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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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痛苦
被愧疚淹沒的陸文軒，麻木的盯著手機熒屏上顯示的號碼。是家裡的電話，應該是丁旖旎打來的，這時他想到了自己答應丁旖旎說昨晚回去陪她的。
陸文軒握著手機，走到走廊上，想著該如何對丁旖旎解釋昨晚自己醉酒一事，自己是真的忘記了。
昨天聽到紫英說自己是被父親給逼走後，陸文軒覺得心情極差，然後跑到戴勝哲的酒吧喝酒，再然後就喝醉了，可是這些要怎麼和丁旖旎解釋。
“喂，旖旎，”陸文軒帶著沒有休息好的沙啞聲音接聽著電話。
“你還知道有丁旖旎這個人啊？我還以你忘記自己的老婆是誰了呢？”話筒裡傳來陸母不滿的指責聲。
“媽，怎麼是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聽出母親的聲音，陸文軒本能的放鬆了一口氣。
“我什麼了，要不是我回來，你這輩子都有可能失去丁旖旎了。”一想到自己可憐的兒媳婦，陸母說的話都悲傷。
“旖旎怎麼了？”陸文軒一聽趕緊關切的問道。
“你還知道關心你老婆啊？真是不容易啊。”
“媽，你快告訴我，旖旎到底怎麼了？”
“她昨天暈倒了，我今天回來時，她就在樓上的鞦韆旁，醫生說她受寒很嚴重，估計是在露臺暈了一整晚。”陸母如實回答，沒有半分誇張。
什麼，一整晚，躺在冰冷的露臺上，雖然時值盛夏，可是陸宅是在半山之中，晚上的風依然很涼。
一想到丁旖旎一個人孤零的躺在冰冷的地上，陸文軒的心都被揪了起來。“媽，旖旎現在在哪？”陸文軒焦急的問著。
“在醫院裡，你先回來把李嬸燉的補品，給旖旎拿過去。”畢竟是心疼兒子，聽到兒子焦急的口吻，還有沙啞的嗓音，陸母也就不早苟責兒子。
聽到母親報出醫院的名字，陸文軒不禁啞言，怎麼會這麼巧，都住進了同一家醫院。
“媽，你叫司機王把湯帶來吧，我直接去醫院。”陸文軒交代完，掛了電話。
沒有回答病房內，而是朝母親說的房間走去，幾乎是用跑的，不需片刻，陸文軒就到了丁旖旎的病房。
走到房門口，陸文軒怯步了，不敢推開房門。他怕看見丁旖旎那飽含怨恨的眼神，怕看到丁旖旎那哀聲的面容。
猶豫在三，陸文軒還是輕輕的推開了房門，屋內一片寂靜。陸文軒走到病床前，看到的是丁旖旎沉靜的睡顏。
陸文軒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靜靜的守護著丁旖旎。
他看到了丁旖旎紅著的眼睛，還有因為淚水而黏在一起的睫毛，自己到底還是把她給傷了。
陸文軒注意著丁旖旎憔悴的小臉上，秀美緊緊的皺著，小手胡亂的在空中抓著。
陸文軒伸出大手，將丁旖旎的小手包覆住。
丁旖旎似乎找到了什麼，不在胡亂的揮舞著自己的芊芊玉手，滿足的握緊陸文軒的大手。
陸文軒看到了一滴眼淚溢位了丁旖旎緊閉的雙眼，自己真的是一個不合格的男人，竟然讓自己的女人在夢中都哭泣著。
陸文軒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總是在不斷的惹丁旖旎傷心，不斷的辜負她的一片真心。
陸文軒感覺自己真的好累，他將頭輕輕的埋在丁旖旎的懷裡，吸允著丁旖旎身上不同於醫院消毒水的獨特芳香。
陸文軒知道，只有這樣才會使自己安心，只有聞著丁旖旎的味道，
才能確定她還在自己的身邊。
另一間病房了的紫英。睜開眼睛後卻沒有看到陸文軒的身影，覺得失望之極。
認清自己所處的環境時，紫英下意識的撫摸上自己的小腹，寶寶應該還在吧！
陸文軒會不會知道自己懷孕了，會不會因此追問孩子的父親是誰？
紫英緊張的想著，現在應該還看不出孩子有多大，應該可以瞞的住。
紫英由開始怕陸文軒的突然出現，等到了盼望陸文軒出現在自己的病房，可是看著時間飛快的流轉著，只有護士中間來過病房一次，就再也沒有其他人過來。
“護士，送我來的那個人呢？”紫英決定不在等下去。
“哦，你是說那位姓陸的先生嘛?”護士對陸文軒的印象相當深刻，長得帥就是容易被人家記住。
“恩，對。”紫英簡短的回答。
“我剛剛有在二樓的五號病房看見過。”查房的護士回憶著，說出陸文軒的蹤跡。
“在二樓的五號房間？”紫英不確定的在問一次，難不成還有其他人也病了。
“對，沒錯，我剛從下面上來。”護士小姐肯定的回答。
“謝謝你！”紫英對查房的護士小姐道謝。
寂靜的病房，把紫英襯托得更加的孤獨。沒有人陪伴的紫英，走下病床，她想去看看是誰把陸文軒留在。
紫英沿著走廊，走到護士小姐所說的房間，在門口站立著，聽著裡面的動靜。紫英覺得裡面太過安靜，於是輕輕的把門推開到縫隙。
紫英眼睛冒著紅色，那是嫉妒的眼神。她看到陸文軒大手覆裹著丁旖旎的柔荑，頭埋在丁旖旎的旁邊，沉穩的閉著眼睛。
丁旖旎的柔荑被握在陸文軒大而有力的手中，安穩的睡著。
眼前的兩個人，睡的那樣香甜，安穩，不受外界的任何干擾，彷彿與外界隔離般。
