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卷七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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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卷七 10
答喜給我的影響比西日昌的言辭更大。不是尋常女子的答喜,卻能偽裝的同尋常女子一般。納蘭玥和小疙瘩未死前,她日日同他們一樣,讓我從來都不曾仔細留意過。一位絕世高手尚且能默默無聞的擔當宮女,且一當就是幾十年,而我當個貴妃都當得憋屈。
反思往日西日昌對我種種,我無疑是失敗的。在答喜強大的氣勁面前,我混亂了頭腦,分不清西日昌是奸人還是寵我的帝皇。結果晚上我靜靜的躺在西日昌的臂彎裡,發現自個不再恨他了。
男人為了佔有一個女人會處心積慮,男人為了征服一個女人會不擇手段,男人喜歡一個女人就是不停佔有不休徵服。這想法讓我的身體一顫,心並非畏懼,但身體卻本能的迴應。他一次又一次強加我身的烙印,終於在這一晚甦醒叫囂。即便他就在我身旁,只要一想起他佔有征服的情景,異樣的熱度就湧上面頰覆蓋全身。
西日昌側過臉來,在他還沒有發問前,我搶先問道:“答喜是什麼人?”
西日昌半開半闔的眼眸如輕煙朦朧,又似遠夢般無力,過了一會,淡淡氣息撲面,他不答反問:“你可知武者的修為最高是什麼?”
“難道不是武聖?”
他的脣落在我脖頸,柔軟溫情,“不是。”
“那是什麼?”
他睏倦的聲音緩如雨後屋簷的漏水,說幾字停一停。“三流武者突破固氣就是個頂兒,二流的往乘氣期可著勁的修行,一流的徘徊於武聖和準武聖之間。但這些都是普通武者。答喜以前也是這樣的武者,她四十八歲抵達武聖的境界,已經算尋常武者中拔尖的,但還是尋常武者。”
我嘆道:“黎安初五十六歲才步入武聖,她要比他早八年。”
“境遇不同,底蘊也不同,還跟業師有關。你未遇上我之前,自己傻練,練的還是天下最好的武學,只不過到固氣。你要是打小就跟我身邊,沒準你早成武聖了。”
“武聖之後是什麼?”
西日昌慢慢睜開眼,睫毛扇到了我臉頰,微癢,薄如線的脣輕啟:“武聖亦有三種境界,初者霸道,中而沉穩,最後就似尋常武者一般平淡無奇。”
我立時想到答喜以前呈現固氣期的尋常,原來那時的她已達到了武聖的最高境界。
“對世上絕大多數武者來說,武聖就是他們追求一生的目標,武聖之後就不是普通武者能企及的境地了,它猶如傳說般的存在,幾乎沒有人能抵達,所以知道的人極少。”西日昌的聲音變得慵懶洋綿長,一句句一道道拖音而出,“它叫天行者。知道天行存在的武者無不聯想到天一訣,這也就是黎安初身死殃族的一個緣故。”
我頓如骨鯁在喉,說不出話來。陳風在唐洲城下告訴我,天一訣背後另有隱蔽,西日昌會親自說與我。但這麼多日過去了,西日昌不時提及天一訣,卻一直不露圭角,只拿個名兒說事,今晚還是第一次透露了那麼丁點。我始終緘默只因我瞭解,若想知道全部就得付出全部。
“那一晚未央閣下,答喜聽你一曲透骨決絕的琵琶曲,終於領悟到了天行的境地。從那一刻起她便再不是尋常武者,她成了天行者。世間各式氣勁她都運用嫻熟,只可惜,她太老了,沒幾年了。”
西日昌又闔上眼,“你還年輕……”
我安靜的躺著,想了很久才發覺他又繞開了話題。天一訣他沒繼續往下說,而答喜的身份壓根兒未提一字。拿眼微微側臉看身旁人,輕雲一抹遙峰,昧盡人間七情,驚才絕色卻利如伐性之斧。心下唏噓,無形樂音窈冥而來,規正循循,渾渾噩噩。我恍惚睡去,睡前猶思,只怕這才是世間最尋常的樂音,非黑非白,乃灰。收容對立的善惡,舒緩失調的絕對,好的壞的,更多是不好不壞的,又好又壞的。
一早,西日昌前腳一走,後腳我就去了儲秀宮。我嘗試著與女官多說了幾句,語調也放暖了些,年長的女官顯然欣喜意外。無非是辛苦、費心之類的虛言,但褒獎總得人心。我並非不會虛套,而是以前不屑對無干要緊的人廢話。說著說著,我又問起諸女情況,女官更加興起,逐一喚來各女詳加品評,亦是花好桃好樣樣好,殿內氣溫少許高了些。幾位比較出挑的秀女女官多美了幾句,我一一順下了。於是,這一日上午眾人輕鬆不少。其實我的心情同前大半月的一樣,除了安靜沒有別的情緒,不過在看花之中多加了個題詞的活。
接下去的幾日上午,我開始與秀女們閒話。雖然戴著冰冷金燦燦的面具效果不夠理想,但學自西日昌那日問西秦女的各色題套,還是讓我感受到了以前忽略的很多東西。
檯面上的談話多少可聽出各人心境,而女子們的姿態神情也一樣可看出她們真實的想法。譬如,有的秀女言語很利落,手心卻捏著帕子;有的言語很謹慎,可耳根卻有點紅。前者畏懼說的是實話,後者偽作沉穩說的卻是虛話。
我將對眾女的判斷記在心裡,嘴上依然無關痛癢的說著廢話。最後幾日,我發現自己幾乎能一眼看透一個原本不熟的宮人,即便是自以為是的臆斷,但那種一目瞭然的滋味叫我明白,為何我會被西日昌吃得死死。
多聽多看多思,日子就在細碎中沉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