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一念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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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一念只差
梁卓看到坐在樓梯上的安洛錦,眉頭一皺。本來就不好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了一把。李軒毅扶著梁卓坐到客廳的沙發上,然後告別。以梁卓現在的危險係數來計算的話,他才不要做那個炮灰。要知道 ,梁卓肯定是不會把安洛錦怎麼樣的,可是他就不一定了。趁機,溜之大吉。
從梁卓進門開始,安洛錦的目光就沒有在他的身上移開來。並不是因為梁卓今天有什麼不同於往日的特別的地方,而是由於,自己癱坐在樓梯上,便是被梁卓所“扮演的匪徒”嚇的,說到底,他是罪魁禍首。安洛錦緩慢得抬手,摸過自己的臉,原來是真的流淚了。這些眼淚,並不是由於驚嚇,而是因為,鬆懈下來的心情,有一種長舒一口氣的慶幸的感覺。他,總是可以看到自己的狼狽。就是在看到推門而入的那個人是梁大人之後,安洛錦整個人就不再緊繃著身體和神經了。甚至是在那個頃刻之間,她的思維開始高速運轉。要是進來的人不是梁大人,是那些綁匪,那麼,她應該是會有著一種,如何的境遇呢?安洛錦不敢想象,或者是說,她根本就無法想象。安洛錦越來越覺得,梁大人,要成為她的弱點了,或者是她沒有覺察出來,他已經是她的軟肋了。
“坐在那兒很舒服嗎?”長時間的沉默,被梁大人的一句話給打破。很多時候,我們需要的就是這最後的一根稻草,畢竟,積雪越來越深,隔閡也是一樣的道理,若是不解開,只是會越來越疏離。而這種疏離一旦建立,想要修復的話,就是要花費比之更大量的時間。他們,耽誤不起。更,不敢嘗試。畢竟,他們都沒有辦法確定,若是真的發生了,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局面面臨。
安洛錦緩緩的將自己落在梁卓身上的目光移開來,看向一側,並不是其他的風景更能夠吸引她的視線。而是因為,假如自己長時間盯著梁卓來看,便會喪失看任何其他的風景的心情。會把他,當做自己世界裡的,全部的風景。
梁卓盯著茶几上的圖案,“安洛錦,今天很開心吧。”
不知道為什麼,安洛錦竟然是在梁卓的這句話裡面,聽出了寂寞和難過。她猛然抬頭,緊緊地盯著梁卓耽誤臉。只可惜,她什麼也沒發現,他的表情平靜安然,根本沒有絲毫的破綻可言。不動聲色,卻又是有著淡淡的疏遠感。“還……還好。”迫於梁大人強大的壓迫力,安洛錦說起話來,都是帶著略微的小結巴的。
梁卓再也沒有說話,並且根本就沒有想要繼續開口的意思。完全就是一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的表情。
安洛錦試著動了動自己發麻的雙腳,然後起身。剛剛的驚嚇,就像是用盡了她所有的氣力。因此,安洛錦整個人站起來的動作和時間,看還是遲緩了一些。可是這並沒有打破兩個人之間的,僵硬的存在感。她慢慢的走到梁卓的跟前,他緊閉的眉眼,露出明顯的疲憊。這不由得讓安洛錦想到了一個詞語,風塵僕僕。他這回來的路上,風塵僕僕,路過萬家燈火。卻是沒有一盞燈是為他而亮的。那麼,他是應該有多麼的難過。思及此處,安洛錦的心不由得抽,搐幾分。是的,她心疼了。安洛錦將自己想要伸出手,撫平他的眉心的念頭,給硬生生得憋了回去。她不要服軟,不要繼續囂張他的驕傲。她要給予他深刻的打擊,不用他對自己畢恭畢敬。但是,至少也是要,長長自己的威風的。
“很晚了,我扶你到房間裡去吧。”安洛錦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帶著一點點兒顫音。“剛剛被你嚇到了,我還以為你已經睡著了。聽到開門的聲音,就以為是小偷了。”被梁大人凌厲的眸子一掃,安洛錦分寸全無,將自己所想的全盤托出。
