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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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接手
第二百六十七章 接手
“查她?”老者的聲音有一瞬間抬高,忽的意識到失態,當下降了下來。
“沒錯!”慕容南宇點點頭,端起身旁的茶盞,眼中是璀璨星光。
“爺,鳳小姐確實在查您的底細,但您反過去查她,怕是……”千龍頓了頓,沒有說鳳盈的壞話,轉而道:“且鳳小姐自幼在洛陽長大,爺對她知根知底,並無地方需要盤查啊!”
先不說鳳盈之所以能查到今日是因著慕容南宇自己給了對方暗示,光是想想叫鳳盈曉得自己被反查時的模樣他便心下生寒。
“本王確實對她知根知底,只不過現下她所曉得的訊息似乎超出了本王的預料,她當是曉得了自己的身份!”他這廂徐徐言罷抿茶細品,那方聽得他所言的幾人皆是瞠目結舌。
“這不可能,鳳丫頭若是曉得了自己的身份便不會入柳城,畢竟按她現下所能查到的,王爺您和她是……”遊方鬼醫反應劇烈地搖頭:“她不可能曉得自己的身份,她要曉得便回南疆了,怎可能繼續待在此處,況且她的身份得了肯定,嵩山餘老那老傢伙必然聽她的,她人在柳城內放血,那老傢伙又怎會不跳出,又怎會不為柳城解毒。”
否決這個可能,遊方鬼醫有無數的證據,他不信,不信鳳盈曉得了一切還會不顧生死地待在柳城。
“師父,正是因為她曉得了一切還在柳城,本王才萬分欣喜!”放下茶盞,慕容南宇一拂衣袍站起。
分明是平視,分明是柔和的目光,卻叫眾人為那氣勢所懾,紛紛垂頭不語。
“傳令下去,讓千鶴尋方法脫身回洛陽,日後由他監視閒雲!”末了,慕容南宇頓了頓,微微勾起脣角:“本王倒是好奇,這兩都會製造幻象的人撞在一處會是何如!”
“……”眾人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尤其是遊方鬼醫,他吶吶的張了張口,最終沒能將聲音發出。
如果閒雲會製造幻象,那麼鳳盈的身份便是被認定了無疑,要真是如此她還來柳城,那他便寬慰了。這小女子能給如此報償,也不枉他多次收斂殺心,更不枉南宇浪費一顆世間僅有的續命丹。
“扣扣!”議事的暗閣外傳來有序的敲門聲,敲三下,停兩下,迴圈了三次便不再有聲。
按下暗閣上的機關,慕容南宇率先跨了出去。
“爺!”議事的暗閣外,灰衣護衛早已等待許久,見著男子先是恭敬行禮,而後小步上前,壓低聲音道:“爺,就在方才皇上傳來聖旨,公公是快馬加鞭趕來的,直接去找的三王爺!”
“本王曉得!”慕容南宇點點頭,眸光不曾變化,顯然並不好奇那公公與慕容南朝之間有何祕事。
“皇上除了派李公公,連管公公也派來了,口頭旨喻,說是將柳城內餘下事宜交由季大人全權處理!”將重要之事稟報完後,護衛這才提起慕容南宇早有預料的季大人。
“都退下吧!”廣袖一拂,慕容南宇緩步朝秋水苑走去。
都說功高蓋主,如今柳城一事他立大功,皇上心知封賞不可避免,而他的威望更是會水漲船高,所以定要派人來,叫別人分走一分利,分走一分美名。
這種做法委實愚蠢,卻也是無奈之舉,洛朝原本英明神武的皇帝在這十多年的聲色犬馬、擁紅抱綠中早就回不來了,洛朝的臣子曉得,臣民曉得,唯獨皇上自己沒能發現,不,應當是他發現了卻不願承認。
緩緩在街上踱行,欣賞昏黃霞光,大掌在袖中張成網狀,猛然收緊,眸底劃過詭光。
離秋水苑近了,能聽得清冷的女聲入耳,伴隨著幾聲爽朗的男子大笑。
“鳳小姐當真是豪氣!”季大人由衷罷,壓低聲音,帶著幾分探尋道:“聽說鳳小姐與六王爺……可是真?”
季大人言罷,只覺不妥,當下改口道:“你瞧我,喝糊塗了,這種坊間傳聞的小道訊息竟也拿來問!”
“季大人不必如此拘謹,那坊間傳聞是真的,鳳盈確與六王爺私定終身!”對於那越傳越誇張,卻始終誇讚她的坊間傳聞,鳳盈坦然承認。
“這……”季大人怔住,為掩飾自己的失態,仰頭將杯中酒飲盡,這才壓低聲音道:“既是如此,那還請鳳小姐放心,本官定不會與六王爺爭奪這柳城瘟病的功勞!”
聞言,鳳盈掩脣低笑,直到眼角餘光捕捉到那抹藍後,這才正色:“季大人,這柳城瘟病並非六王爺一人功勞。”
“恩?”季大人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再次將聲音壓低:“鳳小姐緣何如此?”
