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第23章紅羅彩裙迷人眼（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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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第23章紅羅彩裙迷人眼（4）
一道強風襲過。帶著不可阻擋的戾氣呼嘯。
顧洺再次抬頭，她的夫君已經不再身邊。還不待她驚訝，就聽見一聲驚呼：“有刺客！”
顧洺眼眸放大，她的夫君呢！放眼望去，樓亦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明仲帝身前，單手抓著一支厲箭。明仲帝對著丹妃喊著：“愛妃，到朕身邊來！”翠綠的身影慌亂投向明仲帝懷中。
接著，空中又出現數道強風，一支支厲箭如破竹之勢直攻明仲帝方向。樓亦脫下外套，單手旋轉，化作武器，將箭全部接下。士兵頓時全部湧上船隻，厲箭開始漫射大船。岸邊圍觀的人驚呼著全部散去。
視覺還未能接受，顧洺驚慌地後退，士兵們擋在身前，風颳亂了頭髮，遮住了眼睛。顧洺全身發抖，她的夫君呢，樓亦在哪裡！她要到夫君身邊去！抬手撥去亂髮，只覺風中帶刺，扎得眼睛生疼，十幾個黑衣人自水中竄出帶著巨響。
打鬥聲頓起，場面混亂。顧洺全身顫抖，她尋找著樓亦的身影，後者也心靈感應一般望了過來。
樓亦看著妻子被士兵保護，頓時安心，他幾次擊退黑衣人想要到妻子身邊卻不能成功。黑衣人不斷進攻，且連環有序，樓亦明白這次的遇襲是經過嚴密的計劃，他們的目的是明仲帝。目光閃過一絲明亮，難道說他們和兩個月前行刺皇上的刺客是同一夥人？
樓亦動作絲毫不慢，抬手直攻黑衣人手腕，點，拳，掌，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就將黑衣人手中的長劍奪來。武器在手，氣勢更甚。樓亦側身抬腿，踢翻突襲一人，手中長劍婉轉，如猛虎撲敵，黑衣人阻擋不及，身上一道傷痕。
大船在搖晃。甲板咯吱作響。廝殺聲被兵器的交融掩蓋。鮮血噴灑，濺上蓮花，一半緋紅，一半深紅，甚是恐怖。顧洺捂住脣，刻制想要嘔吐的念頭，她彎身蹲下，雙手遮耳閉眼。人影就在面前晃動，血腥就在鼻端蔓延。就算不見不聽，也阻擋不住那恐怖的氣氛。顧洺鼓足勇氣睜開雙眼，她一定要去樓亦身邊！可還未起身，就見一柄長劍迅猛而至，穿透士兵身體，直點眉心。
顧洺忘記了呼吸，忘記了害怕，只覺這柄長劍來得太快，似乎不用疼痛。然，長劍卻在最後一刻轉變方向。
黑衣人瞳孔放大，急忙收回劍勢，利刃劃過眼前女子的一縷長髮。黑衣人猶豫片刻，一掌打退一個士兵，轉而攻向明仲帝。
見妻子無事，樓亦的身體頓時放鬆，重新握緊手中的兵器繼續戰鬥。那一瞬，他已經衝了過去，只是還未觸及妻子，他們的距離太遠。為了心愛的女人，再遠的距離，也會趕到……樓亦想起了明仲帝那天所說。一掌震飛一人，樓亦抱住妻子：“洺兒，沒事吧！”
輕輕眨動眼睛，顧洺回過神來，她還活著。“夫君……”一聲呼喚已經耗盡力氣。
“沒
事沒事，洺兒，不怕，我在這裡。”樓亦緊緊抱著妻子。他的洺兒沒事。
趁著樓亦離開的空當，三個黑衣人長劍一轉，同時刺嚮明仲帝，士兵抵擋不及。明仲帝見勢，將丹妃壓在身下，用身體保護著這個心愛的女人。
這是一個很迅速的動作，然還有比這個更不易察覺的動作。丹妃在明仲帝抱住自己的一瞬，借用身體的力道向前推著明仲帝，直對那三柄長劍。
是血腥的味道。
明仲帝睜眼，意識到還活著，還不待他鬆氣，後背便是撕裂的疼痛。丹妃在懷中瑟瑟發抖，口中不斷喚著：“皇上……”明仲帝安慰地笑著，他拍拍丹妃的肩膀，忍著疼痛。
“保護皇上到安全的地方！”樓亦接下那三柄長劍，手腕向上一挑，竟是將三柄長劍挑落，額頭汗水揮灑。他已將妻子送至士兵帶往安全地方。只要洺兒沒事，他便能安心作戰！
