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十二 得嘗所願

十二 得嘗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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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得嘗所願

“辣”

“好辣”

“熱”

“好熱”

火鍋在熱火朝天中開始,在水深火熱中結束。

夜幕降臨,殷惜息掉了房間裡的燈。

燭光閃耀。兩人並排坐在沙發上,眼睛盯著茶几上插滿蠟燭的生日蛋糕。

“要不要唱歌啊?”張興羽笑著。

“你好無聊啊。”殷惜笑得很開心。

“無聊的是你好不好,我很有聊的。”

唱完生日歌后張興羽側頭望著殷惜道:“我要許願了。”

“你許唄。”殷惜不自覺的緊張了起來。

“那是不是能實現?”又是同樣的問題。

殷惜低垂著頭不作答。

燭光在殷惜的臉上閃耀,晃得人眼都有些酸澀。

見張興羽久久不動,殷惜輕聲道:“興羽,不要把願望浪費在我的身上,好嗎?”

“好了,那樣的願望應該是我努力爭取的。我不會再許了。”

“好了,快許願吹蠟燭吧。”

張興羽看了一眼殷惜,微閉雙眼,良久後方才道:“我想抱一抱殷惜,我想親吻殷惜。”

說完睜開了雙眼,雙手相握抵著自己的下巴盯著眼前的蠟燭。它的光芒很弱,但足以消滅黑暗,足以讓人看到他的表情,看到他的真摯,看到他不敢奢望的期望。

殷惜看了一眼張興羽,低垂著眼眸沒有說話。

時間慢慢過去,蠟燭已經燃了一半了。殷惜卻一直沒有動靜。

張興羽興奮了,她沒說自己胡鬧,她沒說,也沒躲,她還坐在自己的旁邊,這是不是暗示?張興羽的眉毛有些興奮的跳動了起來。嚥了一口唾沫平復一下緊張的情緒,扭頭望向殷惜,身旁的她低垂著自己的頭,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那樣子是不是可以解讀成嬌羞,欲迎還拒?

“殷惜。”張興羽輕聲喚道。

殷惜不答。

“我可不可以吻你?”張興羽試探性的問道。

殷惜依然沉默。

張興羽握住了殷惜的雙肩把她扭向自己。殷惜終於有些不自然的抬起了頭望向張興羽,卻在接觸到他的眼神的一剎那迅速移開。

張興羽的心怦怦直跳。

殷惜其實已經在心裡做了決定,這是她跟他在一起的最後一天了,只要那個願望不過分便會由著他。因為她真的愛他,她無法用一生去愛他,就只能選擇在這樣一個夜晚用一剎那的縱容去愛他,去捉住那一刻的幸福,不是為他,只是為自己。

明天她就會向周啟明提出結婚的要求,等到他答辯完,她就會跟周啟明結婚。從她開始婚姻的那一刻,她和他就徹底的結束了,那份從未開始的愛戀就從那刻消失。她相信他不會再糾纏,她也會讓自己徹底忘記那份愛,去全心全意的對待自己的丈夫。

張興羽把自己的頭緩緩貼近殷惜,她沒有抗拒,而是再一次正視他的雙眸。

卻在最後一刻,張興羽退了開去。

殷惜詫異的望著他。

“坐著……不舒服。”

張興羽起身拉起殷惜,兩人都站了起來。

“殷惜,我……”他沒有再說下去,握著她的雙手,貼向了她的脣。

溫柔,近乎虔誠的輕柔觸碰。緩緩離開看著殷惜,注視她,感受她眼裡的愛意。

昏暗的房間只有幾根即將燒盡的蠟燭閃耀著微弱的光輝。

殷惜從張興羽的手中抽出自己的右手,輕輕撫上他的側臉,眼裡是無限的寵溺。

殷惜踮起腳尖主動吻上了張興羽的脣,溫柔的咬噬。

張興羽鬆開了殷惜的手,環抱住殷惜的腰。伸出舌,卻被牙關阻礙。

張興羽離開,拿下殷惜貼著自己臉頰的手把她的雙手都握在自己的左手中,右手撫上她的臉頰,用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細膩的肌膚。

