傳來他的低聲迴應。
許是尋靈的指法老道,又許是她對這些個事情已然看開許多,鳳盈落了坐,沒再生氣,卻偏過臉不去瞧柳宗。
琴語早就被丟進軍妓營了,若是要敗了慕容南朝的名,鳳容與高凌嵐足矣,可他卻偏偏要加上琴語這麼一人。
“盈兒,你也曉得的,琴語這女子三番兩次愚弄於我,現下我想開了,自是要連本帶利地討要回來。”柳宗乾乾地解釋罷,將衣袖往她面前一遞,大方道:“今日這袖子不要了,上面的暗紋任你摳弄。”
“柳宗,我想一個人靜靜!”無力地趴在桌上,鳳盈甕聲道:“你不必陪我了。”
柳宗的心思她何嘗不曉得,這事明面上看著是他對琴語生了報復之意,可但凡心思稍沉的,都能覺出他對琴語未了的餘情。
在軍妓營的女子多數在最後會得了花柳病,被玩弄至死,琴語同慕容南朝發生關係或許叫琴語沒了臉面,但這麼一來,慕容南朝絕對不會再次將她丟進軍妓營。
他這用心何其良苦,只是他用心的那個女子,不是值得他用心的。
“盈兒,我同她並無餘情,只是……”懊惱地垂首,柳宗悵然道:“她也曾是個驕傲清高的女子,若不是因著我,不可能落得這副田地,我總不能叫她一輩子待在軍妓營吧!”
“柳宗,你要本小姐同你說多少次你才能清醒?善心是給善人的,她會落得這般田地,就是因著她的驕傲,就算沒有你這一層面的關係,她的性子也會叫她吃盡苦頭。”鳳盈猛然抬眼,目光灼灼地盯視著他:“你是個善良的,因著不想你再揹負那不屬於你的歉意,所以我才答應你今日的要求,但她出來後,你最好徹底斷了同她的關係。”
若放做別人,她不會這般束手束腳,可他是她的至交好友,她又怎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執迷不悔。
“放心吧,那個叫做琴語的女子早就成了過去,她不過是我年少時美好的夢境罷了!”柳宗慘淡一笑,神色頗為黯然。
情這一字,最為惱人,其實就連他自己也不曉得自己是否忘了琴語,或許說,自己是否真的喜歡過琴語。
他喜歡她身上的那股子清冷孤傲,可當她身上的清冷傲氣被磨盡,他又覺得自己並不喜歡她,那麼幾年的痴戀,有些像是鏡花水月,輕輕一觸,便散去了。
“你能放下便好,等明日我將這洛陽內的恩怨了結,就可以啟程離開了。”鳳盈說著,手撫上小腹:“趁著這肚子還未大,還能保全我的那些虛名。”
慕容南朝、鳳容、高凌嵐,這三個最為叫她討厭的人明日便會身敗名裂,那些個仇怨,也就隨著她的離去消散,洛陽城,從此只是她塵封的記憶。
世間不再有洛陽這個叫她心碎的地方,她鳳盈的人生,也不會再有剪不斷的糾葛,一切的一切,從頭再來。
“我陪你一道!”手按在她的手上,柳宗溫吞道:“作為你的好友,又怎麼能在你需要的時候不在呢!”
他曉得她的苦,所以這洛陽城內的一切,他可以為她撇下。
“這一去可能就不回了,柳城內還有你爹,還有你的兄妹和好友。”鳳盈淡淡言罷,欲將手收回。
柳宗知曉她的意圖,手上略一用力,溫吞笑道:“可是再沒有那個會為我出頭的女子,再沒有那個清冷卻溫暖的女子,再沒有那個重情重義的女子,再沒有那個與我出生入死的女子,再沒有那個救我於危難的女子,再沒有你,鳳盈。”
“呵!”鼻子一酸,鳳盈將手抽回,往他肩上一拍,低啐道:“就喜歡說這些煽情的叫人難受。”
“不是煽情,盈兒,你是我最親的親人,無論你日後要做些什麼,千萬不要把我丟下,因為我是另外半個你。”柳宗的神情無比認真,鄭重。
她現下被逼到了反擊的絕地,但他不希望她在這些磨難後丟了最初的自己,她是那個清冷溫暖的女子,她是陽光,他願意做她的鏡子,叫她在每一個陰鷙煩悶的日子看清自己,而不至於被那些陰雲遮蔽了原本的敞亮。
“那麼,另外半個我,陪我去休息吧!”反握住他的手,鳳盈一掃多日的陰霾,笑得明媚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