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76章:卷十四 6

第176章:卷十四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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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卷十四 6

他取來了我的永日無言,放在我的枕邊,光亮幽靜的琴面,黑色而深邃。他的舉動在說,他帶走我的永日無言,就等同帶上我一起去了。

他睡在我的另一側,時光過得飛快又緩慢。快的是晝夜交替,慢的是我心跳的節拍。

不能動彈的時候我整理著思緒,年少不知死亡的意義只覺恐怖,無心不覺死亡的恐怖只知解脫,但顯然,現在我有了心,真正感知到死亡。生命如此短暫,實在太短暫,我與他活著,僅此而已。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為何還要從心底抵制,讓我覺著黑暗又感到榮光的迷途深淵呢?我們不可能不死,但那不意味著我們抓不住自個的命運,以及命運賜予我們的苦痛與歡樂。

我血腥、罪孽、充滿執念的少女時代逐漸死去。我看見的人事無法使我滿意,也不可能令我刺瞎自個的雙眼,因為那樣做,同樣也是種褻瀆。

美與醜、善行和罪孽,都是真實的活著。

西日昌將他的時光一分為二,白天給了大杲,晚上給了我。只要天光一暗,他必然回到我身旁。我無法不感動,不為他幫我更衣餵我藥食,不為他捨棄三千粉黛陪著個不能用的我,只為他熟睡時無意識的手。那手時常摸上我的腰,帶點沉重,帶著溫暖。

所以我艱難的初次動彈,就是為看一眼身旁的男人。轉頭的幅度微不可覺,一點點幾乎毫無改變的動作,為之我努力了一個夜晚。

傾聽著西日昌悠長的呼吸,當黎明第一線曙光穿過窗戶,初夏的熱度緩緩上升,我終於看到了他的臉。容色纖白,根本看不出年輪在他面龐上刻畫的痕跡。靜靜的看著,我忽然想到最初視而不見他的容貌,現在卻費勁的看上一眼。想著想著,我微微一笑,他恰時睜開眼,瞬間霞日伴生,房間更明亮了。

我很快笑不出來,表情僵硬了起來,他立時撐起身,問怎麼了。

我唔了聲,他看明白後放聲大笑起來:“再叫你脖子犟啊!再半夜偷偷摸摸啊!報應了吧!”

我又連唔兩聲,他笑罷,遞手過來幫我。先是揉捏了幾把,通了關節,再將我腦袋一點點放正。我舒服的哼了聲,他忍笑。

當西日昌扶著我下地的時候,已是盛夏。儘管有宮人打風扇,房間裡還放置了冰塊,我還是出了一身的汗,單薄的絲衣貼在身上黏呼呼的。我都嫌自個,他卻粘著不放。斜他一眼,才發現那雙丹鳳瞄著我前胸。我皺眉,莫非傷口有異,低頭一看,雙峰若隱若現。再抬頭,他眼神已瞟走,假模假樣的,還問我一句:“晚上要我抱你去閬風湖嗎?”

我恩了聲。他盯看我片刻,在我臉上捏了把。我尋思著,臉能捏胖嗎?不和諧的聲音在門簾外響起,陳風道:“陛下,田乙乙請求召見。”

西日昌望著我道:“知道了,叫她偏殿候著。”

陳風去了,西日昌抱我回床,低聲道:“我去去就回。”

我又恩了聲,他再次捏了把我的臉,然後離去。他這一去直到入夜還不見歸,我在**等待了許久,不想胡思亂想,但思緒卻亂七八糟。西日昌已經陪了我幾個月,這要換到以前,是難以想象的。

翻來覆去也不是個法子,我下地,扶著床邊,摸向牆壁。

修煉多年的氣勁彷彿也一去不回,我就如一個初生沒多久的嬰孩蹣跚學步。雙腿不怎麼聽使喚,渾身乏力,雖然知道急不來,但心裡卻似有無盡的力氣想要發洩。沒磨蹭幾步,我就摔倒在地,率先著地的雙肘生生的疼。我顫巍巍支撐牆壁而起,不就是走路,不就是摔倒嗎,更難走的路我都走過來了。我繼續往前摸索,扶到了靠牆擺放的桌案,小心的往前移,沒摔著自個,卻把案上的筆架碰倒了。這時候我聽見一個陌生的男聲在我頭上道:“大人,你還是回**去吧!”

我一怔,慢慢抬頭,房頂上卻沒人。我又摸索了幾步,軟綿綿的雙腿打了個哆嗦,人卻是往後倒。我驚出一身冷汗。在後揹著地前,一股陰柔的氣勁托起了我,又協助我站穩了身子。

我回頭,依然不見人影。

我扶在案邊思索,皇宮內安插不少隱衛,但我卻只見過一個,而且到死了都不知長什麼樣。南屏山上那個戴著粉面哥兒面具的隱衛,無論身手、談吐都令我欽佩。這會幫我一把的隱衛應該是聽到動靜,從外面趕來的。

我休停了一會後,繼續往前摸索。他既不打算出面,我就當他不存在。

隱衛沒再出手幫我,由我摔得生疼,我伏在地上休息了會,振作精神奮力撐起,再次站起。

跌倒、休息、再次撐起,後來我一直小心,仰倒的事沒再發生。再後來,我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默默在心裡唸叨:西日昌,你這個混蛋!說好帶我去閬風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