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心生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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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心生憐惜
第四十四章 心生憐惜
這個女人啊！
開了一上午的會，剛回到辦公室坐下，吳衛東打來電話，說水小琳昨天做了流產手術，調侃著問邱子川是否前去家中探望！談話間兩人也說到水小琳的生活和這次懷孕的心態。臨末，吳衛東說了句她確實過得很苦，讓邱子川別老端著架子，不管什麼說，初戀一場，適當的時候，適當的方式，經常和水小琳在一起說說話，也是應該的。
放下電話，邱子川不禁一聲唏噓！
……
“這是你的地方嗎？”
“嗨！你怎麼不說話啊！”
“我叫水小琳！我家在縣中學，我從上海來，來咱們這裡讀高中的。呵呵！你呢！叫什麼？你家住哪？”
“我把那地方還給你，但我有個條件！”
……
那時候她是多麼的好！單純！美麗！
花邊草帽下飄著一絲捲髮，微翹的鼻子小巧玲瓏，尖尖的小嘴巴，尤其是那眯眯的眼睛閃著十分清純卻讓人迷離的光芒！
靜靜地坐在辦公桌前，三月河邊和水小琳初識的那一幕開始又開始在邱子川的腦海中出現！
……
“咱們快走吧！快走吧！”
“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呢！”水小琳的聲音裡幾乎都帶有哭聲了！
和李二胖打架，水小琳急得直跺腳的情形也開始浮現在眼前。是的，從那一刻起，自己就開始喜歡上了她！
……
“你回來啊！”
“你壞蛋……！”看著自己向河對岸游去，水小琳在河邊氣得跳！
……
“你這人怎麼回事啊！”
“就算是我不好！一開始佔了你的地，但你是個男生，也不能這樣斤斤計較啊！還有就是那天，你就算是保護了我，你也不能這樣的驕傲啊！”
“你推我幹什麼！”
“誰叫你不說！說！”
“不說還推你！”
“不說？我還推你！”
“我不會和女生說話”
“不會和女生說話？”
“不！我從沒有和女生說過話！”
“呵呵！原來是這樣啊！呵呵呵呵！”水小琳樂不可支！
“呵呵！你真好玩！”水小琳是那樣開心好奇的打量著自己。
……
那時候自己真是青澀，心裡明明喜歡卻就是不好意思，竟然連頭也不敢抬起來！
……
“那我們以後做好朋友可以嗎？”
“好朋友？”
“是啊！”
“什麼好朋友？”
“就是你要陪我玩，帶著我玩。我們誰有好東西要一起分享！”
“還有，誰要是欺負我，你要保護我，像上次那樣！”水小琳的口氣開始像個小妹妹。
“上次那樣？”
“但不許打架！”
“不打架怎麼保護你？”
“我們一起跑！”
“那我不幹，那不是男人！”
“你不聽話，那我們就不做好朋友了！”水小琳故作生氣的樣子轉過身去……
是啊！她那時就矯情！可她那時的矯情卻讓那時候的自己感到是一種從沒有過的溫柔，和內心深處一種讓人充滿遐思的溫暖！因為她那時的嬌情透著一種調皮的純真！
……
“這些書是我專門給你借的，是為了感謝你！但這些書現在還沒有都解放，你不能外傳！！！”三個驚歎號！
“還有，你要學習第一，看這些書不許影響學習！！！”又是三個驚歎號！
“你要不聽話，我以後就不再給你借書了！”
落款：你知道我是誰！……
那一刻自己忽然覺得這世界是多麼的美好！原來有個女孩子對自己好是這樣的感覺！莫非這就是戀愛！
……
“哎！我問你，將來，如果死亡真的來臨的那一天，你想怎麼死？”
“我啊！”邱子川像是開始思索，但忽然咪咪的睜開眼睛看向水小琳。
“哎！先別說！”
“我們都寫在自己的手心上，然後再看！好嗎？”
……
“我要握著你的手死去！”
“我死的時候還要你牽著我的手，不許你丟開！”
當時，自己的心在顫抖，覺得自己有一種一生的託付莊嚴感！不！是生命的託付的莊嚴感！或許那就是愛的開始吧！
……
“我們家買不起這樣的鞋！”
“這是我送你的啊！誰說要你的錢了！”
“那我回家怎麼給我媽說？”
“就說同學送的不行嗎？”
“誰家這麼有錢！憑什麼要送？”
“我不退！”
“可我真的不能要！”
“那你先收下，先不穿，偷偷的藏好不好嗎？以後有機會再穿不好嗎？”
“那也不行！”邱子川收回停留在鞋上的目光。
“為什麼？”
……
那時候自己真的是倔強！
……
“我要你到時候咱們一離開檀池，你就換上這雙鞋！咱們倆要考一所大學，進學校大門的時候，我要拉著你的手，你穿著我送給你的回力鞋，我們一起走入大學的校門！好嗎？”