她明顯的看到梁卓一怔,雖然只是短暫的一兩秒的時間。“對不起。”梁卓淡淡的開口,內心卻沒有辦法做到如表面一般平靜。他,嚇到了她嗎?如果不是因為要親眼看到你平安回來,他,才是被嚇到的那一個吧。安洛錦,你總是這樣,“惡人先告狀”。
安洛錦覺得,梁卓看著她的眼神太過於複雜,完全超乎了她可以理解的範圍了。“明天我陪你去醫院吧。”
“好。”梁卓將自己身體的重心偏向於安洛錦,就算是她就站在自己的身邊,計算是這樣,他還有一種咫尺天涯的感覺。
安洛錦將梁卓要換的衣服遞給他,爾後把他房間裡換下來的髒衣服拿起來。“你等一下,我先去把這些衣服歸類一下,待會兒回來再陪你去浴室。”安洛錦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用了一個多麼曖昧的用詞,她說,她要陪他去浴室。
梁卓不自然地撇過臉,安洛錦,你總是這樣,挑撥起別人的心緒之後,自己卻是全然不知。“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安洛錦啞然,梁卓,你就是這樣不想要看到我嗎?寧可不去顧及自己的傷,也不要我出現在你的跟前。他們都不斷地強調著你究竟你多好,只有我知道,你有多殘忍。很奇怪對不對,內心不管怎麼折騰,我還是知道你對我最好。
她並沒有回頭,繼續往前走。手指剛觸及到門把手之後,便聽到了後面的聲音響了起來,“安爸安媽回來了。”安洛錦驚訝,原來就連門把手都是可以灼傷人的。可是,梁卓你把它要殘忍的多,至少它們什麼都不會說。你卻是不同。你可以把那些自己想說的話,一刀一刀地剮在我的身上,你絲毫不去在意我的疼痛和傷痕。
不是不知道這句話的潛臺詞是什麼意思,梁卓,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殘忍是什麼嗎?就是,你明明知道我在貪戀的是什麼,卻愣是硬生生的將這些東西,從我的身邊奪走。對別人來說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放在你這裡,就完全是合情合理了。
“我知道了。”她沒有做任何的遲疑,拋下這句話之後,便奪門而出了。梁卓,現在只要是在你的身邊,我就會有一種,倉皇的感覺。浮躁、煩躁,會讓整顆心,安定不下來。
梁卓將那句“那個男人,看起來不錯”,張張嘴,又慢吞吞地嚥了下去。他整個人仰躺在**,沒有絲毫的生氣可言。安洛錦,我說給你自由,是的,我說了。可是,才第一天而已,你便是這般的“招蜂引蝶”。梁卓將自己的目光放空,然後緩緩地閉上眼睛。他的決定,是正確的嗎?之前替她趕走身邊的花花草草,他的身邊也沒有任何的鶯鶯燕燕。可是,在今天看來,她的身邊,原來從來不缺少湊合的男子。他就是想要用湊合這個詞。偏偏就是不肯承認,那個與安洛錦擁抱的男子,在長相上比他更是略高一籌。
其實,在梁卓說要給安洛錦自由的那句話之前,他便是已經知道了他們聚會的地點在哪裡。李致,梁卓的大學同學,剛好是那家酒店的經營者。昨天晚上,他便是有打電話給李致。
於是在安洛錦今天剛出門,李軒毅便火燒火燎的趕來了。老大,你談個戀愛麼,不帶這樣折磨下屬啊。五點不到,就打電話給自己,悶騷到什麼話也說不清楚。明明聚會的時間是在中午,愣是在五點不到的時間,隔上那麼幾分鐘就打一遍電話。接通了還什麼話都不說,李軒毅實在是經受不起這樣的折磨了。七點鐘便已是驅車到了梁卓的樓下。哈氣連天,還十分哀怨的啃著油條,做警方臥底也沒有這麼寒酸的吧?更可氣的是,明明就是可以到樓上去扮演親友來訪的啊。偏偏,梁大人義正言辭的拒絕了。說什麼會被揭穿,說什麼會被起疑心。當時,李軒毅就特別想要問一句,梁大人,要是安洛錦的注意力放在了你的身上,你還用得著這般折騰嗎?出於對自己的人身安全,以及財產數量的考慮,李軒毅愣是什麼也沒敢說。更讓人覺得心力俱焚的是,梁卓在前一天打電話的時候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現在把明天的工作做了吧”。要知道,他可是凌晨三點鐘才睡下的,不到五點鐘便被叨嘮起來了。
