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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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能夠出行,徒景年也很高興,雖說皇宮很大,但是他能去的地方也就是那麼一畝三分地,上次難得出個宮還被攪和了,這次南下,起碼也得兩三個月,卻是可以好好見識一下這個年代的風土人情了。
其實從長安南下最簡單的辦法是走運河,不過,如今運河非常繁華,每天商船都是熙熙攘攘的,而且走官道你可以清道,防止有什麼閒人打擾,一般的商人卻是不敢走官道的,平常偶爾越界可以睜隻眼閉隻眼,只要有錢,館驛也會向行商的商隊提供方便,可是聖駕在的時候,說不得就要被扣一個窺伺聖蹤的罪名了。可是運河不一樣,想要攔河,成本就很高了,何況,龍舟可不是那麼好建造的,鑾駕什麼的,內務府起碼一直修著,可是龍舟,可不在日常工作範圍內,加上承慶帝雖然是想要出來休閒放鬆一下,卻也想看看民情如何,因此,自然還是走陸路比較方便一些。
徒景年原本以為如今出行應該跟後世自駕遊差不多,但很快發現,這年頭難怪很多人不樂意出來呢,長途出門實在是太不舒服了。
太子有自己的鑾駕儀仗,只比皇帝的差一點,需要用七八匹馬拉著,儼然就是個房車的格局,裡面空間很大,還有床榻,恭房,書桌什麼的,問題是,這年頭沒有彈簧,沒有橡膠啊,哪怕路上墊上了厚厚的黃土,車裡面也加了許多軟墊,也不能改變坐車其實很顛簸的事實。時間短的話沒什麼,時間一長,坐在馬車上,簡直覺得骨頭架子都要散掉了。
問題是你還不能下車隨意走動,因為,即便是在路上,他也是要學習的,詹事府的人來了差不多一半,太子太傅、太子少傅、左右庶子可都來了,那都是先生,每天要照常給太子上課的,皇帝其實也一樣,只不過以前處理國事是在大明宮,如今改在鑾駕上罷了,京中留下的內閣成員,每天都會命人用六百里加急,將摺子並上內閣的處理意見送過來,虧得這麼多年來,為了防範蒙元,朝廷在北方還有一些海島上設定了馬場,馴養良種,若是跟宋朝那會兒一樣,光是馬都要不夠用了。
馬車上並不是什麼學習的好地方,好在考慮到了實際情況,也是徒景年的進度一直不錯,路上的課程也不重,學了一個多時辰,一天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這邊課程剛剛結束,那邊曹安平就過來了,說是承慶帝要接徒景年到自己車上去,徒景年自然是答應了下來。
承慶帝對馬車上的生活並沒有什麼不適,也難怪,他大概早就習慣了。這會兒見徒景年神色有些懨懨的,便問道:“阿鯉這是怎麼了?怎麼沒什麼精神?”
徒景年找了個藉口,說道:“父皇,坐車上太悶了,我能出去騎馬嗎?”
承慶帝哈哈一笑:“還說自己長大了呢,果然是個小孩子,坐不住了吧!行,等過一會兒,叫人把你的馬牽出來,你也遛一遛!”
徒景年有自己專用的小馬,畢竟七歲的孩子,個頭也就到大人腰這邊,根本也騎不了什麼大馬,那也太危險了,只得弄匹小馬過過癮罷了!
徒景年頓時有些鬱悶,那小馬被專門訓練過,性情非常溫順,而且速度也有保證,就是保證在看著小跑的情況下,足夠慢,慢到哪怕騎在上面的人不小心摔下來,也摔不壞,這就沒多大意思了。
徒景年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出去溜一圈,很快,他便打消了主意,因為這會兒太陽上來了,地上原本灑的水也幹了,稍微一走動,就塵土飛揚,徒景年透過玻璃的窗戶看著外面的龍禁尉,發現不少人都是滿臉灰塵,看不出原本模樣了。徒景年雖說不至於有潔癖,卻也不喜歡搞得自己渾身都是灰。
不過之前都跟承慶帝說了要騎馬,出爾反爾總歸不太好,因此,徒景年還是趁著太陽沒有升到中天的時候,騎著自己的小馬赤雲沿著車隊的方向來回了一圈,幾個侍衛緊跟著護衛,生怕出了什麼意外,結果揚起了一人多高的灰塵,等到徒景年下了馬,整個人已經被還帶著點溼氣的黃土給蓋住了,全福見了,差點沒叫起來,趕緊帶著幾個小太監一起上前伺候著徒景年擦洗更衣,又拿著篦子給他梳頭,梳下了足有半斤黃土,又用毛巾擦了即便,這才清爽了一些。
承慶帝看到徒景年的時候,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承慶帝也是瞭然,指著他笑道:“這下還要不要去騎馬了?”
