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31章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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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自三皇五帝以來,影響力最大的朝代無非是漢唐,當年太祖以及諸多豪傑起事,打的就是挽救漢人江山,維護中原正統的旗號,可見漢代在整個中國歷史上留下來的印記之深。光武帝劉秀作為撥亂反正,中興漢室的關鍵性人物,自然在史書上有著極為卓越的評價,到了洛陽,祭祀皇陵,自然免不了原陵去一趟。

承慶帝之所以起意要祭祀,也是自己有拿得出手的業績,要是一平庸的皇帝,跑到前朝皇陵去祭祀,那純粹是惹人發笑了。承慶帝不管怎麼說,當年也是征服了茜香國的人物,這些年來中原也是風調雨順,一派盛世氣象,自然有底氣在光武帝靈前顯擺一下。

祭拜折騰了一天,承慶帝興致上來,又帶著徒景年,幾個妃嬪,還有一些親近的臣子跑到廣澤苑那裡的溫泉宮泡了一趟溫泉,這才繼續踏上了南下的路。

過了河南,便直接往安徽去了,安徽如今的徽商還是比較有名氣的,安徽跟山西有些差不多,因為大部分地方都是山區,這年頭開發山林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大家也沒後世那般無所顧忌,隨便開山砍樹,那是極其遭到忌諱的事情,哪怕這時候人不懂什麼水土流失之類的道理,卻極其相信風水,而且多半敬畏山神土地,擔心胡作非為會觸怒神靈。尤其這邊的山多半是石頭山,就是開墾出來,也種不了糧食,因此,想要生存,自然不能靠種地了,只有依靠經商。

徽商唐宋的時候就已經出現了,那時候,主要是販賣茶葉布匹,如今徽商更是興盛,成年男子中,幾乎有七成在經商,但是主要經營的,不光是茶葉,最暴利的就是官鹽。

歷朝歷代,鹽稅都是重中之重,沒辦法,你可以不吃飯,但是不能沒有鹽,因此,再窮的人家,總是三五不時要買鹽的,一般來說,本朝每年的鹽稅加起來要近千萬兩,其中江淮這邊就佔據了大頭。徽商作為鹽商中資本最大,最為團結的一個團體,一直也在鹽利中獲利極豐,因此愈加昌盛。

這會兒徽商聞聽聖駕來了安徽,哪有不心動的道理。雖說這些人深諳官商勾結之道,但是,各地的官員都是流官,撐死待個五六年,就要往別處去了,討好了一批,下一批過來還得繼續掏錢,討好他們,哪裡比得上討好皇帝呢?起碼正常情況下,一個皇帝在位,怎麼也有二三十年呢,這成本算起來可就小得多了。

問題是,哪怕本朝商業很是興盛,對商人的限制也沒有前朝那麼多,商戶過了三代也就可以參加科舉,但是作為皇帝,承慶帝這會兒對商人也沒那麼大的興趣,他不缺錢,做王爺的時候,手底下也有不少京畿附近的大商人投靠,直到至今,這些人也為他的內庫財政做出了不小的貢獻。但是,這會兒還在外面,他連官員見得都不是很多,何況是那些鹽商呢。

不過,商人之所以能賺錢,那是因為他們心眼靈活,因此,一路上也是極盡能力,討好奉承,遇不到聖人,但是,官員總遇得到吧,雖說縣官不如現管,但是,能夠隨駕的京官,哪怕官位不算高,那也是前途無量的人物,這些人,平常想巴結都巴結不上呢,結果這會兒湊成堆出現了。這就叫那些徽商一面心疼自己的支出,一面得意自己成功跟多少達官貴人拉上了關係,將來哪怕其中只有一半願意罩著他們,生意都好做多了。

除了官員,皇帝身邊的人也是被奉承的物件,比如說曹安平,哪怕他一直沒出面,下面那些小太監若是得了什麼好處,稍微有點上進心,有點心眼的都知道,這些得給曹總管大頭,曹安平的確忠心,但是卻不介意忠心的同時,為自己多攢點棺材本。太監是無根之人,曹安平更是從小因為家貧,被家人賣給了人牙子,最終私下淨了身,又運氣好,才被選到了宮裡面,不知道經過了多少辛苦磨難,才到了這一步。在他心裡面,便是老子娘也靠不住,還是銀子靠得住。到了他這個地位,除了承慶帝,哪個妃嬪敢不要命地賄賂他,不怕被人說成勾結內侍,想要窺伺帝蹤啊!承慶帝倒是常有賞賜,但是那就是榮譽,代表他深受承慶帝信任,論起經濟價值,可是不怎麼值錢的,因此,他手頭的錢,多半倒是下面小太監的孝敬。比如說,誰下去給大臣傳旨,怎麼著跑腿費好處費都是少不了的,這些起碼有一半得孝敬了曹安平這位大總管。何況,很多人也是拐彎抹角地要給曹總管送東西。

