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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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沉默
第11章 沉默
嘉金金的公司，會議室討論激烈。
祕書走進會議室，在嘉金金耳邊低語道：“boss，您父親又安排了一位相親男。”
“又？”嘉金金蹊蹺地看著祕書。祕書一時語快，忘記了嘉金金失憶的事，頓時慌不擇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還好嘉金金只是以為祕書說錯話，“人呢？”嘉金金抬頭看了祕書一眼，聲色未動的問道。
“在外面等著呢。”祕書心裡終於鬆了口氣，開始按照那天的情境複述道。因為他們發現嘉金金的記憶是從買琴的那天起開始消失的，所以，歐氏歐董親自下令，要還原買琴當天的情境，以幫助嘉金金恢復記憶。於是祕書和助理抓破了腦袋，熬了幾個通宵，才將那日的事件和對話，一一回憶，記錄下來，再加上公司的監控影片，於是他們這夥非職業演員開始上演戲碼了。
“讓他去會客室候著，”嘉金金好像覺得自己說過這句話，但是想不起來是什麼時間說的了。“不準給茶，咖啡也免。”嘉金金冷冷說道，沒當回事，所有精力都在會議上。
“好的。”祕書也不多話，快速走出會議室，如那日一樣。
片刻，祕書又進來會議室，快步走到嘉金金旁邊，又再附耳低語：“您母親也安排了一位相親男。”
“會客室沙發多了，讓他也去那候著。”嘉金金心中冷笑，連相親都能湊到一起去，果真是極品父母？但是嘉金金心裡卻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這一切，有點熟悉的感覺。
“好吧。”祕書佩服嘉金金，沒想到記憶重演，她還能說出同樣的話來。
嘉金金懶得理會眾人探究的眼神，沉下臉，繼續開會。眾人全體配合演出，如那日一樣，收起好奇心，低頭，專心開會
會客室裡，彷彿空調忘記開。兩個男的坐在那裡，偌大的會議室，空蕩蕩的，只有他們兩個人，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也沒有人進來端茶送水，場面同樣略顯尷尬。
“這次要從哪裡開始說起呢？”相親男A唏噓道。
“做戲就做全套，是從哪裡開始打起比較好。”相親男B揉著自己的鼻子，彷彿還有痛感。
於是兩人儘量復原當日情境，開始歷史重演。
相親男B上下打量相親男A，只見他穿一套黑色西裝，配一件白色襯衣，典型的正裝，長相斯文，只是頭髮已經有開始掉落的跡象了，架一副金絲框眼鏡，看起來人模人樣，一看就跟自己一樣是來相親的，只是自己跟他一比較看起來氣質上差了不止一個檔次，他心裡有些不服氣。而且這樣的氣氛實在是太奇怪了，他忍不住開口向對方打招呼，想要探探對方的老底，看看他和自己誰的勝算比較大：“你好。”
“你好。”相親男A抬起頭，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客氣地回話。
“你是來面試的？”B男看不慣對方一副不可一世，自以為清高的樣子，故意問道。
“我不是，我是來見金金的。”A男冷冷說到。
“金金？你是她舅舅？”B男看對方似乎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不由怒火中燒，依舊故意問。
“您說笑了，我是來相親的。”A男不想跟這種無理取鬧的人一般見識，跟這種人計較反而會顯得自己沒有檔次，不是有人說過麼，如果狗咬了你一口，你不可能咬回去吧！唯一的辦法就是不理它，這樣他就影響不了自己了。然而顯然他低估了對方臉皮的厚度。
“哪能啊，您看您這髮量就知道是長輩，來相親的只能是我們這樣的毛頭小夥子。”B男依舊挑釁的說到，鼻孔都快衝上天了，不可一世，反而讓人覺得可笑。
