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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災民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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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災民攔路

第二百三十五章 災民攔路

寒風捲席,跨過南北交界後,大雪撲面而來,嚴峻的天氣幾乎要將人凍死。

馬匹在荒無人煙的大道上奔行,哪怕裹了布帛,行進速度依舊緩了下來。

侯谷蘭被凍得全身發顫,但她咬著牙,手僵硬地重複揮動馬鞭的動作。

趕路,小姐說過要以最快速度趕路,所以她不能拖後腿,她一定要堅持下去。

馬車內,鳳盈左手捧著手爐,右手將車簾掀開一角,在瞧見光禿得連樹皮都不見的老樹後不由心頭一緊。

“小姐,一路上皆是森森白骨!”遊巨集圖的聲音自馬車後傳來,鳳盈聞言動了動眼皮,將頭探出車窗。

寒風迎面撲來,打得臉生疼,但她並沒在意這些,任由風雪肆虐,清冷的眸四下勘察,不放過一絲痕跡。

不一會兒,她將頭縮回馬車內,溫熱的手來回揉搓著幾乎失去知覺的臉,輕吐著氣,將懷中的手爐抱緊幾分。

這兒可真冷啊,鵝毛大雪似從未停止,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除了雪,便是被雪覆蓋的無皮枯木,在這兩者之外,還有一具具沒了血肉的白骨。

縱然有雪將痕跡抹去,但還是有白骨遺漏在外,根據這風雪下的時日和大小推算,想來這些白骨是昨夜形成的,至多不會超過七個時辰。

“這位小姐,救命啊,救救我家孩子!”一男子忽然從無皮老樹後衝出,手中抱著一襁褓狀的物品,裡頭似乎正睡著一個安靜的小孩兒。

“小姐!”眼看就要撞上男子,侯谷蘭欲拉韁繩,就聽得清冷的女聲傳來,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碾過去!”

“小……”侯谷蘭有一瞬間的猶豫,只是這麼一瞬,便有大布從天而降。

“嗖!”破空之聲響起,銀製的髮簪將青、灰兩色拼湊而成的布匹撕裂,因著被從天而降的大布嚇著,侯谷蘭沒有扯住韁繩,馬蹄狠狠碾過擋在前頭的男子,溫熱的鮮血濺了她一身。

“小……小姐……”侯谷蘭聲音裡帶著哭腔,顯然被嚇壞了。

對方乃是手無寸鐵的災民,一對可憐的父子,她竟然駕車將兩人給撞死了。

“不想死就別停車!”從暗格中翻出銀針,一手按在視窗處,鳳盈動作矯健地爬上馬車車頂!

此時馬車正快速行駛著,稍不注意,可能就會從上面掉下去。

侯谷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時新亦是被她的舉動所震驚,就在他們還未反應過來之際,無數青灰色的大塊布匹迎頭兜下。

“嗖!”

“嗖!”

“嗖!”

銀針自手中飛出,準確無誤地劃破每一片布匹。

“將糧留下,將糧食留下便放過你們!”一個粗狂的男聲響起,帶著幾分威脅,又有幾分祈求:“我們已經好幾日沒吃飯了,只要你們留下一車糧,我們絕不為難你們!”

“哼!”鳳盈冷哼一聲,眸光銳利地直視男子:“都給本小姐讓開,否則,別怪本小姐不客氣!”

“抓住他們,他們車上是糧食!”見裝可憐無效,男子凶相畢露。

“細皮嫩肉的一定好吃,快抓住他們!”不知是誰吼了一嗓子,原本躲在樹林內的人傾巢而出,一個個手持木質長槍,不怕死地攏成人牆,妄圖以一己之力攔下這六輛馬車。

“小姐,怎麼辦?對方……”餘下的話遊巨集圖沒有說,但鳳盈清楚他的意思。

對方是可憐的災民,手無寸鐵,他們這樣強行碾過,必回造成大批人員傷亡,這般惡劣的天氣,只要受傷了,就無法再挺過去。

心中有一瞬間的動搖,但眸光觸及那些災民虎狼般飢渴的目光後,便定了下來。

微微垂眸,鳳盈冷聲道:“給本小姐碾過去!”

於人而言,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這些災民深諳此理,為了活下去,他們攏成一個群體,搶糧食,吃樹皮,甚至是連同伴都不會放過,方才露出的森森白骨便是他們食人的最好證據。

“小姐!”時新亦是心有不忍。

“不想成為腹中餐就給本小姐碾過去!”銀針飛出,擊落難民佈置的陷阱。

“砰!”一個個掉下的重物砸在馬車前頭,眾人被嚇得不輕,這才曉得那些災民來者不善,根本不是外表看起來那般可憐,當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奮力驅趕馬車。

風聲太大,掩蓋了馬車滾動的碌碌聲和馬鞭**的聲音,只剩肅殺的呼號。

離得近了,更近了,飛出的銀針打掉災民手中的木質長槍。

慘叫聲不絕於耳,有鮮血噴濺在臉上、衣裙上,而鳳盈臉上依舊一片漠然。

災民中有人動搖了,他們曉得這回遇上的與平時遇上的不同,那個藍衣瀲灩的女子眼底的清冷是浴血而成的,死亡在她眼中不過是一日三餐那般平常不過的事情。

對食物的瘋狂消退,眼底漸漸籠上驚駭,原本聚攏的人群不斷散開,沒有人想成為同伴的腹中餐。

“駕!”長鞭揮動,突圍而出,尚未來得及欣喜,便聽得一聲驚呼:“那怪人掉下去了!”

