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皇后薨逝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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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皇后薨逝3
妃嬪之中，淑妃也未出面。
當時沒有作聲，退到偏殿休息，方問心腹太監福安：“淑妃和雪瑞公主怎麼了？”
福安小聲回答：“回陛下，雪瑞公主出宮走失，已有數月，淑妃娘娘……”猶豫一會才跟著道，“暫時押在西六所。”
皇帝沉了臉，當時不曾立即發問。
是晚皇帝召太子，劈頭便問：“怎麼一回事？”
太子原就哭了很多次，撕心扯肺一般，既痛又悔，如那天不曾陪母后檢視禮物，就未必發現何首烏，皇后也不至於一時開心馬上就聽從他的意見來服用，雖然那枝何首烏呈入宮來用意是誘使皇后服用，但他總覺得是自己促成了這件事。
聽得皇帝問起，便如實稟道：“母后生辰，淑妃娘娘送的是千年何首烏。”
皇帝道：“哦？好大的手筆，有問題嗎？”
太子垂頭道：“何首烏本身沒有問題，但是在煎制過程中，有人下毒，這件事當是由始至終一氣呵成，所以……”
這件事最大地嫌疑者便是送禮的淑妃，但她畢竟是皇帝妃子，皇帝不在，也不能夠輕易發落她，只能暫時羈押而已。
皇帝便問：“還有誰？”
“直殿監的小太監紅喜。”太子道，“有人看見太醫外出時，他進過藥房，還有就是東方聖手，他試出藥中有毒，卻未及時反饋，並且意圖隱瞞。”
提到直殿監，一直平靜無波的皇帝閃過一絲異色，隨即恢復如常，問了個極關鍵地問題：“那毒藥是來自哪裡？”
太子沉默了一會，道：“毒藥抹在碗上，兒子懷疑何首烏有問題的時候，東方聖手已將碗中之毒洗淨。”
“老匹夫！”皇帝怒了，不禁罵一聲，但在地下走了兩圈，道：“皇兒是這麼認為，淑妃有意加害皇后？”
太子低聲道：“父皇，淑妃已認罪。”
皇帝然：“哦，淑妃認罪
？她說什嗎？”
“何首烏系宗明祥送給信陽侯，她承認把何首烏呈與皇后，不懷好意，只因除了這個辦法，其他沒有更好的輕易讓母后接觸到來歷不明食物的渠道。”
“可是淑妃為甚麼要加害皇后？”
太子輕微嘆息了一聲，道：“淑妃娘娘說，一切都是出於嫉妒的意圖，是由她一手謀劃，與其他任何人無涉，她願承擔所有罪名。”
皇帝哼道：“這種話怎麼能信？淑妃出於嫉妒加害皇后，她發昏了嗎？她的毒藥哪兒來的，這點交代了沒有？”
“淑妃抵死不開口。”
“東方聖手嘗過這種毒藥，讓他找出此種毒藥的源頭。”皇帝倏然站住，斷然道，“將淑妃，信陽侯，東方聖手交由廷尉，徹查皇后被害始末！”
他頓了一頓，補上兩個人名，“還有，宗明祥，連瑞！”
郭皇后諡號定為“孝穆恭肅莊惠端誠敏惠寬欽天襄裕聖成皇后”，風光大葬，但是隨即一道旨意讓所有人都如墜五里霧中，辨不清方向，皇帝追認廢后陽氏為“孝恭哀皇后”，梓宮移往帝陵。
這似乎是一個明顯的訊號，對太子而言尤其如是。
旨意傳達之時，太子正在研究幾名嫌犯最新的供詞，讓內侍重複了兩遍陽皇后的封號，不由手擲案卷，廢然長嘆。
夜涼如水，他默默對窗而立，任由無聲的淚，肆意縱橫男兒顏面。
“母后，我不得為您，報仇了。”他輕輕對著漫天月華說道。
這件轟動一時的案子最後結果：淑妃懷嫉、串通連瑞謀害皇后，縊殺；信陽侯連坐死罪，以百斤金贖生；東方聖手失職且意圖隱瞞，念向日與皇家有功，以百斤金贖生；宗明祥無罪，但是牽涉到這件大案中，驅除皇商資格；同時坐連杖死的宮人內監有十幾名之多。
處理得不謂不嚴謹，不謂不雷厲風行，唯一對東方聖手的寬赦，滿朝文武皆知
那是因為皇帝在持續吃他的藥。
可是太子滿意嗎？他說不上來，唯一能斷定的是，美柔公主玲瓏，她對這結果想必很滿意。
太子夤夜來到公主府。
他起先似乎不打算入內，只在門口徜徉，是公主府下人發現了他，稟知公主，玲瓏親自迎了出來。
“太子哥哥，怎麼也不讓人通報一聲呢？快請進來吧。”
月色很亮，太子目色勝如秋月，似笑非笑地盯了玲瓏一眼。
玲瓏猶如冰水浸體，全身發涼，笑容頓時僵硬起來，往後退了一步。
太子微笑：“怎麼，不請我進去了嗎？”
玲瓏道：“哪兒的話，太子哥哥快請進。”卻是低頭喝茶，相對無言。
太子手中端著的茶杯，彷彿成了天底下最值得觀望地景象，他總也看不完，總也看不夠。直看得那杯中的水，漸漸沸騰起來。
玲瓏面上變色，勉強笑道：“太子哥哥，你喝茶都不用燒水了。”
太子不予理會。
良久，他終於開口，音澀澀，道不盡其中苦：“我知道，父皇為什麼不願意追究。”
玲瓏眼神澄淨，道：“我不懂太子哥哥在說什麼。”
“你懂。”太子道，“玲瓏。你太聰明，太聰明瞭，而我一直以為把你呵護周全就好了。我錯了，是以有今日之罰。”
玲瓏低頭，小聲道：“玲瓏很感激哥哥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若不是有哥哥，玲瓏性命早就不在。”
“父皇的不予追究，是因你母后之死，終與我母后有涉，她們都已撒手西歸，所有的怨恨塵歸塵，土歸土，了若青雲永無痕。”
不不，還有一個原因，玲瓏在心裡小聲說，因為包船王在我身後。
“太子哥哥……”
太子不容她說：“玲瓏，你可知，我一向關愛你，不論你怎麼看，我卻是十二萬分真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