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血與淚的申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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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血與淚的申訴
劉華回到他的房間裡去了後，陳芳怎麼也睡不著。雖然陳芳平時很想劉華找個喜歡他的女人，自已與他離婚。但面對劉華真正有了婚外情的事實，她確實有點接受不了。
女人的尊嚴和榮恥的面具一下撕了下來，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是那樣的難堪和醜陋。
男人在外面有了婚外情是對妻子的奇恥大辱。陳芳無法面對親人和朋友，更難面對自已單位的同事，特別是自已領導下的幾百號員工。他們如何看待自已呀！今後自已又如何開展工作？此時的陳芳都在一一地考慮著。
心懷寬廣的陳芳。此時更考慮的是她的這個小家和自已孩子的將來以及劉華今後人生的道路如何走。
辦事一向沉著穩重的陳芳。此時還想到的是劉華的職務如何保住。她一方面處理好家務，照顧好劉華的生活和穩住他的情緒；另一方面做好如何應對外界的輿論和辦案組的調查。
身為是黨員幹部的陳芳。她不想坦護劉華的所作所為。但更不想兒子的父親身敗名劣。她決心為了兒子，隱瞞她們夫妻婚姻名存實忘的事實真相。
每逢節假日，她就特地拉著劉華一起去天興廣場散步，去大商場購物。並一路與劉華手挽著手，沒話找話地與他有說有笑地走著。
每次散步回到家裡，她好想大哭一場。
這樣的演戲，對於沒有一點文藝細胞的陳芳來說，太難為她了。
她要讓外人看到劉局長與夫人的感情真好。她想讓虛偽的言行來保護局長的名聲和位置。
然而，他們倆人每路過一地，就被各種奇異的目光注視著，
每當她們走過之後，就是一陣譁然四起：“你們看，那不是開發區公安局的劉局長？不是說玩女人潑了流酸的嗎？不是聽說他和他的愛人關係不好嗎？”
“不會吧，你看人家多親熱。”等等言論不堪入耳。
有一次，他們倆人到街上買菜時，遇到了劉華原工作單位的一個同事，同事說：“劉局長你好！怎麼有時間休息？我從來沒有看見過你買菜，聽別人說你燒傷住院了。現在還好吧！”
劉華此時很不好意思回答，在一旁的陳芳馬上接上話，說：“什麼燒傷？沒有的事，那是遙言，你看我家老劉不是好好的？謝謝你的關心！”
“是這樣呀！可能我聽錯了。對不起！”最後他不好意思繼續問下去就走了。
由於公安局局長辦公室被潑硫酸一事性質惡劣，影響極壞。上級主管部門很重視，馬上成立了專案小組。查事情的真向。剛開始懷疑是報復行凶。所以，當時就把造事者潘玲抓獲歸案。
經過專案小組的認真調查、瞭解，以及當事人潘玲血和淚的申訴。一個一向辦事嚴謹，工作認真負責，命案必破的公安局局長劉華的醜惡嘴臉，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潘玲在案卷中陳述：
我原來有一個很幸福美滿的家。丈夫是物資公司的一個小職員，女兒已經六歲了。丈夫對我呵護有加，特別愛我。他知道我在招待所裡上班很辛苦，常常要上夜班。家中的所有家務事，他從來不要我做，連線送小孩的事他也全包下了。
在家裡我幾乎是飯來張口，水來伸手。每逢節假日，我們一家三口，不是走親戚就是去公園玩。生活雖然平平談談，但很踏實。
我從來不為生話鎖事擔心，更不會為將來考慮。所以我成天笑容滿面，是人見人愛的開心果。
自從認識了劉華以後，我的人生和生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劉華幫助我調動了人們嚮往的工作崗位。就是開發區公安局下屬單位——保安服務公司。並提拔我當上了公室的主任。
