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七十一章 誰曾千杯不醉

第一百七十一章 誰曾千杯不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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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誰曾千杯不醉

裴小伍一晚上沒有睡好,早上頂著黑眼圈去上班。

自從得了金獎後,找她的客人越來越多了,正在忙活,突然聽到胡麗娜在門口喊。

“還有誰去?”

裴小伍眼皮不抬,隨口問了一聲:“總監,你們要去哪裡?”

胡麗娜瞄了她一眼,猶豫片刻終於道:“遲總病了,我們準備去醫院看看。”

“病了?什麼病?重不重?”她一下子蹦了起來,弄得一辦公室人齊齊看向她,莫名於她的激動。

裴小伍情知自己反應過度了,便按捺住心中的擔心,笑道:“我只是覺得不可能。”他身體一向很棒,又是常年健身的人,輕易不病的。

一想到這,越發的著急起來,聽說越是輕易不病的人,一旦生起來病來就是大病。

“大家放心,現在沒什麼了。”胡麗娜知道她著急,看似安撫大家,實則是說給她聽的,“不過九十多度的酒喝下去,聽說當時人事不醒了。”

“九十多度的酒,天哪,那不是直接喝酒精嗎?”有人驚呼。

他的酒量極好,號稱千杯不醉,如今卻當場倒地不支,那酒的濃度,可想而知。

裴小伍腦袋嗡嗡作響,只看到她們的嘴巴在動,聲音卻像隔了一道屏障傳過來,聽不大真切

“小伍,一起去看看吧。”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她這才如夢初醒,惶急地邁動步子,跟了上去。

可是又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簡直是心急如焚。

偏偏她們一路議論。

“聽說喝的是蘇格蘭四次蒸餾威士忌,酒精濃度達92度。”

“這種酒我知道,據說曾有一隊bbc記者親眼見證過它的酒精度之高,竟然可以以100英里的時速驅動一輛跑車。

“對,喝一口就像肚子上捱了一拳似的。”

到了醫院,一行人乘電梯上了貴賓層,出了電梯便看到走廊兩邊擺滿了花,哪裡像是病區,裝潢也精緻,倒像是高階的會所。

拉住經過的護士一問遲睿住哪一間,小姑娘眼睛一亮,笑嘻嘻地指了指盡頭:“1088號就是。”

裴小伍顧不得了,率先奔了過去。

門是半掩著的,她一頭撞了進去,**的人聽到動靜看過來,四目相對,他的雙眼兀自一亮。

“總裁,我帶著秀爾的同事們來看你來了。”一幫人忽啦啦地跟進來了,胡麗娜見他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忙按住了:“躺著別起來了。”

“謝謝!”他笑著應付,目光卻越過大家,衝著門口的人:“怎麼不進來?”

“就是啊,剛才聽到總裁病了,她是最關心的,現在怎麼扭捏起來了。”有人打趣。

裴小伍趕緊走過去,默默地抽出花瓶裡怒放的玫瑰,將一束茉莉插了進去。

這是同事們在醫院門口買禮品時,她悄悄地挑選的。

好在沒人注意。

大家嘰嘰喳喳地噓寒問暖,她只是安靜地立在床頭,將被子往上拉了拉,被子下,一隻大掌將她握住了

心絃一顫,又驚又慌。

想抽,抽不動。

又不能太用力,否則動靜大了,準會被人發現。

可是她半勾僂著身體的姿勢不也太奇怪嗎,只得屈了雙膝降低身體的高度,勉強保持上身筆直。

他倒好,談笑自如。

時間長了,雙腿開始打顫,裴小伍越怕著了急,真怕一個支援不住,倒在地上。

便央求地看向他,可他要麼跟大家聊得歡,要麼視而不見。

不行,不能這麼下去。

裴小伍略略使力,想要掙脫他的“魔掌”,結果,她加一分,他加二分,倒比先前更抓得緊了。

她只得作了罷。

偏偏他的手又不老實起來,在她的掌心輕輕地撓,輕癢,從掌心處開始,經由手臂向上傳遞,直達四肢百骸,那滋味,猶如百爪撓心。

“喲,這麼多人。”一聲悅耳,從門口傳來。

不好,是葉傾城來了。

裴小伍心裡一急,用力一抽,這次,順利地將手拯救出來了。

還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門口,沒有人發現她的窘態。

“正好,我們也要走了。”

葉傾城以女主人的姿態挽留,與大家一一寒暄。

輪到她時,笑容意味深長:“裴小姐也來了。”

“聽說總裁病了,大家都很關心,所以一起來了。”她努力平靜了語氣。

葉傾城落落大方:“那我替他謝謝大家了

。”

後來回到班上,裴小伍失魂落魄,幹什麼都提不起勁來,眼前老是他的臉在晃,幾天不見,好像又清減了一些。

他說,那些酒一進入胃中,好像燒著了一樣,然後就不省人事了。

送進醫院一查,胃出血。

說的人云淡風輕,聽的人卻是心驚肉跳。

裴小伍乾脆請了假,去超市買齊了材料,回到家裡忙活起來。

蓮子用溫水泡軟、去芯,粳米淘洗乾淨,大棗洗淨,將三者一起放入鍋內,加清水適量,旺火煮開後,改用文火熬。

她守在一邊出神,蒸汽偶爾頂起鍋蓋噝噝兩聲,將她的思緒拉回來。

終於熬好了,用保溫桶盛了,直奔醫院。

等匆匆忙忙地去了,這才發現一個問題,這個時候,他的病房肯定有人,便隨便按了一下電梯鍵,叮地停下時,她一腳邁了出去。

於是坐在走廊上的長椅上等,起初人來人往的,略顯嘈雜,慢慢地人少了,四周顯得很安靜,等待的滋味越怕的難熬了。

她抱著保溫桶,將頭枕在上面,睡意不知不覺地上來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就醒過來了,抬腕看了一眼手錶,已經十二點了。

起身奔向電梯,直接按了上一層樓的數字鍵。

到了病房外,透過探視玻璃窗,暈黃的床頭燈灑下一小方光影,他在光影外獨自安睡。

裴小伍輕輕推開門,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

目光一俟碰到他的臉,再也不忍挪開。

自從分手後,便再也沒有像現在這樣,近距離地,盡情地看過他的臉。

不由得她不貪心這一刻的無所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