“能不能安生一點兒了。”李軒毅一屁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對著正在喝牛奶的梁卓,發出自己幽怨的聲音。憑什麼他在這麼美好的早上,遭遇不幸,而梁卓,卻是安逸到了這般?李軒毅不由得向上天發出自己最大聲量的質疑。
梁卓將還剩下大半杯的牛奶放在一側的桌子上,“少廢話,跟上。”眉頭微微地皺起,這是他要發怒的前兆。
“剛剛聽到安安講電話,說要在建設路那邊的肯德基門口,等她那個朋友。”李軒毅挑眉,言下之意便是,是跟著,還是先去預定地點。
剛起身,腳下有點兒不穩,但是凌厲的目光剮向李軒毅,跟上的意思理解不了嗎?去美國一年,連種族也突變了吧。
梁卓也不過是擔心安洛錦這次網友見面會,有什麼意外出現罷了。所以,安洛錦和溫婉在路上的各種磨嘰,他們也是看到了的。梁卓是樂在其中,而對於睡眠時間明顯不足的李軒毅來說,感覺就像是被油鍋煎煮一般的難熬。他還想,早點兒到李致的酒店,然後補上一覺。
到了李致的酒店,李軒毅便扯著梁卓去了監控室。李致是見過安洛錦的,也開過小玩笑。那是在他們還上大學的時候,安洛錦有一年去看梁卓,他們有在一塊吃飯。梁卓的意思就是,讓他們認識一下他的小青梅,省得以後安洛錦考到了他們學校之後,他們這群人再因為這樣那樣的層疊的關係,知曉了安洛錦的存在,從而打起了她的主意。可見,梁大人向來是有預知能力的,在安洛錦還沒有高考的時候,就已經是知道了她是一定要來這所學校的。英明哪!
“請你喝酒多少次了,老是拿忙來搪塞我,現在好了,事情一落在小安身上,就淡定不下來了。”李致一拳打在梁卓的胸口,力道並不算大。“腿傷好得差不多了吧。”因為是很久沒有見梁卓了,李致的興奮溢於言表。自從大學畢業之後他們都是在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業,很少有時間聚在一起。這次,要不是安洛錦的緣故,怕是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才會聚在一起。
梁卓點頭,算是回答了李致的問話。顯然,梁卓的注意力是完全沒有放在李致身上的。
“致子,他現在是任
何人的話都聽不進耳朵裡去的,趕快讓他進去吧。”李軒毅看到梁卓的驕躁,急忙打斷李致的下一句臺詞,他實在是害怕李致一個熱絡說得太多了,被梁卓一頓好揍。這種情形,是完全有可能的。
在一開始的時候,梁卓是不贊同這種做法的。可是,鑑於對方網友身份的特殊性,梁卓最終還是決定了這種不大道德的做法的實施。
其實,梁大人在看到湯穎抱住安洛錦的時候,臉色便是有了幾分的難看了。眼睛裡面迸發出來的寒光,讓坐在他兩側的李致和李軒毅,忍不住哆嗦了一把。兩個人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這個人,佔有慾究竟是有多強,人家可是個小女孩啊。
梁卓看著安洛錦和那些與他不相干的人那般熱絡,笑容明媚。他都是妒忌到發瘋了的。安洛錦,對於別人,你從來都是這樣的熱情嗎?尤其是邱澤看著安洛錦的眼神的時候,若不是李致和李軒毅在旁邊按著他,怕是已經拖著那條傷腿衝出去了。
“鎮定,鎮定,那個人只是安安的朋友,只是朋友而已。”李軒毅和李致,不斷地給梁卓降怒。兩個人的眼神再一次碰撞:哥們兒,能不能有點兒眼力勁,你不怕死,我們還怕被你牽連的。這個時候,李致和李軒毅兩個人,是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的角色是監控者的。雖然這種行徑是很可恥的,可是,為了兄弟的美滿幸福,他們還是做起了“偷窺者”。
在安洛錦這次聚會的全程之中,梁卓整個人都是處於盛怒之中的。可是,這份盛怒卻是在看到安洛錦和邱澤的那個擁抱之後,於一個頃刻之間,便是消匿不見了的。這些看在李致和李軒毅的眼睛裡,根本就反應不過來這種狀況的產生是由於什麼的。按照正常的邏輯來說,這個擁抱相比較於之前的小打小鬧來說,完全就是大尺度的呀。他們兩個人沒有辦法理解,為什麼梁卓在該怒的時候反而平靜了。於是,李致和李軒毅又有了第三次對視的機會:戀愛中的人啊,果真是摸不清楚脾性的。麻煩!
