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百零四章:不受控制

第三百零四章:不受控制


我曾嫁給你,想到就心酸 宸少求倒貼:萌妻嫁一送二 非正常戀愛 最強棄 玄龍劫 網遊之超神獵人 最後一個陰陽師 叢林之光 宰相要從良 曦兮黎靈陌

第三百零四章:不受控制

第三百零四章 不受控制

碧瓦飛簷在足下不斷後退,藉著夜幕的掩護,鳳盈成功潛入六王府。

“什麼人!”一聲厲喝,旋即有無數長槍對準她。

鳳盈沉重地閉目,待張開眼,眸光落在那不聽使喚的腳踝上,神色的萬般懊惱。

福叔瞧著那如松如柏的背影先是一愣,旋即笑道:“還不快去巡夜,對著空牆發什麼愣?”

“福叔?”眾人沒瞧見鳳盈的面容,皆是不解於福叔的行為,但下一瞬,他們齊齊散去,空中傳來幾聲隱忍的低笑。

鳳盈只覺沒有一刻像此時這般丟臉,她僵硬地轉身,心思百轉,思付著該如何開口同福叔打招呼會顯得比較自然。

她身子微微偏轉了些許,就見福叔面上掛著隱忍的笑,像沒瞧見她般直直朝慕容南宇的臥寢走去,一面走一面同四下道:“先去各處巡查一番,王爺約莫過半刻鐘就要回府了,莫要生了什麼岔子。”

“是,福叔!”雖然不明所以,但眾人很是聽話地朝福叔指定的方向走去,留下鳳盈一人和一條空蕩蕩的遊廊。

抬腳跨上游覽,鳳盈一手扶額,直後悔沒有光明正大地入了六王府,經過今日一事,她當真是不知當如何面對福叔了。

“如入無人之境”地潛進慕容南宇的臥寢,此時屋內空空如也,只有淡淡的檀香在縈繞,桌上還有一盞沒飲完的碧螺春。

手探上茶盞,瓷器傳來冰涼的觸感,鳳盈挑眉,確定對方出去已經有些時候了。

今日她傷了大哥,自己也受傷了,現下慕容南宇不在府內,又沒有去探望她,無需多想便知他是去了哪,又是為何去的。

尋了張椅子坐下,忽的起身,在屋內來回踱步。

她當冷靜些的,可時間拖得越久,她越無法冷靜,不好的想法在心底蔓延,恐懼感襲遍全身。

“吱!”就在她像無頭蒼蠅般亂竄之際,門被推開一條縫,一個欣長的身子背光而立。

“南宇!”像看到了救命稻草,鳳盈疾步上前拉住他的手,急切道:“南宇,你這可有解藥,就是那種解百毒的解藥,要是沒有你告訴我現下餘老在哪,我有要事求他。”

“盈兒,莫激動!”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慕容南宇跨入昏暗的屋內,門被身後人帶上。

“慕容南宇,我……我今日……”緊抿紅脣,鳳盈不知當如何說起。

許是她最近太壓抑了,在發覺自己被鳳子瑩監視後,滿心滿眼的都是恨意,可當冷靜下來後,又陷入無盡懊悔,她就沒這般自相矛盾過,像是變了個人,全然不受自己控制。

“沒事,本王曉得,沒事的!”輕輕拍著她的背脊,慕容南宇寬慰道:“你落在屋頂上的利刃本王已經取來了,上面的毒粉也交給了師父,他會研製出解藥的,你放心,鳳闐他不會死的!”

“慕容南宇!”緊緊將他環住,鳳盈將臉埋到他胸口,失聲哽咽。

她知道自己又為難他了,她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可她剋制不住,她好難受,心好痛,每被至親背叛一次,她的心就像是被剜了一刀。

“你放心吧,本王不會讓他死的,他也是本王的兄弟,本王的左膀右臂。”揉了揉她的腦袋,慕容南宇眼中是萬般憐惜。

“南宇,怎麼辦?我不知當如何是好了!”她心有千般算計,萬般佈局,可一想到對付的物件是自己的至親,她便陷入了瘋魔。

“你是怎麼想的?”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脊,慕容南宇循循善誘:“你是個剔透的,你曉得該恨誰,該放誰,該愛誰,那便順著你的心去做,順由自己的想法來,你只需記住,本王會一直陪著你,你一轉身,本王就在。”

“嗯嗯!”鳳盈一個勁地點頭,腦袋埋在他的胸口,手緊緊環著他,不願放開。

“你的傷如何了?給本王瞧瞧!”他已從皇宮回來便直奔臥寢,他猜到她會想不開,猜到她會來找他,果不其然,一進屋內便瞧見她悶生生地垂著腦袋,蔫蔫的,像只霜打的茄子。

“小傷,並無大礙!”臉在他胸口蹭了蹭,鳳盈緊拽著他的華服,感受他溫暖的氣息。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所有人的依賴盡數轉移到了他的身上呢?一出事,她便想到他,他讓她覺得安心,只有他能叫她昏昏沉沉一覺天命,只有他能叫她卸下所有防備。

“難受便哭出來,哪有像你這樣乾嚎的!”手上稍稍用力,將她抱到榻上,慕容南宇手鬆開,欲檢視她的傷勢,奈何對方一直緊拽著他的衣裳不放,叫他只能半彎著身子。

“不想哭。”抱著男子的手收緊幾分,鳳盈帶著驚恐和小心道:“慕容南宇,你日後若是登位了,會把我忘了嗎?”