身體向前近了一步,快速卻依舊溫柔的貼上了殷惜的脣。

牙關依舊阻止了他的前進,張興羽鬆開左手撫上殷惜的背用力讓她更加的貼近自己,殷惜下意識的用雙手撐著張興羽的胸口。

終於在用力的那一刻突破了牙關,舌頭如願以償的探入其中。

殷惜不再抵抗,雙手揪住了他腰間的衣服,配合著他的吻。

良久,分開,張興羽凝視了殷惜不到三秒鐘又想貼向她卻被殷惜用力抵著他的胸口道:“好了,興羽。”

“再一下,就一下。”

殷惜咬了咬脣沒有反對。

張興羽興奮一笑又貼了上去。

蛋糕奶油橫飛,兩人在追打嬉鬧中,添了一層色彩斑斕。

“好了,不玩了。”殷惜用枕頭抵著張興羽哀求道。

張興羽手裡拿著一塊早已變形了的蛋糕道:“不玩也行,蛋糕也是要錢的,就這麼浪費了不好。”

“啊?”殷惜拿下枕頭不解的望向張興羽。

張興羽嘿嘿一笑“你臉上的蛋糕。”

當明白張興羽的意思後,殷惜的臉瞬間染成了紅色。

“好了,不早了,你去洗手間洗洗就回去了吧。”

“啊?”張興羽哭喪著臉。

殷惜見狀忍不住笑了笑:“好了,真的不早了。快十點半了。”

“好吧。”張興羽去洗手間用溼毛巾把自己的臉和衣服弄了一下便出來道:“你去洗吧。”

“我知道了,待會兒會洗的,你先回去吧。”

臨走之際,張興羽背對著門望著殷惜,一臉怨婦的表情。

殷惜被他看著都想鑽地洞了。

張興羽恨自己現在的狀態,以前的膽量被狗吃啦?

走了過去單手扣住殷惜的腦袋讓她貼向自己,俯身蜻蜓點水般碰了一下殷惜的脣後便笑了笑志得意滿的離開了。

第二天中午,殷惜撥通了周啟明的電話。

“什麼事啊?殷惜。”周啟明溫和的聲音從話筒的另一端傳了過來。

“啟明……”

“怎麼了?”周啟明的聲音中透出關懷。

“我想結婚。”

“什麼?”

“啟明,我已經不小了,二十八歲了。”殷惜道。

“你研究生畢業那會兒我們不是說好了嗎?等我安定了,等我想辦法調回S市後再考慮嗎?現在晚婚的人很多啊。而且你不是一直都不計較這些的嗎?如果你再讀博的話,你還沒畢業了。”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不小了,女人越大……你明白的啟明。”

“這不是我明不明白的問題,現在我們兩地分居,一年見不到幾次面……你,殷惜,現在結婚對於我們而言,還太早。”

“啟明。我想要一個穩定的家。”

“可是我們這種狀態怎麼穩定。”

“你放心,結了婚以後我不會要求你調過來陪我,我可以儘量顧及你,我可以去你們那裡找工作。”

“你的工作很好。”

“那暫時兩地分居也可以啊。”

“那跟沒結婚有什麼兩樣,何必呢?”

“啟明……”

“好了,不說了,現在結婚是不可能的。你我還不到三十歲,沒必要這麼急。而且房子,工作,沒有哪一樣是可以讓人安心結婚的。總之,我不同意,我手裡還有不少工作等著我處理。我先掛了。”

“啟明,啟明。”雖然被周啟明掛了電話,但殷惜並未覺得委屈,只是覺得怎麼結個婚還這麼難。

殷惜到客廳倒了杯涼水正喝著,張興羽的電話就來了。

“殷惜。”殷惜聽得出來張興羽的開心。

微微一笑道:“怎麼了?”

