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走出婚姻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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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走出婚姻的困惑

陳芳寫好了離婚協議書。她把離婚協議書讀了一遍又一遍，覺得很滿意後，輕輕地放入抽屜鎖好。

因為她還有一個心願未了。那就是，自從在北京遇上了趙鋒後。她很想去看看趙鋒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她要親眼看一看她所愛了一輩子的男人生活得怎麼樣。也許這樣，她才放心地處理好自已的事情。

一個春光明媚的陽春四月。陳芳踏上了西去的列車。

這次的行程，她事先沒有告訴趙鋒。她要到達目的地以後，安排好住處，再告訴趙鋒，再去看望他。她想給趙鋒一個驚喜。

當天下午四點多鐘，列車到達宜寧市。陳芳在火車站附近住進了黃龍賓館。

當她安排好了一切後，給趙鋒打了電話。告訴趙鋒自已來宜寧市了。住在黃龍賓館316房間。

趙鋒接到電話，很是驚喜。說：“怎麼不事先告訴我？我去接你。你等著，我馬上來看你。”

趙鋒一來到賓館，笑逐顏開地說：“是什麼風把你這貴客吹來了？見到你真高興。接到你的電話，我正在開會。得知你來了，我馬上長話短說，散會。走，咱們吃飯去。”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開會，打擾你了。”陳芳說。

“這是什麼話？沒有的是。說實話，幾十年來，老同學聯絡的少。特別是上次在北京遇上你之後，回來總是想起你。這樣的心情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

“我也是。所以非得來看看你。”

“這次來多玩幾天。我明天安排好工作後，就陪你一起去看看舉世矚目的三峽大壩。”

“那就不客氣了。我還真的想看一看呢。但不要太影響了你的工作。沒時間就不去了。以後再去一樣的。”

“不會的。你放心好了。”

他們吃完晚飯，趙鋒把陳芳送回賓館，說：“你早點休息，明天早上八點，我來接你。”

趙鋒走後，陳芳怎麼也睡不著。一個人在賓館裡好孤獨。她看了一會兒電視，覺得沒有什麼好看的，就關掉電視。開啟自已的筆記本又寫起了日記：

1998年4月28日，晴，黃龍賓館，

風霜過後傷痛重，

有誰竊藥民女奉。

盛西風行影無蹤，

期盼傷愈已成空。

寫著，寫著，傷心的淚水不停地流了出來。

是呀！如今的民女陳芳。有誰來竊藥治療她的傷痛呢？

第二天一早，趙鋒開著車帶陳芳遊覽了長江三峽大壩。在罈子嶺，陳芳看到了舉世矚目的三峽大壩。

趙鋒告訴陳芳，說：“長江工程正在緊張施工中。如果工程竣工後，將發揮防洪、發電、航運、養殖、旅遊、保護生態、淨化環境、開發性移民、南水北調、供灌溉等十大效益。其中年均發電量可達849億度。到那時就解決了咱們目前用電的緊張局勢。”

下午，陳芳到趙鋒的工作單位看了看。

陳芳看到趙鋒的一切都好，也放心了。

晚上，陳芳要趙鋒把他的夫人和女兒請來一起聚一聚。

趙鋒說：“急什麼？過兩天再說吧！”

“不了，因你工作忙，我決定明天回去了。來看一看就行了。看到你很好，我就放心了。

“那怎能麼行呢？難得來一次。我已安排好了，明天去看長江山峽。”

陳芳說：“不用了。我原來去看過了。請你馬上打電話你夫人和你女兒。說我請她們來，我們認識一下。”

趙鋒無奈地只好打了電話。

晚上六點，他的夫人和女兒準時來到賓館。趙鋒把陳芳介紹給她們母女。

他們四人高興地吃過晚飯後，一起去了步行街。

陳芳沒有心情欣賞宜都市美麗的夜景。就早早地回賓館了。

第二天一早，趙鋒把陳芳送到車站。分別時，他們倆又一次地握了握手。這次握了好半天，眼見發車的時間到了，趙鋒才放下手。目送陳芳上車，眼裡還蓄著淚花，說：“多保重。”

陳芳隔著車窗的玻璃，難啥難分地向車下的趙鋒揮揮手，離開了車站。

她帶著一顆破碎的心，隨著再也沒有什麼顧慮了的心情，讓賓士的列車把她載向沒有苦，沒有痛。只有自由自在的遠方……。

陳芳回家後，通知劉華回家籤離婚協議書。

她左等右等，劉華就是不回來，置知不理。陳芳只好找到他的單位去。劉華收下離婚協議書，說：“你放下，我考慮、考慮再說。”

劉華太瞭解陳芳了。他以為陳芳是在一時的氣頭上。過一段時間就會沒事的。這是劉華多少年來對待陳芳的軟拖硬整的一種方法。

陳芳在死亡的婚姻裡掙扎著。她期待著早點結束這個讓人傷心透頂，而又痛苦不堪的婚姻悲劇。

二個多月後，陳芳看到協議離婚是行不通了。

於是，她給劉華去了電話，說明了自已的決心已定，非要離婚不可。如果你不同意協議離婚的話，我只好馬上起訴到法院，要求離婚了。

劉華聽到陳芳要起訴離婚。仍是置之不理。

在萬般無奈之下，陳芳請了本地最有名旺的一位律師，決心得打贏這場離婚官司。她要不惜一切代價，擺脫這個沒有強暴力的痕跡，只有冷暴力無情的婚姻。

當劉華接到法院的傳票後，馬上給陳芳打來電話，說：“你還來真的？”

