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自己的兒子……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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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自己的兒子……已經不在了
第159章自己的兒子……已經不在了
聽到祁睿林的呼吸變得輕盈，祁滄也閉上了眼。
那一夜，祁睿林的脣角帶著甜美的笑容就那樣睡了過去。
這一覺……祁睿林便再也沒有能醒來。
祁滄其實是知道的……
到了後半夜，祁睿林的呼吸就停止……
祁滄閉著眼不願意張開，淚水不斷順著眼角滑落，他卻只是緊緊抱著自己的兒子一聲不吭。
他害怕自己兒子的身體就這樣冷掉了，所以一直抱著……緊緊抱著……甚至不顧自己身上的傷還沒有痊癒。
第二天，當太陽昇起來的時候，祁滄到此刻才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兒子……已經不在了。
“少爺……我來給小少爺洗洗吧！”吳管家道。
“不用了……”祁滄張開一雙通紅的眸子。
吳管家一愣。
“小睿……走了……”祁滄一開口淚水就像是決堤了一般。
他緊緊抱著自己兒子小小的身體，緊閉的脣瓣顫抖著……終於在吳管家一聲少爺中，哭了出來。
祁睿林最終還是死了……
祁滄努力了這麼久，甚至還傷害過小清清，到最後還是沒有能留得住祁睿林。
祁滄寧願今天死的是自己！
小清清還那麼小！他現在……還是初升的太陽！為什麼現在就要奪走他？！
他明明那麼懂事！那麼的可愛！
當江晚晴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也是沉默了良久。
淚水，一直在江晚晴的眼眶裡打轉，卻沒有掉落下來。
江晚晴想到了昨天晚上祁睿林在自己耳邊說的話。
他輕笑抱著江晚晴的頸脖道：“阿姨……我特別喜歡你！特別喜歡小清清……所以，如果……我不在了，我不希望你們哭……那樣我會難過的！”
那個懂事的小不點兒笑容滿面的說，他要回去陪著爸爸了……不然爸爸要傷心了。
江晚晴真的很喜歡祁睿林……總覺得祁睿林在自己的面前就是想是小清清在自己的面前是一樣的。
江晚晴在窗前做了良久，小清清一直陪在江晚晴的身旁，他小心翼翼的詢問江晚晴：“媽媽……哥哥呢？！”
江晚晴垂下頭看著自己年紀還小的兒子笑容柔軟，那雙通紅的眸子裡全都是對祁睿林的不捨……還有祁睿林這個年紀看不懂的悲傷。
“哥哥……他去了一個很幸福的地方，那個地方……很遠很遠……”江晚晴聲音輕柔。
小清清眉頭緊皺，他不解的抬頭問江晚晴：“那……哥哥怎麼不告訴我們呢？小清清可以去找哥哥一起玩兒嗎？！”
江晚晴看著小清清純真的樣子一愣。
季予初輕笑走過去抱起小清清道：“會的……總有一天媽媽還有大大也要去那個地方，很久很久之後……小清清也會去的！”
江晚晴和季予初四目相對，江晚晴感激的看著季予初脣角帶著笑意。
那一瞬間，江晚晴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小清清的問題，說是小清清不能去……可是小清清要是追問為什麼呢？！江晚晴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說才合適……
是季予初出聲化解了江晚晴的尷尬。
“是嗎？！”小清清一臉好奇，“那……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季予初抱著小清清坐在沙發前輕笑：“那是一個充滿了溫暖和愛的地方。”
“大大以前去過嗎？！”
“大大沒有去過……”季予初輕笑，“凡是去到那個地方的人，都會被哪裡的溫暖所包圍就不願意回來了，大大現在還不想離開小清清和小清清的媽媽……所以還不能去！大大會等到小清清長大瞭然後qule妻子生了寶寶之後再去。”
“那媽媽呢？！”小清清轉過頭來看著江晚晴。
江晚晴輕笑道：“媽媽也是等到那個時候再去……和大大……一起去！”
夕陽下，江晚晴回頭看著季予初淺笑嫣然的樣子美的出神入化……彷彿周身都鍍上了一層溫暖的橘色光芒，讓季予初心動不已。
季予初笑容越發明媚……和自己一起去嗎？！
這算不算事生死不離不棄的誓言？！
季予初垂下頭看著小清清輕笑。
“那……小清清是不是也要等到小清清的兒子結婚生了寶寶才能去？”
“是的！”季予初笑道。
“為什麼非要等到那個時候呢？！”
