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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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徒景年來的時候,承慶帝正坐在椅子上,一邊拿著一個蓋碗喝著茶,一邊在尋思著什麼,徒景年乾脆利落地過來請了安,他才回過神來:“是阿鯉過來了啊,來,到父皇這邊坐下!”
徒景年在一邊坐了下來,一邊問道:“剛剛看父皇好像有心事,可是誰惹父皇生氣了?”
承慶帝把蓋碗放到一邊,說道:“不過是個不識進退的妄人,哼!”
徒景年立刻知道,這位妄人看來是沒什麼好下場了,承慶帝是個挺矛盾的人,有的時候,他心胸挺寬大的,但是更多的時候,他心眼很小,被他惦記上的人往往別想有什麼好果子吃。
徒景年也不想追問,只是笑道:“既然是個妄人,父皇跟那種人有什麼好計較的!”
承慶帝也是一笑:“阿鯉說的是,那種人,也不值得朕跟他們計較!”
曹安平見承慶帝心情好起來了,不由暗自咂舌,太子也沒說什麼啊,聖人心情就好了,果然,太子那邊不能得罪,當然,該提醒的事情還是要做的,當即趕緊上前道:“聖上,殿下,該用膳了!”
“那傳膳吧!”承慶帝揮了揮手。
雖說在行宮,但是,御膳的質量可沒有下降,皇帝出行,御膳房的人也是要隨行一部分的,跟著的自然都是膳房裡面手藝出眾的大師傅,浙江臨海,杭州這邊河鮮海鮮都有的是,擅長這方面的大師傅自然很是做了不少魚蝦貝類,這些在京城吃得可是不多,畢竟,這年頭保鮮技術有限,不新鮮的,大家也不敢給皇帝吃啊,長安又遠在內陸,河鮮或許不稀罕,海鮮卻少見,一般都是乾貨,這回有機會,總算叫大師傅有了一展所長的餘地。
本朝皇室也沒什麼吃菜只能夾三筷子的規矩,徒景年很久沒吃過正宗的西湖醋魚了,因此,不由多夾了幾筷子,還給承慶帝夾了一大塊魚肚,承慶帝笑吟吟地吃了,也給徒景年夾了一隻蝦仁,父子兩個就這麼你來我去了一番,一頓飯倒是吃得挺開心。
因為父子兩個這麼折騰了一下,兩人都吃得有些撐,乾脆就到花園裡面散散步,消消食,一邊說著話。
徒景年想到第二天打算去觀潮,便裝作沒聽說過的樣子,開始跟承慶帝詢問錢塘江潮的事情,承慶帝雖說沒親眼看過,卻也聽人說起過,便興致勃勃地跟徒景年說了起來,兩人說得正起勁,卻看到前面有幾盞燈籠的光往這邊而來,承慶帝有些掃興,問道:“去看看,是什麼人?朕和太子在散步呢,叫那邊迴避一下!”
曹安平瞧了一眼,心中瞭然,肯定是那邊住的妃嬪唄,還是那種偶遇的老把戲,只不過訊息不靈通,挑錯了時候,太子這會兒還在,作為庶母的妃嬪冒出來是個什麼意思,太子年紀可是七歲啦!
曹安平心裡想著,趕緊上前去了,果然看到是宮裡的沈美人帶著幾個宮女往這邊過來了,連忙上前,沈美人趕緊跟曹安平賠笑打招呼,沈美人原本在宮中,/寵/愛也是尋常,這次不知道找了什麼人,將自己塞進了南巡的隊伍裡面,偏偏這麼多天來,聖人召見的多半是賢妃和甄昭容,其他的妃嬪幾乎連點湯都分不到,沈美人之前為了伴架,不知道花費了多大力氣,塞了多少錢財,若是不能引起聖人的注意,回宮之後只怕日子就要不好過了,因此,這回算是豁出去了,這才帶著兩個貼身的宮女,跑出來逛花園製造偶遇了。
曹安平見狀,臉上還是掛著笑,躬了躬身:“奴婢見過沈美人,沈美人是出來逛園子嗎?聖上正與太子殿下散步呢,還請沈美人迴避一下!”
沈美人臉僵硬了一下,知道自己這次算是失敗了,只得賠笑道:“原來是這樣,是妾身冒昧了,還請曹公公代妾身向聖上解釋一下,妾身只是覺得今日月色甚好,出來逛逛,妾身這就回去!”