腳下的馬車忽的不受控制,鳳盈一愣,扭身躍入災民之中。

“小姐!”

“小姐!”

“小姐!”

三聲驚呼同時響起,鳳盈並未理會,只是沉聲道:“不許停,駕好馬車!”

他們說的是怪人,沒指明是其中哪個,但她清楚地曉得是閒雲掉下去了。

接連三日兼程趕路,閒雲的傷口不時裂開,不僅無法施幻,就連駕馬車都是咬牙堅持下來的。

“殺了他!”見鳳盈趕了回來,又聽得那些人對鳳盈的稱呼,為首之人凶相畢露,抓起摔下馬車幾乎陷入昏迷的閒雲張口便咬了下去。

災民朝鳳盈所來的方向聚攏,還有在雪地上搶食同伴屍骸的災民,在瞧見衝來的鳳盈皆是眼中放出綠光,如一頭頭飢餓的狼。

反手成掌,飛身直擊撕咬閒雲的男子。

無數災民湧上,將她團團包圍,木質長槍刺來,鳳盈一手奪下閒雲,一手抓住長槍,借力而起,生生將礙事的閒雲朝馬車方向扔去。

有些災民正在追擊馬車,見閒雲從頭頂劃過,皆跳起,想將他抓住。

野鶴破空而來,接住閒雲,二話不說朝遊巨集圖扔去,而後加入混戰。

“敢動主上,吃老子一棍!”將枯樹倒拔而起,野鶴一記橫掃千軍,呼啦啦掃過一片。

還在災民包圍中的鳳盈連忙低頭,再起身,身旁已空了許多。

“走!”突出包圍圈,鳳盈抓住一臉凶煞的野鶴。

眼看還有一群災民追上來,野鶴將手中枯樹朝眾人踢去,身子一轉,跟上鳳盈的步伐。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識到災民的可怕,為了活著,他們不放過一線生機,哪怕二人施展輕功飛著,他們依舊在後頭不懈追擊。

樹枝、石頭擦身而過,前方馬車得了令不敢停下,因此兩幫人折騰了近一里路,鳳盈與野鶴這才趕上馬車,將災民遠遠拋在身後。

“小姐,閒雲脖頸處被咬了肉,此刻正血流不止!”遊巨集圖早已點了閒雲的穴為他止血,奈何害死有鮮血不斷溢位。

“谷蘭,跟上巨集圖!”鳳盈駕著馬車,面上滿上沉重。

“是!”侯谷蘭駕著馬車與遊巨集圖並行,而後縱身一躍跳上游巨集圖的馬車,由他一人同時驅趕兩輛馬車。

“用最好的藥!”閒雲面色的蒼白鳳盈看在眼裡,當下也顧不得提防,只求將人醫好。

“可是小姐,那最好的藥是留給您的!”最好的藥裡面都是些珍貴的藥材,閒雲這種一受傷便血流不止的不知要衝掉多少藥,用最好的實屬浪費。

“事急從權,叫你用便用!”馬鞭揮起,鳳盈側目,看了眼有血滲出的左臂,眸光暗了暗,沒有說話。

“……”侯谷蘭語凝,撇撇嘴,不情不願地托住閒雲,飛身上了鳳盈所在的馬車,入內翻找出最好的藥。

被咬傷的左手隱隱作疼,鳳盈眼皮抬了抬,正視前方,忽略掉那細微的疼痛。

這些災民當真是猶如瘋魔,沒了武器靠嘴咬,險些將她手上的肉咬下來。

“主上,你……”野鶴駕車趕上她,目光觸及她衣袖上顏色較深處,不由緊張起來。

“無礙!”鳳盈搖搖頭,打斷他將要說的話。

“主上可是承認了野鶴與閒雲?”方才閒雲掉落的那一瞬,他已做好了隻身闖入的準備,可沒想到有人快他一步,更沒想到那快他一步的是傷了閒雲的主上。

“本小姐從未否認什麼,也從未承認什麼,想要本小姐承認,你們得拿出讓我信的證據!”莫名其妙的王她不會當,鳳朝之內是什麼她並不清楚,不會輕易叫自己去冒險。

“主上,野鶴與閒雲的忠誠您看不見嗎?”那麼多的事實擺在她面前,為何她就不信呢?

“看不見!”鳳盈不假思索地回罷,有些不太想理他。

“主上您曉得您為何闖入嵩山無陣法阻攔嗎?那是因著閒雲在暗中幫忙!”她漠然的態度讓野鶴有些傷心,不由為閒雲打抱不平:“他這樣還算不得忠誠嗎?”

為了幫她節省時間,更為了讓她免於受傷,閒雲費了整整兩天的功夫才為她弄好那一切,她卻始終不願承認他們。

“本小姐曉得!”鳳盈神色依舊漠然:“但這又如何?你們忠誠的不是我,而是我頭上那個亦真亦假的身份,就像你們錯認了冷老大一樣,萬一本小姐也是你們錯認的呢?難不成要本小姐現在對你們推心置腹?”

她的話犀利,傷人,但卻讓人無法反駁。

遊巨集圖一人駕二車,在後頭認真聽著,眸光暗了暗,顯然被戳中心事。

他和閒雲野鶴一樣,都是因著她的身份而忠誠,可就在鳳盈方才不管不顧地衝出去救閒雲的那一瞬間,他明白了自己的心,他因為她的身份而忠誠於她,可現在哪怕她不是他要找的那個人,他依舊會忠誠如初。

愛憎分明,心如明鏡,這是誰都想達到的,卻不是誰都能達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