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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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2)
許念少下了車,久久地站在醫院門口沒有動彈,蔣國東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地摟了他的肩膀,推了他往裡面走。舒榒駑襻
到達急救室外頭的時候手術剛做完,醫生和幾個護士走出來,沒看見許念少和蔣國東的安小微和陸菲然的家人湧上去。
“醫生,怎麼樣了?”
“孩子沒了,病人還需要觀察。這段時間注意對病人的關懷,還有身體上要注意,以免以後落下病根。”醫生囑咐了幾句,卻發現一夥人的表情都不對。
蔣國東聽到那句話,驚愕地瞪大了眼,下意識地扭頭去看許念少彖。
許念少僵直地站在那裡,臉色很是灰敗,表情有些呆滯,他扭了頭,問蔣國東,“孩子……沒了?”他似乎反應不過來,沒等蔣國東回答,又徑自微低了頭,喃喃而不解地念,“孩子……”
蔣國東伸手緊緊扣住他的肩膀,強忍著難過。
“孩……孩子?”安小微傻乎乎地問酈。
陸父陸母也同樣是錯愕的表情,醫生終於察覺不對,“你們該不會不知道病人懷有身孕吧,已經三個半月了。”
“你們怎麼為人父母的!”雖然見慣各色病人家庭,但粗心到這個地步的,還是讓醫生難忍憤怒。
一個人,要被傷到什麼程度,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蔣國東擔憂地看著許念少,他已經不再念著那句讓他怎麼也無法理解的話,靜靜地站在那裡,如同時間已經停滯,空間靜默。
他的面容依舊精緻,便是傷到極致,他也同樣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甚至於心疼不已。
他清清冷冷地立著,不知從哪裡吹過來的風拂過他額前的發,“孩子……沒了!”他似乎終於理解了這四個字的含義,手抬起,撐住了牆壁,身子躬起,似乎這突然來的事實把他壓垮了。
許念少眼前一片昏黑,渾身的力氣一瞬間失盡,他強撐著往前走了幾步,蔣國東跟在他身後,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去安慰。
安小微渾身輕顫,失魂落魄地流著淚,“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陸父陸母不敢相信這個事實,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去反應。這個外孫,他們剛知道就失去了,現在心裡亂成一團,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如果孩子還在呢?或許會堅持讓她打掉,或許會讓她留下來……
聽著安小微的自責,陸母上前摟住她,強忍著心痛,“不是你的錯,孩子……”
蔣國東擔心,走近了幾步,握住安小微的手,“小微……”安小微愣了一下,抬頭看著他,反應過來後撲到他懷裡大哭。
陸菲然被從手術室裡推了出來,一個護士手中還拿著托盤,上面放置著的是一個嬰兒似的東西。
陸父從頭至尾只是繃著個臉,直到看到那已經差不多成型的,還那麼小的胎兒時,眼睛驀地紅了。
那是從他女兒身上掉下來的肉啊……他的親外孫!
許念少抬頭,直直地看著那胎兒,眼睛刺紅,他蜷了蜷手,伸手攔住那護士,“把它給我!”