她已經是驚弓之鳥了,經不起任何風吹草動。

“你覺得呢?”慕容南宇失笑,抱著雙手撐在她身側,對上她含淚的雙眸:“恩?”

“我不知道!”鳳盈搖搖頭,再次將臉埋到他的胸口。

她相信他不會,卻又不敢相信,她相信了那麼多人,最後只能嗤笑自己的愚蠢。

“看著本王,乖!”輕聲誘哄著,慕容南宇眸光灼灼地看著她。

鳳盈微微抬眼,很快就將視線移開,不去瞧他眼底的璀璨華光。

“你不是想要答案嗎?答案在本王的眼底。”雙手捧著她的臉,逼著她與自己直視,慕容南宇薄脣微啟,一字一句認真道:“你看,瞧見了嗎?”

他眼神很是專注,有她,並且只有她,那些床幃幔帳在他眼底一片模糊,只有她是清晰無比的。

“答案在哪?”鳳盈吶吶言罷,在他胸口錘了一下,而後低下頭。

她不再相信那些所謂的承諾,所以他不給她承諾,他怎會這麼瞭解她,比她自己還要了解。

“好了,你放心,鳳闐沒事,起碼現在還沒毒發,鳳朝有的是靈丹妙藥,定能將他保住的!”將她緊握著他衣角的手鬆開,慕容南宇蹲下身子,細緻的檢視她腳踝的傷勢。

“谷蘭已經幫我包紮過了,並無大礙!”鳳盈想將腳收回,不料腳踝被緊緊握住,只能任由男子掌在手中。

“回洛陽短短半年,你怎受了這麼多傷呢!”慕容南宇幾不可聞地輕嘆,指腹輕柔這她的腳踝,低垂的眼中除了疼惜,更多的是怒火。

在她知曉一切之前,她性子清冷卻溫暖,她心中是陽光,只要接近她的人,就能感受到那股子溫暖。

可當陰謀一點一點揭開,醜陋的真相展露無疑之時,一切都變了。

她還是那個清冷的性子,還是那般照顧身邊人的感受,但心防加重,壘成一堵厚牆,將無數人推拒在外。

他曉得現在的她活得有多累,十多年的堅信在一瞬間潰塌,知曉真相時的徘徊躊躇遠比最後一刻被推下懸崖來得要痛,後者不過是死罷,前者卻是生不如死。

“是啊,短短半年,什麼都變了!”躬身,手搭在男子肩頭,眸光落在他束髮的玉冠上,鳳盈深吸了口氣,幾欲噴發的情感又被她壓回腹內。

“這段時間要注意休息,想見本王就搖金玲。”慕容南宇說著,從懷中掏出一顆由紅繩串成的腳鏈給她戴上,上面是一顆平凡無奇的金玲。

“搖它?”鳳盈腳不安分地動了動,就聽得他懷中傳出細響。

“本王手中有顆一模一樣的金玲,你那邊若是用力搖晃,本王這邊能感應到。”從懷中掏出一顆金玲,慕容南宇輕輕一晃,就聽得她腳踝處傳來細碎的鈴聲。

“這裡面是什麼?”她搖動金玲,他懷中傳出鈴聲,當真是好生奇怪。

“這裡面是相思蟲。”綁好紅繩,慕容南宇將屬於自己的金玲放入懷中,這才起身坐到她身旁:“怎麼了,不是有很多想說的嗎,怎見著本王反倒沒話了。”

心知她是個性子清冷的,許多情感不會透過言語表達,慕容南宇沒有逼她訴說,而是靜靜坐在她的身邊,握住她的手,輕緩地為她撓著手心。

他力道掌控得剛好,癢癢的,很是舒服。

鳳盈內心有些掙扎,並不是她不想宣洩,而是不知當如何宣洩。

她在卸甲回洛陽前算得上活得順風順水,哪怕有傷也是傷在肌骨,愛恨瀟灑恣意,暢快淋漓,可現下不同,現下所受的每一分傷,是她前十七年人生中所受傷痛累加起來尚不能企及的,徹骨的痛,徹骨的寒,比那不定時發作的蠱毒還要來得可怕。

良久,就在慕容南宇以為她不會傾訴之際,鳳盈開腔了,帶著迷茫和未知:“南宇,如果是你被至親背叛,你會怎樣?”

“本王?”慕容南宇一怔,眼底有暗芒劃過,卻沒有回答她的話。

“南宇?”感受到氣氛的微妙變化,鳳盈微微側頭,卻見男子神色如常,卻不知在深思什麼。

“帝王家本就是無情,沒有所謂的背叛,因為一直活在相互利用中。”他聲音輕輕的,淡淡的,微風從門縫中灌入,很快將他的聲音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