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手術中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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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手術中的回憶
展揚冷漠說道，“我不會讓你去的。”
林曉曉掙扎，“我要去，現在立刻馬上，我要到他身邊去！”
“你的腿還沒好，不會讓你坐飛機的。”
“那就坐輪船，也不讓，我就偷渡去，總之我要去，不抱我下樓就放開我。”
“曉曉。”
那是一聲透著憐憫痛惜的聲音。
黑暗中，林曉曉感到那雙眸子注視著她，同樣閃爍著憐憫疼惜的光澤，讓她一瞬間軟弱下來。
委屈無力，趴在展揚肩頭，控制不住的哭泣。
她知道自己在痴人說夢，可還是忍不住照著夢中的想法進行。
就像那樣，想著下了樓，回到家，拿到護照，去美國，就到了他身邊。
多希望只要想著，就真的能實現。
“要哭就哭吧，痛快哭過，心裡就舒服了。”
林曉曉確實放開了淚閘，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眼淚是如此的多。
多到幾乎蹋溼了展揚整個前襟。
展揚一直抱著她，溫厚的手掌在後背輕撫，讓亂糟糟的心境靜靜平和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林曉曉終於止住了眼淚，從展揚身上爬起來。
“好了，我沒事了。”
“別耍小孩子脾氣了，就算再想去，也要養好了傷，而且，也要和小城說一聲才好。”
“嗯，我知道了，我剛才，就是魔怔了。”
林曉曉躺回**，眼角又掛著眼珠，出神的望著天花板。
“這幾天我總在想，不去也好，看不見也好。如果他死了，我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就當他消失了，這樣一定不會很傷心。然後就有活下去的勇氣，可是實現諾言，好好照顧小城。”
“可是，可是那天的畫面總之腦子裡面轉，我明明沒看見他衝過來，可就是覺得我好像看見他了。他臉上一如既往那副冷漠的表情，但是眼神裡全是對我的擔心。一想到他的眼神，我就控制不住，想趕緊到他身邊，不管是死是活，至少讓我看看他。蔣蘊文那個臭混蛋……”
林曉曉聲音再次哽咽起來，這次沒有抓著展揚，而是咬緊被角。
展揚一直沒有說話，低著頭不知想些什麼。
林曉曉又哭了半天，恢復了些理智，斷斷續續問展揚，“對了，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小姿要過來？”
“我遇見她，正好我有事找你，就換她來了。”
“哦，什麼事？”
展揚想了想，隨手從衣服裡掏出一個黑色手機，遞了過去。
“莫寒的手機，那天掉在地上，被我撿到，交給你吧。”
林曉曉接過去，摩挲了會兒，點開解鎖鍵。
“有密碼。”
“哦，我知道。”
林曉曉利索的解開祕密，展揚嘴角浮起一絲苦笑，心中暗想他們的關係真的很和諧很親密，和自己完全不能相比。
如果是他，就算上趕著告訴林曉曉自己手機的密碼，她也會一臉詫異拒絕說“我知道你祕密做什麼？”
林曉曉想了想，翻到已經通話記錄，但是上下翻了兩頁，也沒有發現婚禮當天的可疑電話。
那天出現的幾個電話都是馮弛，王徒幾個人的。
“你在找什麼？”
“想找通話記錄，看看那天是誰找他出去，不過沒有。”
展揚想了想道，“資訊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林曉曉趕緊翻到資訊的介面，然後驚喜的叫了一聲。
“有了。”
展揚本不想設計別人的隱私，但是林曉曉似乎並不介意，特意把手機遞
到他面前，展揚也只能跟著一起看。
那是兩條未署名的資訊，上面兩句話簡短的話。
“我知道你隱瞞的祕密。”
“如果不想讓她知道真相，馬上停止婚禮走出來。”
林曉曉皺著眉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結果還是看不懂。
“祕密，莫寒隱藏的祕密？還是怕我知道的祕密……什麼意思啊。約莫寒出去的人又究竟是誰？而且我發誓，當時那輛車是先朝著莫寒撞過去的，怎麼看都像是故意。”
展揚露出難以形容的神色，半響道，“是王奇美。”
林曉曉一愣，“什麼？王奇美約莫寒出去？”
“不，撞人的是王奇美。車禍後警方介入調查，認出車裡的人是王奇美。不過當時，王奇美已經死了，胸骨碎裂刺入心臟。調查一番，最後說是因為私人恩怨，王奇美意圖謀殺，自作孽不可活，把自己也害了。”
林曉曉嘴巴微張，保持震驚的姿態。很久才道，“真沒想到是她，而且，她殺我做什麼？那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好像和我有仇一樣。”
如果約莫寒出去的不是她，那是誰呢？
那個人發的資訊，太奇怪了，難道莫寒真的隱藏了什麼祕密，被他威脅了？
