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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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痛哭流涕？

“貝貝！貝貝！貝貝……”

哥哥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喊聲彷彿還在耳邊迴盪，我也彷彿還坐在出租車上，聽著哥哥在車後追趕著，呼喊著。

我在飛機場登機時，他還是追來了，但我是不會回去的，甚至無情到沒有轉身看上他這最後一眼。因為我知道他不愛我，一個不愛我的人，我又何必徒增自己的傷感，何必呢？

飛往美國的飛機，帶著一顆千瘡百孔死寂的心，緩緩升起，直上雲霄，窗外的朵朵白雲和一望無垠的天際，輕盈而飄渺，蒼涼而憂傷。

飛機上，一聲熟悉的若有若無的哀嘆傳過耳畔，透過靈魂，不知傳去哪裡。心，突然間好痛。我不禁苦笑，自嘲的想，原來以為它已經不會再痛了，沒想到，只是未到傷心時。

當飛機從高空墜落，在我失去意識的一霎那，嘴角微微勾起，悽慘的笑裡包含著嘲弄，那一刻，我沒有面對死亡的煩躁與恐懼，因為，我知道我終於得到了解脫。

我不知道，當他聽到飛機墜落，機毀人亡的那一刻，是否會為我心痛，為我流淚；我不知道，他是否還會在那個我們共同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小窩裡，徹夜難眠，在落日的惆悵中，站在陽臺上為我深情凝望。

哥哥歇斯底里的呼喚聲，越過千年，已經被時間消磨得得越來越輕，越來越淡，只是那心底的劇痛，漸漸轉化為一絲一絲地抽痛，雖不再劇烈，但很綿長。

我悄然地側過身子，避開那張我夢中不知描募了多少遍的臉，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我以為自己已經沒有淚，原來還是未到傷心處。

我仰起頭，控制著自己的眼淚，死盯著那柱子上的雕花，右手狠狠地抓著自己的左手臂，一陣刺痛從手臂上傳來，那道殷紅在白皙的面板上格外刺眼。

我強忍心頭似翻江倒海般的狂浪翻卷，走到視窗，看著窗外迷濛的霧色，心頭泛起絲絲痠痛。一陣涼風襲來，我聽到了眼淚滴滴打在窗櫺的聲音，輕輕的濺起，然後消失在晚風之中。

何必呢，我自嘲著一聲嘆息，輕輕用袖子試去了滿臉的淚痕，他只不過是長得很像哥哥而已，往事如風，早已不堪回首，忘了吧，還是忘了吧！

突然一陣風吹來，我打了一個寒顫。

“小心著涼，蓉兒。”

一件玄色的外袍輕輕地蓋在了我的肩上，頓時溫暖了許多。

我輕輕地靠在背後那個溫暖的胸膛裡，明顯地感覺到那人猛地一顫，卻沒看到那人隨後嘴角勾起了一條迷人的弧線。我嗅著那人身上好聞的青草香味兒，抬頭望著窗外的一輪殘月，那殘月太過清冷，清幽月色下，一絲絲夾雜著涼意的風吹來，我的頭腦慢慢的清醒了過來。

“是不是本公子長得風流瀟灑，氣質不凡，讓你覺得驚為天人，頓時感到枉活了十幾年，因而痛哭流涕？”

痛哭流涕？我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