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暴風雨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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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 暴風雨下(2)
“是又怎樣。”
周義甩了甩手。擺出一副就想看看她到底在耍什麼把戲的樣子。
顏柯悠然的一笑。“我進來的時候。周董說這是垃圾。”
她指了指自己受傷拿著的幾張紙。周義臉上過一絲怪異。不明白她想要說什麼。嘴皮硬著不屑道:“當然。沒人要的東西。不是垃圾是什麼。”
“哦。”顏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圍著的眾人。又問向周義。“那我就更好奇了。周董說這是垃圾。可據我所知。臨峰是一個跨國的大公司。堂堂一個國際化大公司的執行總裁需要親自倒‘垃圾’嗎。”
她特地的加重了‘垃圾’二字。見周義嘴角抽搐。其他人抿嘴忍笑。又道:“到底是周董太樸素、太勤勞了呢。還是臨峰已經請不起一個清潔工了呢。”
“胡說。”周義臉色黑得跟木炭一般。急聲吼道。又見其他人一副看好戲的狀態。一張老臉通紅。他怎麼就被一個看起來不怎麼樣的丫頭給耍了呢。
“我臨峰怎麼可能請不起一個清潔工。我那時樸實。是勤勞。”
顏柯彈了彈自己的指甲。學著他輕蔑的笑道:“原來呢。我還以為顧掣峰走了。臨峰也要倒閉了呢。不過。這可是玻璃的。真不知道周董倒垃圾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它摔下來會不會傷了人呢。”
她提了提手上的相框。清澈的眼裡露出毫不掩飾的蔑視和譏誚。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丫頭。我看你今天就是來鬧事的。”他氣得手指顫抖。忙大聲開始叫人。“來人啊。快叫保安來。把這個丫頭片子給我轟出去。”
沒人理。
“你們都不想幹了是不是。我......我看你們今天都是要造反。是嗎。”他氣急。指著一群人亂吼。這裡是頂樓。通知保安也要時間。沒人去。他只能自己跑到辦公桌前去打內線電話。
結果。那電話線被他剛開始發脾氣的時候就拔斷了。根本打不通。一眾人呵呵笑。氣得他只能摔了電話。
“你們等著。都給我等著。我要全部炒了你們。今後。你們在雲川都別想再找任何工作。”甩下一句狠話。龐大的身子穿過辦公室的門。怒氣衝衝的走了出去。
顏柯笑著看著人走出去。眾人都拍手叫好。紛紛說著顏柯替他們出了一口惡氣。她想這群人看來是都被他平日裡欺負得狠了吧。不過。她是逞了一時口舌之快。也不知道他們這群人將來得前途如何。
有些人曾經跟她一起吃過飯。挺聊得來的。看這一屋子的亂糟糟。想出手幫她。她知道他們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便朝著他們感激的笑了笑。拒絕了他們的好意。
待到人都走完了。辦公室裡徹底的安靜了。心裡的防線一鬆。她才注意到一樣東西。。手中的相框。剛剛太急。第一時間更新她沒看清楚相框裡的是什麼照片。現在一看。竟有些愣住。
相片裡是一個坐在地上的小丫頭。小小的一團。背靠著一面牆。雙手把雙腿抱在懷裡。彷彿裡面藏了什麼珍貴的東西。下巴放在膝蓋上。整個人蜷縮著。雙眼緊閉著。清秀的小臉時而焦慮。時而舒展。脣角卻一直掛著安逸的笑。
燈光不是太明亮。照片卻並不模糊。小丫頭的面貌十分清晰。甚至連那一根根卷而長的睫毛都是根根分明。
這個青澀的丫頭是她。
可......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
突然。眼睛一瞥。一個藍色的光影在陰影的一角隱隱顯露。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她瞪大了眼睛。經不住一怔。這、這不是......
記憶的卷閘被猛然拉開。這不就是那一年他生日那晚。她送他禮物。在門口等他。卻不小心睡著了的場景的嗎。
他那時怎麼會......**她。
溫暖從心裡不斷的湧出。她忍不住溼潤了雙眼。他究竟是什麼時候拍下來的。她怎麼不知道。他為什麼又要把它放在這裡。到底放了多久。他怎麼從來沒有告訴過她。
想著想著。心裡不知怎麼的就生了一股憤恨。狠狠地在心底咬牙。顧掣峰。你......真是個混蛋。
甜蜜的、苦澀的、心酸的、苦辣的滋味攪拌在一塊。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混合在一起。她分辨不出那到底是什麼。但她卻知道。如果此刻他在這兒。她必定要撲上去咬他脖子。像上次一樣。不。要比上次更狠。咬死他。把他咬得血肉模糊。
她好恨。好恨。她突然發現自己過去六年的苦都是白受了。
她怎麼就那麼恨。
還記得那一年他剛回國。那距離他們第一次相遇已經有兩年了。那一年。她二十。他二十六。兩年來。他們從來沒有聯絡過。生命裡彷彿都不曾遇見過對方。而她暗戀著的那個人彷彿也都只是她自己的遐想。
只有在顏莘給他打電話時。她才能證明那個人是真的存在著。第一時間更新
顏莘每次打完電話都很興奮。總是纏著她講許許多多有關於他的事情給她聽。她聽著她絮絮叨叨的話。偶爾也跟著一笑。卻從不做任何的評價。
她能從顏莘的嘴裡知道他的近況。他的學業。他的生意。他的業餘愛好。他一切的一切。這是她唯一可以接近他的方式。以靈魂為橋樑的單方面的交流方式。
而他。對她應當是一無所知......