“好！我聽你的！”看著水小琳眼中閃爍的幸福的光芒！邱子川覺得此刻，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還有！”
“還有什麼？”
“我在上海，在里弄，在街邊小公園，常看見一些老頭老太太，在黃昏的時候手拉著手，一起散步，雖然他們也不說話，可他們的手都拉得緊緊的，從不丟開！”
“嗯！怎麼了？”
“所以，我要你上大學後，這雙鞋只在和我約會的時候穿，然後……然後，不告訴你！”
“說啊！”
“然後，你就不許穿了！”
“不許穿了？”
“嗯！然後我就把它洗乾淨，珍藏起來！”
“還珍藏！”
“嗯！”
“幹嘛！”
“我要把它一直放到我們都老的時候，到像那些退了休的老頭老太太的時候，我要你再穿上它，在每天黃昏的時候拉著我的手，我們一起散步！”水小琳看著邱子川一字一句的說著自己的嚮往。
“散步”
“嗯！我們的青春，我們的黃昏，都有它的腳印！”
“腳印！”
“嗯！我要用它來證明我們一生的愛情！
“愛情！”
“嗯！”此時，水小琳的眼睛裡像是一灣幽幽的湖面，看著邱子川一眨一眨！
……
邱子川還記得，當愛情兩個字從水小琳的嘴中說出，那一刻，自己的心猛然的感到一股巨大的，突如其來的震顫！
這是自己第一次和一個女孩在一起說到愛情，而且還是自己十分心愛的女孩說著和自己的愛情！
那一刻，自己才知道什麼叫做心靈！什麼叫做心靈的融化和陶醉！
……
一切還都歷歷在目！腦海中水小琳的每一句話都猶如畫外音一樣，在自己的耳邊還那麼的清晰，那麼的清脆！
她是過得很苦！
可她怎麼會變成今天這樣的她呢？
邱子川抹不掉自己內心深處那美好的記憶，和對少女時代那個單純美麗的水小琳的留戀！
他於自己的內心深處多少次的哀鳴，那個單純美麗的水小琳怎麼會消失了呢！
來市裡快一年了，肖雨江的天馬行空，水小琳的貪圖虛榮，肖雨江的瀟灑風流，水小琳的孤寂哀怨，肖雨江的冷淡無忌，水小琳的機關算盡，邱子川更是兩耳充斥！
還有，每一次和水小琳相遇，或是相約共聚，水小琳的話語，水小琳的做派，總讓邱子川感覺這個女人不僅虛假，不僅做作，而且還好像她的眼睛後面似乎總還有一雙眼睛！且後面的那雙眼睛幾乎任何時候都沒有停止過轉動！
邱子川曾經不解，是什麼樣的生活竟然讓過去心地善良，對未來總是充滿美好期盼的水小琳變得如此庸俗且刁鑽！如此的虛偽且冷酷！
甚至，邱子川都覺得如果說她就是曾經的那個水小琳，那幾乎就等於是對過去的那個水小琳的一種汙衊，一種糟蹋！
更甚至，種種的一些事情，還讓邱子川隱隱的覺得水小琳有一隻黑手，在看不見的地方，在看不見的時候，總在向著自己周邊伸來。
一邊不忍記憶中美好的消失，一邊不屑現實中的虛偽醜惡！
這就是來到濱水後，邱子川總與水小琳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的根本緣故！
是的！她過得也真苦，表面的風光下面是女人最難忍的孤寂和失落，閃著光環的名份後面卻是無奈的被遺棄！
沒有真實情感的生活，沒有真是內涵的婚姻，外表再光華又有什麼意義！
找個時間吧！單獨在一起坐一坐，自己也說了好幾次了！
或者看最近哪一天有時間，不行就待她身體一恢復……！
這時，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響起！
許靜！
拿起手機，邱子川看到是許靜打來的。
“大哥！你有時間嗎？”電話裡許靜好像有心事！
“什麼事你說！”
邱子川感覺許靜今天說話的口氣不像平時那樣的輕鬆。
“嗯……嗯！”
“怎麼了？”
“我……！”許靜好像在猶豫！
“呵呵！你今天是怎麼了？”
邱子川平時倒不曾和許靜有過什麼過多的交談，以前許靜只是自己的屬下，和曲斌談了物件後，邱子川則更多是把許靜當成家中一個小妹妹一樣的看待。
“電話裡不方便！”許靜終於開口，好像還是鼓足了勇氣！
“不方便？”
邱子川一愣！
“我想去你的辦公室！”
有什麼事要來我辦公室說？是公事還是私事？私事可以和曲濛濛說啊！還有曲斌。怎要和我說呢！
“你有時間嗎？大哥！”
電話裡許靜好像很急促，還有些膽怯！
“那你下午四點鐘以後來吧！我那時有空。”看看牆上的掛鐘快12點了，自己中午還有個接待，下午集團公司還要繼續開會，邱子川心中一邊繼續的納悶著，一邊答應著許靜！
“好的大哥！”
電話裡許靜口氣好像有點鬆了下來。
……
小丫頭好像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