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76、擦肩而過(第一更)

76、擦肩而過(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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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擦肩而過(第一更)

李安然對於商鋪的裝修還是很滿意的,如今漆工也都完成得差不多了,只需要新增一些裝飾擺設,便可全部完工。

老李頭的作坊也管理得不錯,香水、胭脂已然都可以正式生產;胰子和妝粉只待再做一些改進,也可以投產了。

至於住宅的佈置,裴氏做得也很好,再添置一些帳幔被褥、日常用物,便也可以搬過來入住了。

參觀完畢,李安然和紀師師準備回胭脂斜街,吩咐黃雀去後花園叫李墨,她們則在前頭鋪子裡等著。

“師師姐,你看這鋪子如何?”

紀師師笑道:“原以為不過是個胭脂妝粉鋪子,沒什麼稀奇,不成想你倒有這許多新鮮的想法,這鋪子裝飾擺設著實新奇,我對於一品天香的前景可是愈發地有信心了。”

李安然也笑道:“信心歸信心,你也是一品天香半個東家,是不是也該出點力了?”

紀師師張大眼睛道:“咦!這話不對了,這鋪子裡裡外外,我可沒少出錢呀。”

李安然道:“你佔著股,自然是要出錢的。不過出錢還不夠,還得出人才行。你看這麼大個鋪子,接待客人的夥計、算賬的賬房都得要人手。”

“喲,這是向我要人?”紀師師挑眉,饒有興味道,“好,你倒說說,看上我身邊什麼人了?”

李安然微微一笑,指了指她身後的蕊兒,道:“我就看上蕊兒了,你將她借我做個鋪子的管事兒吧。”

紀師師向後看了一眼蕊兒,道:“你眼光倒毒,蕊兒跟著我有六七年了,待人接物、算賬經營,樣樣都是好的。”

李安然道:“我早知道蕊兒是個好的,難得人又細心穩重,正好做我的副手。”

紀師師妙目一閃,似笑非笑道:“你這是在安我的心吧。這鋪子是咱倆合夥,你是不是想著,若店裡都是你的人,怕我心裡不滿,對你不信任。”

李安然搖頭道:“你我知己,若是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又何必合夥。只是俗話說得好,親兄弟還明算賬。既然是合夥,就得有個合夥的章程,權責分明,生意才能做得長久。這不僅不會傷了咱們之間的信任,反而會使咱們的合作關係更加緊密,你說是不是?”

紀師師沉吟片刻,這才微笑道:“你是掌管過程家產業的人,我又不懂經營,總歸你說的最有道理。”

李安然便笑起來:“那你就是同意了?”

紀師師長嘆一聲道:“唉!不同意又有什麼法子,都已經叫你惦記上了,我若不給人,豈不要被你說小氣。”她回頭對蕊兒招了一下手,“還不快過來見過你家大掌櫃。”

蕊兒便笑眯眯地走上來,衝李安然行了一禮:“見過大掌櫃。”然後歪著腦袋,俏皮地對她眨了一下眼睛。

李安然便笑起來,握住她的手道:“好說,我的二掌櫃。”

眾人都一起笑起來。

朵兒故作羨慕地挽著蕊兒道:“好你個小妮子,平日裡不聲不響,如今倒正經做了掌櫃的,沒的說,日後我的胭脂水粉花銷,可都指著你了!”

蕊兒瞥著她,慢悠悠道:“這可不成,沒聽我家大掌櫃說麼,親兄弟還明算賬呢,你要我替你開後門,可做不到。”

她這一本正經搖頭晃腦故意拿喬的模樣,分明就是逗弄朵兒。

李安然和紀師師都忍俊不禁,朵兒則嚷嚷著要去捏她的臉。

正笑鬧間,黃雀已經將李墨帶過來了,這孩子在水池邊玩了半天的魚,身上的衣裳都弄溼了好幾處,額頭上沁著汗珠子,小臉蛋紅撲撲的。

他一過來就抱住李安然的大腿,嚷道:“娘,那鯉魚好玩極了,咱們什麼時候住過來呀!”

紀師師便彎腰捏著他粉嫩的臉頰,故意道:“你這小兔崽子,怎麼,嫌棄你師師姨沒讓你住好嗎?”

李墨忙捨棄了李安然,一把挽在她的胳膊上,甜膩膩地道:“哪有!我最喜歡師師姨了!”

“你個小滑頭!跟你母親一樣,就會哄我!”紀師師用手指頭在他額頭上用力點了一下。

大家說說笑笑地往外頭走。

馬車早就等候著了,紀師師先上了車,黃鸝黃雀一邊一個扶著李墨,讓他自己邁著小短腿爬那杌凳。

李安然就在後面笑眯眯地看著,一面囑咐:“小心點。”

一輛烏蓬馬車正從街口經過,丫鬟僕從前呼後擁。

姚舒蓉正在馬車中閉目養神,猛然聽見這熟悉的聲音,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伸手一挑窗簾,李安然的身影便落入眼簾。

“李安然?!”

她先是一驚,不敢置信似的張大眼睛。

“真是她!”春櫻也驚訝極了。

李安然等人此時背對著街口,雖然聽見有車馬經過,卻也並沒有去看。

這琉璃街行人不少,日日都是人來人往的,有車馬是再正常不過了。

所以,姚舒蓉看到了她們,她們卻並沒有看到姚舒蓉。

馬車未停,很快便從街口走了過去。

姚舒蓉放下窗簾,雙眉緊蹙:“她怎麼會在這裡。”

上次她派人指使三叔婆散播李安然的謠言,卻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僅沒害李安然壞了名聲,反而倒把自己的名聲給搞臭了。自那之後,姚舒蓉對李安然愈發地厭惡痛恨。

她原還想著要報復李安然,但一來忙著在程家內部換血,二來事後去打聽,李安然一家居然已經離開了清溪村,這事情便一時擱置下來。

而今天,居然在琉璃街見到了這個賤人!

要說,如今程家夫人的位置是姚舒蓉坐著了,程家的當家權也被她掌控,李安然淪為棄婦,又窮困潦倒,兩相一比,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可是她就是對李安然有說不出的痛惡。

不僅僅是因為那次官道上,因為李安然的緣故,害她在護國侯府跟前出醜;也不僅僅是因為清溪村的事件,令她的聲名蒙羞;更不僅僅是因為程家內部,到如今還有人念著李安然的好。

只有姚舒蓉自己知道,她就是看不慣李安然臉上的那種神態,總是那麼驕傲,那麼鎮定,就算被程家休掉,也沒有流露出半分低頭服軟之意。

憑什麼!不過是一介棄婦,憑什麼還敢在她姚舒蓉保持驕傲!

“春櫻,你去查查,李安然為什麼會出現在琉璃街,那個店鋪跟她有什麼關係。”

春櫻忙應了。

姚舒蓉無意識地摩挲著精美的指甲,眼睛微微眯起。

李安然,是被她踩進泥裡的小人物。既然她已經全面取代了對方的地位、財富和權力,她已經高高在上,那麼被她打倒的物件,就理該過得窮困卑微,否則怎能襯托出她這個勝利者的高貴富有。

她絕不容許對方,有任何翻身的機會。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