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十八章 一九九八年(4)

第四十八章 一九九八年(4)


為愛而生之王者 你有種 弒血殘暉 黑色交易:總裁舊愛新歡 爐鼎記 虛芒 美男夫君快上鉤 星鎧武裝 虎狼 吞天

第四十八章 一九九八年(4)

我反反覆覆吟唱了幾遍之後,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我立刻停了下來,輕輕地咳嗽了幾聲藉以調整好表情,又恢復了滿臉無所謂的神氣,笑著對他說道:“哦,蘇總真是好興致啊!這種時候了,還在往這裡跑,實在是捧場得很啦!”蘇強的臉色有些不 好看了。

“你就非要這樣對我說話嗎?”“奇怪了,難道這麼說話不禮貌嗎?”他沒答我的話,沉默了一會兒,他突如其來地問:“你原來是姓白的吧?”我一驚,但隨即就明白了,一定是他向阿芸打聽過我的一些情況才得知的。

“姓白姓紅的,有什麼關係呢?”我避重就輕地。

“你是江南的人嗎?”他又問。

“南京的人?”我不答,只顧喝著酒 。

“十里秦淮,六朝古都。”

他居然文縐縐地,“那可真是一個盡出才子的好地方啊!”“還出一種人才。”

“什麼人才?”我笑得有一點悽楚。

“秦淮八豔那種女人。”

“秦淮八豔?”他奇怪地問:“那是什麼人呢?”“妓女呀!”我用手指了指自己。

蘇強不響了,若有所思地看著我的臉,那目光和善而帶著安撫的意味。

我被他看得心裡有些不自在起來,轉移話題地問:“你是哪裡的人呢?”“我是陝西的人。”

他答道。

“是地地道道的陝西農村的人。”

“哦?”我有些意外了,看他西裝革履的樣子,並沒有什麼農民的味道呀!再細看,這才注意到他那壯實的身軀、大咧咧的五官以及過於粗糙的面板都顯示出其出身並不是很嬌貴的痕跡。

“你看不起我了吧?”“這從何說起呢?”我搖著頭。

“英雄不問出身低嘛!更何況你那麼有錢,誰敢?”“那不一樣,有錢又能代表什麼了?”他也搖著頭。

“那種????那種????怎麼說呢?是那種氣質不一樣吧!”我倒是第一次知道蘇強還有這樣的一面????自卑。

這不禁使我想到另一個男人了,心裡就有了一點關切,於是就說:“這都是什麼年代了,你還在講究這些。

現在只要有錢就是老大,金錢才是有份量砝碼啦!”“怎麼能一樣啊!”他毫無奉承的成份。

“你看上去就很與眾不同的。”

“蘇總你就別取笑了。”

我大笑了。

“我一個小姐會有什麼與眾不同了?是賤得夠不同了吧!”“你不要這樣說自己。”

蘇強真摯地,“你不知道你看上去一直都是很清秀,很``````````有教養的樣子嗎?明明就是一個書香門第的`````````````”“別說了!”我粗聲打斷了他。

蘇強住了口,但看著我的目光更加柔和了。

“蘇總你到這裡來不就是尋開心嗎?可不是來挖掘別人隱私的。”

我冷冷地說。

“如果你對那些事情感興趣的話,可以多去翻翻娛樂小報得了。”

“我對別人的隱私一向是沒興趣的,”他慢慢地,一字一頓地說:“我———只關心的是你。”

“關心我?”我諷刺地笑了笑。

“謝啦!我好得很,有什麼值得你關心的呢?”“你不要再做下去了,你是不應該屬於‘野百合’這種地方的。”

“哈!不做下去?!”我嗤之以鼻。

“我吃什麼?”“我養著你。”

他立刻介面道。

我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來,不禁愣住了。

“是的,我家裡是有妻子的,但我還是想擁有你。”

他繼續說著,“我是不能給你什麼名份,可我保證別的絕不會虧待你一絲一毫的,請你給我這樣一個機會,好嗎?”“我?我?我這種女人?!”我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你真會開玩笑啊!”“我沒有開玩笑。”

他嚴肅地說。

“我是在說真的。”

“你就直接買我一個晚上或幾個晚上就行啦!”我繼續笑著。

“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麼?你用得著說這些話嗎?”蘇強苦笑了。

“你何苦這樣輕賤自己呢?”“不是輕不輕賤的問題,是我本來就是這樣的女人。”

我收住了笑,面無表情地說:“你開個價吧,今天晚上我就是你的了。”