由於工作輕鬆。成天無事可做，看報、聊天是我工作的全部。更讓我高興的是，每天上下班，自已能進出在公安局的大樓裡。還經常能到局長辦公室裡光顧。這是一般的人無法享受得到的。
每當劉華有客人來單位辦事。如遇要招待吃喝時，他總是要帶上我。每次進出在高階酒店裡，享受著貴賓的待遇。我也跟著他們償盡了人間的美味佳餚。也身感到當官做老爺們的生活是如此的瀟灑和奢侈。
每次吃完飯後，還要陪著客人一起跳舞。舞廳裡優美的舞曲，動情的歌聲，美麗的五彩燈光。常常使自已陶醉難眠。想到人與人真的是難以相比，平民百姓的生活和當官、老闆們的生活，一個是天上，上個的地下。我常為自已能認識劉華而高興自毫。
常言道：“人往高處走，水往底去流。”
於是，只要劉華邀請我，我就毫不憂慮地跟在他的身後，進出在他的房間，然後就沉浸在瘋狂的**之中。
自從當上了劉華的情人。我自認為身價有多高，就有多高。我再也不為上夜班而發愁了。我再也不是那個上班、回家兩點一線，吃初茶便飯的原來的那個潘玲了。現在別人有的東西，我也有了。別人享受不到的東西，我也能享受得到。
由於工作環境的變化，接觸的人都是公安幹警和國家工作人員。慢慢地我開始嫌棄自已的丈夫了。嫌棄他不會當官，不會賺錢，更嫌棄他老實巴交的，一點出息都沒有。整天象個婆婆媽媽的，沒有一點男人的氣派。
多少年來，是劉華從物質上，精神上都滿足我。給我買高檔衣服穿，買高階化妝品，進出高階賓館。想吃啥有啥。
一到休假，劉華就開著專車，帶我到全國各地去觀光旅遊。
我和劉華的關係，剛開始還怕自已的丈夫知道。我們每次約會，我總是騙老公說是單位要我出差。一玩就是好多天。每次回到家裡，我總是大包小包地買好多禮品。有老公穿的、用的，有女兒玩的、吃的。
為了怕老公懷疑，自已花費好多心思，想著法子去騙他，讓他信任自已。
剛開始時，老公看到我很顧家的，又對他很好。就沒有對自已常常外出，很晚才回家產生懷疑。
直到有一天，我和劉華住進了天地假日酒店。晚上，我們倆人去打保玲球時，被老公的弟弟發現了。
第二天，我回到家裡。老公問我：“你騙我說出差，怎麼發現你和別人在天地假日灑店？這是一般的人住得起的五星級的酒店嗎？”
我說：“因情況臨時變化，就沒有去成。幾個朋友要我和他們一起去玩了一下保玲球。後來又和他們打了一夜的牌。”
老公聽後，臉色發青，一氣之下打了我一記耳光。捱了耳光的我無話可說了。心想既然你已懷疑我了，就順水推舟吧！反正我也不想同你過下去了。
於是，我寫好了離婚協議書。遞給老公，要他簽字。他一下子又呆了。他說：“玲玲，我不該打你，我錯了，請你看在女兒的份上，原諒我好嗎？人都有糊塗的時候，不管你是否有錯誤，只要你改正就行了。咱們好好地過日子好嗎？”當時我也捨不得他和女兒，畢竟我們共同生活了八個春秋。就答應了老公的請求。
從此以後，我與劉華的來往就少多了。儘量避免老公的懷疑和公眾人們的異議。
可是，不久後的一天，劉華打電話告訴我，說他有一個案子要追蹤去深圳幾天，問我是否想去玩一玩。一得此訊息，我的心又動了，就想辦法騙老公，說單位組織外出去深圳旅遊。老公二話沒說就同意了。
出發那天，我和劉華在飛機場又相會在一起了。然後乘航班飛抵深圳。
在深圳江南賓館，劉華幫我用臨時身份證以他妻子的名字登記。這樣一來，我們成了合法夫妻了，也不擔心賓館人員的懷疑。
一進房間，劉華就脫下全身的衣服，然後又要我脫下衣服，說：“咱們今天痛痛快快的洗個鴛鴦浴。”隨著“嘩嘩”的流水聲，在他的不斷催促下，我不得不進入了淋浴間。他緊緊的擁抱著我，任憑溫暖的水流遍我們倆人的全身，流到我們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不知過了多久，我們倆人光著身子走出了淋浴間。劉華突然把我抱到**，又瘋狂的發洩著慾火。強烈的慾火燃燒著我們，直到筋疲力盡。
第二天，劉華帶我遊覽了世界之窗、中華民族文化村。我們倆人每到一地，就像恩愛的夫妻一樣，手挽著手，有說有笑，開心極了。