林曉曉苦思冥想，拍著腦袋自言自語，“他還有什麼祕密是我不知道的。”
展揚看她迫切想要知道的樣子，攥緊手心下定決心般道，“我想我可能知道。”
林曉曉再次驚訝了，瞪大眼睛看他，像看稀奇的事物。
“展揚，你太厲害了，怎麼什麼都知道。”
展揚氣道，“只是碰巧！”
然後展揚告訴了林曉曉，當時和莫寒合夥對付王奇美的前因後果，聽得林曉曉不時發出驚訝的“啊”聲。
“原來撞我的竟然是王奇美……莫寒，這件事你居然瞞著我，害我誤會了你。”
“沒什麼，反正你也沒有真的生我氣。”
“過去的不提，你快告訴我，莫寒隱藏的祕密究竟是什麼？”
到了這，展揚反倒有點糾結了，因為就像莫寒說的，他不希望傷害林曉曉。
但是事情到了這一步，莫寒重傷，林曉曉也受傷，而且事情還透著種種古怪。
要想查明事情的真相，他只能說出來。
於是展揚又把兩個人一起去探監的事情告訴了林曉曉，包括王奇美告訴每人一個祕密。
“她告訴莫寒的祕密就是，你母親楚南杏，實際上是和莫震天私奔的。所以你很大程度上，有可能是莫震天的女兒，也就是，莫寒的……妹妹。”
林曉曉僵硬的扯出笑，“這絕對不可能。”
“王奇美當年調查的很詳細，應該不會錯，所以可能性還是很大的，要不然她也不會恨你到這種程度。”
展揚看林曉曉臉色難看的要死，有點後悔說出這件事，畢竟對她來說刺激太大。
“所以，莫寒是知道了這件事，才逃婚了？”
展揚一愣，然後輕輕搖頭，“雖然我也希望他這麼懦弱，但是實際上我覺得，他不是逃婚，應該只是出去想辦法解決那個人。他對你的執著，是你想象不到的。”
“你怎麼知道他對我執著？”
展揚猶豫半響，老實道。
“因為婚禮前一天晚上，其實我見過他。我質問他這件事，然後要求他放棄婚禮，他告訴我，除非有百分百的證據能證明你們是兄妹，否者他絕對不會放手。我當時雖然很氣憤，但說實話，也很震驚，我一直以為我是最愛你的人，那一刻覺得，他對你的愛也並不比我少。不過我這樣說，不是認同他，
不論你們關係如何，我還是認為你們不合適。所以等他康復了，你們就趕緊分手吧，展大爺的懷抱會一直為你敞開的。”
“滾蛋，說著說著就沒邊！”
展揚露出無奈的笑，“我是說真的。”
林曉曉轉著眼睛道，“那王奇美告訴你什麼祕密了？”
展揚身子一僵，點著她的頭笑道，“跟你沒關係，是我的祕密。”
那之後，兩個人又談論了半天，還是無法得知發簡訊的人究竟是誰，最後林曉曉在疲倦中沉沉睡去。
展揚盯著她的臉看，忍不住湊過去想要親吻她的額頭，卻停在半空。
耳邊似乎還響起林曉曉最後那句問話。
她眨著明亮的雙眸，問他，“我覺得你對莫寒，好像不那麼仇恨了。”
那時候他沒有回答，但是心中其實早有了答案。
林曉曉說的沒錯，他確實沒那麼恨了。
不為別的，就為那個男人，拼死救了他最愛的女人。
那一刻看見車衝過去，他卻只能站在遠處徒勞的叫喊，絕望和恐懼充滿了心臟。
他卻飛速鑽進車裡，最大油門踩下去，朝著那輛車毫不留情的撞過去。
展揚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林曉曉的臉。
“如果當初是我救了小城，如果那天是我救了你，你一定會像愛上莫寒一樣愛上我吧。我為什麼總是抓不住機會。”
與此同時，在美國紐約最好的醫院，幾名世界著名的醫師正圍著全無意識的莫寒，進行第二次手術。
這是幾名醫師連續商討幾晚制定下的方案，只要手術成功，莫寒的命就真的算救回來。
手術室的燈從早上到此時，一直沒有停止過。
因為時間太長，期間由兩名教授級別的醫師交替進行。
近十個小時，手術室一直充滿了緊張的窒息感。
“血壓降到40/20了！”
“氧氣飽和度也下降！”
“加壓，加氧氣，快！”
莫寒陷入了一個夢，夢裡到處是芳香的花草，空氣瀰漫著誘人的香氣。
前方彷彿有什麼在閃閃發亮，吸引著人朝著那裡走過去。
漸漸靠近，莫寒驚訝的發現那是一扇門。
他很好奇，門對面是什麼樣的世界。
他邁步想要走過去，突然感到有人拉著他的手臂。
一回頭，對上一張難看肥胖的小男孩的臉。
“嗚嗚，莫老大，我被三班那個暴發戶家的林曉曉給打了，她就是個可怕的惡魔，快給我報仇去。”
“你是誰？”
“莫老大，我是楊樂啊，我爸是你爸的祕書。”
莫寒想起來了。
他確實認識他，他們一起上了同一個小學。
那時莫震天的RS已經徹底佔據了娛樂半邊天，他的兒子自然成了全校矚目的焦點。
雖然他本人低調冷漠，可還是有一群人自發的組織起來認他當首領。
老大，那時候，他們都這麼叫他。
雖然不喜歡，可也從沒反對過。
他甚至覺得，那是一種權勢地位的象徵。
“你剛才你怎麼了？”
“我被惡魔欺負了！”
楊樂不由分說拉著他跑，莫寒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變得和他一樣高。
兩個人很快竟然進入了一所學校。
那學校很熟悉，莫寒幾乎一眼就認出那是他上小學時的學校。
跑進學校，跑進教室，滿屋子的人，他卻第一眼看到坐在桌子上笑的非常燦爛的小丫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