“誰跟你開玩笑？當然是真的。”陳芳堅定地說。

“陳芳，我告訴你，我不同意離婚。你別費心思了，是不是有人等著你了？”

“劉華，我給你的機會太多了。二十八年來，你拋家棄子不說，還在外面養了情人。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是你的保姆？高階傭人？就是你的傭人，對你這種對家庭不負責任的態度，也受夠了。我無法跟你過下去了。婚是離定了的。”

幾天以後，劉華回到家中，一看到陳芳就淚流滿面。他求陳芳去法院撤訴。陳芳堅定地說：“不可能的，幾十年來，我忍著你對我的冷寞，忍著你對這個家的不負責任，更忍著你，我行我素的不法行為。你對我不如一個普通的旁人，更不如你的一個用具，你對你的小車，每個月還要保養一次，每天還要清洗一次。幾十年來，你對我關心過一次沒有？特別在我生病住醫院的日子裡。我躺在手術檯上，生死未卜，你卻在手術室門外睡大覺。太讓人心寒了。你為什麼做得這樣絕情絕義？我回病房後，你連個問候安慰的話都沒有。你作為名義上的丈夫，在外人面前那樣對待我，別人怎樣看待我？你知道我當時的心情是多麼的難受嗎？在這個家裡，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呀！你的無情無義終於讓我清醒了，我再跟你生活下去，就失去了做女人的尊嚴，失去了自已的自尊，更失去了做一個人的準則。你自私自利，無情無義，道德敗壞，當初算我瞎了眼嫁給了你。這麼多年來，你為這個家盡到了什麼責任？沒有！你還有什麼臉面叫我原諒你？”

劉華邊哭著邊說：“都是我的不對，我是個大混蛋，當時怎麼會睡著了呢？我自已也搞不清楚。人都有糊塗的時候，我有錯，難道你沒有錯？自從結婚到現在，你常在夢中叫的人是趙鋒，而不是我。我是個有血有肉的大男人，你看有哪個男人又能忍受得了自已的妻子心目中裝著別的男人？你能喜歡別的男人，我就不能喜歡別的女人嗎？現在我倒黴了，你就要與我離婚，我告訴你，沒門！我不會離婚的，我拖也要拖死你。”

陳芳更激怒地說：“我喜歡趙鋒，是在婚前，而且我沒有向你隱瞞事實，我原本不想和你結婚的，是你一再的懇求才走到這一步的。結婚後我哪一點對不起你？對不起這個家？幾十年，我尊守婦道，專心照顧好你的家人和孩子，小心翼翼地操持著這個家，我從一雙筷子起家，到現在住著寬敞明亮的房屋，家裡所有用的，別人有的我有，別人沒有的我也有。這一點一滴，你拿出一分錢沒有？哪一點又不是我的心血和汗水？你到今天這個地步，是你自作自受。在你困難的時候，是我全力幫你；在你失魄的時候，是我鼓勵你；在你失足的時候，是我拉你。甚至還違心地幫你隱瞞我們婚姻名存失亡的事實真相。你所做的一切對得起誰？對得起你自已的良心嗎？”

劉華看到陳芳很憤怒，轉身氣呼呼地走了。

幾天以後，他給陳芳打來電話，威脅陳芳說：“陳芳，你害我成今天這樣，我不會放過你的，你要真的與我離婚，你就別想活了，還有你的家人。你想清楚，否則的話，我說得到就做得到。”

“你威脅我？告訴你劉華，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我還怕你不成？你如果有理，咱們法庭上見。這個婚我是離定了的。”

打那以後，再也沒有劉華的音信。

一審開庭那天，劉華按時到達了法庭，他坐在被告席上，陳芳與律師坐在原告席上。

法官問被告：“原告說你們已分居二十多年了，婚姻破裂，要求離婚，被告有沒有異議？請回答。”

劉華慢慢地站起來說：“我們夫妻一直感情很好，根本沒有分居一事。只是妻子近段時間心情不好，瞎說的。請法官原諒。我不同意離婚。”

因劉華陳述夫妻感情一直很好。陳芳又沒有拿出對方因關係不好的暴力等行為證據，加之分居一事，只有自已的兒女才能作證。陳芳不想讓孩子知道自已的父母在鬧離婚，怕影響他們的學習。長期分居證據不足。法院宣判：“駁回離婚請求，調解。”

三個月後，陳芳的申訴離婚案二審開庭。劉華沒有出席。因為沒有被告的不作為行為的事實依據。法院仍然宣判。調解終結。

為了達到離婚的目的，陳芳不得不請求律師到公安局去，收取劉華與潘玲婚外情二十多年的事實證據。

半年後，三審開庭。劉華還是沒有出席。

在被告有不作為婚外情，長達二十多年之久的鐵的證據下。法院宣判：“事實成立，婚姻破裂，准予離婚。因被告對家庭沒有負任何責任長達二十多年，現所有房屋及財產，歸原告所有。其兒女都已年滿十八週歲，不存在法律維護範圍”

當陳芳拿著法院的判決書，微笑地把判決書放在嘴上親了又親。

這個久違的願望，終於實現了！

陳芳走出法院，她好像身上的千斤重擔一下子卸了下來，好輕鬆，好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