“因為……一個世界有一個世界的生活，那是另外一個世界……我們要盡了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義務之後才能去，那樣的話……不就是沒有遺憾了嗎？！”季予初回答。
“那為什麼哥哥現在就去了？！”
“因為哥哥……一直被病痛折磨著，而哥哥又是那樣純真可愛的一個孩子，另外一個世界的天使看不下去所以就指引著哥哥去了那個溫暖的國度。”
江晚晴坐在一旁看著，好像季予初總有一些很溫暖的理由來解釋小清清的問題。
江晚晴想……能出口就說出這麼溫暖故事的人，內心……也一定是溫暖到非比尋常的吧。
認識季予初這麼久了，自己竟然現在才感覺到……江晚晴覺得自己的感覺真的是遲鈍極了。
或許……
江晚晴看向了窗外。
或許……要不是祁睿林的死，江晚晴還是看不透吧。
那個雖然被病魔折磨卻總是能帶給人溫暖感覺的小不點兒的突然離開，江晚晴對生死之事似乎又有了新的看法。
江晚晴想，人生真的是很無常……自己應該活在當下。
就像是季予初說的，應該……不再這個世界裡留遺憾。
小清清在和季予初的玩鬧中睡去，季予初看著還坐在窗邊看著夕陽已經沉落方向的江晚晴，他直起身柔聲道：“去看看祁滄吧……”
江晚晴回過頭看著季予初。
他脣角帶著溫暖的笑意，目光裡都是坦然：“去看看他吧……現在林葉惜還沒有醒來，小睿……又不在了，他的心裡一定很難過。”
江晚晴卻笑著搖了搖頭：“算了……我去又能幹什麼呢？！不過是……徒添悲傷罷了。”
江晚晴不願意去看祁滄，是害怕悲傷……但她更害怕的是看到祁滄痛苦，她會覺得心痛。
那樣……她就無法說服自己說，自己現在只是當祁滄是朋友，對祁滄早已經沒有男女之間的感情。
江晚晴不願意去見祁滄，季予初也沒有勉強，他只是為江晚晴到了一杯水……輕笑著坐在了江晚晴的身旁，抬手擁住她的肩甲，一語不發。
這樣也就夠了……對於江晚晴來說。
她把頭靠在季予初的肩頭，閉上眼……靜靜體會著這安靜的時光。
祁睿林的葬禮就在三天後舉行。
那天……天空的太陽格外燦爛，就像是祁睿林的笑聲那樣明朗。
祁睿林曾經說過……他不喜歡大家哭，他會難過。
所以這一天……江晚晴沒有哭，雖然淚水一直在眼眶中，可是她因為祁睿林對自己說的那一句話，一直沒有掉眼淚。
她和季予初還有小清清站在最後面的位置，靜靜的送別祁睿林。
祁滄坐在輪椅上神情頹敗，不論姜戎、單錦顏、秦淮他們幾個人怎麼安慰……祁滄的臉上都沒有多大的表情，就算是有……也只是強撐著露出一抹笑意讓別人不要擔心。
來送別祁睿林的人們……情緒都很低沉，他們在祁睿林的墓碑前方下一朵向日葵之後便緩緩都離開了。
向日葵啊……
江晚晴輕笑著，因為小睿就像是向日葵一樣明朗吧！
江晚晴注意到今天來了不少醫院裡的醫生護士，想來……都是那段時間和祁睿林相處下來喜歡上了祁睿林所以都來送別祁睿林了。
當所有人都離開了……墓碑前只剩下祁滄還有祁正英和吳管家。
祁滄看起來很疲憊也很頹廢，下顎全都是鬍子拉碴的。
他注視著自己兒子的墓碑終於緩緩開口：“吳叔……爸爸，你們先走吧……我想……一個人和小睿待一會兒！”
祁正英點了點頭他抬手拍了拍正用白色手帕揉眼角的吳管家道：“走吧……他祁滄一個人在這裡待一會兒。”
祁正英其實是特別能理解祁滄的，因為……曾經……他也有一個女兒是因為這樣的疾病去世的。
當時……祁正英覺得自己的全世界都變得黑暗了，後來祁正英好不容易緩了過了……沒想到一場車禍，又帶走了自己的兩個兒子還有一個孫子。
祁正英和吳管家轉身朝著江晚晴季予初的方向走來。
小清清進抱著季予初的頸脖，表情有些茫然……
祁正英看到小清清時瞳仁就清清顫抖了一下。
他走到江晚晴的面前，和季予初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祁正英道：“晚清……謝謝你今天能來……能來送小睿。”
江晚晴笑了笑沒有吭聲，淚水險些奪眶而出。
祁正英撇開自己通紅的眸子，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睛明穴掩飾自己跌落的淚水。
他調整好情緒轉過頭看著江晚晴，伸手握住了小清清的小手：“晚清……能……能讓小清清陪我吃點兒東西嘛？！我想……你能不能勸一勸祁滄。”
江晚晴身側的拳頭一緊。
季予初輕笑用手肘撞了撞江晚晴：“去吧，晚清……”
江晚晴回頭看著季予初充滿信任的眸子，眉頭微緊。
“去吧……”季予初輕笑。
江晚晴這才回過頭看著祁正英點頭。
“謝謝……”祁正英對著江晚晴說了一句，回過頭看著季予初，也說了一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