見徒景年神色有些鬱悶,承慶帝含笑道:“阿鯉在這事上這般較真作甚,之前你下車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有些後悔了,偏偏還要死撐著,這又何苦呢!既然已經知道後果不美妙,打消主意便是,朕又不是在這事上跟你較真,朕是你爹,什麼話不好說呢,不想騎馬了,直說便是,朕還能逼著你下車不成?”
徒景年怔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兒臣明白了,謝父皇教導。兒子之前只是想著,既然已經說出了口,即便有什麼問題,兒子也就自己嚐了,權當是個教訓!”
“你這想法也有些道理!”承慶帝欣慰地點點頭,卻道“不過此事可一不可再,有個教訓便是了,這次不過是讓你身上髒一些,若是日後遇上什麼國家大事,你毫不考慮,就直接出口,還要死犟著不肯回頭,問題就不是這麼一點,只需要擦洗一番就行了!”
徒景年聽了,鄭重地站起身來,跪下低頭道:“兒臣謹受教!”
“明白就好!”承慶帝親手將徒景年拉了起來,在自己身邊坐下,“阿鯉你是一國儲君,所作所為不僅僅是你自己的事情,很多就要牽扯到很多人,甚至是國家大事,因此,更需要謹言慎行才行!”
徒景年點了點頭:“兒臣明白了,日後定當注意!”
承慶帝見徒景年確實聽進去了,便不再多說,只是讓徒景年喝點茶水,吃幾個點心。
這般大隊人馬出行,一天走個二三十里才是正常現象,好在內務府在這事上還算有經驗,這邊還沒停下來,打頭的人已經估摸了地方,在那邊建了臨時的營盤,當晚便可以暫時駐紮。
御駕到的時候,天還沒有全黑,不過,一直到半夜,跟著的人才算是齊全了,營盤裡幾乎是折騰了一宿,徒景年還有些認床,結果愣是一晚上沒睡好,不由再次發誓,以後打死也不隨駕了,實在是太累了。
承慶帝也有些累,不過精神還挺不錯,畢竟他想了好多年的公費旅遊,難得實現了,哪有不高興的道理。
車隊出了潼關,一路往河南而去,聖駕要在洛陽停留幾天,順便祭拜一下幾個前朝的皇陵,而且洛陽那邊還有唐朝那會兒修建的行宮,之前仁宗巡幸洛陽之前,也將行宮好好修了一番,這麼多年也有宮人在那邊維護著,正好可以用。
在這之前,為了不過於打擾當地的百姓,車隊便不打算在各個州縣停留了,要不然,就得召見當年的官員,還有當地的豪族,告老還鄉的朝廷大員,再有一些百姓的代表,徒增麻煩,還不如直接去洛陽,花個幾天時間,一起解決了。
有了盼頭,徒景年精神也好了很多,而且他年紀小,適應能力也很強,很快就適應了路上的顛簸,有的時候,坐在車上還能小憩一會兒,平常聽太傅他們講學,然後再跑到承慶帝那邊聽承慶帝教導一些簡單的事務,順便蹭蹭飯什麼的。見他恢復了原本的狀態,承慶帝也放心了不少。
承慶帝對徒景年懷抱著很高的期望,自然是希望徒景年好的,因此,之前見徒景年有些精神不振,不免擔心他水土不服,這年頭,水土不服鬧不好是要命的,這會兒見徒景年好了起來,自然是鬆了口氣。承慶帝真正養大的孩子也就徒景年一個,當初懿元皇后還在的時候,為了保證兒子和自己的地位,便常常想著法子讓承慶帝到自己宮裡來,又將徒景年的許多事□□無鉅細跟承慶帝說,承慶帝對嫡長子也頗為看重,等到懿元皇后過世,徒景年更是三天兩頭待在大明宮,有一陣子,甚至還跟承慶帝睡在一起,也就是承慶帝還年輕,等到將來孩子多了,他自然對孩子就沒了那麼多的關注了。
在徒景年對沿路的風景已經有些膩味的時候,終於聖駕差不多快到洛陽了。
洛陽那邊的官府早就得到了訊息,河南一地幾乎所有有品級的官員都趕到了洛陽城外迎接聖駕,隨之同來的還有洛陽本地的一些世家豪族的當家人,還有一些鄉老代表,都站在城外官道上等待。這裡面的人多半都頗為驚喜,巡撫布政使這一級別的人也就罷了,年年都要回京述職,總要面聖的,下面的官員大概也就是殿試還有金榜題名的時候,有機會見到聖顏,甚至那時候因為緊張,或者是離得比較遠,只記得一身明黃色的龍袍,別的就一點印象也沒有了。很多人琢磨著這一次很有可能得到幾乎覲見,自然是希望給聖人留下一個好印象,日後才有機會進步啊!
當然,有期待的,就有苦惱的,在各自不一的心情中,聖駕終於接近,河南巡撫還有布政使帶頭叩拜,下面立刻黑壓壓跪了一地。
承慶帝壓根就沒露面,只是讓曹安平傳了話,命一眾官員鄉紳鄉老平身,然後便直接進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