“毛頭小夥子根本就不適合金金，金金應該找我這樣成熟穩重的。”A男不理會對方的挑釁，冷靜的回答。
“麻煩您，還是叫嘉總吧，畢竟這裡是嘉總的公司，來這裡的男人都矮半截，更何況是說來相親的，還不如說是來吃軟飯的。”A男見對方不接招，不由更加囂張了，認為對方怕了自己，說話也更加肆無忌憚。如果對方因為自己的話，生氣，然後走掉就更好了，那樣就少了一個競爭對手。
“女人再怎麼強也是女人，在男人面前還是想要被照顧的。你看你這就不懂體貼了。”B男四兩撥千斤，絲毫沒有因為對方的無理而生氣或者惱怒的意思。
“哎呦，我勸您抱著這樣大男子主義的想法還是趕緊撤吧，沒打聽清楚就來了，嘉金金是誰，麻煩您回去先上網去查查，真是浪費時間浪費生活，在這耗著，唉。”A男刻薄的說到，臉上也換上一副為對方擔憂的表情，但是眼睛裡卻是明顯的幸災樂禍，這兩種表情湊在一起，只讓人覺得好笑。
“那也不能像你這樣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你覺得金金會看得上你？說不定你只是衝著她的錢來的呢！”A男顯然是不想讓對方再繼續得寸進尺了，對這種人，你只要退一步，他不但不會感恩，反而更加變本加厲，完全跟無賴沒什麼兩樣，他也不能再這樣縱容對方了，要不然他只會認為自己好欺負，於是反問。
“你說誰沒男子漢氣概呢，我這是標準新好男人，你這樣的，還是趕緊回家歇著吧，省點力氣都該抱孫子了。瞧您那髮量，唉，真捨不得說您。”B男被說到痛處了，自己願意來相親，本來就是衝著嘉金金的家世和財產來的，娶了這樣一個千金小姐，自己這輩子都不用愁了，但是被別人這樣說出來，還是讓他有些惱怒。
“哼！天下姑娘眼睛要瞎了才會認為你這樣的是標準新好青年。”A男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樣不要臉的人，而且臉皮簡直比城牆還要厚，顯然也怒了，氣氛一時間達到了緊張的狀態。
其他工作人員在外邊偷看的時候都被這緊張的氣氛給帶動了，本以為回到那日的激動圍觀情境不容易，但眼下，再次觀看重複的戲碼，群演還是激動了。
“你是在說嘉總眼神不好嗎，總比嫁給你變悲劇的強吧。”B男站起來，挽起袖子，簡直就要咆哮起來了，就差動手了。忽然相親男B停下來：“那天哪有這段？”
“當然有，不然怎麼會打起來的。”相親男A剛調動情緒到位。
於是兩人繼續。
“嫁給我才會有幸福，跟著你恐怕是要吃苦的命吧。一看就知道不學無術。”A男一臉不屑，還以為自己是佔了上風的。
“您說誰呢？我嗎？您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我不學無術呢，當真比我自己還了解我自己呢！”B男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直到男A一拳狠狠打在他臉上
開完會，嘉金金從會議室出來，祕書和助理跟在後面，新請的祕書和助理站在遠處等著，因為他們不巧存在於嘉金金那段失去的記憶中。
“那兩個人為什麼一直站在那裡？”嘉金金不解地問祕書。
祕書並不想提起自己被炒了又回鍋肉的那段，於是說：“嘉總您體恤我們倆，所以又新招了一個祕書和一個助理來幫我們分擔。謝謝嘉總。”不等嘉金金反應，祕書趕緊緻謝。
嘉金金根本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有多此一舉，一頭霧水但也沒多追究，從此她身後正式開始跟著兩個祕書和兩個助理了，陣容強大。
助理故意安排嘉金金經過候客室，然後順理成章地被嘉金金看見兩個已經打起來的相親男。
嘉金金饒有興致：“武鬥啊？”
“怕是知道對方身份，吵起來了吧。”祕書的旁白。
“文武雙全呀，通知保安。”嘉金金看著扭在一起的兩人，十分果斷地離開了。
祕書和助理互對一眼，助理去給兩個相親男演出費，已談好的價格，讓兩人重新打一架，有錢掙，兩人也沒含糊，有拿影帝的潛質，只是鼻青臉腫地成本有點大。
嘉金金頭也沒回的和祕書往辦公室走去。“我記得你說過認識一個賣鋼琴的，挺不錯的?”
