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十二章:從不曾放在心裡

第三十二章:從不曾放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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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從不曾放在心裡

第三十二章 從不曾放在心裡

燭火搖曳,屋內一片暖黃,鳳盈緩緩抬手,夠著一旁的剪刀,剪去過長的燭芯。

榻上的慕容南宇抬頭瞧她,只見她專心致志地看著手中的書,動作卻精準得好似手上長了眼。

被盯了良久,鳳盈終於忍不住抬頭,挑了挑眉,眼神帶著幾縷質問。

“本王無聊得緊。”慕容南宇言罷拿眼去看她手中書籍,想法不言而喻。

“枕頭下有,自己拿!”收回視線,鳳盈顯然不想理他。

“本王不方便拿!”慕容南宇指了指自己的傷,神色頗為無奈。

但鳳盈這次連頭都沒抬,冷冷道:“那六王爺還是不看的好,王爺傷得這般嚴重,連抬手拿枕下的書都拿不了,待會就算鳳盈將書塞王爺手裡,王爺也翻不動。”

“鳳二小姐小看本王了,翻書的力氣本王還是有的!”對於她不願理睬的態度慕容南宇也不惱,反倒脣角噬著笑,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終於,鳳盈忍不住了,她放下手中兵書,大步流星走到榻前,伸手去拿枕下她昨日未看完的詞集。

手方摸到書角,還未抓住,忽然手掌上一沉,慕容南宇的腦袋壓了上來。

“慕容南宇,你到底想怎麼樣?”字一個一個慢慢從牙縫中蹦出,鳳盈強忍怒氣,瞪著離她不足一手的男子。

“血又滲出來了!”他說著,掀開錦被。

果不其然,他胸下寸許處的紗布已被打溼,鮮血滲出與傷口相同的三道爪印。

鳳盈眉頭動了動,將被他壓著的手抽出,彎腰拿出被她放在床頭暗櫃的百凝膏,伸手慢慢去解他身上的紗布。

他身上的傷一寸寸露出,鳳盈眸光閃了幾下,欲說些什麼,最終沒有開口,只是細緻地為他擦去身上血跡。

“鳳二小姐中午幫本王包紮時沒用熱水清洗傷口,怕是感染了。”慕容南宇很嚴肅地提出她今天中午犯的錯誤。

中午畢竟三皇兄突然闖入她府邸,她沒幫他用熱水擦拭也是情有可原,但整整一下午她只顧著和她二哥講話沒幫他清洗包紮就算了,後面好不容易進來,卻只是草草幫他把傷口包住,態度敷衍得很。

這女人是根本沒將他放在心上,還是巴不得他死?

“我沒用熱水清洗?”鳳盈皺眉,看了看血跡之下的傷口,隱隱泛著一層白——傷口已經感染了。

她動作頓住,抬眼對上他的眸:“抱歉,忘了!”

她的道歉語氣淡淡的,聽不出絲毫誠意。慕容南宇咬牙,眼底蒙上一層冷意:“鳳二小姐該不是巴不得本王死吧?”

“王爺可是腦後有傷沒處理?”不陰不陽地道了句,鳳盈放下手中紗布踱出房間。

慕容南宇看著她離去的身影,聽著她叫侯谷蘭帶路,而後是匆忙的腳步聲,就再也沒有她的訊息。

頹然收回目光,眼底是沉痛的傷。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他看著自己再次被鮮血覆蓋的傷口,自嘲地笑了。

慕容南宇啊慕容南宇,你為她做的,她從不曉得,她從不將你放在心裡。前世如此,今生亦如此。若不是你這般厚顏無恥地纏著她,她連眼底都沒有你。

你若是就此死了,她大概也就遂願了。

忽的屋外再次響起急匆匆的腳步聲,不過卻不是她的。

“白芷姐姐,小姐讓你叫人過去燒些熱水,她待會要清浴。”侯谷蘭的聲音自屋外響起,而後是白芷離去的腳步聲。

慕容南宇面色沉了沉,一股子怒火自胸腔竄起。

清浴?她撇下他一人在屋內就是為了清浴?

時間流逝得極快,轉眼間過了半個時辰,屋外終於再次有了動靜。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一道一尺來寬的口,鳳盈拎著個包袱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她的身後,是做大丫鬟裝扮的侯谷蘭。

慕容南宇猛然起身,警覺地盯著侯谷蘭:“她是誰?”

“給你診脈的!”

“本王說過不要任何人醫治!”慕容南宇話裡隱隱透著怒氣,語氣更是不善。

他私自回到洛陽乃欺君之罪,本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可如今她卻帶了個女大夫進來。