“我想跟你出去逛逛。”

“快要答辯了,不要總想著玩兒。”

“答辯而已,沒什麼的。去,好不好。”

“我還有很多事情,你們答辯,我們老師也是需要忙的。等你答辯完再說好嗎?就幾天而已。”

張興羽本來很不高興,但聽著殷惜用這種哄人的語氣心裡還是很受用,答應了這段時間儘量不來煩她。

第二天,殷惜又打了電話給周啟明。

“殷惜,你到底想幹嘛?”周啟明有些不快的道。

“啟明,我真的不小了,你爸媽也希望我們能早點結婚。”

“你跟我爸媽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都沒說,上次給你媽送按摩椅的時候,她就問我怎麼還不結婚。啟明,我需要一個穩定的家,你知道我的家庭背景的,我希望我能有一個由自己親手建立的完整的家。”

“殷惜,不是我不想結婚,我只是覺得咱還不著急。你看房子啊什麼的都沒有。”

“這些不是問題。”

“那你幹嘛突然這麼急啊?”周啟明有些厭煩。

殷惜抿了抿嘴道:“啟明,既然我們會結婚,那早點又有什麼問題。”

“殷惜。”周啟明叫了一聲。

“你為什麼就不肯跟我結婚呢?我們在一起那麼久了,結婚可以讓我覺得安定,能夠讓我安心。”

“你是不是聽說什麼了?”周啟明皺起了眉頭,語氣有點不善。

“啟明……”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覺得我們在一起這麼久是需要讓彼此的關係進一步了。我需要一個家,一個可以讓我安心的家。啟明,我不是想逼你,只是想讓你知道我渴望我們的婚姻。”

“殷惜,我……”

“啟明,對不起,你做事吧,不打擾你了。”殷惜覺得有些頹然。

“殷惜,你讓我考慮一下,好嗎?”

“嗯。”

掛了電話,周啟明下意識的扶住了額頭,他真的覺得很好的一切因為殷惜突然的婚姻而變得麻煩起來。

這個女人跟自己已經五六年了,自己的父母也很喜歡她,而她也是一個很好的妻子的人選。似乎真的不需要去做選擇。

他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兩天後,周啟明給了殷惜回覆同意結婚,順帶跟自己的父母說了這件事兒。周啟明的父母聽說自己的兒子要結婚,興奮得不得了,催著他趕快把婚結了,最好立刻,馬上。周啟明說,結婚哪能這麼急。他的母親卻說,婚姻是大事自然不能馬虎,但殷惜這麼個好兒媳婦不能再拖了,先把證兒領了,等有時間再籌備婚禮也不遲。

周啟明跟公司請了兩天假去S市先把結婚證給領了。

從民政局出來的時候,周啟明看著手裡的結婚證道:“這下,你就安心了吧。”語氣似乎有些頹廢。

“啟明……”

“好了,殷惜,我也明白,女人到了這個年齡總是渴望婚姻的,現在既然結了就安心吧。”周啟明把殷惜摟緊了懷裡道:“殷惜,我會盡量做個好丈夫的。”

“嗯。”殷惜輕輕點頭。

“這幾年我也有點存款,爸媽再添點,基本就夠付首付的了。”周啟明放開殷惜道。

“什麼意思?”

“我只跟公司請了兩天假,實在沒有時間,過兩天爸媽會過來跟你一塊兒看房。”

“你準備在S市買房?”

周啟明點頭預設。

“其實不用的,你現在在那邊如果很好的話不用這麼著急的。房子的事也無所謂的。”

“哪能無所謂,結婚後就得有自己的房子。我一時之間也沒辦法調過來,房子買好後,把爸媽接到市裡面住,環境也好些,你也可以替我照顧他們。他們想你這個兒媳婦已經想很久了。”周啟明說著笑了笑。

“嗯,好吧。就別讓爸媽添了,我這裡也還有點。”

“算了吧,房子的事兒哪能讓女人考慮,而且上一次你給爸媽買的按摩椅可不便宜。沒事兒的,我現在的工作挺好,就是之前為建立人脈沒存多少,不過也還好。走吧。”周啟明摟著殷惜離開了民政局。

殷惜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心裡說不出到底是什麼滋味。就這樣,自己結婚了。是一個有夫之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