因此,曹安平算是賺了個盆滿缽滿,不過那些人也不虧,只要曹安平有的時候稍微露點口風,叫承慶帝對某人有些印象,這投資自然就值得了。

承慶帝對這些潛規則也瞭解,不過卻並不在意,做皇帝的人,雖說常有疑心,多半卻極其自負,尤其,他有自負的本錢,皇宮裡那麼多太監,當年的總管救駕死了,曹安平就直接被拎了出來,可是,跟他資歷差不多,地位差不多的還有好幾個呢,就算是現在,也有人盯著曹安平的位置不放,就等著揪出曹安平的錯處來。因此,承慶帝根本不愁沒人用,曹安平又不是從小跟著他的奴婢,他對他也沒太多主僕之情,到時候若是覺得曹安平不安份了,只要他一開口,有的是人願意將曹安平踩下去,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曹安平也是個乖覺的人,而且做太監的,你能指望他有多少職業道德,收了錢就必須辦事啊,他不坑你就算不錯了。就像是原著裡面的夏太監,整日裡打著元春的名號跑到榮國府打秋風呢,得了錢,元春難道最後還不是死了。

對於徒景年這個太子,那些人也下了不少功夫,很是孝敬了不少好東西上來,什麼珊瑚明珠,各類奇珍玩物,應有盡有,徒景年從承慶帝那裡回來,見到全福還有高振他們將這些珍玩擺了一屋子,不由吃了一驚。

見徒景年皺眉,高振趕緊道:“殿下,這些都是下面那些鹽商的孝敬。”

徒景年問道:“誰做主收下來的?”

高振見徒景年神色不好,趕緊解釋道:“是奴婢,奴婢覺著,殿下收下來,才是他們的福氣呢!”

徒景年輕哼了一聲,說道:“自個去領十板子,回頭把送禮的人的名字都記下來!”

高振心裡緊了又松,不過還是乖乖下去領板子了。

徒景年回頭便到了承慶帝那邊,和承慶帝一起用膳,一起喝著一盅人参雞湯的時候,承慶帝冷不丁問道:“聽下面說,今兒個你罰了高振?”

徒景年放下手裡的調羹,點了點頭說道:“可不是,他也太膽大妄為了些,我還什麼也沒說,他竟敢隨便收了那些鹽商的厚禮!”

承慶帝聽了,輕哼了一聲:“這等自作主張的奴婢,不過十板子也太輕了些!至於那些鹽商送上來的孝敬,你安心收了就是,不收,那些人只怕還要提心吊膽,甚至心中懷恨也是有的!”承慶帝也是在外面做過實權王爺的人,這些商人從來是隻怕不夠周到,不敢忽略哪個的,何況,皇家富有天下,願意收下幾個鹽商的孝敬,算是給他們面子。

徒景年點了點頭:“兒臣謝父皇指點!”這些東西在承慶帝那邊過了明路,自然也就沒什麼問題了。不過想了想,又說道:“這些鹽商出手極為大方,送過來的東西,有的在宮裡面也少見,可見鹽利之厚!”

承慶帝這會兒也吃完了飯,從宮女手上接過一杯茶漱了漱口,這才冷笑道:“這些商人本性狡詐,鹽利豐厚,誰又不知道,偏偏到了交鹽稅的時候,推三阻四,甚至還有官商勾結,販賣私鹽的,這麼多年來,為此丟了性命的鹽商何止十個八個,結果不過老實一陣子,後來依然如故,要不是這些年鹽稅還算正常,否則的話,哼!”

聽承慶帝這聲冷哼,徒景年在一邊恭維道:“父皇英明,這些鹽商自恃有財有勢,其實不過是無根之木,無源之水,父皇只要一聲令下,便能叫他們得了報應!”

承慶帝被說得樂了,他也沒跟徒景年細說,心裡卻知道,很多鹽商說罪大惡極也不為過,但是,他們上下勾結,一方面資助貧寒士子,一方面厚賂朝中大臣,早就經營起了龐大的關係網,想要動他們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難免打破目前朝堂的平衡,而且這些人所作所為也沒觸及他的底線,因此,睜隻眼閉隻眼便是了,若是日後他們膽子更大一點,到時候,即便殺了,將官場再清洗一遍,又能如何呢?

作為理工生,徒景年對歷史上的鹽政卻是不怎麼了解,而且他也不知道如今鹽價怎麼樣,反正在宮裡,缺了誰也缺不了他的,他平常用的鹽,跟後世的精鹽也沒什麼區別,何況,他也有自知之明,鹽政何等重要,他要是敢在這上面插手,鐵定要引起承慶帝的疑忌之心,還不如等自己上了臺,再行整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