“她是我的大丫鬟,剛回來,你的事她不會洩露出去。”伸手推了把被慕容南宇氣勢震懾住的侯谷蘭,將包袱塞給她,鳳盈緩步踱至案桌前,拿起未看完的軍書繼續看。

“這位兄臺你好!”侯谷蘭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小步朝床榻挪過去。

床榻上那男子眼神跟要殺她滅口似的,要不是屋內有小姐坐鎮,她早跑了,哪敢招惹這種狠角色。

伸手搭上他的胳膊,侯谷蘭瞬間斂起恐懼,集中精力於脈搏上,又伸手翻看他的傷口。

“小姐,這位兄臺怕是中了‘血染江山’。”收回手,侯谷蘭急急翻找包裹。

“‘血染江山’?這是何種毒藥?”鳳盈將頭從書卷中抬起,眼中有些許疑惑。

她雖不擅醫道,但常年征戰,見過的、中過的毒不少,從未聽過這種毒名。

“此乃嵩山奇毒,這毒能傷了人體上所有穴道,叫穴位不靈,常人根本無法止血。但凡中了‘血染江山’的,皆會在兩個時辰內死於失血而亡。”侯谷蘭從包袱中拿出藥品,偷偷瞥了眼慕容南宇,然後迅速將頭轉向鳳盈:“小姐,這裡沒有解藥,不過卻有癒合傷口的特效藥。”

“恩!”鳳盈淡淡應了聲,忽的抬頭,眸光掃過慕容南宇,隨即停留在他的傷口上:“不是說兩個時辰內失血而亡嗎?他怎麼沒死?”

聽她這麼說,慕容南宇的面色更陰了。

“這個‘血染江山’雖厲害,但除了解藥外還有兩種剋星。一是內力高強者,二是天生神力者。”感覺到周遭不斷變冷,侯谷蘭抱著包袱識趣地挪了位置,屁顛屁顛地跑到鳳盈身旁:“小姐你救的這位兄臺內力高強,想必是以內力減緩了血液的流動。而中毒後穴位雖然不靈,但天生神力者點下去還是有些用的。如今你們兩者加在一塊,再輔以癒合傷口的特效藥,這位兄臺肯定死不了。”

“他內力高強?”鳳盈手中的書徹底放下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慕容南宇。

他若是內力比她高強,前世又怎會敗在她手下?

“他……”

“叩叩!”敲門聲打斷了侯谷蘭要說的話,她連忙迎上去開了門。

將浴桶和麵盆端來的丫鬟早就被遣退,屋外只剩白芷一人。

侯谷蘭卯足勁將浴桶搬入,放在屏風後,一雙杏眼骨溜溜地在二人間轉悠。

“退下吧!”鳳盈揮揮手,白芷與侯谷蘭道了聲告退,便退了出去。

鳳盈一手挽袖,一手拿起葫蘆瓢,將浴桶內的熱水打入面盆中。

端著面盆放置在面盆架上,她擰了把毛巾,細細擦拭慕容南宇感染了的傷口。

“方才你說本王腦後有傷沒處理是何意?”慕容南宇原覺得她是在咒他,如今想來,卻是別有意味。

“字面上的意思!”鳳盈也不願多說,為他洗淨傷口後抹上藥膏,拿起素白的紗布為他包紮。

她把他帶回府裡意味就很明顯了,雖然知曉他受傷原委後有趕人的衝動,但她沒有半分希望他死的意思。

他那麼個聰明人,竟然提那種愚蠢的懷疑,可不就是腦袋有傷沒處理感染了,把腦子弄壞了嗎?

“呵!”慕容南宇忽的笑了,如萬花齊放,星辰搖曳,美得炫目。

鳳盈有一瞬間的怔愣,心跳不似方才那般平緩。她急急收回目光,加快包紮的速度。

“鳳二小姐包紮傷口的動作很熟練,常受傷?”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眸光從臉上移到手上,又從手上移到臉上。

鳳盈本不想再搭理他,奈何他的存在感實在太強,避無可避,她這才抹了抹汗,淡然道:“六王爺這是明知故問,打四年戰不受傷的只有神人和懦夫。”

“本王一直不明白鳳相為何會推鳳二小姐上戰場?”這件事前世他沒多想,今生卻頗為好奇。

鳳相很寶貝她,可他卻感覺不到。鳳相對她的疼愛,更多的像是演戲,否則怎會將她推向戰場,否則怎會放任她搬出相府不聞不問。

“這件事六王爺當親自問我爹。”包紮好,鳳盈頭也不抬地回道,手上利索地收拾著東西。

慕容南宇按住她的手,眸光溫柔地看著她。那溫柔中夾雜著銳利,似要窺如她心裡。

鳳盈欲往回抽手,卻被他用力一拉帶入懷中。

額頭撞上他堅硬的所鎖骨,她保持著抵著他的動作,強硬地將兩人拉開距離。

“自回洛陽後,鳳二小姐待本王就像只刺蝟。”他聲音悶悶的,像詢問,又像傾述。

“因為王爺對鳳盈動了心思,而鳳盈不可能喜歡王爺。”腕上用力,將手抽回,鳳盈走回案桌前看書:“來人,把浴桶搬下去!”

慕容南宇看著空落落的掌心,抬眼越過搬浴桶的侯谷蘭看向鳳盈。

燭光掩映在他眼底,火苗不安地竄動著,越燃越盛。

那書中的字還是她認識的字,卻拼湊不出意思。鳳盈將頭低得更低,幾乎要埋入書內。

她不知自己喜不喜歡慕容南宇,就目前而言,她對他更多的是習慣,前世的習慣。這對她而言是陋習,當改當戒。

前世她逼死了他,縱然重活一世,卻也是他們之間的結,她不可能去喜歡上他,喜歡上他,她會悔恨會痛苦,她沒那麼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