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71章 實事求是

第171章 實事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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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實事求是

餘鴻才興沖沖地跑到公社來,看他連氣都喘不過來,夏天把他讓進屋,忙著給他倒水。

“好。好事來了呀!夏幹事,是,是,是好訊息。”

餘鴻才急得連字都吐不清楚。

“不要慌,歇一下,慢慢說。”

夏天把水遞給餘鴻才,他以為餘鴻才又讀到了一段錦句。

待氣不再喘了,餘鴻才慢慢地從身上掏出一個牛皮紙信封,他極為小心地把裡面的東西抽出來,雙手捧著送到夏天的手上,夏天接過來,上面赫然印著紅色的大字,原來是縣委落實辦公室的檔案。

夏天仔細地讀起來,讀完後他興奮地說,“對呀,恭喜你,餘老師,你的問題總算得到徹底的解決了,可喜可賀,餘老師,本來你就是被冤枉的,如今你又可回到你的教室裡去發揮你的特長了。”

夏天指著檔案對餘鴻才說,檔案上所說的,經政策落實辦複核,決定撤銷過去對餘鴻才劃定的不實之詞,從即日起,恢復餘鴻才從前所享受的教師待遇,由冷水公社中心校安排工作。

夏天唸到這裡,餘鴻才早已樂得合不擾嘴,他忙打斷夏天的話,“不念了,不念了。我都能背下來了。”

“夏天呀,這全靠你了。你還不知道,我得到通知到縣上去,政策辦的人對我說,本來你的問題早就作結論了,王縣長從你們冷水回來後,他專門給我們指示,冷水那個餘鴻才的結論是不是留有尾巴,我們不能做一半留一半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按政策該如何落實就要如何落實,不能憑私人感情辦事。”

餘鴻才怎能不心潮起伏,原以為自己就這麼了卻下半生了,之前也不是給你平反了嗎,那些事本就是生活中的小事,人家工作組的事多著嘞,只要自己再不是反革命了,也就是政府對自己有個說法了,你何必還要別人硬是把那些並不重要的問題都有給你講清楚呢。

但是現在卻不是這樣的結果,縣上做到了實事求是,他們沒有讓自己帶著尾巴到墳墓裡去,可是又是誰能做到這樣呢。

在冷水想靠公社領導們給自己正名,那是靠不住的,他們一直都認為我餘鴻才是個神經不正常的人,還當面背後都把我叫做瘋子,看來我在他們心目中就是一個不可救藥的人了。

只有夏天才能讀懂我的心,但他也只是個大學生姓,在公社也就是一個普通的辦事員,他也向自己詢問過自己的過去,他雖然心向著我,但也愛莫能助。

上次縣上在冷水通橋那天來了那麼多人,為什麼自己就不會來個學著楊三姐告狀那樣當面把領導給攔下來,可是自己有這麼大的勇氣嗎。

也聽說那個王縣長找夏天交談,那可是個太好的機會了,但是自己又沒能在場,若是讓縣長知道自己的事,說不定還有轉機,可是那縣長不是誰都能接近的。

這次被通知到縣上,落實政策辦的人卻是這樣對自己說的:

我們後來就反覆核實,公社那個人作的材料,我們查後看出是沒依據的事,所以才把你的結論重新做了,也給王縣長看了,他說,很好,對知識分子,我們不能再傷他們了,我也聽講了,這個餘鴻才還是個人才,飽讀詩書,字又寫得好,這樣落實才對得起黨對我們的信任,也讓受冤的人得到正確的對待。

我聽了之後就知是你乾的好事喲!在冷水沒有第二個人會如此地關心我的,老曹他們還巴不得我永遠這樣下去,夏天呀,我沒想到你還做事如此細心。

我只給你談過,你就把它當回事記下來了,我好激動喲,我真是遇到貴人了,他們都罵我是瘋子,我其實一點不瘋,我的思維正常得很呢。

說到這裡餘鴻才的淚水不由自主地冒了出來,他越說越激動,後到來竟然嚶嚶地哭泣起來。

幾十年過去了,他餘鴻才從一個才華橫溢的人民教師在一夜之間就變成了人民公敵,他的理想事業,他的青春愛情,從此在他的生活裡面消失殆盡。他再沒有了歡歌笑語的大好時光,沒有了談古論今的閒情逸致;有的只是挨批鬥時的聲聲呵斥。

他痛苦憤懣,剛開始時心裡老是和他們對著幹,他們要他認罪,他就在心裡對他們說,你們才有罪,後來批鬥的次數多了,心也疲倦了,也就隨他們去了。

餘鴻才哭得傷心,他要把過去對自己的不公正對待讓淚水慢慢地洗去,他壓抑得太久了。

上次給他作結論時,只是取消了他頭上的那頂帽子,並沒給他重新安排工作,對他宣佈時,他也很激動,也曾流下過淚水,但是他聽到只是摘下帽子,其它的並沒解決。

對他來說,那頂帽子已戴了那麼多年,他早已覺得無所謂了,實質性的東西並沒解決,他看見和他一樣遭遇的人都又重新回到講臺上去了,他還是這個樣兒,也找過落實辦的人。

他們回答他也很簡單,按政策你就只能享受到這步,他要和別人比較,人家回答他,你自已有沒問題你最清楚,那個女老師要你教他彈風琴,你卻讓人家坐在你的大腿上教她,你說你這算什麼行為,當時沒有給你判刑就是對你最大的寬大了。

他們提起那事,餘鴻才倍覺失望,那是根本就沒有的事,他大聲地申辯。人家冷冷地說,你說沒有就沒有嗎,至今她為啥不給你作證。餘鴻才聽得頭都大了。

她早已隨自已的老公到北方某個地方去了,他餘鴻才哪有能力去找她給自已作證?他搖著頭,對他們說,“算了,我不提了,就讓我永遠把這個影子罪名背到棺材裡去就是了。”

他們淡淡地說,由你便。

這次他被通知到落實辦,接待他的人再不是從前那幾個,他們給他宣讀決定後,他機械地向人家提出還要不要去找女老師來作證,人家笑他太迂了。

說都幾十年過去了,那種風花雪月的事不是主要的問題所在,而且當時的材料上也只是有人揭發,並沒有女教師的指證,根據疑者從無的原則,過去的模糊事實沒得到認定的就不再追究了。

他聽得心裡一愣一愣的,當時卻忘了身體上的反應,和一個木偶沒多大的差別,口裡只有機械地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