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卷三 10
危險同居人 外門弟子不好當 天使街23號II 劍碎虛空 痞子術士 銀針生死判 陰陽鬼探 半死桐 楊妃傳 凰醫廢后
第37章:卷三 10
我被關入了皇宮地牢,單獨的一間乾淨囚室,裡面一應俱全。月照宮也好地牢也罷,對我來說都是囚籠,唯一不同的是這次沒有侍女隨侍,只有妃子血傍身。
每過十二個時辰,會有人進入囚室,在我身上下禁忌。不過那人的手法和氣勁,不能同西日昌相提並論,他只能在我身上下六道禁忌。我沒有急於衝破禁忌,我想突破清遠期後再一舉衝解禁忌。我艱難的修行,只有禪練完全不受禁止的影響。天一訣的神祕無法以世間的語言來形容,至今我只看懂皮毛。
“四時更迭,萬物循生。一盛一衰,生殺經倫。若物內外,何倪貴賤?一生永珍,品物流行。”
僅是天一訣的首綱,我便參悟了數年,而至今我也沒從天一訣上琢磨到“天”的意義。若一是初始,那天在何方?我所經歷的歲月和人事,只告訴我,沒有天,即便有天,也是黑暗的。
炎夏倏忽飛至,那每日來下禁忌的人,偶爾我能聞到他身上散發的血腥味。有一日,我看見他的腰際上掛著一條染血的長鞭。也許是我盯得久了,那人轉身冷笑道:“看什麼看?很快就輪到你了!那小子雖然皮細肉嫩,可也比不上你。哼,貴妃娘娘。”
我知道我沒多少時間了。這段日子西日昌對我不聞不問,應該是對付那皮細肉嫩的人去了。等那人完了,就該我了。
腳步聲遠去,我立時開始衝禁忌。天一訣特殊的氣勁執行,使我始終有一絲自由氣勁可供使用。被封幾月的沉寂內脈,在這一絲氣勁的帶動下,逐漸有了微瀾。
“傷疾乘剛,貞而不死。白刃交頸,視死若生。”這是我最喜好也是修煉最勤的天一訣剛強篇。以足夠的剛強,烈士的勇果,可抵禦傷害,破除所有邪封。
氣勁逐漸在體內徐行一週,一週後封鎖的氣脈有了起色,血行加速,以前曾未有過的霧氣從頭頂冉冉升起。約莫一個時辰,二道禁忌破堤,氣勁從丹田洶湧直上,我感到汗珠逐一沁出肌膚,這同樣是上次衝禁忌不曾有過的狀況。很快我便知曉了答案,衝過心房奔流向四肢的氣血讓我周身充斥了力量的提純感。汗水淌落,禁忌又破二道。
最後二道禁忌尤為難破,它們封的是雙手的氣勁,武者無法使用雙手形同廢人。雙手的封穴看似簡單易解,它非力量源泉也沒有臟腑那麼繁雜細密的阡陌脈路,可正因為此,一但禁錮後,既不能從本源衝破,也無法根據周圍連線的血脈情況判斷,所以最難突破。武者雖然可以帶著這二道禁忌逃跑,但輕身功法會大打折扣。我位於皇宮深處,無法完全施展的輕功,就根本不可能逃跑。
漫漫長夜我頭上霧氣漸漸消弱,身上汗水漸漸風乾,直到黎明破曉,我才輕吐濁氣,雙手一翻,手印再現。原來我一直不知曉,於傷病中於禁忌下,我的修為早就悄悄突破了清元后期,這武者修行中第一難關。
手印按在兒臂粗的鐵欄上,鐵欄無聲擴張、扭曲變形。帶著乘氣期的力量,我扭身鑽出了囚禁我幾月的牢房。足尖輕點,我輕身似燕,往前掠過,在二排牢房間留下一道殘影。
我的記憶力素來強悍,沿著押解進來的路,我飛快的在半空中移形換位,避開看守,往地牢口而去。
在過最後第二道甬道前,我聽見了一聲熟悉的聲音。
“等等!”
我空中半折身子,輕盈落到一間牢房前,一個人趴在鐵欄後,枯爪染血的雙手緊抓著鐵欄,奮力睜眼仰望著我。
蘇堂竹!
即便他的臉佈滿血痕我還是認出了他!
“小豬……”
蘇堂竹已被折磨的不似人形,但語氣還如當日那樣堅定:“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
我以為他要說帶他走,但他卻字字泣血道:“等你武藝大成,幫我殺了我師兄!切勿手下留情!”
我一怔,而後含怒問:“是他害的你?”
“別問了,天快亮了,你記得我的話,趕緊走!”
這當頭我若多帶一個累贅必然不能離開皇宮,當下我一咬牙,對他行禮後道:“今日一別怕是訣別,我只問你最後一句,他為何加害於你?”
蘇堂竹只是搖頭。
“你是他同門師弟,沒道理他害你,除非……”我走近,他卻縮手掙扎著爬回半步,遠離鐵欄,壓聲道,“不要管我,立即走!”
剎那間,我從他眼底看到危險、陰謀,但同時也看到了一份期待一絲溫情。
我退後,在這冷情的世間,溫情比危險更凶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