正是由於這種完全摸不透的脾性,梁卓自己也是不清楚的,現在的他,究竟是變成了什麼模樣的。而這個模樣,是不是自己之前異常厭惡的,很多模樣之中的一個模樣呢?他沒有辦法確定,什麼時候自己也是變得如此膽怯了起來。那個聰明到驕傲的梁大人,是不是有著無所不能的潛質的嗎?可是這一切,在一碰上安洛錦的事情之後,便是完全沒有了任何的分寸和主見。經年之後,梁卓才知道當初自己的這個想法,是有多麼的幼稚。那個時候,他看著院子裡和寶寶一起玩耍的她,心底升騰的幸福,都是帶著甜膩的味道的。他,深愛不已。眼角彎起來,看在安洛錦的眼睛裡,有著不矜持的小宇宙在爆發。
很多時候,那些不確定的因素,是真的可以成為生命裡面最確定的一部分的。就比方說,在遇上安洛錦的事情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有的那份驚慌失措。早在十二歲那一年的時候,這種症狀,便是完全打破規則地存在著的了。題目真切,強烈。卻也是帶著,醉人的心跳的。仍是沒有絲毫的規律可循。
安洛錦關上門,順著門板慢慢地蹲下自己的身體。她的苦笑,沿著脣角的弧度,漸次擴大。緊接著,她的整個表情,都淡去了顏色。梁卓,這是我第二次說你迫不及待吧。第一次是由於褚雅,不過很高興的是,這一次的主角換做是我。可是內容卻是讓我厭惡至極的。我知道,你說那句話的意思不過是,爸爸媽媽他們回來了,而我,也是到了該走的時候。梁卓,你知不知道,你說這句話時候的語氣,真的是很招人厭。明明偏要收留我的那個人是你,最後趕我離開的還是你。
夏天深夜裡的地板,還是有著些許的涼意的。可是這一些,安洛錦卻是感受不到半分。她的手指滑過膝蓋。整整一個夏天,或者說是一年的四個季節,她都是穿著長褲和運動鞋的。只有這樣,才是會有著安全感。這份安全感,是自己給予的。無關任何人,卻也是和任何人都有著關聯。因為,她的身體裡面肆意的不安全感,都是源自周遭的人和事的。膝蓋上遞傳到食指上的溫度,讓她不由得想到,小時候梁媽媽在她生日的時候,送給她一條漂亮的裙子。那是她第一次穿裙子,就因為梁卓的一句話,他指著在她跟前經過的女孩子,他說,“是怕穿起來沒有人家漂亮吧”。她賭氣,跑回家便穿了那條裙子,再回去找梁卓的時候,卻是看到了他低頭,撿下穿著漂亮裙子的女孩子發頂上的落葉。於是,她便生氣的跑回家,將那件裙子剪爛。
後來呢?是啊,安洛錦問自己,那麼後來呢。後來,她穿的,便都是長褲。
這些記憶湧上心頭的時候,安洛錦竟然覺得,壓在上面的全都是酸澀。梁卓,你憑什麼趕我走,我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具嗎?你趕我,我就必須要走嗎?做夢!梁媽媽說了,我的職責便是,趕走你身邊所有的鶯鶯燕燕。光線印刻在她的神色裡,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有多倔強,這份倔強,只差一念,便就成了偏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