“恩，那裡鋼琴是賣的最好的。”祕書極力推薦著，再次想起了蕭木琴仙子般的面龐，還是會走神。
“去買架鋼琴，當陪嫁。”嘉金金脫口而出。
“陪嫁？”祕書目瞪口呆的看著嘉金金，假裝的吃驚很到位。
“嘉母的陪嫁，得趕緊把她嫁出去。”
“好，我這就去。”祕書按部就班。
“不用了，我自己去，把地址發我手機上。”話落，嘉金金已經轉身走了。
祕書和助理愕然，那日的情境不是這樣的？
嘉金金開跑車，半路收到祕書的簡訊，看到琴行老闆的名字。笑了：“這名字也太有趣了吧。”隨即，將手機扔一邊，繼續往琴行開去
有多久沒去鋼琴行巡店了？
“去鋼琴行吧。”蕭木琴仰在後座裡說了一句。
“不累嗎，已經巡了好幾家店了。”助理關切。
“感覺很久沒去了。”蕭木琴閉目養神地喃喃道，心裡就是想去，執拗地奇怪。
助理隨即讓司機開車，往鋼琴行方向。
琴行上下已接到通知，集體到店外迎候。
蕭木琴下車，低頭直接進店，並不喜歡熱鬧的場合和虛華的場面。助理立刻讓店長和店員都散了，各忙各的。蕭木琴自己徘徊在各架琴之中，而後開始抽查試琴。但是觀眾聽眾卻越來越多，越來越擁擠。
直到嘉金金也來湊這份熱鬧，剛進門，女店員就迎了上來，態度熱情：“小姐您好，請問您需要什麼樣的鋼琴呢？”
這間琴行的所有店員店長都已經被蕭木棋調往別處，所以這間作為蕭木琴和嘉金金的邂逅之地的琴行，和這些作為見證的店長店員們，已經徹底從記憶中抹去，就像從未發生過任何一樣。而蕭木棋就是要達到這樣的目的，而隨著蕭木琴和嘉金金的失憶，這場邂逅，只剩蕭木棋一個人知道而已，他也是最希望隱匿祕密的人。只有這樣，蕭氏和歐氏才可以相安無事地繼續宿敵下去，爺爺蕭林石及蕭氏家族才不用因為蕭木琴的戀情而遭受空前打擊。
嘉金金對琴行更是沒有印象。
她只不悅地看了看門口停著的敞篷跑車，自言自語：“誰的車，我買二代，你買三代，純心氣誰呢吧。這車誰的？”
店員看看外面的車，這麼拉風的車必須是我們老闆的，這種車只有我們老闆才能駕馭的啊，於是看向嘉金金禮貌地回到：“這是我們老闆的車。”
蕭木琴的車已經報廢了，他卻不記得了。蕭木棋託了很多關係從廠家特意訂了一輛一模一樣的，才沒有引起蕭木琴的懷疑。
嘉金金皺著眉頭，“你們老闆的車就可以停在店門口擋路？”
店員有些尷尬：“額，實在不好意思，剛剛老闆回來的有點急，沒停好。”
嘉金金沒有得到滿意的回答，依舊自顧自的數落著：“再說你們店這是怎麼了，進賊了，還是怎麼地，人都擠在裡面做什麼，瘋了，大白天沒事幹，還是鋼琴不要錢了，都來搶。”
店員仍舊好脾氣地忍著：“我們鋼琴賣的好，所以顧客很多。”
“我怎麼看著沒一個是正經來買琴的，都是為了那個彈琴的人呢？都圍著做什麼的？”
“我們老闆正在為大家試琴。”店員心裡想著你要買快買啊，我還要去看我們老闆彈琴呢，老闆可是難得來一次店裡呢，更何況是現場彈琴，那真是百年一遇，比看明星演唱會還難得呢，她可不想錯過這個機會，要不然她會抑鬱而死的。
嘉金金不屑，“得了，趕緊給我介紹一個適合中老年婦女做嫁妝用的琴吧。”
店員見話題終於轉到了買琴上，立刻殷勤地開始介紹：“這位小姐，我們是琴都是很不錯的，您來看看這架怎麼樣？”
嘉金金看著店員，費解道：“我覺得你適合去賣傢俱，不介紹一下功能，我怎麼知道好不好。這是看能看出來的嗎？”
店員表情無奈：“琴都是用來彈的，只有音色不同，如果您要想知道可以自己試試的。”
“你這是故意的吧，能看出來我是音盲？還是能看出來我沒學過這個樂器？”嘉金金奇怪地看著售貨員，如果是自己的員工早就開了。
店員無語望天，只好推出老闆來當擋箭牌，畢竟沒人能抵抗老闆的魅力：“如果您不想自己親自試的話也可以讓我們老闆幫您試試，您在一邊聽就好了。”
“那就讓你們老闆過來，你再去進修進修，遇見我這樣的顧客都覺得難纏，那顧客的難纏指數就太低了。再說你們店裡這是怎麼了，掉蛤蟆窩裡了，那些女孩子都癲狂了，不就是一個彈琴的嗎，嗷嗷什麼，製造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