“沈美人走好!”曹安平看著沈美人有些倉皇的轉身,臉上露出一個譏諷的笑來,然後便轉身回去向承慶帝覆命去了。
“是兒臣打擾父皇了?”徒景年笑嘻嘻問道。
“你這小東西,也知道什麼打擾不打擾了!”承慶帝琢磨了一下,壓根不記得沈美人具體長什麼模樣了,乾脆不再多想,他也不是那等一日不可無婦人的皇帝,說實話,做皇帝的,見識的美色不知凡幾,能夠走入他們心中的人,必定有過人之處。沈美人這人臉蛋不差,但是,臉蛋算什麼,皇宮裡面哪個型別的美人沒有,天真可愛的,嬌俏玲瓏的,嫵媚動人的,溫柔可人的……只要承慶帝想要,便是楊玉環西施那樣的也不是弄不來啊!跟隨手可得的美人相比,自然是兒子更重要一點,不過,聽徒景年這麼說,承慶帝還是有些想笑,“最近聽誰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話了?”
徒景年笑嘻嘻道:“父皇,兒子不小啦!”
承慶帝想想也是,估計徒景年就是知道一些大概,明白自個跟那些妃嬪之間的關係,至於具體深入一點的,他就不知道了,自個也是那時候過來的啊!他卻不知道,徒景年這個軀殼裡面塞著的是一個比自己年紀還大不少的成年人呢!
父子兩個繞著花園走了一圈,這才回去了,等到徒景年回自己屋子休息,曹安平才試探著問道:“聖上,今日可要宣哪位娘娘過來伺候?”
“不用了!”承慶帝擺了擺手,又道,“去,將架子上那本地方誌拿過來,朕看看!”
之前被徒景年追問了半天錢塘江潮的事情,承慶帝自個知道得也就是個大概,這會兒為了自己在兒子面前的高大形象,好能夠在第二天觀潮的時候,為兒子排憂解難,還是準備做點準備功課,看看地方誌上關於江潮的記載。
徒景年回到自個的屋子,也叫全福拿了本書過來翻看,卻不是什麼地方誌,而是這邊的一些野史誌異,裡面赫然便有什麼白娘子之類的傳說,倒是叫徒景年回憶起了前世那部重播了不知道多少遍的電視劇,忽然又想到了女兒,女兒雖說是九零後,但是小時候是跟著他和支教的妻子在大西南那邊長大的,娛樂活動不多,也就是看看電視什麼的,想到那時候的小丫頭,看了電視之後,也披著床單在**跑來跑去裝自己是仙女,心裡不由一陣悵然,終究還是回不去了,也不知道丫頭如今怎麼樣了,是不是有物件了,對方人怎麼樣,會不會因為她父母都不在了,而欺負她。
徒景年很多年不想這些,突然想起來,竟有些壓制不住,偏偏剛開始的時候,還能夠恍惚記得女兒小時候扎著羊角小辮,穿著花裙子的模樣,越往後,女兒的模樣都變得模糊不清起來,臉上不由顯出了掙扎之色。
全福在一邊伺候著,發覺不對勁,連忙喚道:“殿下,殿下你怎麼了?”
徒景年一下子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眼睛有點溼潤,連忙抹了一下眼角,說道:“沒什麼,只是忽然想起母后了!”
全福連忙親自打水絞了毛巾給徒景年擦臉,口中勸慰道:“皇后娘娘那是天上的仙女,是迴天上享福去了,若是娘娘在天上看到殿下傷懷,豈不叫娘娘也跟著傷心!”
徒景年聽了,心中卻是苦笑,蘇皇后是昇天了,可是自己的女兒呢,就算是還活著,也永遠見不到了!嘴上卻是嗯了一聲,道:“不過是情難自禁罷了,此事不可告訴父皇,叫父皇知道了,為孤憂心,明白嗎?”
全福趕緊應了下來。
不過,全福不說,自然有人說,很快,承慶帝那邊就得了訊息,忙問怎麼回事,過來回話的高振謹慎道:“回聖人的話,殿下本來好好的,在看一本剛剛尋來的野史誌異,進上來的時候,奴婢也瞧了一眼,上頭無非是些杭州這邊的民間傳說,並無什麼出格之處。殿下看了一會兒,卻有些出神,然後瞧著便有些難過起來!”
承慶帝琢磨了一下,不由心中暗歎,徒景年原本是在蘇皇后身邊養著,蘇皇后那時候給徒景年啟蒙之餘,也會給他講些民間傳說,想必是想起當年的事情了,心情頓時複雜起來,兒子是個長情的,不像是別的人,一丁點大的年紀,別人不說,很快自個都不記得了。只是,多思也傷身,琢磨了一下,便命人給徒景年送上一碗安神湯。
徒景年那邊看到安神湯,自然知道有人跑過去將事情說了也不追問,將安神湯喝了,乾脆直接解衣睡覺。安神湯效果很好,徒景年晚上連個夢都沒做,醒來的時候,又是那個溫文有禮,獨具風儀的太子了。
承慶帝見徒景年一如往常過來請安,心裡委實鬆了口氣,拉著徒景年的手,嘆道:“死者已矣,只有你過得快活,你母后才會安心,日後不可如此了!”
徒景年乖乖點了點頭:“兒臣知道了!”
承慶帝也是點點頭,然後道:“這樣才好!先去用膳吧,等用過早膳,咱們便去觀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