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放低身段，投其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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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放低身段，投其所好
凌天國的冬天比隴月國的暖和多了，可鳳心雨依舊會覺得冷，在這個王府裡，只有小師父是她所熟悉的人，可他終日裡卻是不見人影，來了也是說幾句關心的話，便匆忙離去。
她住在梅園清冷的角落，猶如被世人遺忘。站在窗戶邊，看著園裡含苞待放的梅花，她苦笑了一下，她跟他終究回不到過去了，也許，以後她便在這梅園孤獨終老。
返回琴前，撫摸了一下琴，這是小師父特意命人準備的，怕她無聊，好在，在這裡還是有人關心她的。
撥動琴絃，一曲夾雜著憂傷的琴音傳出來，不久後，卻是聽到外面太監尖銳的聲音響起，“玉貴妃駕到。”
琴聲戛然而止，好端端的，玉貴妃怎麼會到梅園來？難道是……因為竹兒嗎？
門外，只見一身素衣的玉貴妃在公公的攙扶下走了進來，她並不算很美，卻有著一股高貴的氣質，讓人的視線無法從她身上離開。
“見過玉貴妃。”鳳心雨站起來，福了福身。
“免禮吧。”玉貴妃坐了下來，鳳心雨轉身，去倒了茶來，“娘娘，請喝茶。”
玉貴妃是沈傲祁的母妃，潛意識裡，鳳心雨也對她恭敬起來。
玉貴妃抬手，看不出她任何表情，“你也不必多禮了，本宮今日來，是想送你一程。”
送她一程？做母親的親手替女兒報仇，那也是情有可原。
玉貴妃端過她的茶，然後拿出一個藥瓶出來，倒在了裡面，“我沒有傲兒那麼心軟，會把你留下，喝了吧。”
鳳心雨看著那杯摻著毒的茶水，淡淡說，“娘娘對我真是仁厚，這毒該是見血封喉的，但我可以選擇不喝嗎？”
“可以，只要你不愛傲兒，你就可以不喝，本宮會讓你遠離這裡，永遠不得與他相見，如果你愛他，想為自己做過的贖罪，那就喝了它，”玉貴妃斬釘截鐵的說。
她愛沈傲祁，可是並不想用死來贖罪，贖罪的方式有很多種，可是，讓她遠離沈傲祁，那死的將會是紫雲山莊的無辜人，她不再猶豫的端過茶水，“希望娘娘替我轉告一聲，讓王爺別傷害那些無辜之人。”
只是在杯快靠近嘴時，卻被玉貴妃身邊的公公攔了下來。
玉貴妃站了起來，淡笑著說，“看來，你心腸並不是很壞，本宮只是為了試探你，不想在傲兒身邊放一個隱患。”
鳳心雨抬眸問道，“試探我？是因為我才害死了竹兒，你不是該恨我的嗎？”
“恨，當然恨，只是再恨你，本宮都不能殺了你，因為那將會讓傲兒永遠活在痛苦當中。”玉貴妃的聲音裡透著絲絲傷感，繼續說道，“本宮是過來人，比誰都瞭解那樣夾雜著恨的愛，是多麼痛苦，與其讓傲兒痛苦，不如讓愛去化解仇恨，而解鈴還須繫鈴人。”
鳳心雨嘴裡呢喃道，“他的身邊已經有如夢了。”
“這可不是我所調查認識的你，都還未開始戰鬥，就認輸了？”
“我……”從她選擇背叛沈傲祁那刻開始，她
就已經沒有了戰場，所以，在遇見他後，他命人對她用刑，她也是極力忍著，他廢了她的武功，她也是淡然面對，可是，當到了凌天國，看著他親自喂如夢喝藥，看著他守在如夢的身邊，她就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堅持下去的立場。
玉貴妃見她沉默著，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你該收起你的高傲，學著去順著他的心，放低身段，投其所好。”
投其所好？對於沈傲祁的脾性，她多少了解，可是他生活上的一些事情，她真不瞭解，一直以來都是沈傲祁在為她付出。
“傲兒的一些生活習性都在這張單子上。”玉貴妃拿出一張紙遞到鳳心雨手上，繼續道，“他喜歡喝碧螺春，你切記，碧螺春的茶葉帶毛，一定要先用開水初泡，將毛和葉子分離，將泡的水倒去，第二杯才是正品，但傲兒喜歡喝第三次泡的茶，那時候茶香才真正散發出來，你要常常備上，明白嗎？”
鳳心雨聽的莫名奇妙，嘴上卻是答著，“是，雨兒明白。”心中想的卻是，她投其所好，沈傲祁未必領情，而且人家美人在懷，哪會記得她？她很感激玉貴妃不計前嫌，可她也無法保證，沈傲祁會原諒她。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知道該如何做。”
其實她一點都不聰明，她只是比別人更為冷靜，更能偽裝自己。
