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雙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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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雙簧
作為一個歷史悠久的物市場，潘家園有著一些約定俗成的獨特規矩，比如，別人拿在手裡的東西，你不能問價。要等別人放下，你再拿起來問價；不能因為被人撿漏就惱羞成怒，要認栽。
陸衝今天的目的雖然是買禮物，但既然都過來了，他倒也不介意漲漲見識，所以並沒有急於下手，而是在一邊轉悠參觀的同時，不時地停下來翻看一下，或是聽一聽其它人與攤主們討價還價。
不過他並沒有進入那些裝潢得古色古香的店鋪，而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路旁擺著的攤子上。倒不是因為陸衝不想花錢，他只是不想被人當肥羊宰而已。
陸衝雖然沒有做過古董，但是上一世他也曾經聽人過，能夠在這種古玩市場開店的，都是在圈子裡面很吃得開的人。
這些店家的利潤，幾乎都是來自老客人，並且是屬於那種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模式。而真正擺在店面裡面的貨色，絕大多數都是現代工藝品，而他們所標的價錢，卻是真正的古董價，陸衝現在雖然有了一錢，但也不至於騷包到去讓人當凱子宰。
他可是知道自己的斤兩的，對於古玩他完全就是個外行，就算人家拿個尿壺和他吹噓這時商朝時的祭天用品，他也只有乾瞪眼看著而已。
由於是過來採辦禮物的，而且還要攜帶出國，所以陸衝的興趣都放在了那些造型精美，又不容易壞掉的器具上。
艾薇爾的脾氣有些非主流，而他準備拜訪的另外一個人，更是一個怪才，兩人想必都會喜歡一些造型古怪的東西。【】
所以每到一個攤前，陸衝都會仔細地翻看，想從中挑選出合適的物件，要是不知道的，可能還以為他是個大行家呢！
不過潘家園除了貨品繁多出名之外，雜貨的廉價也是出了名的，陸衝連著看了好多家，雖然也碰到了一些稀奇古怪的物事，但是製造工藝實在有些差強人意，甚至可以是粗糙，那樣的東西拿去送人就太沒有誠意了。
就在陸衝感到有些失望，考慮是不是要去那些正規店面裡面受一次宰的時候，他感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了一下，一個聲音從後面傳入了他的耳中。
“這位大哥，我看您對物件的要求挺高的，想要在這些地方找到合適的可不容易。我這裡倒是有一些真正的精品，不知道你有沒興趣看一看？”
陸衝轉頭望去，拉著他衣袖的卻是一個稍顯肥胖的年輕人，這會兒正帶著一種憨厚的笑容看著他。
這個人上身穿了一身灰色的褂子，下半身是一條同色的肥大布褲，腳下蹬了一雙白底的布鞋，看上去有像是清末時期那些市民的打扮。
這打扮要放到外面的話，可能會顯得有些驚世駭俗，但是潘家園和外面似乎是兩個世界一般，這裡擺攤的店家穿著打扮比這年輕人有古意的多得是。
“這位大哥，弟名叫秦川，我的攤位就在那邊，您這一路轉過來我都看著呢！”
年輕人見陸衝轉過身來，指了指遠處的一個攤子道：“看得出來大哥您是行家啊，不然也不至於看了這麼多家，連個價都沒問過的，他們手頭那些破爛玩意兒，肯定入不了您的法眼吧！剛好弟最近入手了一批好貨色，一般的時候我可都不拿出來，既然碰上了您這麼個行家，不如過去看看，也幫我掌掌眼，要是有什麼瞅上眼了的，我給您算優惠一！”
這個叫秦川的年輕人起話來顯得誠意十足，語句之間也很有禮貌，陸衝原本就是隨便看看，見他指的攤位也不遠，就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讓他前頭帶路。
在秦川所的攤位上，這會兒還有乾瘦的年輕人守著的，陸衝留意到在他和秦川靠近時，守著攤位的那個瘦個年輕人眼睛衝著走在他前面的秦川眨了眨。
雖然他的動作很細微，甚至連陸衝都不敢確定他是有意還是無意的，但他卻因此留多了個心眼。潘家園這種地方龍蛇混雜，可以算得上是江湖之地，在其中撈偏門的人當然也不會少。
“郭子，這位大哥可是行家，快把咱們前幾天收的那幾件物事拿出來，讓大哥給掌掌眼！”剛到攤位前，秦川就對守著攤子的瘦個叫道。
被叫做郭子的瘦個聽到秦川的叫聲，卻是立即起身，有些緊張地給了他胸前一拳，壓著聲音輕吼道：“你丫能不能聲，咱們收貨的時候人家都了，這是倒鬥出來的，你這是想鬧到整個潘家園都知道是吧？”
所謂倒鬥，也算是古玩界的一句黑話，用正經話來就是盜墓的意思。由於華國自古以來有置辦賠葬品的傳統，也讓許多原本應該消失在歷史長河中的物珍品，陪著他們身前的主人一起被埋到了墳墓之中。
由於能夠擁有大型墓地，還能夠置辦陪葬品的，在當時來都是有錢有勢的人家，所以墓葬之中的賠葬品，很多都是當時年代的精品。
許多流傳到民間的古玩，其實就是民間的一些所謂倒鬥高手，從墓地裡面取出來，才再次面世的。
等秦川訕笑著表示道歉之後，郭子卻是看也沒看陸衝一眼，撇了撇嘴道：“你子就是太浮躁了，我都了，這批東西絕對是真的。你知道我昨天讓表弟拿了一件到馮老闆的格物齋去賣，人家出多少嗎？一萬！僅僅是其中最的一個鼻菸壺而已，你這批貨還能有假？”
陸衝聽到這裡，頓時有些明白了，尼瑪這倆人是把他當凱子了，想演雙簧引他入套呢！兩人的這一套戲碼和臺詞都設計得不錯，可惜卻是太急了一些。
郭子剛剛還讓秦川低調呢，轉頭就好像賣廣告一般，對著他這麼一個來歷不明的陌生人講起了他們那堆東西的價值，這不是自相矛盾嘛！
不過陸衝並沒有立馬揭穿兩人的把戲，他倒想看看這兩人究竟想怎麼忽悠他，也算是長長見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