在深圳遊玩的幾天時間裡，我感受到了大自然的風光；感受到了人生美好的追求；更感受到了有權的幸福，無權的痛苦。我為自己認識了劉華而感到自豪。所以當時，一刻也不想離開他。
我們從深圳回來的當天晚上，劉華安排我住進了他的宿舍。晚上他說有個會議要去參加，臨走前打開了他的抽屜，叫我自己放錄影看。
我隨便拿了一盒錄影帶。放到了錄影機裡。一個不堪入眼的畫面，呈現在我的眼前。於是，我又換了一盒錄影帶，又是大同小異。再翻看抽屜裡其它的錄影帶，全都是一些黃色影片。
我一下明白了。劉華為什麼那麼會**，讓自己身不由已，任由他擺佈。原來是他利用工作之便，將沒收來的黃色影片，全部據為已有。影片中的一些不堪入眼的動著，他全學會了，並用在了我的身上。
晚上，他回來時。我問他為什麼有這麼多的黃色錄影帶？他說是沒收來的。並還告訴我，還有一箱子放在屋裡。還說，你要是我想看，天天都可以來看。說罷，就把自己房間的鑰匙給了我一把。
從那以後，我被那些影片中的情節所吸引著。
每天下午一下班，我就去劉華的宿舍。每看完一個影片，我就沉浸在**海之中。劉華天天很晚回宿舍。每晚都能滿足我的**。然後再開車送我回家。
常言道：“情況人人有，不露是高手。”我和劉華的私情隱藏得天衣無縫，無人知曉。所以，他在單位里名望很高，名聲也很好。
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和他是好朋友的關係。辦事情時，別人也都要給我一份面子。
每當回到家裡，我總是失魂落魄。對老公的生理要求總是拒之門外。後來，可能老公看到我天天回家很晚。男人應有的感覺，使他認為我已無可救藥了。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考慮，他終於主動提出和我離婚。當時的我，也毫不猶豫的在離婚協議書上籤上
了我的名字。孩子判給了男方。我則淨身出戶。
離婚後，我就搬到了開發區公安局保安服務公司的單身宿舍居住，這樣一來，我和劉華的來往更加方便與密切了。不是他到我這裡來，就是我去他那裡。幾乎天天廝守在一起——看黃色錄影、**、談情說愛。我們就像一對新婚夫妻一樣，成天粘在一塊，如膠似漆。
劉華一再告誡我，平時要放嚴肅一點，千萬別讓別人看出我們的關係。
最難受的是，白天工作的時候，在外人面前，我們倆都要裝出一副正經的樣子。
我曾多次對劉華說：“你們夫妻關係又不好，為什麼不離婚呢？”
“這還用說嗎？如果我提出離婚，組織上會如何看待我？這個局長的位置還能保住嗎？即使婚姻是個擺設，也要擺下去。”
“你妻子好可憐啊！”
“什麼好可憐！她的心目中最愛的男人，根本就不是我。我只是她當年的替補。”他很氣憤地說著。
有一次，我懷上了他的孩子，我問他怎麼辦，他說：“去醫院打掉。”我卻怎麼也捨不得這個在我肚子裡住了一個多月的小生命。畢竟她是我們倆愛情的結晶。我拼命的求他：“華華，把孩子留下吧，為了這個小生命，和你老婆離婚吧，讓我們從此以後過上一家三口人的幸福生活。”
他堅決反對地說：“要是讓別人知道我在外面和你婚外情的情況，我倆就會都身敗名裂。假設組織上將我調離本單位，你在這裡還呆得下去嗎？”
最後我認真的想了一想，為了我們倆人的名聲和他的前途。我不得已去醫院做了人流手術。
接下來，我又連續做了三次人流手術。這麼久以來，我的身心都受到了極大的創傷。隨著年齡的增長，想要個屬於自己的家的**越來越強烈。
三十六歲那年。我第四次懷上了他的孩子，他依舊讓我選擇動手術。
我告訴他：“醫生說我的子宮再也經不起手術的折磨。這將是我最後一次做母親的機會了。”
他沉默了一會說：“玲玲，你叫我好為難啊！我不是不想要我們的孩子，可是組織上正在提拔考察我為正處級幹部，此時如果家庭出現婚變，將會毀了我這麼多年來的努力。我們的將來還有什麼幸福而言？這樣吧，這次你就再辛苦一次，等我的正處級職務批下來了，我馬上和老婆離婚再和你結婚。我們再要孩子不是更好嗎？如果真的像醫生說的那樣，你不能再懷孩子了，也沒有關係，你不是有個女兒嗎？到時候接過來，我們住在一起。我一定會把她當作親生女兒看待。等她大學畢業，我就把她安排到公安局上班。你看我每個月的工資不是全部如數上交給你了？咱們離不離婚有什麼區別呢？只要我們開心就行了。玲玲，求求你，為了我們的將來，再委屈最後一次，好嗎？”