抬眸看向玉貴妃，卻是懷疑起玉貴妃的用心來，隱隱覺得不會是因為玉貴妃所說的那樣。
因為鳳心雨一直深信著皇宮裡的生存守則，皇室中的人，每走一步必有後招，每說一句話必有深意，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門外傳來“參見王爺”的聲音，將鳳心雨的沉思拉了回來。
“兒臣見過母妃。”沈傲祁恭敬的說，“母妃來王府怎得不通知兒臣一聲？”
“母妃去天寧寺給你們祈福回來，路過這裡，就進來走看，卻不知就走到這裡來了，這位姑娘母妃見著眼生，所以就進來聊了兩句，母妃甚是喜歡，你可得好好對人家。”
鳳心雨是不禁佩服起玉貴妃，宮裡的女人果然都一樣，在和善的表面下，也有一顆自私的心。明明早就把她的祖宗十八代都調查了，還說見著眼生？
沈傲祁看了一眼鳳心雨，說，“她只不過是個奴婢，母妃，這天寒，這裡又未備火爐，去墨園。”
“好拉，傲兒，母妃也該回宮裡去了，不然你父皇可得嘮叨母妃了。”玉貴妃此刻就是一位慈祥的母親。
“那兒臣送你回宮。”沈傲祁自知這麼多年，未陪伴在她的身邊，是他不孝，回來事情又太多，他都未曾進宮去請安，滿心的內疚。
“母妃又不是七老八十了，你就留下來，免得這裡又生什麼事端了。”玉貴妃的話鳳心雨算是聽明白了，對於如夢受傷的事，鳳心雨也聽說了，很佩服如夢不怕死的勇氣，只為了讓沈傲祁無後顧之憂，也許換做她，她估計應該不會吧。
玉貴妃走後，沈傲祁笑容全無，冷著一張臉，對著鳳心雨說，“你跟母妃都說了些什麼？
”
“王爺，您覺得我會跟娘娘說些什麼呢？”
沈傲祁靠近鳳心雨，“你最好別玩什麼花樣，利用母妃的同情之心，否則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她本想說，“你有種就殺了我，別沒事就老威脅我。”可是一想到玉貴妃的話，她硬是生生把這句話憋了回去，非常謙和的說，“緊遵王爺教誨。”
對於鳳心雨的反應，沈傲祁著實是愣了一下，這才多久沒見，她就轉性了，可那樣的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你最好如你所說，看你挺閒的，從今兒起，去琉璃園照顧雪兒，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唯你試問，還有，記得晚上到墨園伺候本王就寢。”
又是威脅的話，他能不要威脅她嗎？他的威脅讓她戰戰兢兢的，如若因為她的出錯，連累紫雲山莊的無辜人，那她下了九泉，都無臉見爹爹了。
可是，這王府下人不是一大堆嗎？非得要她伺候，她從小就十指不沾陽春水，都是人家伺候她。
“怎麼？不樂意？”他的聲音冷若冰霜。
鳳心雨握了握拳頭，卻是笑著說，“怎麼會，伺候王爺，本來就是我的份內之事。”
如果在以前，沈傲祁一定是認為他產生了幻覺，此刻，她不該是這樣的反應，可是，他卻不想去深究，他就當鳳心雨是為了紫雲山莊的人，而且，他了解鳳心雨，對於鳳心雨這樣心高氣傲，脾氣又硬的人，只能用她在乎的人來威脅。
淡淡掃了一眼鳳心雨，“既然是做奴婢的，這麼好的衣服就不該穿了，來人。”
“王爺，有何吩咐？”
“去給她備幾套下人的衣服，記住，全部要紅色的。”然後，他似笑非笑的看著鳳心雨，“從今天開始，你只能穿紅色的衣服，還有，從今日起，你只能吃一頓飯。”
“沈……王爺，可以不穿紅衣服嗎？而且這吃一頓飯，會餓死人的，到時候我要餓死了，你豈不是虧大了。”鳳心雨努力的平復著自己，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比較委婉。
“你的胃小，少吃一頓餓不死的。”沈傲祁似笑非笑的說，“況且，本王現在是你的主人，你必須服從命令。”
鳳心雨握了握拳頭，心裡告訴自己，“要忍，這是你欠他的。”
“換了衣服，到琉璃園。”說完，轉身離去，只留給鳳心雨一道冷冷的背影。
沈傲祁出了院子，心裡卻是悶悶的，他難道非得用威脅才能把她留在身邊嗎？
鳳心雨見他走後，狠狠一腳揣上旁邊的凳子，捂著自己的腳，“痛死了。”然後對著凳子一直漫罵著，“沈傲祁，你個烏龜王八蛋，本姑娘又不嫁人，你讓我穿什麼紅色，明知道我討厭，還要我穿，明知道我少吃一頓，就會要我命，還只讓我吃一頓……”
門外，拿著衣服過來的奴婢莫明奇妙的看著鳳心雨一直對著凳子喃喃自語，搖了搖頭，把衣服放在了旁邊，轉身離去……
而站在屋簷上看著這一幕的某個女人，是又好氣又好笑，看來，她得混進王府幫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