紫英看著眼氣，這情這景，讓她想到的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紫英憤怒的回到房間，像發了瘋般捶打著枕頭，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自己的努力絕對不可以付之東流。
發洩過後的紫英，拿起手機，找到陸文軒的電話號碼。
睡夢中，丁旖旎又聽到了那熟悉的音樂旋律，情不自禁的將眉頭緊皺著。但是太過虛弱的她，已經分不清楚是夢境還是事實。
“又是這個電話，怎麼總是她。”丁旖旎睡夢中呢喃著。
陸文軒看到熒屏上的顯示，迅速的結束通話了電話，丁旖旎夢中的囈語傳入到他的耳朵裡。
原來前幾次，丁旖旎都有聽到電話響起，只是她沒有問過而已，一定是把所以的心事都埋藏在自己的心裡面了。
聽著丁旖旎的夢中囈語，陸文軒才意識到自己把她傷的有多深。
“不是說晚上會回來陪我嗎？”丁旖旎的夢話變得多了起來，情緒也變得不安起來。
陸文軒看到夢中丁旖旎焦慮的神情，想喚醒她，卻發現怎麼叫也叫不醒熟睡的丁旖旎。
“旖旎，旖旎，你睜開眼睛，我回來陪你了。”陸文軒焦急的輕呼著丁旖旎的名字。
可是丁旖旎就像沒有聽到一樣，仍然在那裡自言自語。
“醫生，醫生”，陸文軒按下急救器，等著醫生趕過來。
“醫生，她怎麼了？”陸文軒急切的問著前看檢視的醫生。
“沒什麼，因為受寒得了肺炎，
現在高燒。”醫生簡略的回答。
“什麼，肺炎，怎麼會這麼嚴重。那高燒什麼時候退？”陸文軒顯得語無倫次，胡亂的問著。
“陸先生，你先別急，我們一定會用最好的藥為丁小姐治療，所以請你先冷靜一下。”看到陸文軒坐立難安的樣子，醫生好心的建議。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這樣，為什麼旖旎會得肺炎。”陸文軒看著一直說胡話的丁旖旎，心疼的都要掉出眼淚。
內疚自責不斷的侵蝕著陸文軒的內心，都怪自己，要不是自己忘了對丁旖旎的約定，她就不會傻到一直坐在露臺上等著自己。
“旖旎，你怎麼那麼傻，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陸文軒帶著寵溺的口吻，責怪丁旖旎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電話，昨晚自己的電話在紫英那裡，陸文軒猛的掏出電話，看著上面的通話記錄。
來自家裡，早上五點，來自家裡，早上六點，一直往下翻著電話的通訊錄。
昨天晚上，午夜11點來自丁旖旎的電話，在已接電話中。這麼說，昨天丁旖旎有打電話給自己，而且電話也被接了，那時候的自己在酒吧，手機在紫英家。
陸文軒突然明白了丁旖旎傷心的原因，她一定以為自己昨晚是和紫英在一起，在加上今天早上紫英特意和嚴世龍說，自己昨晚在她那裡。
陸文軒推開房門憤怒的對紫英問道：“為什麼藥接我的電話，你和旖旎說了什麼？”
原本被拒接電話，紫英已經是滿肚子氣，看到陸文軒來這裡是興師問罪，也不自覺的火冒三丈。
“接你電話怎麼了，說了什麼又怎麼了？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紫英揚起下頦，回敬著陸文軒。
“你，”陸文軒氣的揚起大手，想要打下去。
“你打啊，打啊，正好把你的骨肉也一起打下去，這樣就省著礙你的眼。”紫英特意把你的骨肉拉長了聲音，看陸文軒的反應。
“你是說，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陸文軒終是放下了大手，沒有打下去。
“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這麼多年我就和你一個人，我回來後就只見了你一個人，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紫英把問題又扔給了陸文軒。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覺得太巧了，我們只有那一次，而且我也沒有完全的播下去，怎麼就讓你懷孕了呢。”
“你的意思是懷疑我嘍。”紫英眼裡含淚的對著陸文軒。
“你不想負責任可以說，但沒有必要這樣侮辱我。”紫英萬分委屈的指責陸文軒。
“我沒有說不想負責任，但你總得給我一段時間，讓我考慮如何解決。”陸文軒此時不想和紫英就這個問題爭執下去。
“好，我給你時間，但最好不要拖太久，你知道的，肚子裡的寶寶是不會一直等著的。”紫英帶著點得意，對陸文軒說著。
紫英算準了陸文軒聽到自己肚子裡懷著他的孩子時，一定會有所猶豫，這也就證明自己還是有機會。
自古以來，不都是母憑子貴嗎？看來自己今後的命運，都掌握在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手上了。
陸文軒沉默不語的離開病房，走出醫院。他覺得沒有顏面去見丁旖旎，看到丁旖旎憔悴蒼白的臉，陸文軒就會心疼。
面對著突入齊來所發生的事情，陸文軒心煩躁不安。燃起一根香菸，陸文軒吐著煙霧。真希望所有的痛苦，隨著煙霧繚繞，遠離自己。
（本章完）