按著她與慕容南宇的關係,她應當會為慕容南宇多爭取些才是,怎他親手將東西送上還被她否了。
“季大人,柳城瘟病不是一句兩句便能說清的,亦不是一人兩人便能擔起的責任,柳城能順利渡過瘟病一劫,並不是完全靠的六王爺,還有那病死的數千百姓和兵將,還有那未死的上萬百姓與兵將。”鳳盈說到這,眼中閃過一抹悲色:“看到被派來柳城的是季大人,鳳盈也就放心了!”
季大人她知根知底,是個清廉的好官,處處為百姓著想,將柳城交託於他,相信慕容南宇不用再為這座多災之城掛心。
“鳳小姐所言極是!”季大人點點頭,不再提功勞一事。
端起酒杯,鳳盈眸光劃過季大人的眼,仰頭將酒飲盡。
季大人被她那詭異的目光弄得有些發怵,當下覺得自己的小伎倆被識破,不由升起不安。
不過很快他便覺得自己多慮了,因為鳳盈的眸光是那般正常,一面執棋與他博弈,一面聊著天南海北的趣事,說到興起時,二人舉杯暢飲,好不痛快。
“誒,鳳小姐,落子不悔!”季大人飲得正酣,忽見鳳盈白子落下後又伸手去拿,當下以手背隔住她的動作。
酒過三巡,鳳盈眸光已然渙散,意態微醺,就這麼懶懶地支著下顎,看向眼前的棋盤,晃了晃手,頗為耍賴道:“不算不算,這棋不能算,本小姐方才眼花了!”
言罷,手指在棋盤上一陣戳,好幾下才指對位置:“吶,這才是本小姐想落棋的地方!”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季大人哈哈大笑,顯然心情極佳。
按著她指的這個位置,白子一旦落下,他的黑子便回天乏術,完全落了下乘,可她現下落子的地方就不同了,那地方是黑子的扭轉之地,她眼花走錯棋了,反叫他佔據上風。
“鳳小姐,落子不悔真君子……哦不,是真女子!”不客氣地將她手撥開,季大人忙下一棋,堵了她悔棋的心思。
“本小姐不是真女子,本小姐是假女子!”鳳盈言罷就去奪棋,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
“誒誒誒,鳳小姐,風度,風度!”季大人提醒罷,見她依舊沒打算罷休,當下使出殺手鐗:“鳳元帥,風度!”
“恩?”鳳盈坐正了身子,不去奪棋,卻也不下,低聲嘟囔道:“本帥不與你計較,這棋不下了!”
“哈哈哈!”季大人仰頭爽朗大笑,笑著笑著忽然收聲,警惕地環顧四下,眼中有憂慮,亦有愧疚。
“季大人!”管公公從暗處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朝他努了努嘴:“還不快辦正事!”
“……”季大人內心天人交戰,很快對鳳盈的崇敬便敗在詩書教化下。
君為綱,那高位上之人的命令他必須遵從,因為他是洛朝的臣子。
手在鳳盈眼前晃動,見她眨眨眼,沒有什麼劇烈的反應後,季大人暗暗鬆了口氣,這才開口道:“鳳元帥,柳城瘟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本帥如何曉得,據說……據說什麼?”鳳盈歪著腦袋,一副迷迷瞪瞪的模樣。
“鳳元帥,這六王爺得了瘟病後可有說些什麼?”這才是那高位上的人想知道的,他想曉得慕容南宇現下的態度究竟如何,是生了恨,妄圖謀逆,還是能體諒皇上的不易。
“你笨啊,當然是罵慕容南朝,不然他也不可能被丟在南城區無人治療!”在季大人詫異的目光中,鳳盈擺手大笑。
半響,她自斟自飲,悵然道:“你不知,南宇他哭得好傷心,因為皇上信了三王爺的挑唆要放火燒柳城,更因著他辜負皇上的期待……”
鳳盈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柔軟和疼惜:“我從未見過他那副模樣,那時的他就像當初的我,當初我被爹爹撇棄不顧的時候也是那般模樣,頹然,蕭瑟,只覺孑然一身,身旁再無他人!”
眼中有淚花閃現,鳳盈勾脣,淚就這麼順著眼角滑落。
她依舊笑著,眼中熠熠生輝,噬著萬般苦澀,任由淚水傾瀉而下。
“鳳小姐,那六王爺他……他可怨皇上?”聽得她這般說,季大人不由心生疼惜,可終究男女有別,他只能遞上一方帕子,像安慰自己女兒般低聲哄勸道:“莫要再哭了,將臉哭花便不好看了!”
“南宇?他那般寬厚之人又怎知‘怨’字怎寫?只有我這心胸狹隘的才會介懷,將事情盡數堵在心口,撫也撫不順。”支著下顎的手漸漸放軟,鳳盈將臉埋入雙手間,悶悶地笑著,叫人聽了也覺心口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