初戀的萌芽越壓制越瘋長。青春期情感的觸動是美好的。可也是痛苦的。明明知道不該。明明知道他是屬於顏莘的。
卻還是忍不住存了幻想。這不是任何道德理念能夠束縛得了的。
那種瘋狂的幻想幾乎佔據了她的腦海。她甚至想過要不要出國。偷偷的去看看他。看一眼就好。不要讓任何人發現就好。
她的理智壓制著她的舉動。她的想法。心裡卻難受得要命。越想越覺得可行。但實際卻是肯定不可行的。她自己還有學業沒完成。不可能跑出去一趟。更何況護照在父母手裡。她拿不到。
正當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顏莘告訴了她一個訊息。他要回來了。回來過他的二十六歲生日。
對哦。他的生日就要到了呢。她竟然忘記了。那時。她想。
即將可以見到他的興奮、激動充斥了她少女的情懷。她晚上做夢。都能夢見他對著他笑。雖然那笑很不真實。但依舊像夏日的陽光。讓她渾身暖洋洋。
他的生日就要到了。她想送給他一份禮物。
她賣了爸爸媽媽送給她的珍珠項鍊和一些值錢的首飾。又瞞著他們在外面打工打了一個多月。終於攢下了足夠的錢。定製了一支鋼筆。
黑色的金屬下包裹的18k的黃金。外表的低調。內裡是不可觸控的真實;類似於磨砂的外表。拿在手上不會輕易滑落。粗糙卻舒適。又不會給人壓抑。
就像她隱藏的愛戀。
把鋼筆拿回家。她丟棄了原來的禮品盒。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第一時間更新親手製作了一個禮物盒子。將鋼筆放了進去。盒子很醜。比不過店裡賣的。她卻很開心。因為那是她為了他親手做的。
她要向親手奉上自己的心。不要假借別人的精美來包裝自己。如果可能的話。她想也許她還會自己製作一支鋼筆送給他。但很可惜。她不會。
所以。她用了另外一種方式。
鋼筆的周身是純黑色。黑色的金屬很薄。她用雕刻的美工刀在上面精心刻了一串字母。藤蔓般糾纏的字母糾結在一起。飄逸靈動。又不會給人輕浮之感。一般人肯定看不出來那是什麼。
她相信理工科的他也一定不會。
她藏匿著一顆跳動的心臟。小心翼翼的守著自己的祕密獨自高興。她原來也可以把心意表達出來嘛。
也許。他永遠都不會知道。但這幾個字母一定會代替她陪伴他到很久以後。只要他不丟了這支筆.....
如期。他回來了。兄弟們給他接風洗塵。外加慶生。季子棋去了。她也跟著去了。顧父去世的第一年他還時常回來。她遠遠地也能看他幾眼。但後一年因為工作學業都忙。他便很少回來了。
皇朝的包廂燈光明亮。她看到了近一年沒見的他。一年沒見。他更加成熟了。衣著的顏色也變得深沉了許多。清俊的眉宇間總是給人一種低調暗啞的沉穩。讓人不自覺地臣服。
當然。他也更英俊了。更加讓她難以移開眼睛了。
一屋子的人。她坐在季子棋的身邊。默默地低頭吃著東西。安靜得像個隱形人。如果不是季子棋時常顧著她。幫她夾菜。估計他們都會將她遺忘。
她聽著他們說笑。也跟著傻笑。偶爾在他們不注意的抬頭看他一兩眼。又很快移開。然後。心裡暗暗高興。為自己再一次的偷看成功而興奮不已。
顏莘在他身邊笑得嫣然。她看著妒忌。卻覺得理所當然。
不是不憋屈的。但是憋屈又有什麼用。
她一直都是一個角落裡的偷窺者。連跟他正面打招呼的勇氣都沒有。常常見他迎面走來。便自動躲開。等他走了。她再出來。
他太耀眼了。彷彿天上不可接近的星辰。她怕黑暗裡的自己過渡的覬覦時。會做出不該做的事情。那樣本來得不到救贖的她就更加罪大惡極了。
包廂裡的人很多。眾人催促著顏莘送給他禮物。顏莘臉上嬌羞無限。取出禮物的動作卻是大大方方的。藍白條紋的領帶。配上他正合適。
他笑著擁抱了顏莘。她開始妒忌。手卻暗暗地抱緊了藏著藍色盒子的包包。心裡糾結著。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的禮物拿出來。畢竟。她跟他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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