兵器相擊的聲音是清脆帶著仇恨。黑衣人眼中閃過銳利，雙手握緊寶劍，怒視。樓亦抬腳側身，長劍婉花，如長蛇飛天般利銳。幾十回合，與三個黑衣人打成平手。其中一個黑衣人發現明仲帝已經安全到達岸邊，重重士兵維護，攻擊更難，後仰避過樓亦一擊，轉身躍至空地，一聲號令：“走！”
所有黑衣人同時扔下煙霧彈，消失。
***************
明仲帝受傷，繼續留在蕭城養傷。樓亦帶領士兵搜尋刺客。可是黃金時間下來，卻是找不到任何線索。樓亦奇怪，明仲帝登基以來，勤政愛民，深受百姓愛戴，納丹妃之後雖有百姓不滿，但也不至於會遭行刺。後宮妃子不多，也都是清白女子，無任何不情願。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家仇。
家仇麼……
樓亦想到了明業。只有明業和明仲帝有家仇……可是，明業生性淡泊，而此時正與樓絮在北方，昨日才收到家書，不可能是他。樓亦沉思，再不然，是蒙古軍？他們會用這樣卑鄙的手段麼……
黃金時段的搜尋結束後已經是第二天清晨。樓亦疲憊地閉了閉眼。
才一進門，顧洺和皇后就同時衝上來，一左一右抓住樓亦的手臂急切問道：“受傷沒有？”
一時間，三人表情頓時尷尬。樓亦驚愕，顧言急忙鬆手，換上端莊母儀：“哀家是問皇上，皇上受傷如何了？”
先對著妻子一個放心的微笑，示意自己無事，然後回答顧言的話：“皇上已無大礙，只需時間靜養，皇后不必擔憂。”
“是麼……”顧言低下頭，像是放心但是目光很快又轉移到樓亦身上，見他和妹妹說話，沒有注意自己，顧言的視線便大膽起來，從頭到腳從前到
後仔仔細細將樓亦打量了一遍。他沒有受傷。
“夫君，辛苦了一晚，我去幫你打盆水洗洗休息吧。”顧洺揚手撫上丈夫的臉頰。這一晚，她的夫君一定是最辛苦的。
“洺兒，別去了。”樓亦抓住妻子的手順勢將妻子抱在懷中，“我待會還要出去，尋找線索。”他急忙趕回來只是想見妻子一面，昨天洺兒受到驚嚇。
“夫君……”一面心疼丈夫，一面注意到姐姐轉過頭去，顧洺有些不好意思，她輕輕拿起丈夫的手，走到姐姐身邊說道，“姐姐，要不要去看看皇上？”
顧言又瞟了一眼樓亦，然後嘆氣一般，淡淡回道：“不去了，皇上一直以為我抱病宮中，就不要再添無謂的麻煩了，皇上沒事就好。”
“皇上有太醫照顧，很快便會康復。”樓亦見妻子為皇后擔憂，便幫著說了一句安慰的話，可他不知這句話讓顧言小小興奮了。
又待了一會兒，三人吃完早飯，樓亦這才再次去尋找線索。姐妹兩坐在窗前，看著樓亦的背影，各有所思。
“洺兒，你很幸福吧？”感嘆一般，顧言看著樓亦消失的背影說著。
“姐姐……”不敢直接回答肯定，顧洺害怕姐姐觸景傷情。
拉起妹妹的手，面板白皙滑嫩，那通透的黑美人落在手腕，美麗至極。顧言笑著問道：“樓亦他每晚疼愛你幾次？”
顧洺一驚，臉紅到耳根，姐姐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低頭害羞，腦中卻想起了樓亦不為人知的溫柔動情一面。
“洺兒，這有什麼好害羞的，我們是姐妹，也都是成了親的人，偶爾閒聊一下，你不會害羞吧。你的朗兒都那麼大了。”顧言搖著妹妹的雙手，惡作劇一般笑著。
“也……也沒有很多了……夫君他，怕我身體勞累……”顧洺感覺回答這個問題全身都在冒火，好似她和樓亦親暱的時候，姐姐正在旁邊看著。
顧言的視線再次遺落在樓亦消失的那個地方。被他抱著，被他親吻，那是怎樣一種幸福……
“姐姐？”見姐姐失神，顧洺以為讓姐姐想起了明仲帝，她拉著姐姐的手安慰，“姐姐，其實，你可以和皇上再生一個小公主，皇上他看見孩子出生，一定會很高興的……”
“洺兒。”打斷妹妹的話，顧言笑得有些悲涼，“皇上他，不會再給我機會了……”這話的含義只有顧言明白，明仲帝他是一個沒有生育能力的人……
“姐姐，你想太多了，皇上和你是結髮夫妻，怎會……”
“洺兒。”顧言打斷妹妹的話，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若有一天，我搶你的東西，你會怪姐姐麼……”
“姐姐……”她的姐姐今日很是奇怪，怎麼總是反常？難道真是明仲帝太讓姐姐傷心？顧洺心疼地抱住姐姐，“皇上會回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