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卷十一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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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卷十一 7
嚴冬與春界限十分模糊,大雪紛飛的日子,聽聞西日昌返城,於是宮廷更加忙碌。我每日對著一池碧波水霧繚繞,卻很清淨。溫泉御湯,除了帝皇,無人可享用,也無人輕易走近,正合我修煉匿氣下的音武。
羅玄門人匿氣下所修的氣勁,都是一分一毫經歲月磨礪,點滴積攢而出。我這個異數,從初次出氣勁就呼嘯成風,而到現在,永日無言已然能任意激起道道水牆。我想若能將清華池的池水都濺飛了,我就可在匿氣狀態全傾氣勁。
想象是美好的,實際還遠不能及。水性至柔,比起昌華宮我的房牆,難對付多了。所以清華池的水牆一道道豎起,又一道道撲落,嘩啦啦的,似掌聲,更似嘲笑。我並不在乎水聲,只聆聽我的琴聲。
水霧蒸騰之中,梅紅點點時隱時現,信手成曲,古曲扶風見梅莊穩而出。
匝路亭亭豔,非時嫋嫋香。都道杳杳神京盈盈仙子豐神異彩,誰知道嫦娥奔月不復返,誰知道年年花開年年花落,不見人面只見花。彈一曲流淌指間的樂音,送別那不知為誰紅的早秀,好過將芳華葬送於日復一日的蹉跎。
曲終我輕籲一聲,原來我還是有些感傷的,自嘲接踵而至,早知宮門一入深似海,色未衰而情先馳,還有什麼可唏噓?我自彈我的琴,修我的武,那禍害去禍害別人了,應該為別人唏噓。
彈指之間,禮炮轟鳴,佳期倏至。眾宮人都換了吉慶禮服,我依然一身灰裳,披著銀白裘袍。婉娘看不過去,贈我一襲紫紅背夾,道一句:“這衣袍當年先帝所賜,英武了些從不敢上身,而今總算得遇了正主兒。”
我一怔,她已手腳麻利的替我脫了外袍套上背夾。細錦亮麗,邊綴絨毛,在我身上展開,確實整個人一精神。婉娘捧著我的白裘,微笑道:“我就說嘛,大人氣度不凡,什麼色的衣裳上身都好看。”
我謝了她,她的二句話一般宮人只會說後一句,前一句是說不來的。
黃昏前,我趕到昌華宮,就位於蘇世南身後,而後垂首。宮廷的那一套禮儀儀式繁瑣,我跟著蘇世南照做總不會錯。
百官就位,鼓樂喧譁。我恍恍惚惚的聽著,頭也不抬。陳雋鍾說了什麼話,西日昌如何攜新後入殿,後來又是什麼禮儀,我都恍惚了,總之蘇世南行什麼禮我依葫蘆畫瓢。
合巹筵前旨意有,笙歌疊奏迎新偶。合著這一段,百官祝賀。又磨蹭了一會,入席了。坐我身旁的蘇世南盯了我一眼,我知道要舉樽了。慢慢的抬起頭來,雙手捧起酒樽,對向帝皇和帝后。西日昌正滿面春風,他身旁的南越公主頭戴鳳冠,透過珠簾,也能窺見粉頰映花。
西日昌又說了句什麼,跟著率先飲盡御酒,賀詞雪片般紛至沓來,剎時間,宮廷暖雪漫天。
我跟隨蘇世南飲酒,醇酒佳釀,入口卻覺不夠辛辣。耳畔人聲樂曲嘈雜,再次莫名想到一句:今朝重複理鸞弦,檀香口,細腰柳,豔比舊歡無可否?
酒味變苦。道是無情卻有情,過去將近一年的時光裡,我彷彿已經習慣西日昌伴隨身旁,彷彿已經以為自個的夫君就是自個的。而西日昌對我的種種,似乎確實另眼待我,似乎一度用心專注,可到了此刻,他還是還原為帝皇,中意於他最喜愛的香嬌玉嫩的花骨朵。
過了很長的時間,我才隨蘇世南及眾多臣子告辭離場。
滿月潤瑩,群星失色,我抱著永日無言對坐清華池。幽暗的池水,朦朧的水氣,不時汩汩冒出的氣泡,有點可笑。我沒有彈琴,耳畔卻迴響著旁人的樂曲,激盪時此起彼伏穿雲裂石,低婉時百轉千徊哀感頑豔。
有一個很壞很奸極有手腕的男人,曾經傷害我羞辱我,又寵溺我憐愛我。有一樣我以為差不多是我的東西,現在是別人的了。
擁有時覺著是枷鎖是桎梏,負累重重,失去時一身輕鬆,卻生感慨。
中正九天被他湮滅於閬風湖,難道我要將永日無言投擲於清華池?算了唄,當時投奔他就是葬自個於黑暗,只要有朝一日他揮軍西進,我還有什麼不可以忍受?
小八,要堅持住……柳妃的話很有見地,出她的眼觀,偏入我的境地。
我默默枯坐了許久,宮廷漸漸人聲消散。夜已深,想彈琴也不合時了。但是當我起身,赤腳踏上卵石地時,氤氳的清華池旁一個熟悉的身影模糊的出現了。
西日昌脫去了喜服,一身素白的裡衣,披散長髮,無聲的向我走來。一個詭譎的音符頓時在我心頭炸響。
“死心了嗎?”他面上帶著神祕的微笑,丹鳳深邃到投眼即墜淵底。
跟著詭譎的音符,暢響的是跳動的旋律。什麼在跳?什麼在燒?我只覺著身體裡激揚起難以遏止的洶湧情緒。
我真想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