“我不是想‘要’你,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

他誠懇地看著我。

“我———是真的想保護你,不願意看著你老是這樣下去。”

“哦?”我心裡湧起了一陣難堪之情,這個男人不加掩飾的同情反而令我受不了。

“蘇大老闆,你是錢多了就想來體驗一回什麼救世主的滋味了,是不是?我暫時還不願意你來解救!”“我不管你怎麼看我,我是真心地想和你在一起的。

你先別慢著拒絕,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吧!”我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想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些別的企圖來。

但是,沒有成功,蘇強的臉色很坦然,也很平靜,完全一點沒有忸怩和玩弄的意思。

那麼,他竟然是真的要求我和他同居了,確實是想要養著我了。

他的確是很認真的,這已經是不容置疑的事情了。

我不再對他懷有疑慮,但我知道自己是不會答應他什麼的,他越是認真我就越不能夠。

他也不再說什麼了,起身向門口走去。

“你不必馬上回答我,你有的是時間可以考慮。”

在臨出門時,蘇強又回過頭來,輕輕地說了一句:“你別再喝那麼多的酒了———曉荼!”我一聽見他喊出這個久遠的名字來,不由得抽了一口氣,呆怔在那裡,一動也不能動了。

這以後的整整兩個星期,蘇強都沒有再來“野百合”一次了。

“咦,那個蘇強是不是生病了?”阿芸問我。

“怎麼這麼長都不見人影呢?”“那誰知道?”我淡淡地應道。

我不想多說什麼別的,何必枉自讓人作為笑談?“他給你來過電話沒有?”“他為什麼要給我來電話呢?”我反問。

“我是他什麼人?”“我看他倒挺想當你的什麼人呢!”阿芸的語氣有一點酸溜溜的。

“他向我打聽了你好久的,那樣子可認真得不得了的。”

我一驚,還真有幾分擔心她亂說我的某些情況,我是不願意有人太瞭解自己的。

“你———給他說了些什麼?”“我也沒說什麼,就說了你是哪裡的人而已。”

阿芸扭頭不看我,又說:“那個———那個人的事情,我可沒有說的。”

“那———也沒什麼啦!”我不經意似地聳聳肩。

心裡卻被什麼東西戳得生疼生疼的。

“你說,他會不會是對你沒興趣了才不來的?”“管他的呢!”我嘴上說不知道蘇強的意圖,其實心裡是明白的。

他這分明就是在給我時間,但他即便是再給我多少日子去考慮,我也是鐵定了不會給他肯定的答案的。

對於別的小姐來說,被某個有錢男人包養著當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情了,可我則不然,我不想自己的生活中再捲入一個固定的男人來,我不想再和誰牽扯下去,我更不想又一次去投入什麼感情了。

因為對於我而言,男人只是我謀取金錢的手段罷了,我是不可能再去愛著誰了,若僅僅是單純的金錢交易關係,我還能夠爽爽快快地一笑了之,可蘇強所要求的卻是更多別的,我覺得自己是無法給予他,也給不起他那些關於感情方面的東西。

既然如此,我就不能傷害他,就像是當初不能答應安迪一樣。

誠然,現在的我早已經是一個墮落的女人了,但我還沒有壞到某種不堪的地步,我並不想去坑害誰,我自己是深深知道被人傷害是怎麼一回事情的,就更加不願意那麼去做了。

而且,我也不能確定自己在了卻所有的債務以後是否還有繼續生存下去的意念,我早已經是那樣厭倦了這世上的一切了。

我拿定了主意,只等著蘇強的到來,我就會很明白地回絕他了。

又是一個飄雨的夜晚,蘇強沒有任何招呼地就出現了。

“蘇總呀,你跑到哪裡去了嘛,讓我們好想你啊!”他立刻被一群小姐包圍住了。

他沒有理會她們,只顧用眼睛尋找著我。

當他一看見我,就毫不留情面地推開那些獻媚的小姐們向我走了過來。

這惹得那幾個女人很是不悅了,大有遷怒於我的架勢,雖然是不便發作,卻也並不走開去,一臉的看好戲的神色。

“你考慮清楚了嗎?”他在我身邊坐了下來,低聲問。

“我———”我張了張嘴,看到那些女人好奇的樣子又住了口。

如果這個時候我當著這些人的面拒絕蘇強的話,那不是令他下不來臺嗎?我抓起皮包,對他說;“和我出去,好嗎?”蘇強緊皺的眉頭送開了,眼睛裡閃出一抹欣喜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