陸父陸母這才注意到許念少的存在,陸母一見到他,瘋了一般地衝上前去,哭叫著踢打著他,“你這個混賬還有臉來,你把我鍵鍵康康的女兒還來……你毀了我女兒啊……”
他沒有動,定定地立在那裡,任由那拳頭落在他身上。很疼,卻及不上心被撕裂的痛。
蔣國東忙上前拉住失控的陸母,“陸阿姨,先送菲然回病房吧。”
陸菲然還在昏迷之中,許念少欲上前,被陸父陸母攔下來,一直到了病房,也沒有讓他靠近半步。
連著那未成形的嬰兒,也沒有讓他多看一眼。
許念少怔怔地站在病房外,失魂落魄。
蔣國東從病房裡出來,沉默而擔憂地看著他。
“她怎麼樣?醒了麼?”他恍然回神,看著蔣國東。
蔣國東搖搖頭,想要勸慰他,卻不知該如何開口。他甚至擔心許念少再堅持不住,他看的出,許念少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許念少又發了好久的呆,忽然又低下頭,“孩子……”
他和她的孩子……沒了……
心頓時如刀絞一般,他臉上的血色褪盡,指尖顫著,眼睛愈來愈紅。
“念少,你的情況不太好,找個地方歇一下吧。”蔣國東擔憂地上前愈扶,許念少擋開他的手,“我在這裡等。”
蔣國東也只能陪著,安青打了電話過來,蔣國東接起,“喂?”“怎麼樣了?”安青擔心地問,“你們也沒個電話回來。”
蔣國東看了一眼許念少,壓低了聲音,“孩子沒了……”
“嗯?什麼,孩子?”安青反應了半天,頓時有些害怕起來,“那念少……”
“瞧上去不太好。”蔣國東瞟了一眼僵直地立在病房門口的許念少。
許念少閉上眼,緩和著不斷地襲來的昏黑,他抬手,撐住牆壁,心臟處如同激流衝擊般,疼的他喘不過氣來。
蔣國東掛了電話,站在許念少身邊,卻不知該如何安慰。
此時還是晚上,外頭已經很黑,也到了清退探親朋的時候。
醫院規定病人最多兩人陪夜,陸菲然這邊定是父母陪著的。安小微從病房裡出來,便見許念少在哀求護士長讓他待在外面。
因護士長在裡頭登記的時候已經得了病人家屬,也就是陸菲然父母的要求,說是外頭這位先生不能留。
因此便無情地拒絕了許念少的哀求,縱使這個男人看起來很帥很讓她心軟。
許念少不肯走,“拜託,我就坐在外面,不會打擾別的病人。”“不好意思,這是醫院的規定,實在沒辦法幫你通融。”
最重要的原因是,裡頭的家屬明確表示不希望這個人影響到病人。
“先生,您在無理取鬧我就叫保安了。”護士長板了臉,擋著許念少,“請您出去。”
蔣國東不忍,上前拍拍許念少,“我們明天早上再過來,現在離天亮也沒多久了,在附近住一晚。”
“對了……”護士長喚住欲走的幾人,掏出一個盒子,“這裡是被取出來的胎兒,你是孩子的父親吧……”若不然,那病人的家屬也不會這麼痛恨這個年輕人,“他們讓我自行處理,你要不要,不要的話……”
話未落,許念少已經從她手裡搶過了那盒子。
是了,這便是護士長對他狠心的原因之一。其實見慣了這類事情,但見到如此美貌的男人還有那徘徊在生死邊緣的女人,多少還是觸動了護士長的思緒。
許念少手裡緊緊地抓著那盒子,躬著身,似乎已經不堪重負。
蔣國東攬住他肩膀,強行拖著他往外走。
安小微跟在他們身後,看著失魂落魄的許念少,心裡一陣一陣地疼。
醫院附近有很多的賓館,選了一家最好的,訂了間房,拉著許念少進去。“念少,我送小微回家,你在這裡不要亂跑。”
不放心地叮囑呆呆地坐在沙發裡的許念少,但他沒有應,蔣國東嘆了口氣,牽著安小微的手出去,“我先送你回去……”
安小微搖搖頭,“我出來的時候菲然還沒醒,我想等她醒過來,就不回去了,我也在這裡訂間房吧。”
蔣國東想了想,點點頭,“好。”下去為安小微訂了間房,兩人重回房間。
因擔心許念少,兩人便打算到許念少所在的房去看看,剛打開了門,便聽到裡頭傳來一陣陣壓抑的哭聲。
蔣國東心裡一緊,小心翼翼地將門重新關上。
安小微跟著蔣國東到隔壁的房,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捂著臉,眼淚從指縫間滴落,“都怪我……如果我當時在場,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孩子說不定能夠保住,都是我的錯……嗚……那樣他們兩個就不會那麼痛苦了……嗚,都是我的錯……”
蔣國東將她拉到懷裡緊緊地抱住,心疼地安慰,“這只是個意外……”
安小微低低地痛哭著,緊緊地揪著他的衣襟,縱使如此,心裡的疼還是沒能發洩出去。
許念少懷裡緊攥著那盒子,一點開啟它去看的勇氣都沒有。裡面裝的是他沒能來得及出生的孩子,它也許是個男寶寶,像他,聰明帥氣;也許會是個女寶寶,像菲然,理智,有時候會孩子氣。
但終究,它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就這麼被他和他家人間接地害沒了。
他癱在沙發上,手捂著臉,半蜷著,低低地痛哭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