在劉華的好言相勸下，我第四次含淚做完了人流手術。
今年春節過後，劉華安排我去雲南遊玩了十多天。回來後，身體一直不舒服，例假也三十多天沒有來了。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我不敢告訴劉華，更不敢去醫院檢查。我害怕自己又懷上了他的孩子。害怕又一次經歷那種錐心之痛。
於是，我想通了，我決定再也不過這種無名無份的生活了。我要不顧一切地爭取到自己應得到的一切。包括名份、金錢、地位以及這麼多次為他付出的沉痛代價。
也正在這個時候，劉華的升職批文下來了。我也正等著劉華實現他的諾言。可是，他帶來的訊息讓我如晴天霹靂。聽到他的訊息我簡直要瘋了。他說：“我的兒子馬上要高考了。老婆不願意這個時候辦理離婚手續。怕給兒子高考帶來影響。你再等我幾個月，等我的兒子高考完，我再去辦離婚的事，好嗎？”
我再也不相信他騙人的鬼話了。那天，我與他大吵了一架。並給了他最後的通碟時間。那就是一九九八年五月十日前離婚。否則，我和他就魚死網破。
那段時間，我和他聯絡很少。一直在家期待著他的好訊息。可是，他一直避而不見。
我成天在家裡以淚洗面，想到自己這麼多年來為他的付出，想到自己逝去的青春……我越想越氣，就託人在化工廠弄了硫酸，說是為洗廁所用。
當時的我，幾乎絕望了。但我還是想再給他一次機會。否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於是，我用喝過的飲料瓶子裝著硫酸，來到劉華的辦公室，和他面對面的進行交談。他依舊堅持暫時不離婚，依舊不肯給我明確的答覆。一氣之下，我將帶來的硫酸向他潑去……。
我要讓人們都知道，這個道貌岸然的公安局局長，其實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感情騙子……。
辦案組為了有確切的證據，證實潘玲所說的是事實，就帶她去醫院檢查。結果讓潘玲大失所望——身體一切正常，並未懷孕。
當組織上找劉華談話時，他只承認年輕時與潘玲有一、二次不正當關係。
他和老婆關係一直很好，從來沒有想到過要離婚。堅決否認與潘玲有長期同居的事實。他誠懇地向組織上認了錯。並請求辦案小組對潘玲的行凶行為從寬處理。
辦案人員為了證實劉華所說的事實，就找陳芳瞭解他們夫妻的感情情況。並徵求陳芳對自己的丈夫被硫酸燒傷一事的想法和要求。
陳芳對辦案人員說：“我們夫妻一同生活了幾十年，感情一直都很好，劉華一休息就回家。從來沒有提出離婚之事。”對潘玲的行凶行為。因為傷害不太大。陳芳建議組織上給予從寬處理，最好不要追究刑事責任。
當辦案人員將潘玲的申訴材料給陳芳看後。陳芳心如刀絞，滂沱的淚水不停地落下，她傷心至極。
想到自已用幾十年來青春年華的代價，操持著這個人們認為幸福美滿的家。換不到劉華對她的一點同情和理解。她一切明白了，劉華不提出與自已離婚，原來是為了保護他的職位和他的婚外情。這個對家庭，對孩子，對所有人沒有責任感的卑鄙男人，還有什麼值得自已為他作出犧牲的？她很同情潘玲為劉華所付出的一切。也身感一個女人為心愛的男人所付出之後，又得不到心想的結果時的心情。
辦案人員接過材料後問：“你看後潘玲交待的材料，你剛才要求組織上從寬處理潘玲，不要追究其刑事責任。現在有沒有改變想法的。”
“沒有，女人永遠是弱者，她是受害者。我仍請求組織上不要追究潘玲的刑事責任。”陳芳回答道。
最後，公安局局長辦公室被潑硫酸一案，因傷害不大，加之被害人請求從寬處理，凶手潘玲被取保候審，免除刑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